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當即一愣。

就連她額前的那一縷呆毛都卷成了問號狀。

隻可惜現在巫倫那個嚶嚶怪不在。

要是他在……

於小魚能一巴掌把他頭都打下來!

丫是巫族少主,索丹是巫族長老,就算巫族長老多如繁星,巫倫根本就不可能不認識索丹。

那貨竟然還給自己演了一出碟中諜?

他擱這兒欺負誰呢?

思及此,於小魚臉色當場就黑了一截。

聶無完全不知道於小魚為什麽沉了臉,他哆嗦著看了一眼於小魚後才繼續說道。

“索丹為我族長老無誤,我絕對沒有欺騙郡主。”

“嗬,我怎麽相信你的一麵之言?巫倫之前說的可是不認識他。”

於小魚眉頭微蹙、目光如炬,盯著聶無的目光中滿是忖量。

“我看你這神情對我根本就不陌生,按理說應該也知道巫倫是追著我去了王城,卻言辭鑿鑿的說你在這裏等巫倫……聶無,你們巫族裏的是是非非我不想沾染,可如果硬是要把我往你們的是非圈裏拽,那就別怨我做事不留後手了。”

“郡,郡主這是要殺了我倆?”

聶無哆嗦著問道。

於小魚輕嗯一聲。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聶無的麵色變得更為難看,他像是在糾結什麽一般,猶豫了半晌後才露出了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還請郡主手下留情!我等同郡主並無任何利益瓜葛。郡主所猜不錯,確實是族裏出了點意外,所以我們才會離開族地。”

“是索丹出了問題?”

於小魚挑了挑眉毛順口問道。

索丹如果真是巫族的長老,按理說在巫族肯定是享受供奉的,可他卻跑到了王城作妖……

難不成是在巫族混不下去了,還是被族長給驅逐出了族群?

可還沒等於小魚想完,就聽聶無說道。

“並非是索丹,而是少主!少主天生反骨、桀驁不馴,完全不聽老族長的話,甚至還處處同長輩們作對,所以老族長一怒之下將他趕了出來。但族裏眾人又擔憂他,所以才會將我一並派了出來,隻是少主性情不大好,不許我時時跟著他,我找不到他實屬常事。”

說到這裏聶無頓了頓,目光掃過不遠處的索丹一眼後才繼續說道。

“我能知曉郡主並非少主所言,而是索丹告知的。族裏像索丹這般在外營生的長老其實不算少,這些年巫族沒落,若不是靠著這些在外長老們的供養,族裏隻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你這意思是說索丹他們在外麵掙的銀兩全部拿去供養巫族了?他們的行為也是巫族許可了的?反而是巫倫不靠譜,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假裝不認識他?”

於小魚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可具體怪在什麽地方她又說不上來。

總而言之在聶無嘴裏,巫倫完全就是個又當又立的人,一邊靠著索丹這群人養著,還一邊使勁唾棄他們……

想了想於小魚才轉身走到了依舊滿臉通紅的索丹麵前。

她俯身看著索丹。

“聶無不知道巫倫跟在我身邊,但你總是知道的吧?他住在郡主府裏可不是什麽秘密,難道你們私下裏早就有了聯係?”

“阿巴阿巴阿巴……”

被卸了下顎的索丹隻能發出這樣毫無意義的音節。

見狀,於小魚這才想起他說不了話,急忙伸手抬住他的下顎微微一用力……

哢吧!

隻聽哢吧一聲,索丹的下顎終於接了回去,

但一旁的聶無差點被嚇瘋了。

就在他思考著自己從這裏逃走的幾率有多大時,就聽索丹開了口。

“郡主,我發誓我從未在王城見過少主,也不知曉他住在郡主府裏!少主原本一直都在北魂之地,何時去的王城?還有你盯上我不是因為徐家的案子麽,怎麽又會扯上了少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索丹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於小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她斜瞥了索丹一眼。

“這事你還是等見到巫倫自己問他去,我也不知道你們私下都整了些什麽花活兒。不過我剛才也說了,你們巫族的是非我不想參與,既然在這裏碰上了你,那隻能說明一件事,就是我們很有緣。”

說到這裏於小魚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

“現在有兩個選擇給你!其一,你和於子白的那些事我不過問,但你和聶無得陪我走一趟詛咒之地,用你的巫術替我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其二嘛,就很簡單,反正每年北魂之地總有幾個莫名其妙就失蹤了的人,再加上你倆應該也不算多。”

“郡主這是兩個選擇?這還有得選?”

索丹眼皮子驚跳了兩下,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了於小魚。

這雲安郡主做事就很不著調啊!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點了點頭,臉上笑意更重。

“如果你覺得沒得選,那就別選!反正路就這麽一條,願不願走就看你倆了。想活,就替我做事!不想活,我也不介意順手送你們一程!反正巫倫肯定不會因為你們這事就找我鬧的。”

“我願意替郡主做事!”

沒等索丹說話,一旁的聶無已經斬釘截鐵的回了話。

隻要是個腦袋正常的,肯定都會選活路,索丹當然也不例外。

他幾乎隻是猶豫了幾秒也點了頭。

“隻要郡主不因著王城的那些事找我麻煩,我願意暫時替郡主效力!不過聽郡主剛才的口氣,貌似和我族少主十分相熟?”

“嗯,滾瓜爛熟。”

於小魚倒也沒遮掩自己和巫倫的關係。

這種事又不是什麽秘密,但凡索丹上點心就不應該不知道,估計是他之前注意力壓根就沒在這上麵。

於小魚當然也不會隨便就信任人,她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兩粒東西分別塞到了兩人的嘴裏。

“這是慢性毒藥,你們隻要替我好好做事,回頭我一定會把解藥給你們。但如果你倆懷有疑心,一個月後必定毒入心脈,必死無疑。”

索丹和聶無聞言都是一臉死灰之色。

他們完全沒想到於小魚還會弄這麽一出。

塵埃落定後,三人當夜便從寶全街出發往北疾行。

路上。

聶無看著前方速度的極快的背影,壓低了聲音對身側的索丹說道。

“為何雲安郡主給咱倆的毒藥會是橘子味的,而且很甜?”

“嗬,你懂什麽,最毒婦人心!這位郡主可是出了名的狠人,她能給咱們什麽好東西,越是香甜之物隻怕越發的毒。”

索丹也壓低聲音。

前方於小魚雙耳微動,臉上卻滿是笑意。

嗬,傻缺!

自己哪有什麽毒藥?

就是小可兒給的橘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