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望

“咚咚咚咚!”

鍾聲緩緩敲響,宣布著新的一年到來,此時整個天空是布滿著煙火,五光十色,好不絢麗。此時整個城市都是洋溢著歡聲笑語,仿佛新的一年到來便能行盡好運。

此時,藍逸雙是坐在了高樓天台之上,他遙望著整個天空,在絢麗煙火的照射之下,整個城市似乎是呈現出了一種迷人暗紅色。

城市什麽的,仿佛一進入之後便是被整個社會同化,再也無法恢複正常。

“淩晨了嗎?”

藍逸雙一口一口的喝著手中的啤酒,一個個空瓶落在了地上。他呆愣的坐在了天台邊緣,而下麵便是車水馬龍,而他,卻是坐在十八層樓高的天台之上。

冷風吹在藍逸雙的身子,他隻覺得腦袋在酒精的麻醉之下,身子有些發麻,搖搖晃晃的。

“呀。”

此時,一個空瓶是在藍逸雙手中掉落到了樓下,沒有聲音發出,在冷風的吹動之下,是越飛越遠,似乎要飛向遠方。

“真的可笑啊,藍逸雙啊藍逸雙。”少年臉上有些發紅,但是將眼角溢出的淚水都是從新的逼回去,“現在的你還想要認你的父母嗎?如果不是他們拋棄你的話,也不會連累到你二十年來孤身一人,嚐遍人間冷暖啊。”

少年有些迷糊,他慢慢想起了當日的事情,因為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即便是朋友也少得可憐,二十年來的他努力賺錢,沒日沒夜的工作,隻為自己能夠讀書。因為在他的看來,隻有知識能夠改變命運。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是經曆了太多風雨,嚐遍了人間一切辛苦,沒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是不會懂得一個人要靠自己能力生存下去有多麽不容易。

就在前天,他通過了孤兒院那邊的消息,說是找到了自己的父母。當他狂喜自己有父母的時候,卻是被他們拒之門外,無論自己怎麽哀求,他們也不肯相認。

握緊拳頭,藍逸雙搖搖頭,這兩天已經是經曆太多的事情,親生父母那件事情已經是讓他心力交瘁,無心再感受真正的親情了。

“自己一直以來不就是一個人的生活下來嗎?自己的父母……從此以後,我要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一個人也能夠活得好好的,而且要變得更加出息。”

藍逸雙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情而感到絕望,反而是在絕境之中愈加的堅強,慢慢的站了起來,多年讀的書,也不是白費。

裹緊自己的衣服,因為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寒冷,藍逸雙身上的衣服卻是隻有兩件薄薄的長衫,他已經是沒有多少零錢能夠為自己再增添一件新衣了。

“哦,要開學了,學費還沒有湊集啊。”藍逸雙已經是上了第一年的大學,靠著自己的雙手賺學費和生活費,現在第二年也要好好努力。

少年將空瓶裝進到了袋子之中帶走,這也是可以賣出的。

即便是你對生活感到了失望,可是為了生存下去你不能因為一點挫折而跌到,這個世界其實很現實的。

後麵的煙火巨響摻雜廣場的笑語,而藍逸雙卻是麵無表情,對他來說,每一天過得都一樣。

藍逸雙一個人兼職八份工作,每一周都沒有多餘的時間,沒有人他休息也沒有慵懶的時間,為了生存他必須不斷的工作下去,即便是哪一天猝死。

隔天,已是中午,經過了昨天晚上的狂歡,在廣場中央是留下了人們丟落的東西,滿地的紙屑和食物渣滓。藍逸雙要做的是就是很環保工人一起清理場上的一切垃圾,因為一到有節日,這些垃圾都是成堆的,有時候會多到一整天都清理未完。

唐清雲穿著自己的環保服,一邊專心的掃著廣場,收著場上殘留的垃圾。這邊的環保工人很多都是中年婦人或者是上了年紀的人,像藍逸雙這樣的年輕人是一個都沒有。

藍逸雙忽然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是恢複常態,他看到了自己的三個同學,一男二女享受在新年帶來的樂趣,他們紛紛的從商場走了出來,很快他們三個人也是看到了藍逸雙。

“那個不是藍逸雙嗎?”

