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許她妾室之位

經慕青籮查看的百姓中,數腺型症狀最多,這也是發生於流傳初期鼠疫最多見的一類。

這類症狀表現於,急起寒戰、高熱、頭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惡心、嘔吐、煩躁不安、皮膚淤斑、出血。發病時即可見蚤叮咬處引流區淋巴結腫痛,發展迅速,第2~4天達高峰。腹股溝淋巴結最常受累,其次為腋下、頸部及頜下。

由於淋巴結及周圍組織炎症劇烈,使呈強迫體位。如不及時治療,腫大的淋巴結迅速化膿、破潰、於3~5天內因嚴重毒血症、繼發肺炎或敗血症死亡。

治療及時或病情輕緩者腺腫逐漸消散或傷口愈合而康複治療鼠疫首選藥為,青黴素、鏈黴素、紅黴素、氯黴素、四環素!

但那是現代通過先進的醫療設備、運用西藥才能辦到的,像這種古代,首先輸液和針劑便是頭等難事。

看著慕青籮緊皺著眉頭,李清風臉上亦有些緊張,對慕青籮說道:“青兒,若是不成,別為難自己!”

慕青籮轉過頭狠狠的瞪視了李清風一眼,這男人黑心黑肺,將她引來便知道這裏是極度危險之地,現在倒說的好聽了。

“先找些人來將這些人按照患情嚴重的程度分類,必須將重病感染的人隔離,你們這樣將這些人都放在一處,沒有得鼠疫的人都會被傳染了,那樣得病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這批還沒有救治,便又新增了一批!”

慕青籮說道。

“快,按照她說的辦,將人逐一分類!”

李清風忙吩咐了下去。

分好類別後,慕青籮首先吩咐用熏草進行徐州城內大範圍的煙熏!

鼠疫傳播速度太快,時間多一秒病患便會少一分得救的希望。

慕青籮回到陳大夫的醫館,用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下了三個方子:“抓藥!”

陳大夫親自來招呼,看到慕青籮的方子後,又是一愣,這方子他從來沒有見過。

“公子,這方子就是治療鼠疫的?”

慕青籮回答:“我也說不準,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且用來試試吧!”

“是!”

由於這是古代,醫療條件不允許,所以開的方子都是中藥成分。

慕青籮用用九節石菖蒲二分、銀花蕊六錢,煎水一盅,先服三分之一,將三分之二入蜜糖再服可也。何以先服再服,內有法道存焉。先服菖蒲、銀花,乃通內竅而辟穢,又嫌菖蒲過燥,不能多服,加入蜜糖再服潤燥解毒。

這是清代《辯證求真》書上對於流傳性鼠疫的方案。

當然慕青籮還寫了別的,方子她會開,但是救治的結果她就不敢保證了。

畢竟鼠疫和別的病不同,她從來沒有經曆過。

醫館後院架著三鼎大鍋,沒日沒夜的熬製著草藥,城內患者均喝下了慕青籮所開的藥,逐漸有了退燒的跡象。

這一跡象陳大夫立刻去李府稟報。

“哦?你是說城內的瘟疫控製住了?”城主李斌開心之餘略顯驚訝:“陳大夫,你怎麽想到的方法?”

“城主,並非在下的功勞,這一次是二公子帶來的那位公子寫下了救治的方子,果然有用,那公子真是難得一見的奇人,我為醫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小小年紀,真是不簡單!”

陳大夫忍不住的誇獎道。

“哦?是風兒帶來的人,怎麽我從未得見,來人,去請二公子!”

“是,城主!”

……

不多時,李清風便被傳召而來:“咳咳,爹,這麽晚……咳咳……喚孩兒來所為何事?”

李清風歪歪倒倒的身子被範二扶著走入了正堂。

看著李清風這副樣子,李斌忙道:“快扶二公子坐下,風兒,你的病又犯了?徐大夫可有來診治過?”

“爹,徐大夫來無影去無蹤的,去哪裏尋他,他留給風兒藥,風兒吃了便可止痛,爹爹無需擔憂!”李清風又是重重的咳嗽一聲,臉色慘白,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涔涔,氣虛無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風兒,聽陳大夫說城內的瘟疫已經控製住,是你帶來的那位公子?”李城主對陳大夫的話顯然質疑,風兒長期病著,怎麽能認識那等人物?

