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就是周宏
執法堂堂主在若水宗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從來不會因為對方的權力或者實力就有所庇護,所以這場比鬥交給他來當裁判是最適合的,即使是兩位元嬰期老祖也沒有任何意見,血契已立,隨著執法堂堂主將血契檢查了血契之後,但是他卻頓了一下,對著一邊的張雨澤問出了一個無關乎比鬥的問題:“張雨澤,你為什麽要選擇生死對決?”
這個問題看似跟比鬥毫無關係,可卻是在場眾人全都希望知道的事情,生死對決是多麽殘酷誰都明白,張雨澤真的這麽有自信嗎?
隻見張雨澤輕笑,那臉上卻多是無奈:“重要嗎?生死對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我留在這個世上又還有什麽意思,勝了最好,敗了我也無顏再苟活於世。”
周圍不斷發出輕歎聲,眾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並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讓自己無退路可走,如果張雨澤真的敗了,與其眼睜睜看著蘇媛離他而去,還不如再也看不見。
聽到張雨澤的話虛雲笑了,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而站在張雨澤對麵的齊子寒更是露出猙獰的笑容。
“無恥,太無恥,大財主居然還耍小心思,無恥之極,我羞與他為伍。”古楠不敢隨便開口,因為一開口肯定會被周圍的各大脈主聽到,所以隻能對著身後的幾個與張雨澤相熟的人傳音。
淩霜兒很讚同地點了點頭:“從小他就一直都沒有吃虧過。”
“張師兄這是謀略,故意讓對手掉以輕心,古師兄你不懂不要亂說,那你以後別跟張師兄在一起好了。”葉怡因為之前賭注的事情一直都不太樂意,所以不斷地損著古楠。
南昊天也瞪了古楠一眼,不過卻並沒有說話。
古楠訕笑兩聲,要是讓他跟張雨澤絕交還不如殺了他實在,如今張雨澤可是他的財主,那麽多好東西等著他去搜刮,怎麽可能不跟他為伍呢。
執法堂堂主頓時一愣,看著張雨澤那決然的臉輕歎搖頭,大手一揮:“落霜峰張雨澤對主脈齊子寒生死對決,開始!”
大殿之前,所有人都陷入一片寂靜,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方圓幾十丈的空地中間對峙的兩人,對各大脈主來說這一場比鬥已經是期待已久了,因為這件事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定了下來,在場最後一個知道的恐怕就是張雨澤自己了。
隨著執法堂堂主話音剛落,齊子寒率先發動,手中忽然出現一柄長劍,淩厲的劍氣令人感覺一股冰冷,獰笑著將法劍舉起:“張雨澤,就讓我送你上路吧,死在我的手裏也算是你的榮幸。”
張雨澤眼見齊子寒此時的真元將他的衣服鼓蕩得無風自動,看來這家夥是打算一上來就用全力,想盡快解決戰鬥了,他冷笑不已,清虛劍在他的身旁飄舞,渾身都散發著黑色的霧氣,法訣一掐,萬鬼幡已然被他祭出,陣陣悲鳴哀嚎從萬鬼幡中衝了出來,令人感覺毛骨悚然,頓時數十隻厲鬼已然從萬鬼幡中飛出。
“這……這是萬鬼幡?成何體統,我們名門正派居然用邪門歪道的東西,這不是丟我們的臉嗎?”虛雲看到萬鬼幡之後就猛地跳了起來,他知道張雨澤是去了魔門,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張雨澤會這麽明目張膽用魔道的東西。
旁邊的驚雷峰脈主冷笑一聲:“你以為名門正派是什麽?就是養狗的聖門嗎,魔道又怎麽樣,修行本來就是殊途同歸,名門正派能怎麽樣,邪門歪道又怎麽樣,大家不過都是掙紮著想要逆天而已。”
“不錯,驚雷此話極是,虛雲,你給我安靜下來。”那名元嬰期的女修士輕啟雙唇,緩緩開口道。
