(第二更!求收藏!同學結婚,金魚兒要三天不在,但已存稿,絕不斷更,周六周日還是萬字更新!!)

剛才張岩神識突然感應到一絲熟悉異常的波動,仔細察覺,正是張寶財手中的玉簡發出,這絲氣息極其微弱,若不是他所修習的魔功紫霄噬辰決對氣息感應最是敏銳,根本就不會發現。

他拿著這色澤黯淡的玉簡,熟悉的氣息更加強烈,腦中靈光一現:是魔氣!和自己體內魔元的氣息完全相同!

心中雖然疑惑這世上怎麽會有帶有魔氣波動的玉簡,但強烈的探查欲望很快壓過了一切,正欲神識探入觀察一番。

吳霸天連忙揮手叫道:“道友不可!玉簡這玩意可不是隨意就能看的,得付靈石來買!”他看出來了,張岩相中了自己的玉簡,那主動權又掌握自己手中了,想到此,吳霸天猥瑣的臉上樂開了花,露出一排黑黃的牙齒,形象令人發指。

張岩見狀,一瞥吳霸天,心中明白是怎麽回事,臉色瞬時變得淡然平靜,隨手扔掉玉簡,彈了彈衣衫,說道:“我們走吧,沒什麽好看的。”

吳霸天愕然,黑黃的牙齒定格在凝固的褶皺臉上,本以為可以狠宰一刀的,可結果卻恰恰相反,人家丟垃圾似的不要了?

嶽詩韻見狀,撲哧一聲笑出來,玉容明豔奪人,甜聲說道:“妾身也看不出這裏有什麽好東西,咱們朝前邊看看去。”

張寶財很配合地哇哇叫道:“我們去買好的,去買比這好的東西玩。”

吳霸天麵色變換不定,忙抖著竹竿似的身體擋在三人前麵尖聲說道:“道友,道友,別啊,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張岩早看出吳霸天欲要哄抬價錢狠宰一刀了,這麽做隻不過是以退為進,見起到效果,於是悠悠說道:“十顆下品靈石,附帶那玉簡,你賣不賣,不賣我們就走。”

吳霸天聞聲都快哭了,哆嗦著嘴皮咬牙說道:“賣,賣,怎麽不賣,虧了老本也賣。”

嶽韻詩輕聲淺笑道:“別說的那麽可憐,十顆下品靈石你也不虧,我可常來此地,怎麽會不知道你們這些散修的心思?”

吳霸天尷尬一笑,接著嬉皮笑臉地說道:“這玉簡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附送給你們,可是你們占便宜了,吳某隻不過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如此呢,要不誰願意賣祖宗留下來的寶貝。”

此時的他哪還有沮喪虧了老本的肉痛表情,看得一旁的張岩直感歎此人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嶽韻詩笑吟吟地說道:“既然是祖傳的寶貝,那你怎麽還當附帶品給送了,難道這寶貝連一瓶冷凝丹都不值?”

吳霸天神情一滯,幽怨地看著嶽韻詩,哭喪著臉哀求道:“姑娘,你放過小的吧,我家裏還有老小要養活呢,您這不是存心拆台麽……”

……

張岩終究還是買下了,即使吳霸天不降低價格,他也要買,帶魔氣波動的玉簡,可不是簡單的東西啊。若擱在吳霸天手中,那就白白糟蹋了好東西,張岩覺得這次倒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了,對於嶽韻詩的疑惑,他自然是一笑置之,不多做解釋。

隨手把冷凝丹和玉簡放進廖頭送給自己的儲物袋內,他和拉著蓮寶的嶽韻詩朝前邊的殿宇閣樓走去。

此時此刻,張岩又不急細細查看那玉簡了。以防萬一,他覺得還是回到住處,自己一人的時候查看才最保險。

一路上頻頻打量起街邊散修所擺的地攤,但卻再沒有發現什麽值得玩味的好東西。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給寶財買的那件能散射出火鳥幻影的玉石法寶,讓寶財愛不釋手,小臉一副幸福之極的樣子。

三人一路行來,漸漸走到一處足有七層之高的閣樓前,珠光寶氣,散發著淡淡瑩光,一塊巨大的橫匾掛在中,上書聚寶雅舍四個龍飛鳳舞的篆字。

張岩眸中一凝,橫匾上四字竟滲透出無比森嚴的凜冽劍氣,雄渾厚重,霸道異常。隻是看上一眼,就覺得那劍氣宛如冷幽的蛟龍般,欲要透體而入!