“是啊,他們怎麽在做這種工作?”其中兩個人女孩是悄悄說道。

另外一個男子看著藍逸雙,聲音卻是有些大了:“快走吧,有些髒,等一下他走過來的話就麻煩了。”

藍逸雙隱隱的聽出了男子口氣之中流露出的優越感,卻是依然麵無表情。這種事情呀已經是習慣了。

“老弟,那是你的朋友嗎?”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是手持掃把,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

藍逸雙是微微一笑,禮貌道:“隻是我認識的同學而已,沒什麽交情啊。”

“哎,現在的年輕人,早就是忘記什麽是職業無分貴賤這個道理了。”中年男子頗為可惜的搖搖頭,繼續掃起地來。

藍逸雙說不在意是假的,誰的內心沒有自尊沒有驕傲,但是他已經是有些麻木。

等到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漸漸暗淡,黃昏在西頭,藍逸雙匆匆的領了一個飯盒,就要回去,晚上還有一班兼職,他沒有多少時間。

無論街上如何的繁華,似乎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忽然,藍逸雙隻覺得肩頭被什麽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手中的飯盒瞬間飛落出去,飯菜都濺了一地。

藍逸雙有些生氣,臉色一變,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年輕女子匆匆忙忙的跑掉了,無視著藍逸雙的憤怒。

“倒黴。”

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飯菜,雖然有些可惜,但是這些飯菜已經是不能吃了。藍逸雙將飯盒丟進垃圾筒之中,他沒有多餘的錢買東西吃了,忽然覺得對那個年輕女子是狠狠至極,今天晚上要空腹上班,有些難熬了。

不到一會,藍逸雙已經是走到了街頭。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的男子拍了拍藍逸雙的肩頭,問道:“請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身著紅色上衣,大概有二十一二歲的女子,在這邊跑過。”

藍逸雙看著中年男子,不知為何,心裏暗暗警惕,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警察,我需要你協助。”此時,男子手中已經是拿起一張證件,那是警察的證件沒有錯。

藍逸雙放下自己的警惕心,想到了剛才那個年輕女子,有些奇怪問道:“是看到了,不過警察先生為什麽要找她?”

“那個女子在超市偷了東西,被人發現跑了出來。”警察道。

藍逸雙點點頭,年紀輕輕居然偷東西,當初他餓著肚子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得是為那個女子感到可惜。

“是往那邊跑了,要警察先生,我也幫你找找。”

警察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好,謝謝你。”

少年笑了一下,兩個人是循著東邊過去,少年隻覺得自己能夠幫上忙來,其實也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太陽緩緩已經是落入西山,而街上的燈光是慢慢的照亮起來,這新年的氣氛之下,變得有些柔美。

一個年輕的女子不斷地奔跑,臉上露出了一種恐懼的神情,而手中卻是揣著什麽東西似的。

“找到了。”

這個時候,警察和藍逸雙是發現了在巷子後頭微微喘著氣的女子。

女子已經是疲憊無比,看到警察臉色頓時一白,又是跑了起來。但是讓她沒有想到這巷子居然是一條是死胡同。

“求你放過我吧。”這時候女子靠在了強後,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把東西交出來吧。”警察先生慢慢走了過去,挽起了手袖,伸過去了右手。

女子搖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東西是他留給我的,絕對不行。”

“這東西不屬於你,當初我們拚了命,為了他我已經是犧牲了很多,可是那個男人怎麽做,居然要將我的事情公布出去,他自己一個人名利雙收,要我去死,妳真的以為那個男人有多義氣嗎?”

