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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看啦,哈哈,狗咬狗一嘴毛……”乞丐躺在牆角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倏然出現在街道上。這人麵色蠟黃,神情枯槁,雙目半闔半開間精光四射,赫然就是雪氏一族大長老雪戰!

自五十年前雪恒死後,雪氏一族僅剩下雪戰和雪策兩名元嬰階劍修。但即使如此,雪氏一族在新族長雪懷北的帶領下,通過五十年的努力,也一躍成為了萬淵城勢力最強大的家族。

而雪戰身為雪氏一族的大長老,其權勢可見一斑了。

“拜見雪戰大長老!”

雪槐等一眾雪氏子弟看到雪戰,齊聲歡呼,納頭便拜。

雪戰微微頷首,偏過頭冷冷掃了一眼牆角的乞丐,便大袖一揮,直接激射出一道無形氣浪把乞丐轟得血肉分離,徹底死去。

“讓人厭惡的東西!”

雪戰冷冷一哼,這才抬頭朝張岩望去,陰沉道:“你殺了我雪氏子弟七人,就大搖大擺地想要逃走,也太不把我雪氏放在眼裏了吧?”

此時,又有眾多的雪氏子弟自大門內湧出,他們人人執劍而立,把整個街道塞得水泄不通,目光齊齊冷冷地落在張岩身上。

“他叫雪戰……”

張岩神情有點恍惚,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場戰鬥。

當時,青衣以無雙之姿橫掃連秋二氏的十名元嬰階劍修之後,欲替雪懷北掃清障礙,又一劍斬殺雪恒,本待再去殺人,還是張岩目睹其眉毛跳動一下,跳出阻止。

而青衣要殺之人就是眼前的雪戰和另一個元嬰階劍修,若按此算,張岩還是雪戰的救命恩人呢。

不過,眼前的局麵是,雪戰似乎並不記得自己了……

張岩隨即自嘲一笑,心道自己就是一小人物,豈能落入人家元嬰階劍修的法眼?

他這自嘲一般的笑容落入其他人眼中,就成了赤裸裸的挑釁行為,這些雪氏子弟不禁齊聲暴喝,大罵起來。

“狗東西,沒聽到大長老問話嗎?”

“笑尼瑪的頭啊,再笑爺一劍割掉你的臉!”

“殺了這小子,替咱死去的雪氏兄弟們報仇!”

……

張岩的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眸中殺機氤氳升起。

他輕輕跨前一步,隨著這一步,他的目光變得銳利逼人之極。原本淡然平靜的氣息倏然變得蕭殺而凜冽。

氣流無風自起!

呼嘯如滾滾土龍的氣流逼得那些雪氏子弟連連後退,呼吸不禁一窒,神色刷地變得蒼白。

四周的靈氣開始也突然變得狂暴,像收了極大刺激一般,肆虐淩散在氣流中,四處亂竄。

好駭然的氣場!

所有人得神情都變得驚懼。

“元嬰期……”

而雪戰的目光卻漸漸眯了起來,眯成了一條鋒芒刺目的狹長縫隙。

這聲似呢喃般的聲音,像一個訊號一般,瞬間引起了所有雪氏的嘩然,他們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青年,心中怦怦直跳。

元嬰期劍修!

這小子竟然是元嬰期劍修!

所有人都收起了心中的輕視,神色充滿敬畏。

他們信任雪戰大長老的話,雪戰大長老既然這麽說了,就絕對錯不了,這青年就是……元嬰期劍修!

“道友何人?”

雪戰的語氣有一絲的緩和。

張岩卻不理他,徑直又朝前走了幾步,這才冷冷一掃那些剛才辱罵於他的眾多雪氏子弟,指著地上的七具死屍,冷冷道:“和他們的條件一樣,跪地磕一百個響頭,一人交出一萬顆中品靈石,然後掌嘴一百次,我就放過你們。”

嘩然!

雪氏子弟神色一怔,望了一眼身前的雪戰大長老,心中大定,無人傻乎乎地按照張岩所說的去做。

笑話,這是在我雪氏一族的家門口啊,你哪怕是元嬰期劍修,也不能這麽羞辱於我等啊!

“道友……”

雪戰還未說完,瞳孔驟然一縮,在他的目光中,張岩鏘然拔劍,大踏如流星,轟然而至!

這家夥竟跋扈到如此地步!

雪戰徹底被激動,身為雪氏一族的大長老,這五十年來走到哪裏贏來的都是一片敬畏,何曾出現過間日的狀況?

他也不再廢話,身上氣息暴漲,長劍輕輕朝前一刺,原本在虛空中瘋狂湧動的靈氣仿似受到吸引一般,紛紛朝他的劍尖匯聚。

【破焰】!

雪戰一聲大喝,借助天地靈氣的一劍化作一道炫亮的電光狠狠劈下。這一劍,就像憑空出現一條電光閃爍的巨龍,利爪撕裂虛空,咆哮著衝向張岩。

元嬰階劍修的恐怖力量在這一擊中表露無遺!

感受著那股淩厲之極的殺意,張岩心中的戰意突然狂飆到極致,猶如熔岩一般湧遍全身。

這是他進階元嬰階以來第一場戰鬥,也是他第一次正麵抗衡一直高高在上的元嬰階修士,豈能不亢奮?

要戰就站,怕了你不成?!

張岩長劍猶如一枚瘋狂旋轉的漩渦一般,簡單直接地刺在龍頭之上。

轟!

