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踢得就是你

慕青籮麵色不變,飛手劈在了這個歪倒在她肩頭病歪歪的男人。

李清風沒想到慕青籮會下的重手,摸著肩頭的痛處,委屈的看著她:“青兒,你打我!”

慕青籮淡而冷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李清風,你再敢抱我一個試試,我直接把你搞成殘廢你信不信?!”

李清風將手抽了回去,將身子歪倒在慕青籮相反的方位,歎了口氣:“我病了!”

這男人還能聽進去人話嗎?

她說東他說西,病了直接去看病吃藥,抱著她算是怎麽回事?

範二在車外便可察覺車內冰冷的氣息,將腦袋縮了縮,心想:連少爺都敢打的女人,他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這位少奶奶,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慕青籮這次來就是為了賣蘋果,九千九百九十斤,慕青籮按照現價每斤收購是兩塊六一斤,就是兩萬多塊錢,這都還算是比較便宜的價位。

既然是進獻皇室的貢品,自然價位不能便宜,慕青籮心裏盤算著怎麽賺錢的事情,而一旁的李清風一雙黑眸緊緊的鎖定在這個兩個月沒見的女人身上。

她好像又變漂亮了,但還是冷了一點,不過——沒關係。

他喜歡便好。

“李清風~”

聽到慕青籮喚了他的名字,李清風湊到她身邊,問道:“青兒,有事?!”

“當然有事,這貢品你們打算什麽時候付我銀子?”慕青籮很認真的問道。

李清風原以為這丫頭能與他說出什麽話來,隻一聽,又是銀子的事情,這丫頭還真是很喜歡銀子!

真是沒有情趣的丫頭!

李清風繼而笑道:“我要是說得了賞錢在付給你銀子,你該不會賣與我吧!”

“開什麽玩笑?得了賞錢,若是沒得,我一年的辛苦豈不是打了水漂?算了,不賣了!”慕青籮聞言便要挑開簾幕,準備下車。

李清風看慕青籮急了,笑道:“既然是青兒的事情我怎麽能拖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不過青兒真有本事讓這些果子得到太後的喜歡嗎?如果不能,青兒又如何?!”

“你是想要和我打賭了?”慕青籮扭過頭有些鄙夷的看著他,這男人竟然敢懷疑她,不相信她!

“打賭?恩……”李清風還在思考,慕青籮聽到打賭就來了興致,笑嘻嘻的拍了一下李清風的肩頭,蹲在他身前看著他傻笑。

李清風打量著慕青籮,搞不懂這丫頭又在想什麽鬼主意,不過看她那副樣子,就沒有什麽好事情。

“打賭是需要賭注的,青兒確定要和我打賭?!”李清風平靜的問道,眸子裏快速的閃過一絲詭異的暖色。

慕青籮大笑道:“賭當然要賭注,沒有賭注誰和你玩?李清風,你不是擔心我的果子得不到太後的喜愛嗎?我就和你賭這個,如果我的果子太後喜歡你們李家肯定會得到除了賞金以外更高的殊榮,到時候就算是我贏了,我也不貪心,將我這次的貨錢翻倍給我就行了,你看如何?!”

這丫頭果然一刻都離不開談錢啊。

李清風道:“那有何難,我答應便是了,不過青兒,如果不能得到太後的喜歡,那便是我贏了,我若贏了的話,該如何?!”

慕青籮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這個結果根本不會出現,她的果子在她花費一番心思的整改下,定會讓太後歡喜,所以搖搖手道:“根本沒有這個如果,我一定會勝出!”

“嗬嗬,看來青兒還是相當自信呢!”

“那是自然,沒有兩把刷子怎麽跑出來混!”慕青籮很得意的說道。

“兩把刷子?”李清風琢磨著她口中的新詞,頗有意境的笑道:“規矩就是規矩,總要先定下,你自信是一回事,可是規矩還是要守的不是嗎?!”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你說你贏了想怎麽著!”慕青籮懶得和這個人再多費口舌的糾纏不清,這人無非就是為他自己博個彩頭,總歸是沒有結果的事情,慕青籮也懶得在理會,隻讓他說出賭注。

李清風笑了笑:“賭注嘛,我若是贏了,青兒便應我一個要求如何?!”