藍逸雙臉色有些變化,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潛意識之中有種莫名的危險念頭生了出來。

“但是……”

“沒有但是,這份資料,我收了。”

忽然,警察先生手中的露出了一把匕首,冷光照射在藍逸雙的臉上,而下一刻,讓他我無法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女子臉色已是慘白,瞳孔慢慢潰散,雙手緊緊的抓著手中資料,而鮮血卻是在女子的腹部順著警察先生的手中流下來,慢慢的軟到在地上。

“你……”

警察先生將女子手中抓著的資料抽了出來,冷冷道:“誰也無法阻擋,你們對我不義,就休怪我無情。”

藍逸雙完全是愣住,雙腿開始發軟,想要移動卻是像中了毒一樣,無法移動。

“對了,還有一個人哦!小子,剛才幫我找人真的是多謝了,但是對不起,你也必須死。”警察先生慢慢走了過來,手中是那邊鮮血淋淋的匕首,看起來無比的恐怖。

“動起來啊,動起來啊。”藍逸雙恨極自己了,明明意識很清晰,但是卻因為內心的恐懼而身子發軟,“動起來啊。”

警察先生湊了過來,冷冷一笑:“年輕人,就是熱心,還富有正義感。但是叔叔老實和你說,在我們警察局中,任何和你一樣想法的熱心人,最後都會被完全拋棄。當初我也一樣,所以,投胎之後最好要記住這個道理,這個世界,沒有君子。”

就在匕首要刺下去的時候,藍逸雙忽然覺得體內一熱,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碎開來,居然是動了起來,翻手便是抓住了警察的手臂。

警察先生微微一愣,獰笑一聲,身子一用力,竟然是將藍逸雙摔到在地上,將他摔得頭暈眼花。

“再見了……”

突然,藍逸雙身子又動了起來,此時的他所有注意力已經是發揮到高度集中,身體機動性也是變得超高,一個翻身,身子順手就是動了起來,盡然是在對方的腹部狠狠的提了一腳,將人踢翻。

“痛。”

藍逸雙身子一翻,順勢是跑了起來,此時的他驚喜的發現自己身子靈活性變得極高,有的靈貓,居然一躍蹦起來,跳到了牆上。

“能行,趁著現在……”

正當藍逸雙想要趁著現在要逃開,忽然是聽到一聲槍響,胸口鮮血湧出,自己的心髒被什麽穿過,劇痛無比,接著,身子開始發麻。

“小子,你還真的難纏啊。”警察先生一身狼狽,手中卻是換成了一把手槍,對著藍逸雙已經是開了一槍。

藍逸雙慢慢倒在了地上,鮮血在自己胸口流出,視線慢慢的變得模糊,隱約感覺到了警察先生在自己身上拚命的狂踹,聽道他的咒罵聲:“媽的,老子衣服都被弄破了,你這狗養的。”

不知為何,少年隻覺得自己體內一陣攪動,腦袋一陣發熱,沒有想什麽,隻是跟著自己本能行動,身子一彈,狠狠地咬住警察先生的脖子,大動脈頓時被咬破,鮮血湧出來,迸射到藍逸雙的臉上。

“啊啊啊。”

又數聲槍響,警察先生對著藍逸雙的身子胡亂的開了幾槍,慢慢的,藍逸雙是鬆開口,倒在地上。

少年再也聽不到聲音,但是他感覺到有黑影跌到下來,知道是那個警察也已經是凶多吉少,嘴角處浮起一絲笑意,但是漸漸地變成了苦笑。

“原來,這個世界少我一個人多我一個人都沒什麽,地球照樣要運轉。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沒有君子,隻希望下一世,我不要做君子……”

藍逸雙知道,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最多明天隻會有人發現胡同內有三具屍體,而沒有人能夠認識自己,就這樣的離去。

那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絕望嗎?藍逸雙有些模糊的想著,身子的感覺已經是慢慢失去了。

“哈哈,終於死了,哈哈哈,……”

這一刻,藍逸雙仿佛聽到自己耳邊有誰在笑,但是自己,卻是無力睜開眼睛……

第二章逸雙生,丞相府

那是一個紅色的世界,在藍色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時被染成了血紅,在詭異的天地之中,忽然是傳來一道道詭異的風聲。

少年感覺自己的身子在飄,身上的意識都匯成了一條線。意識變得有些模糊朦朧。

“你死了,但是現在才是重生的開始。”

聲音傳入了藍逸雙的腦海之中,他覺得有些頭痛,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我們都是一體的。”

忽然,一具身披紅色風衣的骷髏從天而將,倒立在了藍逸雙麵前,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場麵,整個世界頓時崩毀,隻有血紅的大火燃燒整個天地。

“啊!”