連忙收回目光,張岩心中凜然,此地非同尋常!

卻聽嶽韻詩在娓娓說道:“聚寶雅舍是北疆千羽宗、落霞宗、北辰宗,三個大門派共同經營的產物,此閣樓共分七層,分別經營不同的東西,就像一層所設是各類五行屬性的功法,二層是丹藥,向上依次是符陣,異獸,法寶,六層和七層是高階修士的交易所在,普通修士除非是大買家,是沒資格上去的。”

張岩露出一副恍然之色,心道:果然是大門派的手段。

“道友對此熟悉異常,難道常來此地麽?”

嶽韻詩苦澀一笑,麵色無奈地說道:“妾身所在的落霞山嶽氏家族便依附在落霞宗,對此倒是所知頗多。”

張岩哦了一聲,說道:“此地既然由落霞等三宗經營,道友又是嶽氏長女,對此熟悉也是理所當然。”

嶽韻詩聞言,沉默了一會,神色奇怪地說道:“道友,實不相瞞,妾身並不是嶽氏家族族長的長女,我母親隻是族長嶽無極的偏房丫鬟罷了。以前有所隱瞞,也是保命的手段,還望道友莫怪。”

張岩訝然片刻,沉默不語。倆人本來就沒多少交集,張岩自然不至於為她的欺騙生氣。更何況當時她欺騙的可是柴冰,張岩隻不過是聽聞而已。

“道友有自己的苦衷,張某怎麽會怪罪道友,此時就此揭過,再也不提。對了,這聚寶雅舍規模既然如此氣派,想來所花費的靈石也是個巨額數字。張某此次所帶靈石稀少,還是不進去了吧。”

嶽韻詩見他沒有計較的意思,心裏略一放鬆,輕笑道:“聚寶雅舍可是龍淵城乃至北疆最富盛名的好地方。裏麵物品種類繁多,並且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好東西。即使不買東西,進去一觀也不虛此行的。道友無須擔心靈石問題,妾身也帶了許多靈石呢,若是碰到對道友有用的東西,妾身買來送給道友就是了。”

張岩心裏一陣尷尬,一個女人花錢給自己買東西,這種感覺……很不好!

不由苦笑一聲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就是了,如今張某修為頗低,倒是用不上什麽好東西。”同時心裏暗暗發狠:必須得找個機會解決靈石匱乏的問題了,在這上邊丟臉可窩囊的很……

這等於婉拒了她的好意,她當然看出來了,不過卻沒放在心上,笑吟吟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三人魚貫而入,走進聚寶雅舍。

聚寶雅舍一樓寬堂明亮,四周壁上懸掛著無數顆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一排足有幾十丈長的紫木櫃架擺置在那裏,櫃架上讓人眼花繚亂的功法玉簡被一層淡藍色光幕罩住,朦朧看不清楚虛實。

在櫃台另一側,十幾個身穿青衣有築基期修為的女修士端立一旁,矜持微笑,向過往的修士介紹櫃台上的功法玉簡,築基期德爾修士竟然充當了侍者!

張岩心中暗暗心驚於落霞三宗的財大氣粗,實力渾厚。

他對功法一類的玉簡自然不感興趣,隻是被裏邊精美大氣的裝飾吸引了一會,便和嶽韻詩二人朝樓上走去。

二樓同樣裝飾美觀雅致。一瓶瓶丹藥按照品階擺布,最低價格就達到驚人的五十塊下品靈石,最高價格的張岩沒看到,但心中隱隱覺得,恐怕是個驚人的數目。丹藥的高昂價格引起了張岩極大的興趣,覺得煉製丹藥拿出來賣,倒是一條快速斂財的好方法,隻可惜他對煉丹一竅不通,隻能在腦中想想而已。

如今他身上除去購買冷凝丹和給寶財買的火鳥玉石,還剩下二百多塊下品靈石,對低階修士來說已是不菲,但對於金丹以上的高階修士來說,還真不夠看的。

經濟問題往往製約了修士的修行,這是張岩這個剛踏入修真界的新人很尷尬的問題,同樣也是修真界大多修士共有的,畢竟靈石和修士的修行生活休戚相關,密不可分,對於本就靈氣匱乏的修真界來說,靈石是每個修士所必須,也是最離不開的。

不過好在張岩並不是必須要依靠靈石去做些什麽,他身上的好東西很多,並且還是處於待挖掘的狀態,這也算是張岩的大幸了,至於以後修行所必須,那是以後的事了。遇山開路,見河搭橋的執拗性格注定他不會為此而耽擱,或者淪為靈石的奴仆…….

