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雖然一直都覺得大陸上的形勢改變和自己無關,但這些勢力變化她卻不能不清楚。
畢竟不管是哪一方隻要有點風吹草動……
受影響的可就不止平夏王朝這一個國家了。
特別是沈修齊對待這些不速之客的態度也值得玩味,要不是沈謹言還說了那些人有可能有恩與他,於小魚都會懷疑沈修齊勾結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沈謹言繼續搖頭。
“我並不清楚這些人是哪裏來的,更不知道他們為何要盯上我爹。不過我曾隱隱約約偷聽到幾句,好似和什麽詔書有關。”
“血衣詔?”
於小魚不由脫口而出。
見沈謹言肯定的點了頭之後,於小魚當即就無語了。
“還真是血衣詔?這不是鬧麽。血衣詔是當年先帝留給太妃和太妃之子的詔書,上麵有十八忠良的聯手簽名,可現在太妃和太妃之子都找到了,而且殷峴並沒有想要皇位的想法,這些人還扯著血衣詔不放,不是吃飽了撐得慌麽。”
說到這裏於小魚忽然又問道。
“沈家不會也是十八忠良之一吧?”
“這……我並不是很清楚,但聽那些人說除了血衣詔還有畫。”
“什麽畫?難不成是公孫權北從你家偷走的那一幅畫?找血衣詔還稍微說得過去,但找畫……上次我問過國師大人,他說那就是幅古畫,上麵並沒有別的貓膩。”
於小魚揉著額頭腦袋有些疼。
沈謹言卻嚴肅地看著她。
“那畫有問題!”
“什麽問題?”
一旁宋小果開口插話問道。
沈謹言目光緩緩掃過兩人,隨即才柔聲回道。
“那畫是國師當年在我爹壽辰時送給他的,是一副漁翁垂釣圖。我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那畫之時上麵是煙雨迷蒙、雨中青山,天空之中有著白鷺在飛翔,江邊坐著一個蓑衣鬥笠的漁翁在釣魚,整幅畫有著一種寧靜而又悠然脫俗的意境。”
說到這裏沈謹言頓了頓,然後眸底也有些許迷茫。
“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副畫時,畫中卻是一片陽光明媚,江邊開滿了桃花,坐在江邊的漁翁站了起來,像是在看著青山某處。”
“?”
於小魚和宋小果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底讀到了一抹愕然。
小姐姐你是在說畫還是說玄幻故事?
同一幅畫你告訴我前些日子還下著雨,漁翁在坐著釣魚。
後來變成雨過天晴,開桃花什麽的就忍了,這特喵的坐著的漁翁站起來遠眺青山又是個什麽玩意兒?
你這是畫還是放電視啊?
都帶畫麵延續性了呀!
見兩人神情古怪地看著自己,沈謹言也不由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明明隻是一幅畫上麵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改變呢?可我看見的確實就是這樣,我保證我記性一直很好,雖談不上過目不忘,但真的不會在這件事上記茬。”
“我相信你說的。”
於小魚食指搓著拇指說道。
“如果隻是一副簡單的畫想必不會有人來找,公孫權北更不會從你家偷走它,他們能這樣做就說明這東西不簡單。可上次七曜說的時候,隻說了是一副古畫,並沒提過這畫麵還會動的事。”
“其實能讓畫麵有所改變也不是什麽神奇的事情,用很多方法都能辦到,比如傳說中的雙層繪畫手法就能利用空氣中的濕度令畫麵產生改變。不過我好奇的是沈姑娘說的最後那個場景,你說漁翁站起來在看青山的什麽地方?會不會現實裏也有那麽一個地方,上麵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宋小果腦袋也轉的飛快。
於小魚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你該不會以為這是藏寶圖吧?”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然這些人幹嘛都盯著畫不放?別人我不知道,但國師大人本來就不在意身外之物,這送都已經送出去的東西了,要是沒點貓膩他怎麽可能會跟著著急上火地找呢。”
說到這裏宋小果忽然壓低了聲音。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畫和那所謂的血衣詔其實還有聯係?一個是藏寶圖,另一個則是開啟寶藏的鑰匙?”
“雖然你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我還是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
於小魚微微沉吟後重重點了頭。
她臉上滿是讚同之色。
這兩人說的沈謹言都迷茫了。
她看看宋小果,又望望於小魚,神情中欲言又止。
“可是……我爹壓根就不知道那血衣詔在哪裏,現在畫也被公孫權北拿走了,那些人卻還是經常來沈家,而且我還曾聽他們提過殷家什麽的。”
“殷峴?”
“不是那位公子,應該指的是殷老將軍,鎮守邊關的那位。”
於小魚瞳孔猛地一縮。
她清楚記得當初納晟源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殷家和樂家一樣是武將世家,後來樂家滿門戰死殺場後這殷家也隻剩下了殷老將軍和唯一的孫女殷瑤,當時納晟泉為了替殷家保住血脈,硬是將殷瑤弄到了後宮裏來當皇後。
後來在自己和小可兒的幫助下,納晟泉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放走了殷瑤。
現在這事竟然和邊關的那位老將軍扯上了關係?
沈家的這些不速之客難不成是殷老將軍背著納晟泉暗地裏派回來的?
於小魚沒法不往那邊想。
畢竟算算日子,現在殷瑤應該早就回去邊關馳騁沙場了。
“所以你覺得這些人和殷老將軍有關?”
沈謹言再次搖頭道。
“我並不能確定,但多少應該有點關係。畢竟殷家也是當年的十八忠良之後,現在雖然太妃和那位公子都已經找到了,可很多事情還是沒有查清,隻怕還有別的牽扯。”
說到這裏沈謹言又補了一句。
“我雖是個閨閣女子,也向來不關心朝堂之事,可我並不想沈家被卷入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之中。”
沈謹言說這話時手不由輕輕摸了摸她的腿彎。
這細小的動作並沒有被於小魚遺漏,她當然很清楚沈謹言有多不想和太妃扯上半點關係。
不然她也不會對她下那種狠手!
說到底,太妃還真是個事兒精,許多事都是從她那裏延展開來的。
“這事你就別擔心了,我們會查清楚的。你還是開開心心做你的沈家大小姐就好,沒事欺負一下洛璃,挖幾個坑讓他跳跳,反正那家夥向來都欠收拾。”
於小魚故意岔開了話題。
一旁宋小果還想說什麽,卻聽到外麵腳步聲匆匆而來。
“小姐,那兩位公子回來了。”
“我先去見洛璃他們吧。”
於小魚善解人意地朝沈謹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