身子一抖,藍逸雙隻覺得自己被嚇出了一聲冷汗,接著身子好像是翻出去,後腦狠狠地磕在了某個硬邦邦的東西之上,頓時絕對疼到骨子裏去,經不住輕呼一聲“痛”。

自己的身子舒展開來,全身的經脈百骸之處盡是劇痛,宛如有著千萬把銑刀不斷的鑽刺自己的身子,疼痛難忍。

“這裏是哪裏?”藍逸雙摸著自己的後腦,在劇痛之中緩緩的站了起來,卻是想不到雙腿無力,頓時是跌到在地,這一次他是一手砸到了旁邊一個水盆水麵,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

少年有些迷糊,他看著周圍,滿是白幔,而且房內的布置卻是有些古樸,在空氣之中仿佛是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味道,有些刺鼻,直把藍逸雙嗆得有些著急。

此時,在門外是響起了聲音來:

“怎麽有什麽聲音的?是哪裏來的?”

“那是三少爺的房間,怎麽回事?”

“那個人不是已經斷了呼吸嗎?房間怎麽會有聲音?難不成屍變了?”聲音是一個女孩的,聽起來有些害怕。

“不要亂說,我去看一下。”

聲音剛落不久,房門便是被打開,刺眼的陽光是在門外照射而來,少年似乎多日未見太陽,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啊!”

藍逸雙隻聽到一聲驚呼,忽然又是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頓時是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恐懼,看著藍逸雙,身子是顫抖了起來。

“你們是誰?”藍逸雙暗暗生出戒備,想要站起來卻是無力,隻能一步一步的往著後麵坐去。

在門外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大約十五六歲,長得很是標誌,手中持著一把掃把,而臉上卻沒有恐懼,而滿是震驚,下一刻卻是化成了喜悅。

“真的是少爺?少爺你居然醒了,真的醒了?”

藍逸雙眼睛微微一眨,而那位青衫少女卻已經是來到了少年的麵前,拉住了藍逸雙的手,像是在把脈,繼而是一聲驚呼,“真的沒死,難道少爺是還魂了?”

“我還魂?妳是誰……”

忽然,藍逸雙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是一陣爆裂,劇痛襲來,頓時是忍不住痛呼,頭一歪便是倒在了地上暈迷過去。

“少爺,三少……”

聲音變得模糊,而藍逸雙的意識也是開始模糊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慢慢的,在藍逸雙的腦海之中是不斷的閃過一幕幕陌生的場景:哭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個冷眼看著自己的大男孩,冷冷對自己說了一句話:你不過是個廢物。

這時,又有一個年級不大的女孩跑來,將手中的書本是遞給了自己。下一幕,又換成了另外一個場景,繁花落盡,在盡頭有個很美的女孩,傾城絕貌,莞爾一笑。

“姐姐,我要學會一切本領。”

頓時,天色一暗,整個世界化成了漆黑。忽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叫聲,那是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藍逸雙甚至能夠感覺到聲音的主人那種無比的痛苦。

“走火入魔,即便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或許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這也可能是你的解脫。”那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聲音之中沒有一絲感情,仿佛人世間一切都無法驚動他。

“不,我不能死,為什麽?難道我真的是多餘的嗎?對於這個世界,我就是多餘的嗎?”聲音變得淒婉,濃濃的不甘,讓藍逸雙感覺震撼。

不知為何,藍逸雙腦中一熱,脫口而出:“不,你不是多餘的。”

聲音一落,藍逸雙睜開了眼睛,此時他依然是躺在了方才那個陌生的房間之中,而他卻是一臉慘白,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少爺你醒了?”

