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那有什麽奇怪的?都知道她是南越十二死士之一了,身上自然有不一般的本事。不過小魚,你現在提這個?該不會是……”
衛可往於小魚臉前湊了湊,滿眼狐疑。
“你為納晟源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勸你別起那種心思,他們那些人可不是輕易就能納入麾下的。再說,他就一個遊手好閑的紈絝王爺,要那麽多能人異士作甚?總不至於要翻了這平夏王朝的天吧?”
“別胡說!我不是為他,是為自己。”
於小魚飛快答道。
見衛可還是一臉不信,於小魚歎了口氣將手裏的茶杯放下。
“咱們青蓮國如今是個什麽光景你比誰都清楚,將來也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所以我得為自己找條退路。雖然納晟源說過,我可以舉家遷來平夏,但靠人不如靠自己,身處異鄉我總得有幾個能用的人在身邊吧?”
“你就沒考慮過我們?”
衛可那雙大眼睛立即瞪得更大。
於小魚好笑地看著她。
“你們?別忘了咱們都是繡衣使,說直白點就是皇帝的私有物,大家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怎麽可能來幫我。再說我也沒那個本事使喚你們,一個比一個的性子還要古怪孤僻,我可謝謝你哈。”
說到這裏於小魚頓了頓。
“這事兒你可別和旁人說,我隻是有這個想法,還沒付諸實施。”
“知道了,你就是信不過葉十三嘛。”
衛可撇撇嘴,一臉了然。
以血緣關係而論,其實繡衣使中最為親近的應該是葉十三,但因著原身那些莫名其妙不該有的情感,於小魚總是對葉十三敬而遠之。
再加上他又是左丘額的幹兒子,於小魚越發防他防的緊。
“花枝這事你記得幫我再留意一下,人總有軟肋,隻要知道了她的軟肋是什麽,我就有辦法。”
“嗬,你想多了,死士本就為死而生,哪兒來的軟肋?不過你可以從她要找的人身上下手,她不是要找少主麽?那麽找的就是南越國公主。她們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人,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可以給她們一個公主啊。”
“啊?”
於小魚有些愕然。
小蘿莉卻滿臉不在意的看著她。
“那麽吃驚作甚?你想她們公主六歲就不見了,這十幾年過去,天知道會長成什麽鬼樣子。她們找不到,咱們就可以弄一個假公主出來給她,到時挾天子以令諸侯,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小可兒,你歪了。”
於小魚微微沉吟兩秒後才說道。
她看著有些委屈巴巴的衛可搖了搖頭。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但我絕不會去弄虛作假。南越國就連死士身上都有圖紋標記,你認為她們那勞什子公主會沒有相認的憑證?咱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還是換個別的辦法吧。”
“那……我再想想。”
衛可失望的點了點頭。
“對了小可兒,你還記不記得邵芬留下的那個玉枕?”
於小魚忽然問起了這茬。
衛可一臉迷茫。
“什麽玉枕?”
“就是邵芬留給鄒治的那個定情信物啊。那上麵有一個天然火焰石紋,和花枝右肩上的圖紋幾乎一模一樣,我記得你見過的。”
於小魚用手比劃著。
衛可卻還是一副二哈當機的神態。
“我沒見過你說的東西。不過,你說火焰石紋……小魚,南越國皇室圖騰可不火焰,而是火焰鳳凰,如果你說的那東西上沒有鳳凰,隻有火焰也沒什麽實質意義。你說這個,該不會懷疑邵芬就是她們要找的人吧?”
“我知道事情沒那麽巧。”
聽完衛可肯定的回答後,於小魚最後一點念想也抹滅了。
半個時辰後。
納晟源帶著一票人浩浩****的來了縣衙。
除了安拓、平沐、葉十三、沃喇等人外,於小魚竟還在人群中見到了木知和許久未見的連字義。
她有些愣神。
“擦!這是打老虎來了麽?”
“什麽?”
衛可好奇的探過了頭。
於小魚將她的臉推得遠了些。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審問一個馬家父子至於這麽大陣仗嘛?納晟源到底在搞什麽?”
“嗬,人家王爺架子總得時不時拿出來擺一擺嘛。”
衛可毫不掩飾話語裏對納晟源的不滿。
就算於小魚一直在否認納晟源和花枝的關係,但從那晚之後,小蘿莉就認定了納晟源是個渣男。
早晚都會負了於小魚。
一行人被陳守澤迎進了後院廳房。
於小魚這才知道原來沃喇等人是準備回沃舒城的,可在安拓極力相邀下才來了這趟,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本來就想吃瓜的心理。
至於吸油壺嘛,本來就是納晟源讓木知去找他過來的。
等眾人坐定之後,於小魚才將在馬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隨即望向了納晟源。
“一般說來,如果不是心虛之人,是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喊出不是我的話。馬闖身上肯定有事,隻是我們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
說著,於小魚瞥了陳守澤一眼。
“陳大人可讓他去見過死者了?死者身份確定了沒有?”
猛然被於小魚點到名,陳守澤小心肝不由一顫。
他急忙躬身應道。
“於姑娘吩咐後卑職就親自盯著馬闖過去認屍了,他很肯定死者就是打過他的藍鳥。”
“甚好。”
納晟源微微點頭吩咐道。
“既然馬闖認得他,那你再派人去找找平日跟在花枝身後的那些男子,他們也必定會認得死者,都讓他們來認認死者,這事還是辦的謹慎點。”
“五爺,死者若真是弘兒的同窗,他手上又有我安家戒指,這……”
安拓拱了拱手,等納晟源望向自己之後,才繼續說道。
“能不能將那位花枝姑娘也請過來一趟?”
“可。”
納晟源衝著陳守澤點頭示意。
陳老頭急忙領命出去了。
於小魚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一幕,心裏有些疑惑。
她原以為花枝在求納晟源相幫的時候就已經表明過身份,可現在納晟源的反應卻不大像。
不知何時,葉十三悄悄摸到了於小魚和衛可的身邊。
他壓低聲音說道。
“幸不辱命,你讓我辦的事妥了。”
於小魚側目。
“切刀拿到了?”
“嗯。”
葉十三很肯定的說道。
於小魚嘴角輕勾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看來,葉十三也不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