李清風看了一眼陳大夫,陳大夫突然有些毛骨悚然,隻顧著高興,就來稟報了城主,卻忘記二公子這人不喜外人插手他的事物,這次怕是要得罪了這位二公子了。

“陳大夫說的沒錯,那人孩兒確實認識,如今便住在李府內!”李清風回答。

“這等奇人竟然比禦醫還要精通醫術,真是難得,陳大夫說他小小年紀,比你還要小幾歲,風兒,你是如何認得,在何時認得?”李城主話說著臉色便愈加難堪,有些冷漠的盯著李清風。

李斌這人疑心比較重,並不相信任何人,而且此人善妒。

像是這種奇人,他乃一城之主,都從未遇見,李清風病怏怏,怎麽會突然認識?

這點讓李斌非常不舒服!

李清風自然知道李斌的為人,忙重重的喘了一口:“爹……孩兒正有事要跟爹商議!”

一聽這話,旁邊的陳大夫忙識趣的告退:“城主、二公子,小人先退下了!”

“恩!”

……

“風兒,你有什麽話想要和為父說?”李斌麵色依然僵冷,那雙銳利的眸子始終盯著李清風,李清風倒是全然不在意,麵色淡然的很:“爹,那控製鼠疫之人孩兒確實認識,她便是孩兒上一次跟爹說過的,在三葉鎮出手救治孩兒的女子,是孩兒認定的人!”

“什麽?就是她?!”李斌顯得更是震驚:“你和我說過,此人的醫術比徐大夫還要更勝一籌,我起初還以為是……如今看來,那女子能控製鼠疫,臨危不懼,這等節操乃是男子都不及,這世間竟有這等奇女子?”

“爹,就是她,孩兒和她已經……”李清風虛弱的說道:“已經……”

李清風這話還沒說完,便有暈死了過去。

“風兒,快來人——”

病榻前,待眾人走後,慕青籮伸手捏著李清風的鼻翼兩端。

李清風突然睜開了明亮的眸子,坐了起來:“青兒,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李清風,你可真夠能裝的,我上回給你的藥明明就可以控製你的病症,吃了我的藥,遠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這三個月卻是無憂的,你剛才竟然暈著回來的,不是裝的是怎樣?”

慕青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李清風忙微微一笑道:“青兒,為我保密可好?”

“保密?自然好啊!”慕青籮燦若櫻花的回以微笑,衝著他點點頭,燈光下,那一張傾城傾國的小臉更加的妖嬈、嫵媚,令李清風呼吸急促輕喘……

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容易便答應了,李清風搖搖頭:“說吧,什麽條件!”

“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了,李清風我不問你為何隱瞞自己的病情,當然你讓我保守秘密這點我可以做到,可做好事不求留名的那是雷鋒,我慕青籮可不是傻子,不會白白替人守秘密,你知道的,我很窮不是?”

她窮?

明明手裏已經有了一千金,她還在他麵前說她很窮?

這個女人真是鑽進錢眼子裏了。

“要多少?”李清風也不轉彎抹角。

慕青籮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伸出五根手指頭。

李清風道:“行,便給你五百兩!”

“五百兩?李二少,你未免太小氣了吧,你李二少的秘密我若是說給城主聽,你猜他會給我多少?”

“你!”李清風竟然被她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慕青籮得意的眨著眼睛:“五千兩,少一兩都不成!”

“你這個女人果然喜歡錢!”

“你說對了,除了錢,我誰都不愛!”

因為前一世和這一世被男人傷的體無完膚,她不再相信所謂的感情,還是錢保險,錢永遠會對自己忠誠,不會背叛自己。

“好,就給你五千兩!”李清風恨得咬牙切齒的說道。

第二日,慕青籮剛起床,便有府內的丫鬟來引領她去見城主,慕青籮本意是不想見,可是這是在徐州地盤上,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正堂上威坐一人,隻見他古銅色的肌膚、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冰冷孤傲眼睛似乎沒有焦距,深諳的眼底充滿著對慕青籮明顯的探究。

披著曲水紫綿錦,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懾的王者之氣。

這李二少已經是人間龍鳳,沒想到就連他這個爹也是……

慕青籮有些看出了神,這男人真的是李清風的爹嗎?

看外貌也不過就三十幾歲的男人罷了!

“你看夠了嗎?”

“啊?額……”慕青籮忙回過神來,暗中嘲諷自己。

“你挺有趣的,怪不得風兒喜歡你!這城內的瘟疫聽陳大夫說是你的功勞?”李城主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慕青籮忙道:“李城主,我也隻不過是試試而已,不敢貪功!”