虛雲被元嬰期老祖一說隻好訕訕地坐了下來,可眼中還是死死地盯著驚雷峰脈主,養狗的聖門,他明顯是在拐著彎罵自己,但是如今他卻沒話可說,隻能轉過頭繼續盯著中央的比鬥。
此時那邊的齊子寒似乎也驚訝於張雨澤祭出的這個萬鬼幡,可卻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你也就隻能玩玩這些東西了。”說罷他猛地拿出一張符咒捏碎,頓時一道水藍色的光幕籠罩在他的四周,這道光幕不斷地泛起陣陣水紋。
“六級符咒光華水幕?”頓時各大脈主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盯著虛雲的眼神立刻變得複雜起來,齊子寒在剛開局就甩出六級符咒,說明他後麵肯定還有更高級的東西,這已經是擺明了想要贏得這場比鬥了,張雨澤危險了。
而霜靈子心中更是咯噔一聲,她並不擔心張雨澤沒有六級符咒,因為魔門的財力不是若水宗可以比擬的,她擔心的是齊子寒身上還有更多的東西,這段時間她拿了一些高級符咒交給張雨澤,可是畢竟落霜峰本來就不富有,還要照顧那麽多弟子,所以能夠給的實在是太少,凝月真人和各大脈主又被兩位老祖勒令不允許參與這件事,所以她也很是無奈。
張雨澤見到這枚六級符咒雙眉一挑,勒令厲鬼原地待命,因為六級符咒的威力不是這些普通的厲鬼可以突破的,但是卻有一個厲鬼的實力絕對可以對光華水幕造成傷害,法訣一掐,萬鬼幡的主魂攜帶者陣陣嗜血的吼叫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隻見這主魂渾身黑霧籠罩,滿目猙獰,不斷地對著齊子寒怒吼著。
“這不可能!”虛雲猛地站了起來,“他怎麽可能擁有金丹期的主魂。”
不僅僅是虛雲,其他各脈脈主的臉上都露出訝異之色,金丹期的主魂,光是煉化就必須擁有金丹中期的神識,更不要說掌控了,而此時張雨澤的修為明明就是金丹初期,這下子精彩了,就連霜靈子都一臉訝異地看著張雨澤,終於露出了微笑,看來自己也是當局者迷,張雨澤是他的族人,還經過魔主這麽多年的親身教授,又怎麽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修士呢,看來這場比鬥自己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齊子寒可不知道這個主魂是什麽東西,隻是感覺眼前這個厲鬼讓他覺得有些心驚,但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其有自信的他,根本不在乎這點事情,手中的長劍已然急射而出,直取張雨澤,手中同時開始掐出法訣,空中泛起陣陣光電。
想用天雷?看來並不笨啊。張雨澤嘴角微微一揚,天雷本來就是厲鬼的克星,齊子寒想用雷係道術來消滅厲鬼確實是一個聰明的決定,可事實卻並不一定盡如人意,隻見張雨澤的身形頓時發生了扭曲,齊子寒的長劍穿過張雨澤的身軀,根本沒有碰到張雨澤一根汗毛,隻是擊碎了一道虛影。
就在齊子寒正在掐著法訣的時候,發現張雨澤消失,也算是警覺,趕忙回過頭,卻發現背後空空如也。
“你在看哪裏?”
一道悠揚的聲音響起,齊子寒猛地再次轉身,可當他轉身的同時隻看到一個巨大的紅色手掌朝著他壓了下來,砰的一聲巨響,齊子寒整個人被狠狠地拍到了地麵之上,那六級符咒所形成的光華水幕居然就這樣徹底變成了粉碎。
而此時張雨澤並不滿意,萬鬼幡頓時被他全力祭出,千餘隻厲鬼不斷地湧出,將原本還非常寬闊的空地擠得滿滿的,全都朝著那被拍到地麵的齊子寒湧去。
在場的眾人已經被眼前這漫天的厲鬼所徹底震驚了,尤其是個大脈主,他們都是極其有見識的,看到這千餘隻厲鬼的同時,首先注意的就是其中衝在最前麵的上百個出色的厲鬼,這些厲鬼全部都是築基期修士的生魂,而且還大多都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生魂,張雨澤到底殺了多少修士啊?