“就這個?”慕青籮有些吃驚。

“就這個,可好?”李清風溫溫潤潤的聲音再次的傳來,暖風吹在慕青籮脖頸處的肌膚上,輕輕的,麻麻的,很舒服。

慕青籮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看著他那張帥氣妖孽的臉龐,淡淡的應了:“恩,好!”

“你答應了,便不能反悔,不然人家不依!”李清風靠過去說道。

“恩!”慕青籮撇了他一眼,不就是個要求,能有什麽。

可是她轉念一想,不好,一個要求雖然不是她最在乎的金錢,可是既然是要求,便是什麽都可以提的,到時候她豈不是很吃虧?

看著李清風知足得意的臉龐,慕青籮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個男人果真腹黑,這樣三言兩語便騙得她一個要求,還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真是可惡啊!

兩個人期間再也沒有交談過,慕青籮有些倦了便靠在側壁上眯起了眼睛,隱約感覺到柔軟的毯子披在身上,她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但見李清風並沒有過分的舉動,她漸漸的睡的沉了些。

進了徐州城,慕青籮還未清醒,李清風下令避開繁華的街市,走小路到李府。

慕青籮睡的正沉,突然車子被迫猛然停了下來,她身子往前直直的撲過去,好在李清風眼急手快,拽住了她重新將她安撫在原來的座位上。

慕青籮是有著很嚴重的起床氣,不管是誰,打擾了她的美夢,都不會有好下場。

比如現在!

慕青籮皺著眉頭冷冷的睜開了冰眸:“誰!”

“範二,怎麽回事?!”李清風不悅的問道。

車外的範二像是受到了驚嚇般,顫抖的說道:“少爺,那個……表……表小姐……”

表小姐?

慕青籮麵色冷淡的看著對麵有些些許驚訝的李清風:“來找你的?!”

“青兒,沒有的事兒,怎麽可能是來找我的?!”李清風鎮定如常的說道。

“範二,果然是你啊,既然你在,是不是表哥也在裏麵,裏麵還有誰,是不是還有慕青籮那個賤女人!讓她給我滾出來,我赫連依依的男人都敢搶,她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給我滾出來!”

被一個女人當街叫罵,慕青籮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她再次撇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還說不是來找你的?”

“這是場誤會,這個女人誰知道她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也難怪她會動怒,看著她家的男人,這事情本身是沒錯的!”慕青籮倒是非常諒解那個叫赫連依依女孩。

李清風聽了忙搖手道:“青兒,你可千萬別這樣說,我和她有點關係都沒有!”

沒關係?沒關係人家會指著她的鼻子當街叫罵?還罵的如此難聽?

相信你才有鬼呢!

慕青籮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清風一眼:“我可不管你和她有什麽關係,她出來找她男人也本沒有錯,但是牽扯到我身上就不對了,我是來賣貨的,我為的是錢,和你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慕青籮挑開了簾幕,範二見慕青籮探出了頭嚇了一跳,這小祖宗怎麽出來了,少爺怎麽也不攔著些?

慕青籮淡而冷的看了對麵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女子。

身著淡粉色的一群,細腰被雲帶所束縛,發間一支七寶玲瓏釵,映的麵容芙蓉,瑩亮如雪。

星星點點在發間不停的閃爍。

唇紅齒白,一雙明目閃爍著鑽石般晶瑩的光芒,靚麗非凡。

慕青籮打量著她,她此時也正打量著從簾幕裏探出頭來的慕青籮。

“你便是慕青籮?!”赫連依依不屑的問道,看著慕青籮發間斜插的那朵素淡的白梅,雖然突顯她俏麗的容顏,可是畢竟對於她這種世家小姐來說,還是略顯窮酸之氣。

一看便知道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子,和她赫連依依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赫連依依冷哼一聲:“表哥怎麽能看上這種貨色,該不是冒充的吧,範二,就是她嗎?!”赫連依依指著範二對慕青籮嘲諷的笑道。

“表小姐,可不敢亂說!”