剛才那個青衫少女是站在了藍逸雙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藍逸雙是摸了摸自己的頭,臉色有些難看,雙手微微一顫,他肯定自己就是藍逸雙,但是腦海之中卻是不斷地閃進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一瞬間自己甚至將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感覺還是如此真實的。

“三少,你怎麽了?是不是頭痛?”青衣少女關心的問道,將手放在了藍逸雙的額頭上麵。

藍逸雙忽然是抓住了青衣少女的玉臂,有些用力,問道:“那個警察呢?我怎麽在這裏?”

“什麽警察?那是什麽?”青衣少女覺得莫名其妙,將自己的手抽了出去,臉色有些暈紅,道,“三少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些狀況,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所以……”

藍逸雙腦袋一暈,他也有些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是附體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很有可能是一個將死之人,而他卻是換成了其他身份。

腦海那種記憶是不會造假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沒有當初槍傷留下的傷口,一急,不由得喝道:“那個?有沒有鏡子?”

“有。”

青衣少女隨手一伸,拿了一塊銅鏡。藍逸雙接了過去,一照,內心頓時是了然了。

那是一張俊俏的臉孔,因為身子虛弱的緣故有些慘白,可以肯定這不是自己原有的樣貌。

“真的是還魂了,太可笑了。”藍逸雙感覺有些荒謬,老天仿佛是開了一個玩笑,讓一個該死的人從新活過來,這有什麽意思?

“現在是什麽時候?還是二十一世紀嗎?”藍逸雙有些惘然,對於自己新的身份卻是感覺不適,不可能沒有抗拒的。

“二十一世紀?這裏是右丞相府啊,現在大武朝啊。少爺你到底怎麽了?”青衣少女有些擔憂,對自己這位三少有些擔心。

藍逸雙自嘲的笑了一下,原來老天開的玩笑還不小,這裏感情還是一個架空的世界,一個未知的世界。

在藍逸雙的融合的這具身體之中,還殘留著原主人的一些記憶。他也知道這裏是一個叫武朝的朝代,而他卻是生活在一個名叫文武大陸之上。

最要緊的,不是藍逸雙重生在門第極高的丞相府,而是他的原名和自己前世的名字一樣,都是稱為藍逸雙。還是一個修煉而走火入魔的同名男子。

“這是巧合嗎?還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忽然,大門再一次打開,這個時候在門外是匆匆走進來了幾個丫鬟和家奴,看著藍逸雙和青衫少女,為首的一個大丫鬟略有些驚訝說道:“剛才聽到了小桃到總管那邊說了,說是三少醒了,我們是總管差遣過來看情況的,沒有想到是真的。難道現在地府是招滿人了?”

“妳……”青衫少女是有些氣憤,頓時想要頂嘴,卻是被藍逸雙拉住了,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青衫少女微微一歎,她知道自己的三少很會隱忍,對府上一切事情都排斥,即便是連一些欺負自己的下人也是不說不罵。

“說笑的。”為首的女子回過頭去,向旁邊一個拿著一些藥物的丫鬟遞了個眼色,“總管說過了,如果三少醒了,就給這些藥物補補身子。”

青衫少女看了一下桌上的藥物,臉色微微一變:“三少剛剛醒來,身子極度虛弱,這些都是普通的藥物難道妳不知道沒有用的嗎?”

“這是都是總管吩咐,我也無權做主,要不妳和總管自己說吧,為難我有什麽用?再說三少身體也不弱吧,不過練功之後走火入魔。現在醒了,說不定就有功力了,不怕身子弱。”

“妳信不信我到老爺那邊告妳一狀?”青衫少女有些忍不住叫道,聲音有些大了。

為首的女子冷冷一笑:“去啊!就算是老爺知道了,想必也就多拿一些補品過來,現在老爺事務繁忙,還是不要驚動的好,三少醒來這件事情,老爺也知道了,全權都交給總管處理了。”

