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本是美好而又寧靜的早晨,但秦非再次蓬頭垢麵地被敲門聲驚醒。

蒼天啊!能不能有一天讓她可以醒的比雞晚!求你了!老天奶!

秦非半死不活的去開門,麵帶笑容的許徹和林安又一次站在了她的門口。

“二師兄,三師姐,你們是不是睡眠不好啊。”

許徹“?”

林安頂著和秦非同款黑眼圈,她太懂秦非了,聲音很小的說道:“我也是被二師兄叫醒的。”

天知道林安有多不容易,昨晚剛準備睡覺許徹就來了,把他們計劃一講,林安就立馬同意加入。

許徹還繼續絮絮叨叨地說到大半夜才放她去煉靈器,今早天還沒亮就又來敲門。

林安現在困的魂都在飄。

秦非眼神複雜地盯著許徹,二師兄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麽睡眠時間這麽短!

再這麽下去她得研究研究安眠藥了,最好直接把二師兄藥倒,大家才能睡個好覺!

秦非正盤算著,陸瑜也風風火火地來了。

四個人一起坐在秦非的小院裏邊吃早飯邊計劃妖獸穀行動。

“我昨晚連夜準備了足夠的隱蔽符,還有一些爆炸符,急速符。你們都裝好,到時候千萬要注意安全啊,該用就用,不夠師兄再畫。”

許徹給三人發著符籙,嘴裏還不停囑咐著,生怕師弟師妹為了省靈石,不舍得用符籙。

“二師兄,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麽三師姐也在這兒?!”

陸瑜捏著符籙,一臉茫然地看著正在打瞌睡的林安。

“你有靈器嗎?就憑你一個人用劍殺妖獸,咱們得殺到什麽時候。但三師妹在就不一樣了,三師妹,給他看看!”

林安聽見許徹叫自己,眼睛這才微微睜開一條縫,把自己新煉的縛靈網掏了出來。

她煉這個小玩意兒可廢了不少功夫,昨晚徹夜沒睡就是在煉它,雖然還不是很完美,但去妖獸穀絕對夠用了。

縛靈網,網如其名,能束縛住金丹期以下的任何東西,修士可能要費點力氣,但對不會使用武器和符籙,並且毫無準備的妖獸而言,一抓一個準。

林安對自己的作品還是很自豪的,就算現在困的不得了,還是把背挺的筆直。

秦非和陸瑜看著眼前隻有巴掌大的網,就像兩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孩一樣,翻來覆去地搶著看,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三師姐,你也太厲害了!”

秦非忍不住笑著一個直誇林安,林安雖然閉著眼,但臉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誒三師姐,縛靈網怎麽用啊,是不是這樣…….”

陸瑜拿著縛靈網研究著應該怎麽用,剛把靈力調到手上,還來不及反應,縛靈網一瞬間變大,朝院門口飛了出去。速度快到肉眼都看不清。

“小師妹,師尊……..”

溫芷剛踏進小師妹的院門,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直接就被一張大網扣給住了。

她懵了,院裏的四人也懵了,五個人就這麽石化在原地,連困的睜不開眼的林安都被這一幕嚇的眼睛都瞪大了兩倍。

困,現在哪還敢困!完了啊!妖獸穀還沒去呢,現在縛靈網還把大師姐網了個嚴嚴實實!

溫芷從網眼裏看著呆若木雞的四人,幽幽開口道:“你們一大早聚在這裏,是在研究怎麽抓我?”

四人:這……是不是呢,這個場景好像隻有這個理由是最合理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們在試用三師姐新煉的靈器。”

秦非最先反應過來,立馬跑過去解網,嘿,還別說,縛靈網確實是個好寶貝,質量杠杠的,就這一秒鍾的時間把大師姐鎖的死死的,解都解不開。

四個人輪番上陣都無果,最後還是靠溫芷自己一劍給網破開了。

“說吧,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溫芷看著眼前被劈成兩半的縛靈網,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

果然和她擔心的一樣,兩人還沒死心。

“我們……”四個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要去妖獸穀,是不是?”

“啊?”