“你個奴才,竟然敢教訓起我來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隻不過是我表哥身邊的一條狗罷了,我是什麽身份,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赫連依依見範二有心向著慕青籮,自然不依,手中的長鞭啪的一甩,打在範二周圍,嚇得範二渾身一顫。

因為是李清風的隨從,赫連依依雖然動怒卻也不敢輕易得罪,更不能隨意打罵,這點她還是懂的。

慕青籮見這女子雖然囂張跋扈,卻礙於怕李清風,連李清風身旁的一個奴才都不敢打,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被赫連依依輕易的捕捉到了,她頓時勃然大怒道:“慕青籮,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你那是什麽眼神,看我不打你!”

不能打表哥的人,還不能打你這個小賤人嗎!

赫連依依甩動長鞭,朝著慕青籮便使了過來!

“對你這種人能得到我這樣的眼神都是奢侈了!”慕青籮掃了赫連依依一眼,更加怒了赫連依依的憤怒。

長鞭徑直的甩了過來,慕青籮倒是鎮定自若,總歸是打不到她的身上,至於這馬車是否會損毀,這是李清風該頭痛的問題。

慕青籮將頭伸了回去,車廂的簾幕這時候被赫連依依的長鞭“啪”的一聲抽的四分五裂,赫連依依已經來到車前,範二阻擋不即。

慕青籮側臉看去,赫連依依那一張極盡醜態的臉此刻猙獰變形,雙眸狠狠的盯著慕青籮,那裏麵夾雜著滔天怒火,似乎要將慕青籮整個人全部的吞噬燒毀。

“好狗不擋道!”慕青籮淡淡的說了一句。

赫連依依聽慕青籮喚她做狗,氣憤的吼道:“好囂張的小賤人,本小姐今天就要你知道知道得罪我赫連依依的下場,來人,將她給我從車內拽出來,我倒是要看看她的嘴有多厲害!”

赫連依依一聲令下,從她身後快速的竄出二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慕青籮掃視了一下,淡淡道:“就你有人,難道我沒有?”

“你?你有什麽!”赫連依依看向四周,這裏除了李府的守衛,就隻有慕青籮一個人而已。

李府的人雖然受了表哥的指派來接這個女人,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裏,她想要教訓這個臭丫頭,那些人誰敢亂動?!

一開始赫連依依以為李清風在車內,可是剛才試探過了,她這樣辱罵慕青籮,出鞭子差點打傷了她,都不見車內有絲毫的動靜,看來表哥不在車內,這便好了,看今天她怎麽整治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賤人。

竟然敢和她赫連依依爭搶男人,她就必須死!

“來人,給我上!”赫連依依猙獰的一笑,對著身後的人輕鬆的擺了一下手,身後的二十幾個男人衝了上來。

“來,給我上!”慕青籮坐在車內,看著赫連依依,淡淡的開口說著赫連依依同樣的話,看的赫連依依隻覺得好笑,這女人是不是瘋了,腦袋不清楚不成,她有什麽好拽的,敢放這等狠話。

赫連依依等著看慕青籮的笑話。

突然馬車前方的簾帳打開了:“你想要拆了我的馬車?”

“表……表……表哥,你,你怎麽在這裏?你……”赫連依依有些緊張的看著從馬車內走下來的白衣男子,不知所措道。

那二十幾名男子見狀,忙撤退到赫連依依身後,眼前的李清風雖然病弱不堪,可是總有一種令人畏懼之氣,況且他是李府的少爺,還是赫連依依喜愛的男子,誰敢上前誰就是找死。

李清風在外人麵前總是扮演這副病弱之態,其實他確實是有著重病,不過外人無人得知,這病弱的身子竟然武功非凡,別說這二十幾個男子了,恐怕真的來了什麽頂尖的殺手,李清風也能應對如流。

“青兒,坐了這麽久,下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

李清風站在車旁,衝著慕青籮伸出了手,慕青籮見赫連依依一副便秘的囧態,笑著扶住了李清風的手,下了馬車。

赫連依依氣得將鞭子一甩,上前站在李清風跟前不停的抱怨道:“表哥,你這是做什麽啊!”

誰人不知道,李府的李二少清高自傲,從來不喜外人碰觸,尤其是女子,可是,赫連依依今天看到了怎樣令人驚秫震驚的一幕?!

表哥竟然伸手扶著這個該死的女人下車!

這個女人算什麽東西,怎麽配?