青衫少女一聽,宛如天雷襲頂,感到心痛。

“自己的兒子醒來,做爹的卻是不聞不問,真是感到痛心啊。”藍逸雙腦海閃過一幕幕記憶,他知道前世的主人和那位當朝的丞相老爹關係也是極其冷淡,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對這位未見麵的老爹已經是生出了幾分厭惡。

“香音,少夫人已經是死了,妳還是安安分分在三少身邊呆著吧,不要生事,否則隻會害了你們兩個。”為首女子冷冷道。

“夠了。”

青衫少女臉色一變,身子一正,猛地瞪向了為首的女子。

為首女子也是冷冷一笑,側頭冷冷瞪了回去,空氣之中仿佛是有一種無形的氣息在擾動,而壓迫的周遭的簾幔是不斷的飄動。

藍逸雙隻感到一陣胸悶,好像要窒息了,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

“三少。”

青衫少女一急,看到了藍逸雙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亂。

“大意。”

為首女子一聲冷笑,空氣中傳來一種壓迫,青衫少女身子一抖,頓時是跌到在藍逸雙的身上。

“這個是……這個世界所謂的功法?”此時,藍逸雙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文武大陸的一種現象,就是在這個大陸上有著和小說之中描述的一樣,功法神術!

青衫少女嘴角流下了一絲鮮血,滴落在床上。臉色微微泛白,“抱歉了,三少,弄髒你的床。”

藍逸雙臉色微微一變,他的印象中青衫少女可是沒有武功的,頓時心一寒。

“我們走。”為首女子冷笑一聲,轉身就想走。

“等等。”藍逸雙冷冷道,喝住了為首的女子。

隻見她忽然有些驚訝,沉吟了一下,問道:“三少有事嗎?”可以聽出女子口氣之中似乎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有一種……嘲諷的感覺。

藍逸雙兩世為人,經曆的冷眼何其之多,對待感情更為簡單,誰對他,他就對誰好。

“妳叫什麽名字?”藍逸雙冷冷問道。

為首女子輕輕一笑,捂著嘴巴,有些規模的胸部一顫,宛如波瀾起伏,輕笑道:“三少看來是暈得太久了,連奴家的名字都忘了吧!奴家叫圓圓,要記住哦!”圓圓撥動自己的發梢,眼睛一眨,有種說不出的嫵媚,隻見後麵兩個家奴偷偷的吞了一口口水。

藍逸雙卻是沒有一絲感覺,淡淡道:“圓圓是嗎?今日倒是多謝妳前來探望,回去告訴總管,我,藍逸雙,好得很,現在是,今後也是!”頓了一下,冷冷瞪向圓圓,道:“今天的事情,且這樣記住了,改日有時間,逸雙會向姑娘妳,登—門—拜—謝的!”

第三章圓圓

“三少醒了?”

在一間布滿著檀香的書房之中,一位中年男子手持一本兵法書經。男子棱角分明,靜靜的讀著手中的書本,反而是充滿著書香氣,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經,飲了一口茶。

“是的,這是總管來的信,什麽時候老爺回去看一下?”

那位老奴將那位中年男子手中的茶杯放下,重新是衝了一杯。

中年男子是把桌子上的書經拿起來繼續閱讀,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醒了就好,吩咐總管多給他一些補品就行了。”

老奴微微一怔,沉吟了一會,問道:“那麽老爺,回不回去看少爺?”

“三少今年多少歲了?”中年男子是沒有回應老奴的話,反而是問了其他東西。

“回老爺,三少今年已經是十五了,不小了。”

“十五,是不小了。”中年男子語氣依然平淡,沉吟了一下,又放下了手中的書經,“既然年紀不小了,就該做什麽做什麽去,至於回程?現在朝廷事情不少,要回去也要幾天之後,等我這邊事情解決了自然會回去。”

老奴內心一歎,他跟隨左丞相已經是有三十多年了,也經曆風風雨雨,三少藍逸雙出生之後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三少母親身中蠱毒,生出三少之後母子身體很是虛弱,而藍逸雙也是經脈逆向而行,無法修煉。後來強練功法走火入魔,本以為要死了,卻沒有想到居然沒有死去。