“好好好,謙虛有禮,更是典範!”

額……

李城主到底有沒有聽懂她的話,為什麽她覺得李城主比李清風還難溝通?

“既然你救了風兒,而且已經和風兒……我看就這樣,選個好日子,便讓你進府!能成為我李家的兒媳婦,也是你的福氣若不是你救了風兒,救了全城的人,你這種條件的女子……”

靠,這李城主說話太氣人了,她本意也沒有來攀龍附鳳的意思,搞了半天,李城主以為她來治病是為了讓他答應李清風娶她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媳婦?

“我看李城主怕是誤會了,我並非想要做你李府的兒媳!”慕青籮冷冰冰的回到。

見她那一副不屑的語氣,李斌道:“青姑娘,你不答應?”

“自然是不答應的!”

“你可知道這徐州城有多少名門望族爭著搶著想來李府?讓你這等身份的女子進入李府,給風兒為妾,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呸——

慕青籮聽後頓時血氣飆升,感情她剛才誤會了人家的意思。

人家並非讓她做正室,僅是個小妾之位!

“為妾?李城主,你把我慕青籮當什麽人了,別說你們李府的妾室,就算是正室,我都不屑一顧!既然徐州的瘟疫控製住了,我便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家中還有事等著我回去,就此告辭了!”

慕青籮說完轉身便瀟灑的離去。

“老爺,我看風兒可是真心喜歡這位青姑娘,你這樣做,風兒知道了會……”

從內堂走出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正是李清風的娘。

“這姑娘雖然救了風兒,但家世與我們李家地位懸殊,給她個妾室之位,已經是為了風兒考慮,若是想做正室,堂堂徐州城城主李家的門麵何在?”李斌甩手進了後堂,李夫人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倔強的老爺,她哪裏會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為何?

還不是不想看著風兒坐大,那姑娘博學多才、醫術精湛,有那樣的一個人在風兒身邊,李斌想要掌控風兒便不容易,隻有重病纏身的風兒才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這李夫人是李清風的親娘,是李城主後續的賢妻。

城主與先夫人莫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二人有一子,便是李城主的大兒子李清雲!

李斌對大兒子疼愛有加,而李清風是現在的李夫人於氏之子,由於於氏進門是正室,所以李清風自然而然成為了嫡母之子。

李清風從小聰穎,李斌怕李清風搶了哥哥李清雲的地位,所以從小對李清風防備著,不料幾年前,李清風突然患有重疾,遍訪名醫,不得好轉。

李斌和李清雲這才放鬆警惕,這樣病怏怏的李清風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裏。

如果李斌讓李清風得償所願娶了慕青籮,慕青籮的醫術精湛,有她在身邊,李清風便是一個隱患。

李斌絕對不會允許這個隱患存在。

慕青籮和喬木生走後,李清風便聽範二講起,出其意料之外的是,李清風並沒有太多的傷感,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輕鬆。

李夫人未免兒子重病,還要忍受心中病結,前來寬慰:“風兒,這事情其實怪不得你爹,你爹也是為了李家的名聲……”

“娘……咳咳咳……你別說了,兒子好難受……娘……你讓兒子自己一個人待會吧……”

李清風又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走了幾步,身體往一旁一歪,範二忙扶住了他:“少爺小心啊!”

“風兒啊,你莫要憂傷,若是你真的喜歡那姑娘,娘再去求你爹便是!”

“娘,我知道青兒的性格,爹既然讓她來做我的妾室,她是斷然不肯的,也罷也罷,算是我和她沒有緣分!”

李清風臉色漲的通紅,一口血噗了出來,一地的黑血紮傷了李夫人的眼,李夫人急了:“風兒,你可不能這樣,你別著急別急,你這樣娘看著好心疼,快去找人請徐大夫去!”

“夫人,不用派人請徐大夫了,我去給少爺取青姑娘走時候留下的藥,吃了青姑娘的藥少爺便好了!”

範二忙從桌上取出了黑色的小瓶子,裏麵倒出來三五粒金黃色的藥丸:“少爺,來吃藥!”

李清風暗咳著幾聲,性感的唇角淌下一絲絲黑色的血液,流在他湛藍色的衣衫上。

旁邊的李夫人一直捂著帕子哭的傷感,一雙眸子通紅。

李清風邊吃藥,邊安慰娘:“娘,莫哭,兒子……沒事……”

嘔——

李清風又是一陣嘔吐,幾口黑血噴出。

“少爺啊!”

“風兒!”