她都從來沒有這等殊榮,這個女人,該死的賤女人。

“赫連依依,我倒是想問你,你做什麽!”

“我……我隻不過是……我路過而已,不行嗎?!”赫連依依強詞奪理的說道。

路過?這借口多爛啊,路過就能指著馬車叫罵她的名字?

“李清風,你這位表妹對於過路的人還真是客氣呢!”

“你這個賤女人,你亂說什麽!”赫連依依氣急敗壞的用手指著慕青籮,慕青籮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她,而且這女人出言不遜,動不動就小賤人,賤女人的亂叫,她豈能容她。

慕青籮看準時機,抓住機會,在赫連依依指著她的瞬間,慕青籮快速的使出冰針,紮進了赫連依依的掌內。

“啊,這是什麽鬼東西,好痛,死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麽?!”

赫連依依掌心瞬間脹痛紅腫起來,慕青籮有些無辜的道:“赫連姑娘,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這個賤!”赫連依依又要叫罵,突然看到慕青籮冷厲的雙眸和嗜血的唇角,有些驚恐的躲到李清風身後:“表哥,這個女人會妖術!”

妖術?切,沒見識真可怕,這隻不過是冰針而已,冰暖而化成水,疼痛便會消失。

她是來找李家做生意的,給這個囂張跋扈的表妹一點教訓,免得她出口傷人。

“赫連依依,你夠了!”李清風不善的對赫連依依吼了一聲,赫連依依甚至委屈的紅了眼眶:“表哥,你凶我,嗚嗚嗚,你為了這個女人凶我,嗚嗚嗚”

赫連依依想用手去擦拭淚水,可是兩隻手腫的像是蘿卜般,她害怕極了。

“還不帶著你們小姐去看郎中去!”李清風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是!”

“我不走,表哥,嗚嗚嗚,我不走,我不要走,我要和表哥在一起,表哥——”

赫連依依叫嚷道。

李清風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對慕青籮輕聲細語的問道:“可有傷到你,咳咳……我這表妹從小嬌慣壞了,青兒別見怪才好!”

“怎麽會呢?在我看來,赫連姑娘天真爛漫,與你正好相配呢!”慕青籮嗤笑一聲,對李清風說道。

“咳咳……青兒就會開玩笑,咳咳……”李清風不知道是剛才被自家表妹氣壞了身子還是見風病又犯了,說著說著,臉色越發的慘白,幹咳了一會兒,突然大口的吐出了紅褐色的血塊。

“你這病又犯了,可有按時吃藥?!”

“嗬嗬,青兒這是關心我嗎?有青兒這般關係,我死了也知足了!”

“亂說什麽!”

範二將李清風扶著上了馬車,慕青籮解開腰間的金針要為他施診,李清風氣喘連連:“我胸口好悶,青兒,好難受!”

“哪裏悶?這裏嗎?”慕青籮蹲在他身邊,伸手摸上了這人的胸口。

“恩~好舒服~”李清風被她的手輕輕的碰觸後,頓時舒適的呻吟了一聲。

慕青籮臉色暗沉,咬牙切齒的吼道:“李清風,你竟然敢騙我!”

“咳咳,青兒,我沒有,我是真的難受的很!”

慕青籮白了他一眼,見他剛才吐血不是虛假,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了兩粒黃色的藥丸塞進了李清風的嘴中:“吃了吧!”

“青兒,你真好!”

“少說廢話,快吃!”

……

李清風吃完藥後便淺睡過去了,慕青籮這藥有些安眠的成分,李清風身體有著寒熱病症,體寒發病的時候體內卻有著一股無名灼熱的毒火一直侵蝕著他的身體。

這種病症不是一般的藥物可以治療的,所以慕青籮打算讓靈蛇試一下。

驅動靈蛇,不能讓外人見到,所以這才給李清風吃下了安眠興致的藥物。

進了城後,並沒有直接進入李府,慕青籮帶著李清風下了馬車到了城內喚作“英姿坊”的客棧落腳,範二帶著十幾車的蘋果進了李府。

入了客棧,慕青籮將李清風放在床榻上,然後解開了他胸口的衣衫,見胸口處有褐紅色的印記,她手輕輕的觸摸了右手腕處的靈蛇:“小蛇蛇,給這人瞧瞧!”

