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夏兮薇吞了口大蜜~桃,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她一邊吸溜著甘美的桃汁,一邊眯著漆黑的眼睛,樂嗬嗬指點道:“這一招用得不錯,深得我的三分精髓,不過下次記得,劍尖的幅度不要擺動的太大,那樣力量就分散了……唔,別看我,別看我,你繼續呀。”

雪柔正自揮劍練習的倩影一滯,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四周,見張岩他們並沒注意到這裏,這才舒了口氣,嗔怪地瞪了夏兮薇一眼,素手輕搖,再次練習起劍技。

她此時所練並不是馬衝傳授的英火劍訣,而是另一套頗具美感的劍技。

隻見她素手執劍,皓腕轉動間,劍光霍霍,輕靈矯捷,宛若青煙帶霧,縹緲細密,而她嬌柔的身子便在這寒光劍影中來回移動,青絲輕擺,蓮步碎點,飄若柳絮飛揚,說不出的神采飛揚,此時的她當真是美人如玉劍如虹。

張岩正自琢磨劍術,聽聞空氣中傳出的劍鋒呼嘯之聲,也不由訝然望了雪柔一眼,這小妮子所習劍技,似乎頗為了得啊。

劍技是夏兮薇所授。

按她所說,此劍技名為【射鴻】,乃是她家傳絕學,若按品階劃分,【射鴻】足可列入頂尖劍技的行列。

讓人遺憾的是,夏兮薇隻是把【射鴻】傳給了雪柔,理由很充足,“咱們非親非故,也不能一見麵就把我家的壓箱底的玩意兒傳給你不是?傳給雪柔呢,是因為我和雪柔姐姐結為異性姊妹啦。”

姊妹啊,這理由還不夠強大?

當然,這話時衝著雪樓這個渴慕絕技的少年說的,張岩和自不會貪念人家的劍技,再說,恬著臉向一個集清純俏麗活潑嬌美於一身的水靈少女搖尾乞求,這樣的舉動,他倆自問誰都做不出來的。

雪樓賊心不死,並沒有被夏兮薇擊潰,不甘心道:“我是我姐的親弟弟,你既然成了我姐的幹妹妹,那也就是我雪樓的幹妹妹了,咋就不可以傳給我?”

夏兮薇乜斜了他一眼,問道:“你多大?”

“今年就十五歲了。”

夏兮薇伸出白嫩如青蔥的手指頭,皺著精致的眉毛,很嚴肅地說道:“我今年呢十六歲,所以呢,我不是你幹妹妹,所以也就不能傳授你劍技。你懂嗎?”

雪樓嘁了一聲,不以為然道:“雖說我比你小那麽一點點,可也是能做你幹弟弟的呀!”

夏兮薇哎呀地歎了口氣,瞪著如點漆般的眸子,不屑道:“幹弟弟?我告訴你,我夏兮薇才不會認什麽幹弟弟呢!”

雪樓愕然道:“為啥?”

夏兮薇冷笑一聲:“我對小屁孩不感興趣。”

呃~~

張岩和馬衝互望一眼,這小丫頭似乎有點太過早熟了吧?

雪樓想了想,很認真地答道:“我不讓你對我有興趣,也不奢求你真會產生興趣,哪怕你傳授完劍技,就不認識我也行。”

夏兮薇睜大眼睛,愕然少許,依舊斷然決絕:“不行,你既然這麽說,那我就更不能傳授你劍技了。”

雪樓氣得差點吐血,有點羞惱:“這……又是為啥?我要真正的原因!”

夏兮薇歪著腦袋,大眼睛轉了又轉,突然被她想出個絕妙的借口,她清了清嗓子,幽幽一歎道:“我是女人,女人天生就可以不講理的,你難道不知道?”

“哈……”馬衝再忍不住笑了出來。

雪樓聞言,徹底失去掙紮的念頭,苦笑搖頭,“我服了你,能夠講出這種緣由的女人,我怎麽能不服?”

說道最後,他還喟然一歎道:“女人啊,還就是奇怪……”

噗!

張岩也忍俊不禁。

他媽的,現在的這小屁孩,也學會女人戰爭方麵飽受滄桑的漢子了!

被拒絕後,雪樓發狠似的要回去跟馬衝重習英火劍訣,被馬衝撇嘴譏諷道:“呦,你學不到人家的絕學,就又回來啃我老馬家的家底兒啦,你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嘛……”

這話聽在雪樓耳中,不知心中會如何作想,但張岩總覺得這話裏頭除了幸災樂禍,還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莫不是馬衝這廝也很羨慕那小妮子的【射鴻】劍技?

張岩好奇了。

馬衝可是悟出劍術的金丹期劍修啊,甚至馬上就要突破金丹中期了,他又怎麽會產生如此讓人費解的情緒呢?