“霜靈師妹,你這個弟子以前可是十分有風度的,現在好像殺戮之氣太重了,魔門的幾年時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事?”驚雷峰的脈主跟霜靈子的關係不錯,所以此時也是率先問出了口,並沒有掩藏自己的聲音。
霜靈子看著遠處指揮著厲鬼的張雨澤輕輕一笑:“師兄,雨澤在魔門的名字恐怕你們都應該聽過,他就是周宏。”
“他就是周宏?!”這下眾位脈主徹底驚得說不出話來,周宏這個名字可是大大的有名,魔主入室弟子,新晉的金丹期修士,而且修行時間不過五十餘年,堪稱近千年來整個大陸之上最優秀的天才,而這個天才居然就是張雨澤。
虛雲此時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他自然聽到了霜靈子跟驚雷峰脈主的對話,怎麽也沒有想到之前一直以為隻是一個小角色的張雨澤竟然有這麽大的名頭,可他的心中還是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此時的齊子寒還沒有用出殺手鐧,相信等那件寶物用出來的時候,不管他是張雨澤還是周宏都將成為冤魂。
也確實如虛雲所想,此時雖然被眾多厲鬼所包圍,可是齊子寒的氣息依舊還沒有減弱多少,而且不多時還讓他從厲鬼的包圍之中逃了出來,張雨澤見此狀況,再看到齊子寒身上那淡淡的金光,眉頭皺得更深了,金剛盾,這是一個七級符咒,可以輕鬆抗住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雖然萬鬼幡內的厲鬼實力都不差,可是畢竟失去了肉身,所以實力比之以前都要弱了不少,想用萬鬼幡解決戰鬥明顯是不可能了,張雨澤也不拖拉,直接將萬鬼幡收了起來,看著此時已經是狼狽不堪的齊子寒冷笑:“齊兄,剛剛跟厲鬼是不是聊得很開心?”
“你!我要殺了你!”齊子寒怒不可遏,一個在他眼中隻是一個水貨的張雨澤,竟然將他逼得如此狼狽,甚至差點被厲鬼咬斷胳膊,這讓他的心中除了怒氣就隻剩下想要殺死張雨澤的念頭。
那柄長劍已然出現在了齊子寒的手中,他的這柄法劍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寶器,乃是虛雲道人的寶貝,在齊子寒突破金丹之後傳給了他,此時法劍的劍身之上開始泛起濃濃的白霧,聖光劍,這是修改自聖門的一門劍術,威力大得驚人,也正是之前虛雲跟聖門的關係才讓他得到了這門劍術。
張雨澤冷然一笑,一個金色的符咒出現在手中,隨著符咒捏碎金光籠罩著他的身軀,同樣是七級符咒金剛盾,以張雨澤如今的實力其實也可以施展出這門道術,可是消耗的真元卻有些大,所以符咒才是最理想的,比財富,他張雨澤從來沒有怕過。
“去死吧!”齊子寒手中的長劍驟然間爆發出極其劇烈的白光,白光閃過之處隻感覺威猛無比,濃濃的白色劍芒吞吐,好似要撕裂空間一般,極品寶器不愧是極品寶器,在齊子寒的手中更是爆發出了極強的威力,劍芒的尖端仿佛一個尖刺,狠狠地紮在金剛盾之上,金剛盾頓時發生了變形,而且越來越深入。
張雨澤的右手驟然間散發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利爪,死死地抓在劍芒之上,齊子寒隻感覺自己的真元不斷地湧出,可是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威力,好像被這奇怪的爪子給死死地牽製住,再也不能往前分毫。
“給我破!”張雨澤的身上黑霧翻滾,猛地隻見他的身軀變得更加高大,而那堅毅的麵龐之上,浮現出一種蔑視大地的傲氣,天魔變一經運轉,他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之前的張雨澤更多是悠閑還有謹慎的話,此時的他就變成了一個目空一切,手掌天地的大能。
