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這話於小魚也不是第一次聽到。
汪萜珠當初第一眼見到自己手腕上的圖案時,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但至今為止於小魚並不知道所謂的主人具體體現在什麽地方。
她隱隱之中能感覺到先天圖會有些許變化,可到底怎麽用?
於小魚依舊一頭霧水。
她伸出手腕,卷起衣袖把上麵的圖案亮給兩人看了。
“之前汪萜珠確實看見這個圖案後就稱我為主,那時她明明滿心不服氣卻還是喊我主子。花枝,如果真按你們說的,我有了這個就是詛咒之地的主人,那我要怎麽去掌控詛咒之地?又該怎麽使用這個東西?”
“使用?這東西念隨心動,哪裏需要怎麽去使用?”
殷峴滿臉羨慕地說道。
他仔細打量著於小魚的手腕,嘴裏嘖嘖有聲。
“嘖嘖嘖……好東西啊!沒想到七曜竟舍得把先天圖給了你。小師妹,你可知先天圖裏藏著什麽嗎?據我所知,凡是詛咒之地出生的人,都有一縷精魄掩在其中,之所以會說你是他們的主人,那是因為他們的生死全都在你一念之間。”
“精魄在先天圖內?”
於小魚有些愣怔,她確實能從圖案上時不時的感受到某種不同。
可她完全沒想到這種細微不同竟是牽扯到了人命。
見狀花枝不由又解釋道。
“姑娘不必奇怪,雖然七曜多年未回詛咒之地,但這先天圖本來就是用秘法所繪,其中牽扯頗多。雖然我不能一一把這裏麵的奧妙說出來,可我知曉,詛咒之地每一個新出生的嬰孩都會被這張圖自動收入一縷精魄,由此而受製終生,他們此生都無法叛離先天圖的主人。”
“你們這話說的就很玄!我是不懂什麽秘法、秘術的,可汪萜珠雖然認了我為主,她一路行來對我動的歪心思可不少,我怎麽沒從這圖裏察覺到異常?”
“沒感覺?不可能啊!按說詛咒之地的人若是對你動了叛離之心或是殺機,你肯定是有感覺的。你想要他們性命的法子也很簡單,隻要把心隨所念直接把他們的精魄從圖中抹殺了就成……小師妹,你這心不對口吧?”
殷峴又往前湊了湊,根本不信於小魚的話。
於小魚神色一滯。
微微猶豫後才問道。
“偶爾能感覺到這圖上的溫度不同。”
“那不就對了?七曜既然把這東西留給了你,你就千萬別客氣,多拿幾個人練練手既能殺雞儆猴,又能快速上手!”
殷峴臉上的豔羨之色更重,他伸出手想碰觸於小魚的手腕……
可還沒等他碰到於小魚,手便被花枝一巴掌打開了。
“說話就說話,對姑娘動手動腳的想幹什麽?”
“我,就是想摸摸。”
“嗬嗬,摸?殷峴公子可別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摸姑娘一下沒什麽,但我怕五王爺回頭知曉了,直接剁了你這雙手爪子。”
花枝冷笑連連。
殷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的滿臉不服氣。
“便是納晟源在這裏,我也敢當他的麵這樣做!他們納晟家欠了我多少,他心裏會不清楚?再說我摸我小師妹,小師妹都沒意見,同他有什麽幹係?”
“我當然有意見!”
於小魚輕飄飄的接了一句。
隨即起身岔開了話題。
“這玩意我聽你們說的太邪性,我暫時不想研究太多,反正等到了詛咒之地後自然就能清楚它的用法。不過三師兄……你到現在都覺得納晟家欠著你?人家又不是不願意把皇位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哈,咱們換個話題,那事我其實早就不在意了。”
殷峴幹笑了兩聲。
才又試探性的問道。
“現在你既然醒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不急,等明日一早再走。”
於小魚伸了個懶腰,吩咐花枝趕人。
“花枝送送我三師兄吧,明天還趕路呢,別到時大家都沒精神。”
說完於小魚就不再管兩人,走到床邊就要躺回去。
花枝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於小魚,才起身對滿臉不情願的殷峴說道。
“既然你吃飽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別打攪了姑娘。”
“可我一口都還沒吃呢!”
殷峴滿臉無語。
花枝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人往外推。
“說你飽了就肯定飽了,趕緊走。”
兩人推搡著到了門外,花枝替於小魚將房門掩好後才拽著殷峴到了樓梯轉角處,壓低聲音說道。
“你傻啊?姑娘分明就是在等人。”
“啊?”
殷峴有些詫異,等回過味後忽然又笑了起來。
“她在等納晟源?就納晟源那點花拳繡腿能幫上她什麽?花枝,我不誇張地說一句,之所以沒敢對小師妹下狠手,是因為咱們都知道那地方有多凶險,納晟源來了不就是有來無回?小師妹心疼著他呢,會讓他來?”
“你懂什麽?衛可一定也會跟著來。此事咱們得抓住先機,先他們一步進入詛咒之地,這樣才能保姑娘萬無一失。”
說到這裏花枝頓了頓,深深瞥了一眼殷峴才繼續說了下去。
“我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恐怕這次陳子瑜請回來的人可不止衛可,詛咒之地本就陰邪若是沒有那些個會秘術的人在,勢必不會太順利。”
“冉沛已經死了。”
殷峴抓了抓後腦勺說道。
花枝搖頭。
“姑娘身邊能人頗多,那五王爺麾下的能人異士也不少,別人我不知道,可平沐就是其中之一。本來他們能來是件好事,我們也能多點幫手,可我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這詛咒之地就像是一個圈套,隻等著我們這幫子人往裏鑽。”
“所以你的意思是……”
殷峴聞言也是神色一變。
如果之前他還沒反應過來,那現在他算是徹底品出其中的涵義了。
於小魚之前所查的那些事,幕後黑手指向的都是青蓮國皇族,而所有線索的最終交集點卻在詛咒之地。
說簡單直白點,就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導一般。
詛咒之地便是那個最後的戰場!
“那些人不會真等在這裏把咱們都一鍋端了吧?這也太邪性了點。咱們來這裏並非是刻意為之,他們怎麽可能算得到?”
“算肯定算不到!但如果是一個多年前就布好的陷阱呢?守株待兔罷了,至於能有幾隻兔自投羅網,這也是看運氣的事罷了。”
“你為何不同小師妹把話說清楚?”
殷峴整個人都驚了。
花枝深深瞥了他一眼,滿眼嫌棄。
“姑娘要是沒感覺,會故意等在這裏嗎?她應該是要阻止後麵的人。”
“哦。”
殷峴長長哦了一聲,隻覺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