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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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一臉崇拜的看著墨予：“妖皇大人，你說對了，我是在講笑話。真實的情況是，我是來自蓬萊的長老一枚，到了偌大妖域，隻為一個人。滄海桑田，雲舒雲卷，江湖夢遠，似水流年，隻為尋他一麵。我們青梅竹馬，情定三生。怎知選擇的修煉路途有所分歧，一個入了仙道，一個進了妖道。我這次帶著眾弟子自仙域跋山涉水而來，一切都隻為他願意再見我一麵……”
“編，繼續編。”墨予挑眉：“不講笑話了，講起來情故事了麽？”
顧暖換了個更誇張的表情，尖聲道：“妖皇大人，我如同花癡一般地望著你！你看破了我的詭計！其實，我並不是來這裏找愛人，而是為了一株仙草。此草仙域雖有，卻不夠陰寒。所以，我們隻能來這裏尋找了。此草一旦浸染妖氣，就會立刻成精，因此，我才帶了幾個弟子，幫助我擒拿它歸往仙域，勸他放棄自己，發發善心，治病救人。”
墨予“嗬嗬”嘲諷道：“故事講得不錯，創意更是難得，版本都不同了。”
顧暖苦著臉：“好吧，妖皇大人，我要說實話了。這次是真的。”
“說。”墨予簡潔的回道。
“嗚……我們蓬萊門派聽說，近來，六界的大領袖都在悄悄匯集，說不定在研究什麽……所以就派幾個人來了妖域，探探風聲。”
“嗯，是這樣啊。那為什麽不早說呢？”墨予表情溫柔：“仙子原來是來探探風聲的呀，這也沒什麽，不如我就放了仙子好了。”
顧暖愣了。編了那麽多不同的版本，墨予都沒有相信，怎麽說了句探風聲。他就把她放了。探風聲雖然不是做壞事兒，可他身為妖域中人，不是應該對她所要做的一切都很敏感麽？
難道說，這妖皇墨予，並不像她所預估的那樣既俊俏又聰穎，他的智商很有可能極度偏低。想到這裏，顧念熱淚盈眶了。隨便說了幾句，咱就能活了，這世界，太他媽公平了！隻要能把咱放走。原來的一切悲催事情，那都是浮雲！
不過，為啥墨予遲遲沒有動手解開她身上勒的緊緊的繩子？
她愕然扭頭。隻見他滿臉都是戲謔的笑意。
“草泥馬啊！”顧暖氣沉丹田，一股憤怒油然而生，衝破心田，冒出了體外，從三千青絲上。順上而瀉。熊熊烈火，讓人不能直視。隻見她憋足了勁兒，嘴巴一張，喉嚨瞬間便露在了墨予眼裏。她拚勁力氣，大吼一聲：“你是在把我當猴耍嗎，滾蛋！”
“是耶？非耶？可是。你能奈我何？”墨予環抱胳膊，冷然看著她：“不說出來真正的目的，你就準備等著參見妖帝。然後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吧。焚燒靈魂，油炸仙心，這可是難得的好菜，嗬……”
“你你你你……”顧暖氣結後，反倒覺得可笑：“我命雖不由我。卻也肯定由不得你。既然我所說的你都不信，那也不必再逼問了。”
墨予想了想。問道：“把真正的緣由再給我說一遍。”
顧暖轉過頭去，不搭理他。
墨予威逼利誘：“說出來後，我可以放了你。若是不說，你會比他們死的都快。”
“我來妖域遊玩一場。這個緣由，是不是很像笑話？”
“很好，我相信你了。”墨予開始分析：“你不是這場仙域行動中的主角。據父皇探知，此次仙域來人，共計41位，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整個妖域，有二十餘處帶著仙氣行動的人物。來我妖域，也不知道掩蓋仙氣，真是無知！”
顧暖心驚。他們來的時候，每人都帶著一塊玉佩，玉佩是妖物，上麵帶著濃濃的妖氣，完全能夠抵擋住身上微弱的仙氣，怎麽會被發現？難道是他們把玉佩全扔了？還是這妖域深不可測，別有洞察仙人的法子麽？
空自惱，她無話可說。
“仙域行動的主題是什麽？”墨予問。
“不知。”顧暖搖頭。
“指揮者是誰？”墨予又問。
顧暖又搖頭：“我本以為是我。現在想來，嗬嗬……”
“你們來到妖域之後，可與什麽人聯係過？——你們三個剛突破兩界屏障到達妖域時，其中一人言說，要見妖王大人。這位妖王大人，是什麽人物？”墨予耐著性子再問。
顧暖還是搖頭：“沒和什麽人聯係。那所謂的妖王大人，隻是為了讓身邊的殺氣淡些。想必那日的殺氣，就是你們妖域中人或者你自己散發出來的。”
“既然這樣，也就算了。你走吧。”墨予攆人。一揮手，就把顧暖身上的捆仙繩收了起來。
“那他們呢？”顧暖指著坐在他身邊的兩個弟子問。她鬆了鬆胳膊。不用摸她也能知道肩膀上現在一定有無數條很深很深的痕子，甚至會有深及骨肉的傷疤。
墨予掃了剩下的兩人一眼，說道：“管好你自己吧，被仙域賣了都不知道，還替人家的弟子瞎操心。”
這就是典型的被賣了還替賊人數錢……
顧暖低垂了眼眸，從地上坐起來，向門外走去。
“你現在要去哪裏？”墨予突然說道。
