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燕武皇困住白子銘、姚貝貝和小金的那所大殿之中湧起了大量的靈氣漩渦。
這大殿之中本來就是燕武皇為了能讓白子銘和姚貝貝順利進階所選的修煉地方,其中的靈氣本來就十分充盈到別人都眼紅的程度。
這會白子銘進階的時候,大殿中充盈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在向著白子銘的體內湧去,整整用了三天的時間,白子銘的修為才在元嬰後期穩定了下來。
待到白子銘境界穩定下來一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姚貝貝和小金二人一臉欣喜地望著自己,再一眨眼時候,燕武皇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盡管知道白子銘很快就能進階到元嬰後期,可是三個月的時間,還是讓燕武皇又是欣喜又是嫉妒,想當年他從元嬰中期大圓滿的境界向元嬰後期進階的時候,可是足足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呀!
見到燕武皇如約出現,白子銘帶著些許期待的目光,便迫切地望向燕武皇。
燕武皇隨手捋了捋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子,然後含笑一揮袖就帶著白子銘、姚貝貝和小金離開了那個大殿之中。
等到白子銘、姚貝貝和小金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身處在一處迷霧前方,而燕武皇已經率先踏出了第一步進入了迷霧之中。
白子銘、姚貝貝和小金三人略一猶豫,便也跟著燕武皇踏入了迷霧之中。
一踏入迷霧之中,眼前的景色一陣變幻,姚貝貝和小金隻是為眼前的美景沉迷,而白子銘的臉色卻徹底變成了激動之色,泛紅的雙眼在不知不覺中便留下來兩行淚水。
難道,難道,他的雙親還在?
“銘兒,進來吧!”竹林中的一條羊腸小徑中傳來了燕武皇和藹的聲音,而白子銘好似被什麽召喚了一般,一步一步順著那個羊腸小徑向前邁出,因為太過激動整個身體都是顫動的,邁出的步伐也有些顫顫巍巍的。
為了不讓白子銘跌倒,姚貝貝和小金一人一邊,攙扶著白子銘一步一步向竹林之中走去。
看到白子銘眼中難以自抑的興奮,姚貝貝心中有悲有喜,悲的是白子銘的一聲過得太悲苦太壓抑太沉重了,而喜的卻是這竹林深處可能有著白子銘最為親近的親人。
竹林中的小徑似自然形成,鋪滿了各色各樣的小石頭,一直蔓延到竹林深處。
踏著那條小石子路一步一步向前的時候,大概走了三刻鍾的路程,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排簡單又整齊的竹屋。
竹色青青,木色蒼蒼,清風微微,淡香入鼻。
此刻,姚貝貝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了,當時她和白子銘初到千秋峰上尋找洞府時候的情形,那個時候白子銘就說過他從小就居住在竹林之中,難道眼前這個地方就是白子銘童年一直居住的地方?
竹屋前,一方石桌,四張石凳,燕武皇笑眯眯地坐在一張石凳上,向著呆愣的白子銘、姚貝貝和小金招手。
姚貝貝微微點頭,和小金對視一眼,便依舊攙扶著白子銘向著石桌的方向走去。
白子銘好像已經完全失了神,任憑姚貝貝和小金將自己攙扶著向前,然後在石凳上坐下。
看著白子銘那失神沒魂的樣子,姚貝貝不由擔憂,知道白子銘正在沉思著什麽,生怕貿然打擾他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所以也不打擾他等待著他的心境漸漸平複,漸漸地自己恢複如初。
事實上,白子銘確實已經失了神,他的腦海中童年的往事一幕幕湧上來,在他的腦海之中奔騰,讓他沉浸在童年的甜蜜幸福和不幸悲慘中難以自拔。
“銘兒!”一聲男子的喚聲,讓神色木然的白子銘頓時一驚,從石凳中蹦了起來,回頭望向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
這麽一望,白子銘眼角的淚水更是不自覺地湧了出來,滿臉淚水地向那個方向的男子撲了過去:“父親!”
那男子有三十多歲,外貌竟然和白子銘有八九分相似,隻是明明年齡不大,卻已經是滿頭白發蒼蒼,讓他身上盡是悲苦和滄桑的氣息,正是白子銘的父親燕蒼青。
“銘兒!”燕蒼青緊緊地抱著白子銘,好似抱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渾濁的淚水也順著他早已幹澀的眼角流下。
足足相擁了一刻鍾,白子銘似想起了什麽,這才從男子的懷中爬起,滿含期待雙眼放光地望向燕蒼青道:“父親,您住在竹屋之中,那娘親她……”
聽到白子銘提起了他的娘親,燕蒼青的神色就是一暗,低著聲顫著音道:“你娘她,早在十八年前就隕落了……”
白子銘緊緊地咬著單薄的嘴唇,因為激動渾身越加顫抖地厲害了,良久後,終於雙眼泛紅地再次望向燕蒼青吼道:“父親你既然在,為何不為娘親報仇,為何不殺掉燕蒼山、燕蒼海和燕蒼穹……為何你不殺掉他們為娘親報仇!”