藏青色的靈蛇被她突然喚醒,小巧的身形慢慢的蠕動著,從她的手腕退下。

伸出腦袋看了慕青籮一會兒,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歪了兩下,慕青籮有些好笑的道:“快去,別撒嬌了!”

靈蛇甩動著尾巴,爬到李清風的胸口。

因為李清風體內是寒熱之毒,是從娘胎便帶出來的,不是後期遭人下毒,所以靈蛇是否對他有“食欲”,慕青籮不敢保證,隻能姑且一試。

靈蛇在李清風的胸口盤桓了一會兒,然後像是聞到什麽美味佳肴般張開了血盆大口,慕青籮坐在一旁看著它。

隻見它一口咬住了李清風,毒牙滲入他的體內,場麵頓時有些血腥。

一股毒血從體內砰然而出,靈蛇正美味的享用著。

慕青籮有些惡心的退出了幾步,待一會兒靈蛇發出一聲噝噝噝聲,慕青籮這才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腕,靈蛇吃飽喝足盤旋在慕青籮光滑嬌嫩的手腕處,腦袋一塞,又美美的睡去。

查看了李清風身體的情況,胸口的褐紅色印記漸小,慕青籮雙眸閃亮,誇著靈蛇:“小蛇蛇,你真能幹!”

李清風醒來是在第二天的正午,他感覺胸口很痛,但是卻沒有先前窒悶灼燒般的難受,反而是一種暢快淋漓,身體很輕鬆,喘息也不覺得難受。

“青兒!”他睜開眼便喚了慕青籮,見是個陌生的房間,環顧左右,卻不見慕青籮的人影。

更是著急。

慕青籮此時正在城內的藥鋪給李清風抓藥調理身子,剛走出藥鋪,便有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穿著統一服裝、佩劍的十幾名男子將她團團圍住,麵容不善的盯著她。

慕青籮看著幾人有些眼熟,冷哼道:“你們是赫連依依的人!”

人群突然開啟一個口子,赫連依依穿著嬌豔欲滴牡丹正紅色的衣裙,手中握著長鞭,冷笑的站在慕青籮身邊:“小賤人,昨日竟然敢暗傷本小姐,今天表哥不在,我看你還怎麽囂張,我今天就要報昨日之仇,你們給我上!”

赫連依依指著慕青籮下令道。

慕青籮冷哼一聲,這個赫連依依竟然還敢來招惹她,昨日是看在李清風的麵子上,她來徐州做買賣總不好得罪人,隻是對這個毒嘴的赫連依依小小的教訓一番,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又來找她的麻煩。

一次一次以為她是好欺負的不成!

慕青籮冷笑道:“那就一起上吧!”

“小賤人,好大的口氣,待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赫連依依冷笑著看著她,眼中盡是得意。

十幾名大漢朝著慕青籮駛來,慕青籮三拳兩腳,很輕鬆的將前麵的人給撂倒。

赫連依依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以為這幫人是畏懼了李清風所以不敢動慕青籮。

“你們誰敢再對這個小賤人客氣,仔細了你們的皮,哼!”

赫連依依平日裏狠毒手段是有目共睹的,被她這樣一威脅,後麵的人當真比剛才使出的招數還要狠毒,這些人並不是頂尖的高手,隻不過是普通的守衛,慕青籮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慕青籮很隨意的出了兩手,這些人便呲牙咧嘴的倒在了地上。

赫連依依瞪大了眼睛,眼睛裏盡是怒火,指著地上的人道:“你們這一幫廢物,本小姐養你們何用,竟然連個小賤人都收拾不了!”

慕青籮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好笑挑釁道:“你不服氣?那你自己來!”

“我來就我來,你以為本小姐會怕了你不成,隻不過是些假把式,若不是因為表哥,他們會讓著你,你以為你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哼,看招!”

赫連依依揮起長鞭,朝著慕青籮身上甩來,慕青籮很輕鬆靈巧的跳開躲避了,赫連依依見狀,又使出一鞭,慕青籮對這樣沒有絲毫招式胡亂的甩動打法很是無趣,笑道:“難道你就隻有這點本事,隨便甩幾下就是會武功,那天下誰都會武功了,真是好笑極了!”