幽冥鬼爪此刻發揮出了極強的威力,整個爪子在空中猛地一緊,一聲清脆的響聲,可更像是震耳欲聾的巨響,齊子寒全力發出的聖光劍劍芒居然被徹底捏碎,兩相碰撞所擊出來的能量使得整個空地之上刮起了劇烈的狂風,這股狂風將張雨澤的衣衫刮得獵獵作響,他那傲然挺立的身軀變得那般高大。
硬拚之下,那齊子寒再也撐不住,被這股巨大的能量真的連退數丈,幾乎在同時,他感覺胸口一悶,口中充滿了腥甜之氣,一絲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出。
“你,你很好,哈哈!”齊子寒忽然大笑出聲,而後整張臉變得更加扭曲,“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將你的生魂祭煉,你的肉身煉成傀儡!”
張雨澤知道齊子寒終於要使出殺招了,那件寶物他也很想看一看到底有什麽不同,毫無動作的他冷冷地看著齊子寒:“廢話還真多。”
齊子寒已經怒到了極致,不管是張雨澤那蔑視的眼神,還是自己此時胸口的陣痛,都讓他徹底發了狂,同時一個泛著水藍色的光環驟然出現在了的他的頭頂,一道光芒照在他的身上,似乎重新恢複了力氣。
張雨澤看著這水藍色的光環忽然想起了什麽,隻感覺這光環上的那個長長的凹陷是那般熟悉,靈光一閃,他立馬知道這個凹陷是什麽東西,一抹讓人感覺別有意味的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這東西他要定了。
齊子寒此刻的真元再次激蕩而出,那水藍色的光環開始綻放出極為強烈的光芒,光芒照在眾人的臉上讓眾人的臉變得成了藍色,而一股濃鬱的水靈之氣在整個空間內浮現,空氣中仿佛也變得更加濕潤了。
“終於還是用出來了,水神環。”圍觀的眾人之前已經被張雨澤的實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看到此時齊子寒頭頂的那個水藍色的光環都露出了豔羨的神色,雖然這隻是一件極品寶器,可是這件寶器卻是當年若水真人所用的本命寶器,即使在若水真人突破元嬰之後都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換成了另外一件極品靈器。
張雨澤隻感覺此時周圍的水靈氣濃鬱的可怕,而且這些水靈氣開始凝聚,將空氣中的水分抽空,猛地在他的身周就出現了數百道水刃,雖然這些水刃好像可以一擊就碎,可是就因為水的形態乃是無形隨時可以再次組合,所以就算他將這些水刃全都擊碎,也可以再次凝聚起來。
原來如此,張雨澤看著前方因為驅動這件寶器而開始臉色泛白的齊子寒,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這件東西絕對不是極品寶器那麽簡單,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整個光環之所以呈現水藍色,是因為那最前方的一處光點,而這個光環卻足足有五個光點,難怪自己一看到這件東西就覺得一陣熟悉,這東西跟自己當初所想到的五行之道完全相符。
必須要把這東西拿到手,可能這東西就可以讓他找到另外一條出路,張雨澤下定了決心,一道紅色的光芒驟然間出現在了他的身旁,這道紅色的光芒漸漸恢複,出現了一個長著兩條尾巴的狐狸。
原本所有人都被齊子寒的水神環吸引住了目光,可當眾人看到張雨澤身旁的這隻異獸,就更是說不出話來,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物種,赤狐嗎,但是為什麽有兩條尾巴?而且還比赤狐要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