房內瞬間手忙腳亂起來——

此時,房門外的那人聽到裏麵的動靜後,悄然離去。

李清風感覺到那人離開後,躺在床上,突然起身,招呼範二出去守著,房間內頓時又換了另一種場景。

李夫人坐在床邊,小聲的問道:“走了?”

李清風點點頭:“恩。”

“風兒,你是有意讓你爹知道你和那青姑娘的關係,故意讓青姑娘被你爹給逼走的吧!”

李夫人問道。

“娘都知道?”李清風微微一笑道。

“娘還不知道你,若不是為了徐州城的百姓,你恐怕絕對不會讓青姑娘進入徐州,既然來了又被你爹給盯上了,你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你既然知道青姑娘的為人,便一早在你爹麵前挑明你和她的關係,如果今天青姑娘被你爹喚去,願意給你做妾,她今天的命就算擱這裏了,你爹絕對不會允許你娶一個神醫待在身邊,他對你不放心!而青姑娘的個性剛烈,一口回絕了他,他這才對她放心,你這樣是在救她,故意讓她出了府出了徐州!娘說的對不?”

李夫人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李清風唇角的血汙:“可我們家風兒的情意那姑娘能懂嗎?我看那姑娘可是……”

“娘,我沒關係!”李清風微笑的說道,其實心中也是傷感,那慕青籮本就對他有著芥蒂,如今又遭到李斌的言語相激,恐怕日後他又得花一番心思解釋了。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送她出城,在大哥回來之時,她不能留在這裏。

慕青籮駕車,雖然喬木生央求了很多遍,說他腿好了可以駕車,不能讓慕青籮拋頭露麵。

可是慕青籮現在穿著男裝,本也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子,將喬木生往馬車內一推:“木生哥,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慕青籮佯裝生氣的說道。

喬木生以為慕青籮真的生氣,忙噤聲不語,老實的呆在馬上內。

這一次來徐州,沒有賣出稻穀,但是留下了藥方拯救全城的百姓,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況且,這件好事還是駕馭在金錢的交易上。

這一次,她從李清風那裏足足搞到了兩千五百兩金子,慕青籮怕不好拿,所以早就找李清風兌換成了銀票。

她得了這些錢自然誰都不告訴,就連尹氏也不想說。

慕青籮美滋滋的懷揣著銀票,一路上哼著歌,愜意自得。

路過清風嶺的時候,這裏是匪患區,他們來的時候並不是走的這條路而是走的官道,隻因為天色已晚,慕青籮初次駕車不摸路徑,這裏的路都一個模樣,她哪裏知道離著官道越走越遠!

直到前方突然出現了埋伏的匪患,慕青籮才傻眼了。

“糟了!”

一聽慕青籮喊糟糕,喬木生忙探出了頭,當看到這裏是清風嶺的地界時,嚇得冷抽一口氣:“青姑娘,這裏是清風嶺!”

“清風嶺該不會是土匪窩吧!”慕青籮看著前方已經楚楚欲動的百十號土匪裝束的人群,連馬都覺察到了危險的臨近,開始嘶叫起來。

“正是!這可咋辦啊,清風嶺可都是窮凶極惡的土匪,被抓了去,就完蛋了,青姑娘,你趕緊跑,俺被他們抓去不打緊,你是個女孩子,被抓了可就完了!”

“哦,木生哥,我是想跑,但是……”慕青籮看了一眼馬車後烏泱泱的一眾人,指著道:“你看,被包圍了!”

“這咋辦,這咋辦!俺和他們拚了!”

喬木生說著便要衝下馬車,慕青籮一手攔住了他:“別動,這些人可不是官兵,是不會和咱們講道理的,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青籮話是這樣說,可是心裏也是一陣失落,這剛剛到手的銀票在懷裏還沒捂熱呢,怎麽就遭遇到了土匪了,真是點背啊!

慕青籮放棄了抵抗,天色已晚,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她想要跑是跑不出去的。

慕青籮被綁著跟著他們進了山,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慕青籮感覺到腿腳都已經開始泛酸了,終於看到了寨子,上麵寫著“清風寨”

慕青籮雙眼一白,她和清風二字還真是糾纏不清,甩了一個李清風,又落到了土匪窩清風寨。

進了寨子,她和喬木生便被人丟到了一處黑漆漆的地牢內。

“把他們都看管好了,今天的運氣真不錯,劫了一輛馬車,這兩個人等會讓寨主處置!”