狂暴的氣流倏然爆炸開,無盡氣浪像颶風一般橫掃全場,瞬間把遠處的眾多雪氏子弟掀飛了出去。

“眾弟子後退百丈!讓老夫好好領教訓一下這小子!”

塵霧彌漫中,雪戰一聲暴喝,身子一縱,倏然出現在半空中,手中劍器當空激舞,無數道蕭殺之極的劍氣簌簌而下,每一道劍氣落在地上,直接把地麵洞穿出深不見底的窟窿,力道猛悍之極。

而張岩執劍於手,身子如一抹青煙一般穿梭遊走在密匝匝的劍氣之中,長劍更不時震散無法躲避的劍氣。

“原來是個雛兒,竟然連劍之法決都不會!”

目睹這一幕,雪戰猙獰大笑道:“元嬰期修士不會借助天地靈氣,倒也少見啊。你…..今日必死!”

話落,他的長劍像蝴蝶穿花般,劃出一道道淩厲而玄奧的軌跡,而伴隨這些劍光呼嘯,近百丈內的靈氣瞬間被抽之一空,化作劍氣像暴雨般傾盆而下!

“劍法……借助天地靈氣……若以劍術殺之……”

張岩在心中默默地思索著,他似乎沒受到影響四周劍雨影響一般,身子更沒停頓片刻,像一抹扭曲百遍的閃電般,明滅之間,身子已在不同的位置,仿似瞬移。而對於那些是在躲不過去的劍氣,他手中的長劍也仿似長了眼睛一般,在間不容發之際去刺破、震散,掃開一絲躲避的空隙。

此情此景,多想五十年前青衣以劍術誅殺連穹之時啊,尤其是張岩所用劍術,幾乎和青衣的一模一樣。都像擁有了自主意識的護主之物,自身體的任何一個角度擊潰迎麵襲來的劍氣。

“這是……劍術?”

雪槐是金丹中期的劍修,他近一百年都在鑽研劍術,豈有不認識劍術之理?

可是,他卻根本不敢肯定張岩所用究竟是不是劍術,因為它的力量太犀利、太龐大了……

莫非是——

劍術的巔峰境界

陡然,雪槐的目光爆發出一團極為熾熱的光芒。

他的神色震驚之極,根本不敢想象,竟有人能把劍術煉至最巔峰境界,不禁擔憂地望了一眼雪戰大長老。

但看到雪戰借助天地靈氣攪動漫天劍氣的手中,他不禁又是自嘲一笑,心中緊張為之一緩。

大長老所用是劍法,他的劍術再厲害恐怕也抵不過劍法吧?

……

……

時間像一根被拉得極長的線,在張岩的目光中,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他的心如明鏡,一絲不露地把每道傾瀉而下的劍氣映入腦海。

這些劍氣很多,很密集,也的確像飄灑而下的雨水。它們雖有成千上萬道,但是每一道的軌跡都不同,攻擊的角度也不一樣。

似乎所有的攻擊自四麵八方而至,根本就不放過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

這樣的攻擊就是劍之法決麽?

噗!

劍尖再次刺破自肋下襲來的一道劍氣,這道劍氣隨即化作一絲淡淡的氣流逸散在空氣中。

目睹這一幕,張岩腦海中隱隱約約浮出一個念頭,可又如何也想不清楚,他不禁下意識地隨手一撥,再次刺破一道劍氣。

噗地一聲,這道劍氣再次化作氣流湧進了空氣中,而張岩的眼睛刷地一下變得發亮,他突然明白了。

這些劍氣本來自天地靈氣,被雪戰借助之後才化作了劍氣。而當它被擊散之後,將又化作靈氣充斥空氣中,再次被雪戰所用……

周而複始,循環利用?

嗡!

張岩腦海一震,念頭通達!

這一刻,他不借助他人指點,不借助翻閱劍訣,終於想明白了劍之法決的根本真諦!

的確,他的識海內儲藏了五千把劍識所化的傳承知識,其中不乏大量的劍法,可在劍術修至巔峰之前,他根本就沒瞄上一眼。

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隻能借鑒而不能搬來照用,那樣隻能走入歧途,不能證得大道!

如今,他自戰鬥中明白劍法的根本真諦後,再去習悟識海內傳承知識中的劍法,必然能做到勢如破竹,遊刃有餘。

雪戰絕對沒想到張岩竟把這場戰鬥當做了習悟劍法的場所,他的神情漸漸變得興奮且癲狂,手中之劍也越來越迅猛,暢快淋漓地施展著自己最得意的劍之法決。

在他眼中,此時的張岩就像一頭在苦苦掙紮的小耗子,無論使出何種手段,也逃不出早已斷絕八方的桎梏!

甚至,他心中竟升起一絲憐憫,這個青年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元嬰階,資質是多麽的出類拔萃啊,說不定以後還能踏頂化神階呢……

唔。

可是,他今日就要死自己手中了啊,該怎麽辦呢?

難道真讓我毀掉一個未來的巔峰人物?

唔…

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啊!

這麽一想,雪戰心中的興奮感變得更加熾烈,蠟黃臉上隱隱有一股扭曲變態的亢奮。

而就在此時,異變陡升!

在雪戰眼中如同小耗子的張岩倏然身子倏然頓住,隨即手中長劍宛如九天銀河滾滾而落,幾乎一瞬間把四周十丈範圍的劍氣一掃而空。

情景很詭異!

就像密集的雨簾突然出現一片空白,再無一絲雨珠敢從此空白落下。

“也該結束了……”

張岩霍然抬頭,冷冷的眸子裏紫色的電光劈啪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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