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求收藏!!)

原本寧靜祥和的七寒島因為郭老栓流血事件而變得風雲動蕩起來,尤其在宋潤金等人被馬衝無情斬殺之後,島上突然多出一絲緊張的氣氛。

身為東海東浮門弟子的宋潤金等人隨一支收購七寒珠的商隊來此,卻連一絲骨頭渣子都沒留在世上,徹底長眠於風中,七寒島所有的土著居民、飛衡派三百多名弟子、包括這支名為福壽記的商隊之人都瞧見了這一幕。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根本無法隱瞞下去,除非……張岩六人能把在場所有人都殺掉。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張岩的雙手雖染滿血腥,但還沒淪為一個隻知無情殺戮的魔頭,這件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岩在萬劍界這幾十年光陰裏,實力大增,戰鬥經驗更變得極為豐富,關鍵是他自始至終就是個不怕事兒的主兒,自少年時期到現在,執拗堅狠到現在,豈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生畏懼躲避之心?

更何況,當年在梅溪村逼迫威脅他的眾多修士中,有一個名喚孟東野的元嬰修士是東浮門之人。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張岩聽到宋潤金是東浮門弟子之後,根本就懶得廢話,殺就殺了,豈會有一絲的心慈手軟?甚至,他巴不得把這件事傳入東浮門耳中。

張岩之所以急迫回到荒古大陸,一半是因為烙印在心中不能釋懷的仇恨,一半則是與那個叫離殃的紅衣女子的約定:百年之後,相見於北疆斷魂荒漠……

他沒有忘記。

若按時間來算,他在萬劍界耽擱了大概五十餘年的光陰,而在之前,他在種種寒樓城中又生活了近乎三年,所以滿打滿算,他還有四十餘年的光陰可以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卻是去報仇!

他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有些時候,再急迫的事情在遇到不能抗拒的因素之後,也不得緩一緩。

張岩必須趕回寒樓城一次,必須再次見到自己的二叔二嬸一次……

張永泰和劉芸芝是凡人之軀,張岩雖在臨走時贈予他二人許多的丹藥,但畢竟隻能延年益壽,而不可能像修士一般活上幾百年。所以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

隻要活著,仇一定可以報。

而拜會自己的親人,卻似乎隻有寥寥的機會了……

=========================================

郭老栓居住的地方在島嶼西南側的一處窪地旁邊,隻有三間遮風擋雨的青石屋。

張岩讓馬衝幾人隨處找個地方休憩後,便和郭老栓坐在海灘之上,相談起來。

一個凡人,一個修士;

當年豪爽的任俠之士如今成了一個垂暮老人,當年初出茅廬的小子如今卻已擁有自己的下屬……

就這樣兩個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卻坐在一起暢聊到許久。

直至夜幕,海上升起一輪明月,清輝塗遍海水之時,兩人才立起來,朝房屋走去。

郭老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被他們揍成這般模樣?”

張岩步伐放緩,搖搖頭,說道:“反正就是他們不對,以修士之能去欺辱區區凡人,太過無恥了。即便是你的錯,這件事我也得管。”

郭老栓啞然失笑,心中湧出一絲暖流,輕聲說道:“多謝你了。”

張岩擺擺手,說道:“你還沒說為何被揍呢。”

郭老栓臉色變得極為奇怪:“此事全是因為一個女子而起,那女子你也認識,就是當年咱們在一塊時,坐在精致馬車上的那個漂亮女子。”

張岩想了想,心中陡然一震,失聲道:“是嶽韻詩姑娘?”

當年在廖頭的車隊中,嶽韻詩一直呆在馬車內,直到金丹修士柴冰趁大雨之夜奔襲而至的時候才走下馬車,張岩豈能不記得?

尤其是,嶽韻詩還和他一起在龍淵城內呆了許多時間,甚至在不辭而別時留下了一箋淡藍色信紙……

“韻詩與道友相處月餘,無論道友如何作想,但韻詩卻很是歡愉。這些日子的淡然相處,默然而行,在韻詩心中甘冽如凝露,我想,在以後的日子裏,它會成為韻詩不能忘卻的繾綣美好”

……

……

“韻詩告訴自己,此情無關風月,不涉愛幕,唯心思縈繞之恬靜安詳。道友對此又有如何的感知和察覺,韻詩卻不知道了,依韻詩所想…..”

……

……

“本欲和道友結伴而行,無奈俗事纏身,韻詩不得不先行離開。不辭而別,隻能以書信一封聊表歉意。心中慚愧,望道友諒解。”

……

……

“道友,若有緣再相遇,能否朝韻詩絢爛一笑?”

想起嶽韻詩的音容笑貌,張岩禁不住一陣恍惚。幾十年過去了,她怎麽會出現在東海,又恰巧遇到了郭老栓呢?

“正是嶽韻詩姑娘,她和宋潤金一行人坐著那支商隊船艦來到七寒島,我本是朝此商隊兜售七寒珠,恰巧遇到了她。”

郭老栓沒有注意到張岩神色的異樣,見張岩說出那女子名字,一拍大腿,這才緩緩說道,“她見了我似乎激動異常,急急問我是否見過你,我當然不知道了。”

張岩追問道:“然後呢,她去了哪裏?怎麽我沒見到她?”

郭老栓苦笑道:“然後她就走了,似乎很是失望,連宋潤金那些人她也不理會,直接飛到空中,朝東邊行去。”

“東邊……”張岩喃喃道,“東邊是什麽地方?”