白子銘幾乎是厲聲咆哮道,在他的聲音下,無數青竹的身子瘋狂地搖曳起來,無數竹葉、竹枝,更是被他震得紛紛從青竹上墜落下來。
“銘兒!”這次出聲喝道的是燕武皇,此刻他的麵色是一臉的嚴肅,卻再也沒有了慈愛之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不給娘親報仇!”白子銘似乎沒有聽到燕武皇的喝聲,眼神更加怨恨地瞪著燕蒼青。
“銘兒,我……”燕蒼青欲言又止,那些事情讓他為何要告訴他的兒子讓他擔憂?
看到燕蒼青的遲疑,白子銘更是暴怒一聲喝道:“你不去我去!”
話才說完,白子銘便瘋了一般衝入了竹林之中,他飛掠而過的地方,因為他身上散發的氣息竹林之中的竹子紛紛被他的氣息砍斷,哢嚓哢嚓的青竹斷裂聲不絕於耳。
“銘兒!”燕蒼青再一大聲喚道,苦澀的淚水再次順著他滿是滄桑的臉頰滑落。
“蒼青,我去吧!”燕武皇一把按住燕蒼青的肩膀,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化作一道冰光追向了白子銘。
姚貝貝和小金齊齊愣在原地,還沒有從白子銘的暴走離開之中反應過來,姚貝貝和白子銘認識了五年有餘,從未看過他這樣狂暴到失去理智的樣子。
半晌後,姚貝貝和小金終於反應過來,二人又急急忙忙地追向白子銘離開的方向。
待到姚貝貝和小金追到白子銘的時候,他已經在燕武皇的懷中昏了過去,自然是被燕武皇打昏的。
“燕前輩,子銘他……”看到白子銘那昏死的樣子,姚貝貝雖然相信燕武皇不會傷害白子銘,還是心中有些擔憂。
燕武皇重重地歎息了一聲,皺著眉頭搖頭道:“銘兒他沒事,他太激動了我隻是讓他睡一會清醒一會罷了。”
“噢!”姚貝貝放心地點頭,瞬間想起了燕蒼青的情況又不由擔憂起來:“燕前輩,那燕伯父他……”
“你也看出來了?”燕武皇神色就是一暗,這麽多年他為救治燕蒼青身上的傷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可是都沒有辦法將他完全治愈,如今他剩下的壽元都沒他這個做叔叔的多了,他可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姚貝貝點了點頭,繼而又擔憂地望著燕武皇懷中的白子銘道:“子銘他太激動了,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竟然連燕伯父的情況都發現不了……”
“不怪他!銘兒在心中痛苦了十八年,童年的記憶那樣悲慘,現今被他看到蒼青完全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在太過激動的時候已經讓過激的感情蒙蔽了他的雙眼!”燕武皇再次重重歎息,也將目光落在了懷中的白子銘身上道:“我相信銘兒他,總會有明白蒼青和我的一片苦心的!”
看到一臉憂慮的燕武皇,再看看遠處滿頭白發的燕蒼青,姚貝貝終於將堅定的目光望向燕武皇道:“燕前輩,我想和你談談!”
燕武皇起初一愣,很快便點頭起來,眼中的欣喜還是不能完全掩去他的擔憂。
“燕前輩,你將主人交給我吧!”小金看到燕武皇和女主人姚貝貝有事情要談,剛才他也被突然發飆的主人白子銘嚇壞了,也為他的身體情況擔憂,便主動向燕武皇討要昏過去的白子銘。
“也罷,就交給你了!這裏有非常強大的幻境,不是你們的層次能突破的,你就先帶著銘兒在這裏散散心!”燕武皇將白子銘交到了小金的手上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如果發現銘兒有清醒的跡象,記得要將他擊暈過去,知道不?”
小金的額頭上不由劃過幾道黑線,原來他的主人白子銘就是被燕武皇這麽弄暈的,身為他的靈獸自己真的要做欺主的事情嗎?
“小金,記得一切按照燕前輩的吩咐做!”看到小金的遲疑,姚貝貝也出聲吩咐道,白子銘的情況太不穩定了,暫時他清醒過來一定會再次發飆,止不住還能做出什麽事情呢,還是讓他先睡著比較好。
“是的,女主人!”連女主人姚貝貝都發話了,小金就沒有顧慮了,要是主人醒來,即使知道是自己將他打暈的,也有女主人在前麵為他頂著,他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