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聞言立即輕啐了一口。
“呸!一群死渣男。如果不願意娶人過門,還和人家眉來眼去的玩啥曖昧啊?而且邊城就這麽大,這堆公子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個明知沙永雲的心意還湊過去占便宜,就不會尷尬麽?”
“其實這事多半是董豔玲主動的。”
花枝臉上是大寫的尷尬,想了想還是替那幾個公子哥辯解了一句。
見於小魚和納晟源都望著自己,花枝又解釋道。
“董豔玲未及笄之前,就對長相俊美的男子有極大嗜好,但凡好看的,她都不管對方出身如何、品性如何,就一個勁的往上湊。要不是宋明虹嫌她這種行為太丟麵份,約束了她些時日,隻怕更會變本加厲。我還聽說,就連五王爺身邊的那位陌爺也曾……”
說到這裏花枝捂嘴一笑望向了納晟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納晟源當即挑了挑眉。
“你這樣看著本王作甚?事是他虞陌做下的,同本王半點幹係都沒有。”
“虞陌在哪裏?”
於小魚忽然插話問道。
如果身邊就有一個和董豔玲走的極近的人,自己何必還費那個勁讓花枝去查?
納晟源不情不願地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排屋子。
“應該就在那邊。”
“走,我去問問他。”
於小魚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花枝趁機湊到了納晟源身側笑道。
“哈,陌爺的事我可沒和姑娘說全,不知五王爺有沒有興趣聽完?”
“不想聽!反正不管怎樣,虞陌都不可能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時間根本對不上。”
說完納晟源就快步朝著於小魚追了過去……
花枝站在原地咯咯直笑。
她那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小院……
此際,虞陌和張弛正在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酒酣耳熱之際虞陌連眼眶都紅了。
他用力拍著張弛肩膀,推心置腹的說道。
“我原本以為陪著五爺在邊城熬上幾年,回去之後我爹說什麽也能高看我一眼。真是沒想到啊,我明明做事已經那麽盡心了,可我爹還是瞧不上我!一雙眼睛就隻盯著皇族的那幾位,說什麽人家七王爺尚未及冠就已經南征北戰多年,替平夏打下了半個江山,嗬嗬嗬……張弛你說說,這平夏江山七王爺打下了一半,我爹也打下了一半,他還想讓我打到哪兒去?”
“世子爺千萬別和曄王爺計較,他畢竟是你爹。”
張弛討好地又替虞陌斟滿了酒塞在他手裏。
虞陌接過酒杯輕哼出聲。
“哼,他要不是我爹,我能忍他那麽久?當初明明是他讓我跟著五爺的,可他又天天罵我不成器。嗬,想要我成器還不簡單?他倒是把兵權給我啊!隻要給了我,我怎麽說也得陪著五爺往外打一打是不?”
“世子爺想要打哪裏?”
張弛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壓低聲音追問道。
可還沒等虞陌說話,於小魚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
“當然是打詛咒之地!不然你想他打哪裏?難道你還希望他能打一打青蓮國,讓你有個洗牌重來的機會不成?”
“郡主!”
張弛一驚,滿臉驚慌的站起身來向於小魚解釋道。
“郡主我不是這個意思!青蓮國乃是我的家鄉故土,我怎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我隻是,隻是在心疼世子爺……”
“心疼虞陌?你腦子沒問題吧!”
於小魚目光上上下下掃了張弛好幾遍,確定他是直的後才冷笑道。
“我看你就是一身反骨,早晚得讓花枝替你鬆鬆才行。”
正說著話,納晟源也走了進來。
瞥了眼醉眼迷蒙的虞陌,他當即沉下臉來對張弛揮揮手。
“你先出去,小魚有話要同虞陌說。”
“是。”
張弛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於小魚意味深長地看了納晟源一眼,才緩步走到虞陌麵前,劈手奪過了他的酒杯,順勢將裏麵來不及喝的酒水全都順著他的腦袋給澆了下來……
可虞陌還是一臉不大清醒的神情。
於小魚幹脆提起桌上的酒壺,給這貨徹徹底底來了一個裏麵透底。
“我真是服了你,怎麽喝兩口就敢隨便逮著人亂說話?虞陌,我可和你說清楚,你喜歡往外打一打那是你的事,沒事別拖著納晟源下水,你這盡給他招黑呢!”
“哎呦,於姑娘你幹嘛呢?”
被冰冷酒水澆了個透徹的虞陌,終於在十幾個呼吸之後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使勁抹了一把臉,滿臉不解地看著於小魚。
於小魚對納晟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地上前,揚起大巴掌啪啪啪就在虞陌那如玉的臉蛋上用力拍了幾下。
“清醒了沒?若沒有,本王可以再幫幫你。”
“醒了,醒了!五爺我已經醒了!你們這到底是要作甚啊,吃頓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再讓你吃下去,你恐怕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我看你是忘了你爹的鞭子,不記得上次沈謹言的事了麽?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偏偏你就改不了這個毛病,自己撒謊不算,還得扯著本王陪你在你爹麵前撒謊,真服了你!”
納晟源沒好氣地白了虞陌一眼。
隨即撒了手,一掀衣擺在旁邊坐了下來。
當初沈謹言在五王府上出事,為了不被虞愷複往死裏打,所以虞陌咬死了自己沒喝酒,硬是將鍋全甩在沈謹言的身上。
而作為難兄難弟的納晟源也隻能捏著鼻子替他圓了謊。
這事旁人不知道,可納晟源卻是因為這個罵罵咧咧了許久。
聽到納晟源舊事重提,虞陌不由有些心虛,垂下腦袋不敢去看他。
“這不是閑得慌麽?我想就一點點,誤不了事的,再說咱們今天也不出去。”
“你和董豔玲是怎麽回事?”
於小魚懶得聽這貨的解釋,直接開口問道。
虞陌蹭地抬起了頭,滿臉驚駭。
“董豔玲?陳老頭家的那個閨女?”
“不然你以為是誰?我聽花枝說她曾經和你有過點關係,所以想問問你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不是那種雞腸小肚,愛記恨,還凡事都想不通的性子?”
一想到當初的荒唐事,虞陌瞬時又清醒了不少。
他狐疑地看了納晟源一眼。
“想知道她什麽性子,你去找她聊聊不就知道了?問我作甚。”
“她死了!幾個月前死在了自己屋裏,自縊之時肚子裏還有了身孕,所以我隻能來找你打聽。”
“死,死了?”
虞陌大吃一驚,當即就站了起來。
驚覺還有兩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後,他急忙又坐了回去訕訕笑道。
“死就死了,和我也沒什麽關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