此時聚寶雅舍二樓正有七八個衣飾華貴的年輕男女在購買丹藥,其中一男子看到嶽韻詩不由噫了一聲。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穿這件藍綢長衫,模樣俊秀,隻是臉有點長,破壞了他的氣質,顯得有點陰鬱。而嶽韻詩看到他,玉容一變,連忙低下了頭。

張岩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卻見嶽韻詩玉容一變,連忙低下頭去,似乎是在躲避那男子的目光。

他們兩人應該彼此認識,但看起來並不像朋友,反而似乎有什麽糾葛的樣子!

張岩目中閃過一片思索之色,突然朝嶽韻詩低聲說道:“我們去三樓看看吧。”

嶽韻詩明顯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張岩,小聲說道:“三樓所售是一些符陣,玄妙的很,自是應該好好賞略一番。”

三人正欲向上走去,驀地那藍綢男子叫道:“嶽師妹,你怎麽見了我,卻不理睬我呢。”說著竟快步朝自己三人走來。

張岩心中暗歎,看來是走不了了。

嶽韻詩臉色一變,既而笑吟吟朝那男子說道:“趙師兄也在啊,倒是巧了。”

此時,那趙師兄已經走近,和他一起的六七個人也紛紛朝此看來。趙師兄陰鬱的臉上怒氣一顯,繼而麵色平靜地說道:“在此相見是巧了,更說明了咱倆的緣分,天意啊。嶽師妹,嶽伯父答應把你許配給我,可你偏偏不聽逃出家族,今日見了你,師兄我可有義務把你送回家去了。到時在嶽伯父和我父親主持下我倆早早完婚,省的我常惦念你,卻見不到你。”

嶽韻詩銀牙輕咬,冷聲說道:“趙海澄,我敬你一聲師兄,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倒是管起我來了,我逃出家族你還看不出我心意麽?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你!”

趙海澄想不到嶽韻詩說翻臉就翻臉,麵色更加陰沉,狠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說不嫁就不嫁?那我趙某的麵子還往哪裏擱?今日你必須跟我走!”

嶽韻詩看著一臉怒極的趙海澄,輕聲一笑,冷冷道:“別說的那麽假惺惺,你不是還想拿我嶽韻詩當爐鼎好提升你趙海澄的修為?呸!做夢吧你!”

趙海澄額角青筋暴起,暴躁的氣息傳遍全身,咬牙說道:“好,我等著你,隻要你踏出修真坊,看你還能逃了!”說完,憤然朝樓下走去。竟然連他的同夥們也不管了。。

那七八人似乎絲毫沒收到影響,對張岩三人不再投注一絲目光,繼續在青衣女侍的陪同下悠哉地打量起丹藥。

張岩總算明白怎麽回事,看了一眼憤然悲愴的嶽韻詩,沉吟起來。

趙海澄不敢在此動手,畢竟此地是由北疆三大門派的地盤,他還沒資格敢在這裏無所顧忌大打出手,他才築基後期的修為,就敢揚言在坊外攔截嶽韻詩,必定是有所依仗了。這倒麻煩了,自己到底是幫她不幫?

這時張寶財突然小聲說道:“岩哥兒,你那麽厲害,就幫幫嶽姐姐唄,她看起來很不高興啊。”

張岩苦笑,她豈止是不高興?想不到寶財竟和她關係如此好了。心中微微一歎,朝嶽韻詩說道:“道友無須擔心了,若遇到麻煩,張某自不會袖手旁觀的。”

嶽韻詩勉強一笑,說道:“讓道友見笑了,這趙海澄其實是一個小家族的長子,隻因為一味奉承巴結嶽無極,嶽無極便把我扔給他了。我奈何不得,隻有逃出來了,想不到今日竟在此見到他。唉,叨擾道友了,妾身愧疚的很。”

張岩聞聲一愣,卻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父親,雖然她是偏房丫鬟所生,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隨便的便把她嫁出去,的確做的太沒人性。

張岩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在大陸的任何地方隨處可見,為了自己的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對嶽無極來說,嶽韻詩隻是一個偏房丫鬟所生而已,其價值要遠遠小於收攏一個小家族的利益。

沒辦法,在修真界,利益和實力代表著一切,其他的都必須為此而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