“哎。”

這個時候,歎息不是在老奴口中傳來,而是從那位藍逸雙的父親,大武朝左丞相藍賢霖口中傳出,隻聽他呢喃道:“當日我以為他應該死了,看來我還是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如果三少還想要學武習文的話,安排他到儒林院吧。不要讓他重蹈覆轍了,再說他現在的身體,隻怕完全沒有修煉的希望,他這一輩子,也隻能聽從我的安排,老老實實做一個普通人。”

“是,老爺。”

藍逸雙蘇醒過來這一件事情已經是在整個左丞相府之中傳遍了,原本在府邸之中知道三少的人還為數不多,此時卻是一個傳一個。

藍逸雙在這裏也已經是呆上了好幾天了,身體早已經是慢慢回轉。香音,也就是藍逸雙那位青衫丫鬟,一直是在他身邊打點。

此時的少年正一手捧著書籍,躺臥在太師椅上麵,看著手中的書籍。

藍逸雙因為與身體主人的記憶混合起來,有些事情還是很清楚,比如這個世界的字。

他耐心的看著手中的書籍,書名為:通史。這是記錄著這個世界的曆史風情,原來這個世界名為文武大陸,在大陸上麵建立了兩個大國,一個是大武朝,一個是大文朝。在兩大王朝之外,還有數之不盡的小國小邦。

而他身處的地方,也就是當今大武朝左丞相府邸,而他,這一世是左丞相的三子。

讓藍逸雙感覺無奈的是,上天把送來了這個朝代,也是一個折磨。在這個世界之上,就和很多故事一樣,也有武者仙術等修煉者。比如說他的父親藍賢霖,就是當今絕世高手,據說也是大陸上為數不多的超強高手。

這個世界有兩種修煉門徑,一為“武”,二位“文”,這裏的“文武”並非藍逸雙曾今在現世認識的“文武”。

所謂的“武”,乃是發揮身體的超強潛力,能夠粉碎天地,遁化神身。而“文”,卻是包含著無窮的仙術神法,知天命,修煉後期更能夠羽化成仙,甚至進入神道。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就有兩種職業者,武者和文者,因為兩者之間有著靈力的限製和其他條件的相異性,所以幾乎是隻能單修其中一種能力。

文武等級也有分明:文有文星、文師、文仙、文聖到傳說中的文神。武有武星、武師、武仙、武聖至在最強的武神。

大陸上能夠成仙的其實都是萬裏挑一的,更不要說成聖,在整個大武朝之中甚至連一雙手都能夠數清楚,更不要說那個連世人都沒有見過的神。

比如藍逸雙的父親藍賢霖,便是當朝武聖,據說他在二十年前已經是武聖了,如今怕是更進一層樓吧。

讓藍逸雙很不痛快的是,他的重生完全是一個玩笑,他的體質虛弱,經脈逆轉,無法學武習文,這才是讓他感覺很不痛快。

“三少,該用膳了!”

香音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此時推門而進。

藍逸雙看著香音,這個丫鬟是藍逸雙已故母親的丫鬟,如今是跟隨在藍逸雙身邊。他對這位丫鬟也有些好感,那日對付圓圓的場景曆曆在目,不由得心生暖意,關懷問道:“香音,妳的身體沒有事吧!”

“沒事三少,奴婢身體好得很,請三少前去用膳。”香音有些受寵若驚,身子微微退了一步。

藍逸雙翻起身子,放下手中的書本,笑道:“那好。”

兩個人是穿過了涼亭,藍逸雙的房間處於北苑,比較偏僻,來到廳堂已經是有些時間了。

三菜一湯,倒是有些不錯,隻是清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廚房的人知道自己剛醒來不宜進入辛辣,還是因為自己地位的緣故。

