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瞳孔猛地一縮。
這香味太熟悉了!
分明就和平夏邊城裏那無緣無故失蹤了的景俊才身上香味一模一樣。
當時於小魚讓木知去查一下景俊才是不是周邊國家偽裝過來的大佬,可木知查了一圈最終不了了之。
後來於小魚也曾向於連問過一嘴,可於連也不知道青蓮國哪裏盛產紫檀。
不想繞來繞去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於小魚不動聲色的扭頭對於河甜甜一笑。
“王叔,回頭我一定把張濤的生辰八字送過來,到時候可就麻煩王叔了。”
於河也連連點頭。
“好,本王一定盡心盡力。”
嗬!
於小魚心中暗笑了一下。
雖然不能憑借著紫檀香味就認定景俊才是於河偽裝的,但回頭隻要找人查一下於河那些日子有沒有外出過便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不過就算於河是景俊才,於小魚也沒準備怎麽樣。
畢竟現在青蓮國已經亂成了這個鬼樣,老皇帝又管不了事,下麵要還沒人生出一些別樣心思來倒反而不正常了。
主要是於小魚對宮鬥實在沒興趣!
她可不想被卷進去。
靜王府。
巫倫正叼著根幹草蹲在於小魚門口。
見於小魚回來,巫倫急忙起身遞給了她一封信。
“諾,你走後安平王派人送過來的。他說要是你沒能達成所願,這上麵的法子能幫你解決眼下問題。”
於小魚沒去接信。
“哦,那你幫我看看他怎麽說的。”
“郡主姐姐你這麽信任我?我一定不負你所望。”
巫倫雙眼一亮,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於小魚也懶得解釋是因為自己不認字,不然哪裏會讓他來看。
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麵字跡後巫倫臉色有些怪異。
“安平王說若是你不願誅張濤三族,又覺得斬立決便宜了他,那倒不如不判。”
“不判?不判就是沒結果。”
於小魚搓著手指頭微微一想後也明白了過來。
青蓮國若是案子拖著不判,案犯便會沒有期限的被關押在大牢之內。
而關押期限內案犯會發生什麽誰也說不清,全得看當時看押案犯的獄卒了。
如果是這樣?
於小魚很快便有了決斷。
“也是個辦法。巫倫你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回北魂府。”
“這就回去了?”
巫倫有些懵。
於小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你還想在這裏吃了晚飯再走?這樁案子已經清楚了,我也知道了要如何去判,再留在這裏毫無意義。”
和於連打了聲招呼後,於小魚當天就帶著巫倫趕回了北魂府。
納晟源在這裏已經耐著性子等了於小魚好幾日。
葉十三實在太嘰歪了。
他每天都來找納晟源,說的無外乎就是巫倫的是非,看他那副憤憤然的神情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他才是於小魚的良人。
納晟源才沒他那麽酸。
為了耳根子清淨,納晟源特意叮囑過木知和平沐不能把葉十三放進來,但架不住那貨半點自知都沒有,每天至少來三遍。
於小魚回來的時候葉十三正在和平沐兩人糾纏。
“你們就放我進去吧,你家主子遠道而來要沒個人陪他說話,他不得悶死?”
“泫王世子說笑,我們自會陪主子說話。”
平沐冷著臉拒人千裏的說道。
葉十三瞪起了眼睛。
“我說你倆怎麽這麽不懂事?搞清楚,現在你們可是在青蓮國,我說了算!不讓我進去是吧?回頭我就把你們都攆出去。”
“行啊葉十三,你這是軟硬兼施啊?”
於小魚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一聽於小魚的聲音,葉十三急忙回頭,眼睛裏滿是喜意。
“你終於回來了!”
“怎麽,我不在你飯都吃不香了?”
“那倒不至於,就是我在這裏憋得慌。於小魚你去王城的事妥了沒?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葉十三不自在的抓了抓他後腦勺。
於小魚白了他一眼。
“你隨時可以走,也沒人留你。”
“唉,你這人怎麽一點良心都沒有啊?還有你後麵這臭小子,說話妖裏妖氣的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你帶誰不好非得帶著他出去?”
葉十三毫不避諱巫倫在場。
巫倫擦肩而過之時對著葉十三吐了吐舌頭。
“嗬,泫王世子咱倆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
“你這臭小子……”
葉十三追上前兩步就想動手。
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
算了!
現在自己沒有武功,暫且再忍耐他幾日。
葉十三可沒忘了自己上次被巫倫打得有多慘,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化功散還得指著巫倫來解。
納晟源正在書房內看兵書,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他眉頭微揚,眼中透出了一抹喜意。
沒等於小魚進門,納晟源就拉開了門。
“小魚?”
“我回來了,別問我事情妥了沒,我已經知道要怎麽做了。”
“嗯,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納晟源伸手將於小魚拉進了書房。
隨即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葉十三和巫倫大眼瞪小眼,兩人臉上全是懵逼。
幾個呼吸後,葉十三才陰陽怪氣的笑道。
“嗬嗬,還真以為自己飛上高枝了,正主兒一來還不是沒你什麽事。”
“泫王世子酸味十足啊?我看你完全沒有想恢複武功的意思,要不把那藥都停了唄,反正吃了也白吃。”
“什麽?那藥沒用?”
葉十三炸了。
巫倫翻了個白眼。
“想動手?來啊!”
“……”
書房內。
於小魚一進門就猛地撲到了納晟源懷中。
納晟源想動,卻被於小魚緊緊圈住了腰身,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前,聲音裏滿是疲憊。
“別動!讓我這樣靜靜的靠一會兒。”
納晟源立即不動了。
他反手抱住於小魚的肩膀,隻感覺懷中的嬌小人兒身軀在微微顫抖。
“小魚,本王在,一直都在。”
“嗯。”
於小魚悶悶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哽咽。
這趟她怎麽可能一點委屈都沒有?
原主盡心盡力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也想要報效青蓮國。
可到頭來呢?
青蓮國上上下下烏煙瘴氣不說,老皇帝已是風燭殘年、昏庸不堪,放任一堆佞臣賊子上躥下跳的。
偏偏手握大權的左丘額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他卻醉心於權謀算計。
處處算、步步算……
他不累於小魚都被他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