溫芷現在問的異常平靜,一點都聽不出生氣的意思,搞的秦非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了,以後我和你們一起去。”

溫芷昨晚糾結了一晚上,她明白陸瑜和秦非的心思,她同樣也很想給宗門買一條屬於他們的靈脈,隻是她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師弟師妹的安全。

最終她還是成功地說服了自己,與其讓他倆偷偷去,不如自己也加入,她還能時時關注他們的安危,兩全其美。

隻是,溫芷唯一意外的是許徹和林安也願意跟著兩人胡鬧。

在秦非加入宗門以前,他們平時連吃飯都聚不到一起,跟別說一起出門了,私下更是少來往。

從前淩霄宗隻是淩霄宗,現在的淩霄宗,有一種家的感覺了。

溫芷很喜歡這個變化。

“好了,師尊要教小師妹禦劍,都一起去吧。”

溫芷笑的很是溫柔,仿佛春天的第一束陽光,和煦又溫暖,秦非笑著回了一聲“來啦”,快步跑過去,一把抱住溫芷的胳膊。

“大師姐你真好!”

溫芷僵了一瞬,但這次沒有閃躲,任由秦非抱著自己,隻是嘴角的弧度彎的更明顯了。

“不是,你們都會?!”

秦非抱著呂青淮給的劍,不可置信地望著許徹和林安。

一個符修,一個器修,竟然都會禦劍?要不要這麽離譜啊!這和小說裏寫的也不一樣啊!

“小徒弟,為師都跟你說了,格局要放大!禦劍多帥啊!為什麽不學!”

“而且啊,有我淩霄宗獨門劍訣,你能飛得比正經劍修都快!”

呂青淮得意地捋著胡子,斜眼偷看秦非的反應,怎麽樣,淩霄宗不錯吧!當親傳不虧吧!

“怪不得,四師兄當時差點給我飛吐了。”

秦非想起陸瑜第一次帶她趕晚飯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冷顫,實在是太恐怖了。

“額,那不是,他是純莽。”

秦非“…….”

旁邊看戲的陸瑜“…….”

呂青淮讓不是劍修的許徹和林安二人先給秦非打個樣。

隻見兩人上劍,“咻”一下就飛了出去,甚至還能在空中畫圈和飄移,可謂人劍合一,半點兒看不出不是劍修。

秦非扯了扯溫芷的袖子,小聲問道:“大師姐,咱們宗是有什麽劍修情懷嗎?”

“那倒是沒有,隻是咱們租不起靈舟,若整個宗門一起出行,我們就隻能靠禦劍了。”

“那為什麽不兩人一把劍呢?”秦非算了算人數,師尊帶一個,大師姐帶一個,四師兄再帶一個,這不剛剛好嘛。

“額,因為,師尊說,所有人都會禦劍…..帥。”溫芷說到這,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秦非“…….”

她看了看,捋著胡子,露著自信微笑的呂青淮,嗯,突然覺得合理了呢。

秦非跟著呂青淮的指導,兩隻腳一前一後的站在劍上,顫顫巍巍地往上飛,在空中停住,小心翼翼地念了一遍劍訣,突然,秦非整個人被劍拖著飛了出去,一瞬間她理解了傳說中所謂的推背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便隨著尖叫和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秦非整個人栽在了地上。

“小徒弟,你會了!”

秦非:“啊?”

“沒事兒,多練練就好了。”

秦非:“啊??”

說罷,呂青淮吹著口哨,大步流星地去給菜地澆水了。

秦非看著旁邊點頭表示肯定的師兄師姐們:“啊???”

她會了,嗎?

這事兒是隻有她不知道嗎?

她摔成那樣,真的是隻靠練就能克服的嗎?

接下來的一周,妖獸穀計劃被擱置了,秦非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幹,整個淩霄宗從早到晚都充斥著她的慘叫。

雖然秦非確實是個鐵頭娃,也確實覺得禦劍這件事很帥,但這不足以讓她堅持摔一整周。

當一想到李淩凡會禦劍而她不會,秦非渾身就燃起了熊熊鬥誌,來啊!摔!隻要摔不死,她就是幹!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秦非成功在淩霄宗上空給遠在無極宗的李淩凡飛出了一個完美的,高高豎起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