看守的土匪笑嗬嗬的盯著慕青籮的小身板,嗤笑道:“瞧這人,長得文文靜靜,秀氣水靈的,怎麽看都像是個標致的小妞兒!”

“大胡子,你可別亂想了,這劫到的財務都是要由寨主分配的,劫到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寨主的,你啊就別打歪主意了!”

被喚作大胡子的那名土匪推了旁邊的瘦子一下,冷哼道:“我不就是說說而已,我什麽時候說要他了!”

“就是,我就說你沒那麽重口味,什麽時候喜歡這種水靈的小哥了!還是孝敬咱寨主把,寨主最近好著這口呢!”

慕青籮聽到兩人的話後,忍不住抽了一下唇角,靠這寨主還好這口?

她早知道是不是該換個女裝?

入夜後,山上溫度開始驟然下降好幾度,地牢裏更是陰暗潮濕,痛的人瑟瑟發抖。

喬木生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到了半夜便開始發燒!

“木生哥,木生哥,你堅持住啊”慕青籮從身上摸索出一個小瓶子,這是她自製的清熱解毒鎮痛丸,給喬木生服下一粒後,喬木生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昏睡過去的他不時嘴中嚷嚷著:“青姑娘,快跑,青姑娘……”

“汗,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擔心我做什麽,傻!”

慕青籮剛離開喬木生身邊,地牢裏便出了聲音,聽著腳步聲的臨近,慕青籮知道來了。

“你,出來!跟我們走!”

慕青籮站起身子,徑直的走了出去,咣當,地牢的鎖鏈被上鎖,慕青籮跟著前麵的人,後方有四五個人押解著她。

“帶我去哪裏?”

“嘿嘿,到了你不就知道了,是個讓你欲仙欲死的好地方!”

押解她的那幾個土匪發出一聲賊笑,慕青籮卻一點都不緊張,看來他們是要帶她去見那個惡趣味的寨主了。

在寨子裏轉來轉去,從這座石岩跳到那座石岩上,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總算是到了地方。

慕青籮感到冷風更勝,放眼望去,旁邊的山峰層巒疊嶂,一覽無餘。

方才知道已經到了山頂。

山頂上有一個十幾米寬的石洞,土匪將她帶入洞口,指著洞道:“你進去!”

石洞內壁均亮著火把,洞底是石梯狀,一層層延伸,像是現代的旋轉木梯般的形狀。

越往裏麵走,越是狹隘,到了最後那十幾米的洞口演變成了三四米寬。

僅能同時並排進來三個人!

慕青籮到了洞底,這才發覺這裏別有洞天。

洞內應由具有,雖比不上李府的富麗堂皇,但也獨具風格。

慕青籮進來後,便有兩人帶領著她轉了幾次彎路,走迷宮般讓了幾圈,慕青籮眼睛都晃暈了方才停下:“到了,你進去吧,寨主等著你呢!”

門推開,慕青籮踏了進去,便看到房內的紫晶石玉床上坐著一個男子的身形。

“你便是寨主?”

慕青籮看著那人的背影,腦袋裏回想著電視劇裏的情節,一般寨主都是那種年邁老者,凶神惡煞,留著一把大胡子,要不就是滿臉橫肉,體型彪壯如牛般。

那人緩緩回頭,慕青籮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靠!

好英俊的男子!

他估計十七、八歲左右。

黑色長發被鬆鬆的綰起,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紅潤的櫻桃小口。

一身藍色的錦袍,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後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

身上完全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息,令人不舍得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那邪魅的臉龐流露出漫不經心的笑顏,正捏著手中的一粒紫晶葡萄,朝她揮揮手:“來!”

慕青籮卻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他,雖然不是長得那般嚇人,但是男人長成這般妖冶,還據山為王,一定不是什麽善茬。

慕青籮搖搖頭,顯然不想動。

“汗!”那男人歎了口氣,嗖的一聲從紫晶玉的床上跳竄了下來,慕青籮還未看清那人的動作,身子便被人一把摟住,溫潤的聲音瘙癢著她的耳廓,慕青籮不喜外人碰觸,冷聲道:“寨主還是放開我的好!”

“你叫什麽?這般清俊的小模樣本寨主還是第一次碰到過!”

男人將手緩緩順著慕青籮的脖頸往下撫摸,慕青籮陰冷一笑,反手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狠狠的一跺腳,將他從後背一翻,男人沒想到慕青籮會有如此身手,迅速的躲閃,人來到了她的身前。

表情露出了詫異:“你會武功?不對,你沒有內力!”

