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吐槽歸吐槽,於小魚下山穀下的那叫一個快速。

一是因為她早就來過。

二是現在沒人跟著,她可以放開了手腳的跑。

沒多久她就下到了穀底,遠遠便看見了帶著人恭候在此的闕方。

“嗬,信號彈是真好用啊,這速度還真不比我慢。”

“晚輩闕方見過小魚姑姑!”

闕方躬身行禮,依舊那副板正剛直的神情。

於小魚斜眼瞥了他一下。

“你師父呢?別告訴我他有病了,又在**起不來了?”

“嗬,小魚姑姑說笑了,師父已經在裏麵等著姑姑了。”

“反正他那腿腳就是個擺設品,我都習慣了。不過闕方你們還真是有意思,都把人楊凡弄去守山門了?這是讓人家打不過就加入嘛?”

“是他自己請求的。”

闕方一本正經的回道,於小魚瞬時就沒了繼續逗弄他的心情。

這小子好歹也是殷峴的入門弟子,怎麽就沒一點像殷峴的呢?

長相著急也就算了,心態還穩如老狗。

在闕方帶領下於小魚很快就到了殷峴所在的屋子。

一推門,她不由就是一愣。

隻見殷峴麵前擺了十來碟小菜,這家夥正捧著酒壺吃喝的高興,見於小魚進來他急忙放下酒壺招呼道。

“哎呀,小師妹好久不見,還是這麽可人愛的!來來來,快來師兄這裏坐著,一起吃點喝點。”

於小魚緩步進門,神色一言難盡。

“你這是相思病好了?”

“啊,我哪裏來的相思之苦?小師妹真愛說笑。”

殷峴先是一愣。

隨即便否認了他當初為樂安然裝病的那一出。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知道你剛從白玄山回來,我還真會以為你窩在這裏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外麵可因為你起了不小的波瀾,你可倒好,整的跟個無事人一般。”

“外麵那些事同我有什麽關係?”

殷峴眼皮子一掀,將一大隻雞腿撕了下來遞給於小魚。

“如果你是要和我說華羽宮裏的那位,對不住!我對她實在沒什麽興趣。這些年我是師尊養大的,所受之訓也是師尊給的,縱然她對我有生育之恩,但我對她卻沒有半點感情可言……”

說到這裏殷峴頓了頓。

眸底浮上一抹少有的凝重之意。

“小師妹,你師兄再玩世不恭但有一點還是明白的,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工具!就算那人是我的生母,也不行!”

“看來華羽宮已經來找過你了。”

於小魚當即就聽懂了殷峴話裏的弦外之音。

殷峴輕嗤出聲。

“她著急著呢!回平夏不過第二日,便差了人來玄霧穀,說是要見我一麵。這麽多年沒有她,我不也好好的長大了?有什麽好見的!我去白玄山,其實也就是為了避開她,這種朝堂裏的勾心鬥角真不大適合我。”

“可你怎麽又回來了?”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將手裏的雞腿放在了碗裏。

殷峴聞言臉上冷笑越發重了幾分。

“嗬,還不是那個假和尚!我回去之時,也不知道師尊又跑去了哪裏,就剩著阮家一大家子人在白玄山,哼,我瞅著那架勢白玄山都快姓阮了吧?你都不知道阮元天天在我耳邊叨叨叨的,我被他叨煩了當然就回來了。”

“四師兄找你說什麽呢?”

“嗬,還能有什麽?不就是那套老掉牙的論調麽。你可別說你猜不到阮元會和我說什麽!我可是聽說了,那人能回來平夏還是托了你和納晟源的福,我真是謝謝你倆哈!”

殷峴話裏話外都是對太妃的不滿。

而且聽他語氣,並不想見到這個所謂的生母,更不願意和她扯上半點關係。

殷峴態度表的很明。

但於小魚心裏依舊還是有些猜測。

她微微沉吟後才開口道。

“三師兄,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隻要你願意回去萬悅城,納晟泉承諾過會把江山都還給你。”

“江山?嗬,你也不想想他手裏的江山是誰打下來的?別的咱不說,如果沒有人家七王爺在戰場上賣命,平夏王朝能有如今的版圖麽?他能替納晟泉開疆拓土,也就意味著他能從我手裏把江山又打回去。”

“應該,不會吧?”

於小魚神色也有些遲疑。

殷峴瞥了她一眼,冷笑連連。

“你看吧,你都說的不是那麽確定。就算那戰神王爺很聽納晟泉的話,不對我出手,你再想想平夏王朝的另一半江山是誰打下的?那可是曄王虞愷複啊!出了名的猛將,肯定猛得不行,他要是橫豎瞅著我不順眼,跳上來對著我啪啪啪就是一頓揍,你說我是還手呢還是不還手?”

“噗!你還得了手麽?再說誰敢打帝王?”

於小魚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沒辦法,殷峴這論調實在太搞笑了。

如果不是很了解他的性格,於小魚都懷疑這貨絕逼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別人擠破了頭也搶不到的位置,現在就在他麵前唾手可得。

可他倒好,想的不是什麽江山美人、大好版圖……

而是納晟泉手底下的這一堆猛將。

雖然他考慮的是有點道理,但也不能無限放大啊。

“三師兄,我就問你句實在話,你也別蒙著我,給咱一句實在點的回答。你真沒想過要這平夏王朝的江山?”

“不是沒想過,是不敢想。”

殷峴難得的正經了一次。

“若現在納晟泉不是個明君,不能造福天下百姓,那我就算爭破頭也要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但現在……納晟泉上位多年,平夏蒸蒸日上,我去搶那個位置不是找天下人罵麽?小師妹你也知曉我是個什麽性子,我不敢保證我能做的比他好,所以,這江山我不要也罷!”

見於小魚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殷峴舉了舉手裏的酒壺。

“什麽雄圖霸業都是個屁,哪有我這一壺酒來的逍遙自在?你師兄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求名垂千古,隻求自己舒坦。”

“師兄你是說真的?”

於小魚還是不能盡信殷峴的話。

殷峴提起酒壺喝了一口酒,眸光微閃。

“你以其在這裏擔心我是不是對平夏有所圖,不如抽個空回趟白玄山看看,那邊上躥下跳的十分厲害,阮家所圖甚多。”

“師尊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

於小魚也難得的在話語間尊重了酆滄一次。

殷峴卻輕嗤出聲。

“嗬,你指著他?我告訴你,天翻地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子。”

說到這裏殷峴忽然話語一轉。

“對了,你大半夜的來我這裏就是為了問我這些?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