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卿悠的話納晟源自然也聽到了,他雖然沒有明白於小魚的意思,卻從她笑意裏看到了幸災樂禍。
可他什麽也沒說,還伸出食指對著於小魚比了個噓的動作。
看樣子還準備繼續蹲牆角偷聽下去。
於小魚本來就看納晟源不大順眼,現在看他這般沒臉沒皮的,就更不順眼了。
她眼珠子一轉,直接挑了門簾子就往裏走。
嘴裏還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難得今晚陳爺請客,本公子倒是要好好一睹東樓花魁的芳容才是。”
“於……公子……”
納晟源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半晌,他才無語的搖了搖頭,緊追著於小魚走進了房內。
正好看見羽卿悠一臉愣怔的看著於小魚。
納晟源急忙笑道。
“姑娘莫見怪,這是我的好友於公子。他為人豪爽,隻要姑娘你今晚把他伺候舒坦了,賞錢肯定是不會少的。”
聞言,於小魚無語地望向納晟源。
卻見對方也挑釁的看著自己,一副坐等吃瓜的神情。
嗬,他果然不做人!
於小魚當即就明白過來了納晟源的不懷好意,她輕嗤出聲。
“陳爺說笑了,你的人我隻敢看看,哪能真動手?不過陳爺上次不是說了,就喜歡左擁右抱的感覺,不如咱們把西樓的那位一並叫來如何?保證陳爺會樂不思蜀的。”
於小魚話音一落,羽卿悠便不由變了臉色。
隻要常來這浣月館的人都知道,她和葉七曦那是水火不容,又怎麽能讓葉七曦來這裏橫插一腳?
羽卿悠再次打量了於小魚一眼,才掩唇輕笑道。
“於公子很是麵善啊。公子盡管放心,奴家一人足矣,保證會把兩位爺伺候的舒舒服服,陳爺你說可是?”
最後一句話,羽卿悠拖長了聲音。
那嬌嗲的語氣令於小魚當場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納晟源果然是老司機,看來他這幾天是真沒查案子,全忙著花天酒地了。
捕捉到於小魚眼底的鄙夷,納晟源輕搖著手裏的羽扇。
“這位於公子不僅是我的好友,也和蘇公子極熟,他早仰慕姑娘芳名久矣,姑娘還是先把伺候好他再說。”
於小魚忍不住眼皮子一跳。
納晟源這是不把自己往死裏坑不罷休了?
也行!
挑了挑眉毛,於小魚直接走到羽卿悠的麵前,伸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
“既然陳爺都那麽說了,姑娘有什麽本事隻管使出來,讓本公子好好試試。”
於小魚把紈絝的輕挑語氣和神態,拿捏的神乎其神。
就連納晟源都為之一愣。
隨即他大笑出聲,眼底的戲謔更濃。
“卿悠姑娘隻管放開便是,於公子的本事我可還沒見……”
沒等納晟源話說完,忽然就見於小魚以手成掌直接劈向了羽卿悠,腳下也是輕輕一勾,點在了一旁紅菱的心口上。
隻聽啪啪兩聲。
羽卿悠和紅菱全倒在了地上。
於小魚露的這一手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看的納晟源瞠目結舌。
“於小魚,你怎麽把人打暈了?”
納晟源用羽扇一指於小魚。
他本以為能看到於小魚出醜,卻忘了這位身手奇高。
“王爺,你真當我是來和你玩姑娘的?還是你真指著我對一個女人做點什麽?我可沒你那個本事。”
於小魚撇了撇嘴,彎腰就將地上的羽卿悠拎了起來扔在**。
“都說了是夜探浣月館,王爺你就別站著了,讓木知在外麵看著,我們快點動手。”
“動什麽手?”
納晟源探頭去看羽卿悠,又用扇子捅了捅羽卿悠,發現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於小魚連頭都沒回,就在櫃子裏翻找了起來。
“動手找東西啊,一件彩衣,紅紫相間的。對了,腰帶是淡藍色繡銀絲,圖案是……水蓮。”
於小魚仔細回想著自己掉下城樓前的一幕。
那一閃而過的彩衣在她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無比。
雖然羽卿悠到的時候是一身白裙,但於小魚還是覺得她嫌疑最大,特別是她後來的那些話在於小魚聽來都顯得過於刻意。
蘇葉是羽卿悠的相公沒錯。
可羽卿悠不可能不知道蘇葉在外麵的所作所為。
換位思考,作為一個女人,羽卿悠又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拿著自己的賣身錢去花天酒地?
這會不會隻是一起賊喊捉賊的案子?
但於小魚找了半天也沒能從羽卿悠的房裏找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納晟源靠在床邊的木柱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
“別找了,如果是本王,就算真有那件彩衣也不會放在這裏,早扔了。”
“那如果是你,你會把衣物扔在何處?”
於小魚停了手,看著納晟源。
納晟源攤開手搖了搖頭。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她。再說,推你下樓的也未必就是羽卿悠,於小魚你還是想想能不能拿出什麽更有用的東西,僅憑你一己之言本王可不能信你。”
“你知道我在懷疑她?”
“早就知道了。但懷疑沒有用,本王要的是真憑實據。”
納晟源再次給於小魚潑涼水。
於小魚卻認同的點點頭,半句廢話沒有就要往外走。
納晟源急忙一把拽住了她。
“你又要幹什麽?”
“去葉七曦那邊看看,畢竟當時邀我去城樓相會的帖子是以她名義給我遞的,我當然得去打探打探。”
“可這裏……”
納晟源回頭指了指昏迷的兩人。
於小魚勾起唇角笑看著他,滿臉都是不在意。
“這裏不是有你在麽?王爺放心吧,就算讓伍嬤嬤安排葉七曦,我也不會花你很多銀子,會替你省著點的。”
“為什麽是本王出銀兩?”
“因為王爺你有錢啊。”
於小魚說的理所當然。
然後伸手撥開了納晟源拽著自己的手。
“來之前不就說好了,王爺你請客,我當然不能對不起你的這番盛情啊。”
說完,於小魚便泥鰍一樣的滑了出去……
那速度快的就連門外的木知都來不及阻攔。
半柱香後,木知對著房內垂頭喪氣的納晟源低聲稟報道。
“王爺,伍嬤嬤已經把於姑娘請到了西樓,她還點了不少好酒。現在七曦姑娘正在彈琴,曲子是……”
“木知你閉嘴。”
納晟源沒好氣的說道。
他盯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羽卿悠,忽然感覺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