藍逸雙入坐,有些感歎,因為自己庶出,自己的母親是姬妾,地位有時候遠不如一位高等下人要好,也難怪當日那位丫鬟圓圓對自己是無所畏懼。

曾今的藍逸雙因為自己體質的緣故,還有地位問題,在府邸之中一直是隱忍,無論何人欺壓,依然是毫無怨言。在旁人看來曾今的藍逸雙是怕了,卑微。但是現在的藍逸雙卻是深知,在那個前世的心中,對著整個府邸幾乎所有人產生了無比的憎恨,他在暗中收集功法,強練文武功法,隻為有一天能夠成才,將所有人踏在腳下,也是這樣,才有走火入魔的那件事情。

“藍逸雙啊藍逸雙,我們還真的是有些同病相憐啊。”

此時的藍逸雙臉色有些奇異,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用起午飯。

藍逸雙忽然是停住,向香音笑道:“妳也累了,坐下來一起吧。”

“不行,主仆有分,奴婢不得同三少一起用膳。”香音臉色一變,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少爺居然這樣對她,和以前那種冷漠遠不像了。

“我說妳可以,就可以,坐下一起。”藍逸雙也不說什麽,在他的腦子中還是二十一世紀的觀念,並無封建禮教。

香音有些為難,卻是被藍逸雙按了下來,臉色有些青紅,羞澀說道:“那麽奴婢便不客氣了。”

“身為奴婢,自然不得與主子同坐共食,此乃禁忌,香音,妳是不是膽大包天了?”

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是在門外傳來,藍逸雙眉頭微微一皺,他很清楚這個聲音的主人,那是當日在自己房中放肆的圓圓。

此時圓圓是施施然踏步而來,身邊幾位家奴也是手捧藥水。

“香音隻是聽我的命令罷了,圓圓何必為難人家?”藍逸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神情有些不悅。

圓圓掩嘴一笑,眨著細眼,柔情笑道:“莫非三少是因為憐香惜玉,不然任何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人總會變得,特別是在經曆大事之後。”藍逸雙神情變得冷漠。

“比如說,經曆了生死之後,性情就大為改變了。不然三少以前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圓圓眼睛微微一眨,但是變得有些精神,看著藍逸雙反而是充滿著戲謔。

香音站起身子,冷冷一道:“圓圓姐,今天是我的錯,隻希望圓圓姐多多口下留情。”

“我的嘴巴一直就這麽利索,若是得罪了三少,真的該打。畢竟圓圓也是關心三少的,當日三少那邊說要登門拜謝,圓圓今天就先來,不勞煩三少多心了。”圓圓針針刺血。

藍逸雙臉色不變,冷漠道:“哦?不知道圓圓今天就為這事而來?圓圓應該不是我的丫鬟,也不勞妳操心了。”

“哎呀,我是多糊塗啊,差點忘記了今天來的目的。”圓圓轉過身子,從一位家奴的手中捧過一碗藥湯,遞給了藍逸雙,“看,大夫人吩咐過了,給三少補的,請三少是趁熱喝了。”

藍逸雙看了一下藥水,正在沉著的時候,卻是聽到了香音喊了一聲:“慢著。”

隻見香音是端過了藥湯,端詳了一下。

卻不知圓圓是冷笑了一聲:“怎麽?還怕湯藥之中有毒嗎?這是大夫人吩咐的,妳是不是懷疑大夫人下毒?”

“大夫人平時和三少互不相幹,怎麽大夫人忽然如何好心?”香音臉色一變。

“大夫人本是信佛之人,她可是一直在佛祖麵前求拜三少平安,隻不過是行事從簡,難道她送來的藥湯都是毒,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些汙蔑大夫人了。”

大夫人是藍府中唯一一位夫人,勢力極大。在藍賢霖離開之後,除了總管,大夫人便是掌控著府邸一切,一個掌控著藍府近千人的性命的大夫人。

“退下,香音。”藍逸雙叫退了香音。

“但是,少爺……”

藍逸雙製住了香音,而是將藥湯拿過來,淡淡道:“我喝,沒什麽。”

不知為何,在藍逸雙的腦海之中是浮起一個聲音:這個藥湯,有問題,但是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