見慕青籮嘲諷她,赫連依依不依不饒的連續揮動著鞭子,慕青籮懶得在和這種人糾纏不清,手快而穩的接住了她的鞭子,伸手拽著鞭子的另一頭。

赫連依依使力往後拉拽,可是卻是沒用,對麵的慕青籮兩根手指便夾著鞭子另一端,挑釁道:“真是無用!”

“你這個小賤人,你竟然敢看不起本小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你們還不都來幫忙!”赫連依依一喊,那些守衛都來幫著赫連依依拽著鞭子,那邊使用了全力,想要將慕青籮給拽倒。

慕青籮自然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忽然手指一鬆,對麵的人完全沒有料到慕青籮會由此舉動,齊齊的傻了眼。

力氣過猛,鞭子被拉的緊直,沒想到對方突然鬆手,這邊的人齊齊的倒在了地上。

“啊——”赫連依依大叫一聲,噗通一聲壓在了身後的守衛身上。

“小姐,沒事吧!”

“滾開,這個賤人,我和你拚了!”

赫連依依重新站了起來,指著慕青籮毫無形象的吼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你是誰也不耽誤本姑娘教訓你!”慕青籮拍了拍手非常冷靜的說道。

“你,你!”赫連依依不服氣甩動鞭子又要打去,慕青籮皺著眉頭,這女人沒完沒了。

“砰!”慕青籮一腳踢中了赫連依依的腹部,赫連依依直接被踢出去三四米遠,倒在地上,這一次,她身下並沒有人墊背,摔得渾身疼痛,哀嚎的叫道:“好痛,你竟然敢踢我,你……”

她痛的捂著肚子,幾乎話都說不出來,嘴角溢出了一抹血漬。

慕青籮這一腳使出了七八分的氣力,為的就是讓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不要在糾纏她。

“我踢得就是你”慕青籮懶得理她,直接掉頭便走。

“不能讓這個賤人跑了,你們還不快!”

“額……”赫連依依大罵慕青籮是賤人,可是話還沒說完,隻覺得喉嚨處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叮了一下,完全開不了口,她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嗷嗷的守衛根本聽不到她說了些什麽。

赫連依依嚇壞了,怎麽她說不出話來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她痛的流著眼淚,恨恨的看著慕青籮瀟灑的離開,卻無能無力,旁邊的人看到赫連依依被打成這副慘樣,都在猜測剛才那位姑娘是誰?

“那姑娘是誰啊?好厲害啊,連赫連依依都敢打?”

“就是說啊,這徐州城誰敢得罪赫連家的這位大小姐,平日裏她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如今竟然有人能治得了她,真是解氣!”

“看那小姑娘年紀輕輕,竟然不畏赫連家的權勢,將赫連小姐打成這副慘象,難道是個外地人,以前沒在徐州看到過呢!”

“管她是誰,今天能看到赫連依依這副慘象,真是快哉樂哉!”

赫連依依被打,這個消息隻在一盞茶的瞬間,迅速的傳遍了徐州的大街小巷,上至達官貴人的公子小姐,下至街口的乞丐地痞之輩,連咿呀的幼童都知道赫連依依被慘打的消息……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慕青籮熬好了草藥,剛端著藥來到屋子門口,門板便從裏麵突然被推開!

“青兒,你去哪裏了,怎麽才回來?!這是……”

“去哪裏了?當然是去給你這位二少爺抓藥了,難不成我是出去玩去了!”慕青籮冷冷的道:“你真是會給我惹麻煩,我是來賺錢的,這錢還沒賺到,瞧,這藥花了我好大的一筆銀子呢!”

李清風跟著她來到桌前,坐下後看著她道:“你為我療傷還為我抓藥熬製,青兒,你待我真好!”

“少說好聽的,錢什麽時候還!”慕青籮關心的隻是這個問題。

李清風幹咳一聲,這丫頭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這種掃人興致的話來。

“多少錢?”

“給你李二少治病你說該值多少?!”慕青籮說道。

“那是……”

“一百兩吧!”

慕青籮道。

這丫頭還真敢要,她這副藥恐怕連三兩銀子都不用,竟然要他一百兩。

“好!”李清風盡管知道實情,卻還是寵溺的看著她笑著說好。

“喝藥吧,你養好了身體,趕快回李府取錢給我,我好回去!”