顧暖的搖頭動作都快成習慣了：“不知道。那群弟子，我一個都不能帶。蓬萊仙域的陰謀，我想不清，懶得管，不如拋卻。再者，你一定會派人跟著我走，擔心我做出什麽影響妖域的事情，”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苦笑道：“你這麽擔心我接下來會去做什麽，為何還要放我離開？放長線，釣大魚麽？”
“放長線，釣大魚？嗬，這個說法真是新鮮，本皇從來都沒聽說過。不過，很是確切。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所做的一切，他們所做的一切，我妖域，凡是王者地位及以上，都可迅速得到消息。休想攪亂妖域太平，也休想從妖域探出什麽消息。”
“他們準備做的事情，與我無關。”顧暖歎口氣，走到了破草屋門口。一腳剛想跨出去，就被一股莫名其妙出現的力量反彈了過來。她伸出白皙的食指，輕輕在麵前戳了戳：“能量罩？語言傳輸禁製？想阻止我與外麵那些弟子傳訊的麽？”
墨予不作回答。把禁製果斷撤銷掉，搖手趕她趕緊離開。
顧暖走了出去。身後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再度出現，她回頭看了看。再度歎氣。
遊覽妖域的心情一下子就差了。
蓬萊想做什麽，她不知道。
墨予在查找什麽，又會逼問那些弟子什麽，她不想知道。
如果她的功力足夠，她寧願迅速破開人、妖兩界的屏障。然後去人間過個簡單的生活。仙域還是別回去的好，絳珠閣裏有個殷切盼她歸去的鍾吾，以及不知道被傳送到了哪個地方的墨小夭，還有吩咐她傳信的凝煙姑娘，也就是那個成衣店的箜若仙子。
這些人一旦遇上，那就真的隻能尷尬一番了。更遑論。要是遇到了蓬萊的人，見到她這位被太上長老親自接待過設過套的“客卿長老”，兩方肯定都是嗬嗬一番冷笑。沒什麽可說的。
蓬萊讓她此行過來當指揮者，無非就是為了把整個妖域對屏障被破開的怒氣都轉移到她的身上，從而方便那些四散分開，分頭從事的弟子們行走。
可，隱藏仙氣的妖氣玉佩集體失去了作用。這是為何？
破釜沉舟，釜底抽薪？所有人拚上一次。隻是為了她這個偽“領軍人”被真正當了炮灰？
她哼了一聲。拿她當炮灰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炮灰。
墨小夭她家的父親大人，不是與她有過一場利益的糾葛麽？讓她在前衝鋒陷陣，他墨家的大能者就在後麵撿著便宜，投機取巧坐享其成，真是個不賠穩賺的交易。
顧暖雖然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心地寬廣，再大的事情也能掛在心上，實則，任何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些對她好的人，比如鍾吾，她會牢牢記住。
那些在她的仙域生涯中一閃而過如曇花一現點亮了她的生活的人，她會感謝他們。
相反的，那些苦工心計，還玩的不是很好，卻硬要充個大尾巴狼的神經病，她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顧暖在路上走走停停。她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走了也很久，一回頭才發現，不過距離原地一兩百米的路途，即使是慢慢跑上幾十秒，也就能夠回去了。
正常這時候，迎麵過來了一個男子。她細細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和那一同來的二十多組蓬萊弟子中的某人有幾分相像。顧暖的記憶力不算好，但她現在的身體可是絳珠仙子這麽一位大神留下的，大腦記憶力早就達到了無限擴張。基本上大部分事情都能記住，而且是吹毛求疵地記住。
顧暖想也不想，跟著這家夥就一起跑了起來。男人跑在前麵，她死死跟在後邊兒。男人突然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往前瘋跑。
再跑幾步，她就不想再往前走了。因為她赫然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妖皇墨予的破草屋外麵。她退後幾步，遠遠觀望，默不出聲。
“妖皇大人，在嗎？有仙域中人的最新消息！”男子朝著草屋喊道。
“白癡，你不知道這破屋子有隔音禁製啊！裏麵的人絕對聽不見你的聲音的好嗎！”顧暖暗暗鄙視。
這個男子等了一會兒，破屋的門居然自動開了。
顧暖這才想起，這方圓一片都是墨予的地盤，他能夠清晰感到屋外任何的風吹草動。
“什麽消息？”破屋內的墨予出聲問道。
男子走了進去，門便自動關上了。
but，隔音禁製他沒有再施展出來！顧暖按捺好奇的心，一想湊過去聽聽，卻不敢妄動，心中一片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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