郭老栓道:“三千裏之外,就屬於東海平原之地了,嶽姑娘應該是回到那些大城市了吧她衣著華美,相貌更是沒變一分,應該生活在那些大城市中,過著優渥的生活才對。可惜呀,你若早來上個把時辰,就能見到她了……”

張岩哦了一聲,卻是想不到,再有三千裏之地,就抵達了荒古大陸的陸地了。

“我們回去吧。”

張岩默默想了一陣,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朝前行去。

================================================

在七寒島休息一夜,翌日,張岩本打算離去,卻被飛衡派的掌門趙玉真找上門來。

趙玉真見張岩要走,神色陡然劇變,苦苦挽留起來。

張岩見隻有一麵之緣的趙玉真如此做派,不禁淡淡道:“說吧,不讓我走,到底是何原因?”

趙玉真訕訕一笑,他的確不敢讓張岩六人就此離去。東浮門的內門弟子死在了七寒島,東浮門若知道,必然會追究此事,若是因為張岩六人走掉,而把怒火灑到飛衡派頭上,那該怎麽辦?

他飛衡派本就根基淺薄,要不也不會淪落到在大海一孤島之上過清日子,麵對東浮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哪怕人家就是跺跺腳,隻怕飛衡派就該灰飛煙滅了……

趙玉真也知道,他更留不下張岩六人,但他隻需要張岩一個承諾,或者一個身份就行了。若東浮門問起,他大可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張岩頭上。

不能不說,趙玉真所做並不過分,誰讓他身單力薄力量渺小呢?小門派的生存真的太難了……

趙玉真言辭極為誠懇地把一切因果都講述了一邊,連自己的用心都毫不隱瞞。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張岩豈能再為難他?

細細斟酌一番,張岩這才說道:“好吧,我就在這裏等上七日,他們若找來,我親自給他們一個交代,這樣總可以了吧?”

趙玉真臉上湧出一抹驚喜,差點感動地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多謝張道友,多謝張道友,張道友的大恩大德,我飛衡派自上而下永不敢忘懷!”

張岩歎了口氣,也有些憐憫起眼前的家夥來。

既知道了再過三千裏地就是陸地,再耽擱七日其實也沒什麽,更何況張岩早有打算。

在荒古大陸,除了北疆、還有中土、東海、南荒等區域,北疆和中土相連,中土之側就是東海平原之地。

在張岩的仇人中,大抵也隻有東浮門的孟東野是東海一帶的修士,所以,此次既然來到了東海,在有可能以後也不會再回到東海的情況下,他當然希望順勢把孟東野給解決掉。

但孟東野在張岩修行之初,便已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如今實力必然有所精進,關鍵是他還是東浮門的修士,身靠一個龐大的門派,他若要斬殺孟東野,就幾乎要與整個東浮門為敵。所以,這事必須得好好籌劃一番才是。

既然答應了趙玉真在此逗留七日,他打算趁此段時間,把自己等人的實力再增強一些,在日後的戰鬥中多上幾分把握。

七日的時間,對修士的修煉而言,真得提升不了多少的修為。但別忘了,在萬劍界時,張岩可是意外從青衣手中得到許多被抹去神智的元嬰。

這些元嬰有連秋二氏的十名元嬰階劍修身上所得,瓊花劍府的蒙坤和悅溪身上所得,還有兩顆分別是雪恒和雪戰的。

總計有十四顆,而在張岩在祭劍塔閉關五十年光陰裏,他為了衝擊元嬰期,吞服了六顆,如今還剩下八顆。

僅一顆元嬰就相當於十顆金丹的總和,其蘊含的靈氣該何等恐怖?更何況這些元嬰蘊含的靈氣極為平和精純,幾乎能夠被任何人汲取。以七天的時間去提升實力,隻要張岩拿出這八顆無主元嬰,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張岩在進入森羅劍獄時,從鎖天婆羅柱上汲取了大量的魔氣,本身的魔元紫嬰已經達到尋常元嬰修士的後期水準,隻差把佛元金嬰提升到相同的高度,就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元嬰後期修士。

而和他一起的馬衝、白洛、柳諾萱三人皆是是金丹後期,雪樓是金丹中期、雪柔是金丹初期。

把八顆元嬰分給五人一人一顆,相信其實力必然能提升不止一個階段。

至於玄焰魄珠的器靈卜若,唔,這家夥乃是靈體,本身五成的修為水準已經能和山魅一起,與煉虛巔峰的銅臘打個旗鼓相當,張岩根本就沒打算把元嬰浪費在他身上。

眾人得知張岩要等到七日之後方才離開,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當張岩把元嬰一個個分出去的是時候,他們神情興奮,哪裏還顧得問為什麽,早早地跑到一旁,吞食元嬰,提升修為去了。

見馬衝他們一個個被張岩大發走,卜若眼饞地望了張岩手中還剩下的三顆元嬰,諂媚道:“唔,大人,還有卜若呢。”

張岩手一翻,把三顆元嬰收回儲物袋,一瞥卜若,淡淡道:“這三顆是我的。”

卜若一愣,尖叫道:“這不公平,張岩大人。”

張岩一翻白眼,說道:“怎麽,你想要和我搶東西?”

卜若臉一下子垮下來,哀怨道:“可是,這真的讓卜若很寒心呐,張岩大人。”

張岩想了想,說道:“七日後必然有人來犯,到時候你見到什麽搶什麽,隨你的便,哪怕把他們吃了都成。”

說著,張岩也扭頭朝遠處走去,他也得趁此機會好好大補一番了。

在張岩走後許久,卜若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桀桀怪笑道:“那好,七日後誰敢和我搶,我卜若就……吃了誰!”

郭老栓從房間內走出,陡然看到這一幕,不禁嚇得連忙又退回了屋內,嘭地一聲,把門緊緊摔上,似乎生恐卜若這個幽靈似的玩意鑽進來……

PS:第三更可能有點晚,今兒忙著畢業設計,耽擱了不少時間,兄弟們諒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