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帝更為煩躁了幾分。
她再次輕哼出聲,不耐煩地擺手道。
“哼,少在朕麵前玩這套,若非你貪色,硬將那安戰宏留在府中,也不至於招惹平夏那麽多人過來。你這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讓人看著就心煩,走開!”
“母皇……”
花覓臉上笑容一僵,唇角微動。
女帝又再次說道。
“朕不知你整日都弄了些什麽人進府,但你最好把你的人盯緊一點,若弄出什麽亂子來朕定不饒你!”
“是,兒臣這就去看看他。”
花覓乖巧地退了下去……
此時,離著設宴處不遠的地方,於小魚、衛可和葉十三已經聚在了一起。
反正能吵的剛才都已經用手勢吵完了,現在時間又緊,所以見麵大家說的都是要緊事。
葉十三首先開了口。
“花覓和藍家有勾結,她要殺了女帝,時間就定在了幾日後的巧夕會,到時女帝一定會出宮與民同樂,她們便可以趁機出手。”
於小魚眸光微閃。
她當然知道所謂的巧夕會是什麽。
時間上約莫和她那個世界的七夕差不多,但人家這裏根本就不是給情人過的節。
而是南越女子們拜魁星、求功名的好日子。
到時民間也會設有巧夕市,市集上人流如潮、車水馬龍,完全就是一場人海盛宴,規模堪比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
隻是這幾年南越國都民不聊生的,也不知曉今年的巧夕會具體是個什麽情形。
衛可頓了頓才接著葉十三的話說道。
“到時藍家出手的人就是我。”
“……”
聞言,於小魚和葉十三都愕然的望向了小蘿莉。
小姐姐你弄清楚目的了沒?
咱們就是湊個耳朵潛入敵人內部探聽消息的,不是真在這裏商量著殺女帝呀!
衛可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笑意。
“其實,我真名應該是藍可兒。”
於小魚了然的點點頭,順手在小蘿莉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知道,你娘是藍家人嘛。”
小可兒卻搖頭。
“對不住,騙了你們,我現在的娘其實不是我親娘而是藍家下人。我親娘當年是被我爹親手殺死的,當時死的還有我弟弟,我因為目睹了那一幕所以夜夜啼哭不止,我爹本是醫術聖手,卻在給我紮針之時誤傷了我,所以我才會一直是這個樣子。”
衛可說的輕描淡寫,如同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於小魚卻是滿臉震驚。
不會吧!
特喵的有沒有那麽巧?
阮元說過,當年藍安和為了掩飾太妃和太妃之子的下落,手刃自己妻兒混淆凶手視聽。
最後卻被公孫段出賣了。
難道當年死的藍夫人才是衛可真正的娘親,而藍安和就是她爹?
見於小魚愕然張著嘴,衛可自嘲的笑笑。
“本來這事也不適合現在說,可我怕你誤會我真歸順了藍家。事先申明,藍家一切都與我無關,當年我既然選擇了和一個下人出走,就沒打算再回來。”
“藍安和沒找過你嗎?”
“嗬,他找我幹嘛?是想看看他的傑作麽。再說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平夏,我現在的爹娘就沒和他斷過聯係,對了,他們也從未瞞過我,在將我送去選繡衣使之時他們就告知了我真正的身份,是我自己選擇瞞下來的。”
衛可說的輕飄飄的。
葉十三卻插話道。
“所以你後來會一直長不大,就是因為你爹失誤?”
“誰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嗬,反正那一針下去,我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就已經在去往平夏的路上了。後來我仔細想過,估計是他嫌我礙了他的眼,所以才故意睜隻眼閉隻眼放走了他們,又或者本來這件事就是他授意的,把我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嘛。”
說著,小蘿莉滿臉不在意地攤了攤手。
“這次要不是小魚讓我去藍家探聽消息,我也不會主動聯係這邊。不過這藍家少主的滋味還真不賴,挺上頭的!隻是世間萬物都有相等的代價,我享受了少主的身份,代價就是得在巧夕會上對女帝動手。”
說完這些話,小蘿莉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反正殺個女帝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不幹總有人去幹的。”
“女帝還不能死。”
於小魚忽然沉聲說道。
見衛可和葉十三都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於小魚解釋道。
“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女帝和太妃恐怕有點什麽關係。之前七曜國師曾給過我一枚相思引,那東西隻有在靠近女帝時才會有所反應,而且……”
“而且什麽?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葉十三妖嬈地瞥了於小魚一眼。
於小魚手臂上立即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衛可也受不了地賞了他一掌。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浪裏浪氣的。”
“不好意思,這兩天浪慣了,她喜歡這個嘛……”
葉十三捂臉。
於小魚滿臉鄙夷地看了葉十三一眼才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女帝和藍家的關係也十分微妙,小可兒你就不好奇嘛,藍家為什麽那麽多年一直都沒對她動手,卻在你回來以後生出了殺意?這分明就是故意要讓女帝死在你的手裏,藍安和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帝位。”
衛可言簡意賅地回道。
隨即她又咧嘴一笑,滿臉神秘地問兩人道。
“倘若我真成了南越國的女帝,你們說左丘額會是什麽表情?”
“嗬,就這南越國的爛攤子,沒個十年八年的你根本搞不過來。至於左丘額嘛……他除了在意青蓮國恐怕也不會在意的別的事了吧?”
於小魚無語至極。
一旁,葉十三雙眼一亮急忙追問衛可道。
“若你成了女帝,那我豈不是後宮之首?”
“麻溜的滾!”
衛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正想說別的話,忽然她轉身就往另一側走去。
“有人來了!咱們回頭再說,我對帝位沒興趣……”
衛可聲音漸行漸遠。
於小魚也麻利的就地一躍上了屋頂。
隻剩葉十三一臉懵。
他完全不明白於小魚為什麽要上屋頂,作為被招待的一方,她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走回去嗎?
屋頂上的於小魚也很胸悶氣短。
她蹲在暗處猛拍大腿。
自己這是上房都快上成慣性了啊!
為毛想都不想本能就往上跳,這都什麽毛病?
順著屋頂剛溜達出幾步後,於小魚忽然腳步一頓、身子一僵,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一抹清冷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