夏兮薇不知道張岩的心思,也不稀罕你了解,隻不過她在跟雪柔姑娘吹噓自家劍技如何厲害的時候,無意間解決掉了張岩心頭的疑惑。

原因其實很簡單。夏兮薇所謂的壓箱底兒的絕學,也就是【射鴻】劍技,它是四品頂階的劍訣。

在萬劍界,關於劍訣的品階劃分,也是頗為嚴謹的。劍技的品階分為一二三四,四個品階,四品劍技又被稱為頂階劍技。

劍術、劍法、劍意也同樣如此,被分為四個階位,隻有最高水準的劍道不同,確定說,劍道已經代表了劍修的最高水平,修煉到這一步,大致就是最頂峰階段的強人了。

簡而言之,劍道隻有深淺之分,是沒有階位的區別的。

像英火劍訣,在夏兮薇眼中就是不入流的二品劍訣,還是份殘次品,若不是這部劍訣來自炎火劍崖的外門,甚至連二品都算不上。

這也是為何夏兮薇很傲嬌的於自家【射鴻】劍技的緣由了,四品頂階劍技哎,還不夠拽?

這些常識張岩和馬衝這兩個窮鄉僻壤的小門派之人,大致是沒聽過的。

所以說,馬衝羨慕【射鴻】劍技,不無緣由。

從中,張岩也愈發地斷定,這夏兮薇小姑娘的來頭,絕對不簡單!

朦朦朧朧的叢林裏空氣清冷而潮濕,乳白色的霧氣將散未散,凶獸嘶吼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眾人卻早已習之以常。

離開那座美麗幽謐的湖泊已經一日了,此時又是傍晚十分,雖說四周無論白天黑夜都是黑魆魆的,但對於白天和黑夜的感知,即使瞎子也辨別得出。

依照慣例,張岩再次拿出足夠撐上一晚的靈石布下了一個禁錮虛陣,十丈範圍,恰可以擺放兩個木桶和供給三個人盤膝運功。

木桶裏清水盈盈,添了一大蓬的各色珍貴藥草,其下以文火烤焙,漸漸沸騰起來,煙霧嫋娜,藥草的味道飄散而出。

做完這些,張岩看著雪氏姐弟很自覺滴踏入木桶閉目運功,不禁鬆了口氣,他也不看身後像個好奇寶寶的夏兮薇一眼,徑直來到一角落盤膝於地,打算修煉。

打算修煉,也就是還沒有修煉。

趁此功夫,夏兮薇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剛才在張岩不知禁錮虛陣的時候,在張岩以木桶藥草打熬雪氏姐弟筋骨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瞅啊瞅的,大眼睛裏滿是好奇。

她倒也識趣,沒有問,沒打擾到張岩一絲一毫,此時終於被她逮著機會了,一屁股坐在張岩身邊就嘰嘰喳喳地問起來。

問的內容無非虛陣是什麽玩意兒,雪氏姐弟是不是生病了,怎麽丟進木桶裏給燉了起來……

張岩知道,以這小妮子有點不按規矩出牌的脾氣,在看到足夠令她好奇的東西之後,必然會忍不住開口詢問。所以此時此刻的他沒一絲別的情緒,隻是輕歎了口氣。

他一字一字解釋道:“那些線條複雜,以靈石為支撐的是虛陣。雪氏姐弟倆也並不是被我給燉了,而是在鍛煉體魄,至於你提出的想學虛陣的想法,我暫時還沒有收徒的打算,所以……”

夏兮薇皺著玲瓏小巧的鼻尖,說道:“那好,我也不學你什麽破虛陣,你告訴我,你們去萬淵城做什麽的,總可以了吧。”

張岩想了想,自不能告訴她,我們得罪了瓊花劍府之人,前往明軒劍府的大本營萬淵城,自然是避難去了。

其實,也談不上避難,張岩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能在萬淵城好好閱曆一番劍修的風采,增加曆練的同時,好好修煉劍之一道。

而想做到這些,就要采取非常規手段了,他真的不憚以最卑劣的手段去‘借’來各種劍訣,以滿足自己關於修劍方麵的狹隘知識麵。

想了很久,張岩才慢悠悠回答道:“去萬淵城嘛,當然是去玩了,誰不願去大城市一睹風采?”

“騙人!”

夏兮薇狠狠甩了甩光潔如玉的小拳頭,像頭發怒的小豹子。

“那你說我們幹什麽去了?”

張岩輕笑道,他發現,這小丫頭還蠻好玩的。

“我怎麽知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揣著肮髒心思的偷雞摸狗之輩!”夏兮薇撇了撇粉嘟嘟的小嘴巴。

張岩一愣,有點心虛地問道:“你可別血口噴人啊。”

夏兮薇嘿嘿一冷笑,揚起尖尖的下巴,冷哼道:“血口噴人又怎麽了?誰讓你騙人呢?”

“我怎麽騙你了?”

“你就是騙了,騙了騙了騙了騙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一起去萬淵城……嗯,去看劍呢。”

“嘁,我還去萬淵城看海呢,你騙誰呢,大——騙——子!”

PS:汗,蜜/桃也是和諧詞匯?我去!不過這章碼得比較歡樂,也很酣暢,俺歡樂地求點收藏和點擊,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