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就這樣靜靜看著納晟源。
對這個男人要說一點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之前於小魚一直不敢付出情感,因為她拿不準自己哪一天就會從這世界消失不見。
可從納晟源追過來的時候開始於小魚就想通了。
感情何必一定要追求結果呢?
就算未來兩人天人相隔,就算有著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可畢竟愛過?
不是麽!
如果自己真有一天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那麽每次隻要一想起納晟源自己就會微笑,擁有這樣的一段記憶不也很美好?
所以於小魚現在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
既然納晟源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他,那就順其自然吧!
正當兩人四目相對、眉目傳情之際,忽然一陣咳嗽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於小魚急忙撇開臉望向來人。
“父王,你怎麽還沒回靜王府?”
“呃,本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斑奈的新名字取好了,以後他就叫於浩池。”
“什麽?魚好吃?父王你鬧呢。”
於小魚噗地一下笑了。
就於連這取名字的水平,確定了自己名字絕對就是他給取的。
“是於浩池,不是魚好吃。”
於連吹胡子瞪眼的糾正道,隨即他又補了一句。
“我把他帶回去,住在你這裏實在不方便。對了,你那個麵首呢?怎麽沒看見他回來。”
“麵首?”
納晟源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詞。
於小魚幹笑了兩聲。
“這,回頭再給你解釋。父王,讓他留在郡主府吧,靜王府裏本來就人多,你把他往哪個院裏放都不合適,反正現在他和你也是名義上的父子關係,留在我這裏沒人會亂嚼舌根的。”
“靜王府是亂。”
於連點頭承認,反正他早就習慣了,既然那幫子女人喜歡窩裏鬥,就讓她們去鬥個開心好了。
於小魚笑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讓於浩池留在這裏,明日一早納晟源便陪他去點星書苑。不過父王,我忽然想起一樁事,你看我母妃也走了那麽多年,婩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是不是?”
“不行!本王正妃隻會有一人,便是你母妃。就算她走了,這個位置也隻能是她的,此事以後休要再提。”
於連一口拒絕了於小魚。
眼中有著於小魚從未見過的堅定。
於小魚心頭微動,她還真沒想到妻妾滿室的於連竟還會有這麽專情的一麵。
隔日一早。
等納晟源和於浩池出了門後,於小魚也揣著張濤的生辰八字去了弘王府。
噗嗤!
聽說於小魚求見,正在喝茶的於河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他急忙對身側的人說道。
“沒想到她真會來,還請殿下移步內室,委屈殿下了。”
“本王半點都不委屈,倒是王叔為何不讓本王同她相見?”
瘦瘦高高的年輕男子放下茶杯笑問道。
於河躬身應道。
“那丫頭鬼得很,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當初在平夏時我以為她必死無疑,沒想她化險為夷了,後來還懷疑到了我身上,所以我不能讓她看出破綻。”
“嗬,王叔多慮了。她縱使有通天本事,終究隻是個繡衣使,再加上她郡主的身份在這青蓮國裏她又能做什麽?別說她不知曉你去過平夏,知曉了她又能如何?王叔不必如此忌憚於她。”
“殿下說的極是。但她最近和安平王走的極近,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妙。”
於河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
男子再次笑道。
“安平王素來擅於謀算,早就拿走了帝王印。於小魚是繡衣使,聽他差使也沒什麽不妥,不是本王妄言,左丘額絕對不會把注押在那丫頭身上的。”
“為何?”
“王叔若是不信,隻管試她一試。聽說前些日子她身邊收了個麵首,艾長不是在府上麽,你讓艾長試試她便是。”
“好,就這樣辦。”
兩人商議好後,男子快步去了花廳內室,那裏同外麵隻有一牆之隔。
下人引著於小魚進了花廳。
於小魚正奇怪於河為什麽會選這裏見自己時,抬眼就見那百花叢中跪坐著個絕美男子。
男子麵前放著一個榧木茶台。
茶台上滿是精致茶具器皿,那男子泡茶的舉手投足間猶如畫卷一般優美流暢。
於小魚心念一閃,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麵上卻是一動不動盯著泡茶的美男小哥哥。
“小魚兒,怎生才來?本王可是等了你好幾日了。”
於河笑眯眯的走進了花廳。
順著於小魚目光所望之處看了一眼,於河臉上笑意更濃。
“你看本王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虧得艾長照顧的好,本來還有些許不應季的竟然也提前開了。艾長,還不過來拜見雲安郡主?”
於河朝著美男招了招手。
艾長緩步而來。
行走之間頗有些謫仙風範,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肅殺之氣。
可惜於小魚整天對著納晟源那張盛世美顏,人家又是真正的天人之姿,所以這艾長在她眼裏也就隻能稱得上勉強過得去而已。
畢竟山珍海味都快吃膩了,哪裏還吃得下白菜豆腐?
於小魚淺淺一笑,搓著手指頭坐了下來。
“沒想到王叔這裏還有此等妙人。能將花草照料成這樣,想必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艾長多謝郡主誇讚。”
艾長開了口。
那聲音當即就讓於小魚愣怔了。
如果說艾長的顏值對她沒什麽殺傷力的話,可這聲音殺傷力就太強了。
於小魚到目前為止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便是落楓的。
但人家是個女的,總不能聽出點想入非非來。
可艾長不同。
於小魚感覺自己耳朵瞬間懷了孕。
她抬起茶杯就對艾長說道。
“小哥哥聲音真好聽,會唱小曲兒不?給我來一曲。”
“……”
“……”
於河和艾長都愣了。
雖然是於河安排艾長來試探於小魚的,也說好要是於小魚對他有興趣就趁機多試探一下於小魚,可兩人都沒想到於小魚會如此直白。
還來一曲?
你當這裏是酒樓茶館啊!
於河嘴角抽了抽。
“小魚兒,別看艾長長得俊美,他可是實打實有功勳在身的人呐。當初他同陳老將軍馳騁沙場、戎馬倥傯,一把素英亮銀槍不知嚇破了多少敵軍將領的膽,你這讓他唱曲,合適麽?”
“有什麽不合適的?王叔你都讓人家種花了,我讓唱個曲就過分了麽?”
於小魚露出了一副驕縱蠻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