“青兒,我身體不舒服,胸口好悶……”

李清風一聽慕青籮要回去,剛喝了一口藥,便彎著腰捂著胸口,咳咳的暗咳起來。

慕青籮若是沒有用靈蛇給李清風治病,他這樣的舉動她還是會被騙到的,可是如今,她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行了,別裝了!我可不留在這裏,剛才好心幫你去抓藥,差點被你那好表妹給打死呢,我還不回去?在這裏做什麽,一不留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又找你麻煩?”

“你說呢!”

李清風眸色盡是冷意,但是看到慕青籮毫發無傷的坐在他對麵悠閑的喝茶,又釋然輕鬆的笑道:“她怎麽會是你的對手!”

“切,那可不一定,你沒聽說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她在徐州被人捧著供著的,還有你這位嫡親的表哥呢!”

“我可和她沒有關係,青兒你休要胡說!”

李清風見慕青籮將話茬牽扯到他的身上,忙擺手道。

“有沒有關係和我也沒關係!”慕青籮說道。

兩個人正說著話,樓下便傳來了一陣**,乒乓作響,碟碗盡碎。

還不時傳來掌櫃的哀嚎聲:“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做什麽,別砸了,別砸了,快些停手了吧……”

“掌櫃的,快把那個小賤人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拆了你的店!”

赫連依依讓人尾隨慕青籮到此處,知道她住在這家客棧,調了百名守衛將這客棧前前後後全部圍了起來,她一定要爭回顏麵。

她長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哪個人這樣忤逆她,現在城內的人上至八十歲老者下至哭啼的孩童,都知道她赫連依依被人打了,這讓她怎麽還有臉麵出來見人。

慕青籮坐在椅子上,聽著樓下的嘈雜,對李清風說道:“瞧,打上門來了!”

“青兒莫怕,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就你?汗……”慕青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病歪歪的能做的了什麽!”

李清風被她嘲諷一番,嘴角猛然一抽,站了起來。

“我出去看看,定不讓她再來擾你!”

“你可算了吧,你這一出去,你那個表妹見你與我又在一處,醋勁兒豈不是更大了!她既然喊我出去,那我便出去會會她!”

慕青籮站了起來剛走到門邊,身後那男人喃喃的說道:“還是青兒心疼我!”

滾粗!你這個不要臉的!

慕青籮走出門,從二樓望下去,隻見樓下已經被赫連依依的人糟蹋的不成樣子,這赫連依依真是被驕縱壞了。

“赫連依依,你啞巴治好了!”慕青籮從二樓飄身而落,仙姿灼灼,眾人一時看呆了。

赫連依依見慕青籮露身,對身後手執弩箭的守衛喊道:“給我射,將這個賤女人給本小姐射死!”

那些守衛聽到赫連依依的吩咐後,將弩箭對準慕青籮的身子準備就緒。

這些人可真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難道就要這樣草菅人命?

赫連依依笑道:“怎麽樣,慕青籮,你怕了吧,若是怕了現在就跪在地上給本小姐磕三個響頭,說一聲你錯了,或許我還會饒了你這條狗命!”

“是,你錯了!”慕青籮聳了聳肩頭說道。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了,射死她!”

赫連依依下令道。

十多把弩箭對準慕青籮,又冰又堅韌的利劍透著寒芒,普通人家的女子見到這陣勢早就嚇得哭爹喊娘了,可是慕青籮全然不在意,穩坐在桌前,絲毫不畏懼。

“射吧!”慕青籮竟然開口讓他們射殺她?

那些守衛互相凝視了一眼,再看了看赫連依依,赫連依依見慕青籮完全無視她,大聲的喊道:“射死她!”

“小姐,這要是讓城主知道我們在城內射殺人,可是……”

“怕什麽,有本小姐給你們擔著,你們隻管射便是了,今天若是誰敢不聽我的命令,我回去告訴我爹,讓我爹將你們都宰了!”

那十幾個劍奴聽到後,嚇得渾身一顫,瞄準了慕青籮的身子拉動了箭弦——

“慕青籮這一回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你還囂張,看你還不死!”赫連依依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