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源嘴上說著知道,但表情透露出來的可不是這樣。
於小魚哪裏會看不到他的含情脈脈?
完!
狗王爺這是動心了!
抬眼看了一眼天邊的金黃,於小魚也知道自己現在和納晟源說不清。
看來隻能等時間這塊大創可貼治愈狗王爺的自作多情了!
“王爺,咱們回去吧。這個時辰錢仵作的驗屍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回去正好能趕上。”
於小魚急忙岔開了話題。
納晟源還不自知地點點頭,眉眼間都是一股寵溺。
“好,那就回去。”
“王爺你不在意我用你皇姐給你繡的荷包裝骨灰了?”
於小魚有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這次納晟源竟然滿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木知說的很對,以後這東西你會一直帶在身上,本王甚感欣慰。”
欣慰?
於小魚又哆嗦了一下。
倒不是她對納晟源一點感覺沒有,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處。
且不說穿越眾是否還有回去的可能。
就青蓮國靜王爺嫡女的身份,也注定了她和平夏王朝的王爺走不到一起。
更別提現在那個異姓王爺還在上躥下跳的搞一些小動作。
指不定哪天兩國臉皮一撕……
嗬嗬,那橫在兩人中間的可就叫國仇家恨了。
於小魚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納晟源,苦口婆心地勸道。
“這些年王爺萬花叢中過,總該那麽幾個善解人意的紅顏吧?王爺就沒有想過把她們娶回王府?”
“你介意這個?”
納晟源微愣。
隨即急忙解釋道。
“本王從來不碰良家婦女。”
“你口味這麽重?隻喜歡風月地裏的?”
於小魚蹙眉,滿臉不讚同。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王爺你天天和那些個花魁混在一起,就不怕生病嗎?
納晟源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他急忙擺手。
“別聽他們胡說,本王雖然經常出入那些地方,但本王就是去聽個小曲、喝點花酒什麽的,絕對沒有隨意碰過她們……”
“哦,那不隨意的時候有多少?”
看到納晟源慌亂的表情,於小魚忽然來了點興趣。
她故意曲解了納晟源的意思。
這下,納晟源更著急了。
他麵紅耳赤地看著於小魚,聲音忽然低不可聞。
“倘若,倘若本王說從未碰過任何女子,你信麽?”
“我信。”
於小魚打量了納晟源一眼,忽然笑著點了頭。
一個人的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
本來以為納晟源是個老司機,沒想到還是個愣頭青!
估計這就和他之前偽裝紈絝是一樣,全都是偽裝出來的假象,不僅混過了眾人也差點混過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為何,於小魚心裏竟然掠過了一抹喜意。
可納晟源還在說。
“於小魚,這天下間能入得了本王眼的女子並不多。本王喜歡聰明人,如果聰慧還能有點本事的,本王就更……”
“王爺,你看那群人在幹什麽?”
於小魚一指不遠處又岔開了話題。
納晟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對著遠遠跟在身後的木知招了招手。
“去,看看怎麽回事?”
“我們還是一起過去看看吧。”
於小魚哪裏會給納晟源機會繼續表白?
她急忙拽著納晟源就往人群那邊走去。
這裏是東城郊區的一個小村莊,離著亂葬崗並不遠。
十來個村民正聚在河邊,一起指指點點地議論著什麽。
於小魚和納晟源很容易就擠到了人群中。
河岸上,隻見一個年輕女子麵色慘白、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一旁兩個青年正彎腰擰著他們自己身上的水。
“唉,這人不行了吧?”
“錢大夫啥時候才能到?”
“造孽啊,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說跳就跳了,我眼睜睜看著她跳下去的,可我跑過來的時候人就不行了……”
“也是二虎子他們撈得及時,要不連這個光景都沒有。”
“唉,你們看她身上的衣裙,這麽好的布料,應該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於小魚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眸光微閃,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
她雖然不會醫術,但溺水常識還是有的。
於小魚走到女子身旁伸手就去扶她,想要替她控水。
一旁,正在擰衣服的青年高聲喊了起來。
“喂,幹什麽呢,你幹什麽呢?”
木知幾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了青年。
“我家姑娘會醫術!這人已經不行了,你們說的那大夫還不知曉何時能到,耽擱了我家姑娘救人,這人命算誰的?”
“這……”
“我家姑娘醫者仁心,你們最好都配合一點。”
木知一口一個我家姑娘,喊得那叫一個順溜。
說起謊來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村民們看看木知,又望了望不遠處謫仙一般的納晟源,瞬時都閉上了嘴。
一看於小魚三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這是城裏的富貴人家出來的。
他們得罪不起。
納晟源倒沒那麽盛氣淩人,聽了木知的那幾聲我家姑娘,他心情就無比舒暢。
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納晟源輕聲問身側的村民道。
“這姑娘不是你們村的人?”
“不是,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姑娘。這位爺,之前我正在地裏幹活呢,瞅著她就不對勁,但等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跳下去了。”
一旁略微發福的村婦紅著臉說道。
另一個村婦也急忙插嘴。
“幸虧我們救的急,我一喊二虎子他們就都來了,要不這姑娘當場就得淹死。”
這就開始爭功了?
於小魚輕瞥了納晟源那邊一眼,無語地搖搖頭。
隨即,於小魚忙活了半晌。
她又是控水又是心髒複蘇的,那女子終於有了動靜。
隻聽咳咳咳幾聲後,女子吐了不少水出來。
緩緩睜眼,她直勾勾看著眼前的於小魚,雙眼毫無焦距。
於小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放柔了聲音。
“姑娘,姑娘,你好點沒?”
“我,這是,在哪兒……”
女子幽幽開口,聲音竟是無比悅耳。
按理說,一般溺水之人因為嗆咳,聲音都會稍帶嘶啞,可這位現在一開口就驚豔了於小魚的耳朵。
那要是沒溺水之前,她聲音又是怎樣的令人驚豔?
感覺耳朵都要懷孕了!
於小魚定了定神,輕聲問道。
“這裏是東城郊區,姑娘你是誰?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
“家?我,沒有家……”
女子淒楚一笑,唇角滿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