被人一眼看穿,慕青籮並不覺得稀奇,凡是高手都可以察覺到她內力的高低,她沒有絲毫內力更容易被人辨別。

“沒有又如何?!”

“你不怕我?倒是有趣了,按理說你該哭才對,我還做好了要哄你的準備呢!”男人妖冶的一笑,身子飄至床上坐穩:“你叫什麽?”

男子又問。

“我叫媽咪!”慕青籮說道。

“媽咪?”

“哎!”

“媽咪?”

“哎……”好兒子!

“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名字?!”男人將手中的葡萄塞進口中,又伸出了靈敏的舌掃過性感的唇角,舔舐著唇角邊遺落的甜美汁液。

“你叫什麽?”

“我?”

慕青籮點點頭:“沒錯,我將名字告訴你了,自然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還沒有人和我這樣說話過,媽咪,你是第一個!”

這清風寨的寨主是個妖冶的美男,這是慕青籮沒有想到的,這個男人叫做月瓊,聽名字就知道他非常的娘!~

聽著月瓊喊她媽咪,慕青籮想笑卻又不能笑。

這個時代誰會曉得媽咪就是喊她娘的意思!

“你被抓來了,見到我也不恐懼,你不怕我傷害你?”

“你長的一副傷害不起來的樣子,我有何懼!”

“你!”月瓊被她一說,頓時氣悶道:“我可是很厲害的,這江湖中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你竟敢小瞧我!”

慕青籮慢悠悠的坐在凳椅上悠閑的喝茶,將月瓊無視掉。

月瓊見慕青籮真的絲毫不恐懼他,更覺得好玩,粘著她道:“別裝了,你是女人我一早便看出來了!”

“哦,你才看出來啊,我還以為我說了媽咪,那麽娘的名字你就該知道了呢!”

慕青籮間接的罵他白癡。

月瓊臉色一沉:“我知道你,徐州的瘟疫是你控製的!”

慕青籮一愣,抬頭看他,隻見月瓊一改常態道:“青妹妹,我請你上山來是為了讓你幫忙來的!”

“請我上山?就這樣請?”

慕青籮不屑的瞪視了他一眼。

“咳咳,我還不是怕李清風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才假借著土匪的名義將你帶來!”

“那你不是寨主?你是冒充的?”

慕青籮問道。

“清風寨的寨主和我有點交情而已,這次讓他幫了點小忙!”

“你找我何事?我不認得你!”慕青籮又抿了一口茶水。

“青妹妹,我找你是來求你幫忙的!”

“幫忙?我一個小女子能幫得了你什麽?”慕青籮斜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武功那麽高,找我能幫什麽忙!

“我們家將軍身染重病,我是前來請你去治病的!”

“治病?將軍?那應該有禦醫,我能去幹嘛?”慕青籮很不理解的看著他。

“現在我朝正與天聖朝激戰,主帥陣前染病如果暴露,勢必會令士氣大跌,而且天聖朝也會趁著主帥重病對我軍進行出擊,現在是國難當頭,青妹妹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還想讓我去軍營?你瘋了不成!”慕青籮驚訝的叫了一聲。

“青妹妹,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

雖然慕青籮很想問問,治好病的話有錢賺嗎?

她隻在乎這個問題。

可是人還沒說話,便被月瓊摟著,一陣風般的飄到山下,她直接暈死在月瓊的懷裏。

剩下的事情全然不知。

……

西北大營內!

慕青籮躺在鋪著狐裘的軟榻上,剛睜開眼,便察覺到四周所處陌生的環境,一個激靈的坐起來,隻見屋內月瓊正悠閑的喝著茶水,看到慕青籮醒來後:“青妹妹醒了?來喝口茶壓壓驚!”

“壓個屁!”慕青籮心中氣憤,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月瓊剛喝入口中的茶水一噴,嗆著說道:“青妹妹,你怎麽說髒話!”

慕青籮忿恨的走過去,端起茶盞一口仰頭灌入:“喂,月瓊,你將我擄來沒經過我的同意,你休想讓我幫你治病!”

“哦……”

“哼!”

“青妹妹,你肯定和李清風關係曖昧!”月瓊突然笑著說道,湊到慕青籮身邊:“說,你和那小子什麽關係,到了什麽程度?”

“你亂說什麽?!我和李清風沒有任何關係!”慕青籮解釋道。

“沒關係?我可不信,徐州出事了你不顧安危趕去幫他,怎麽我求著你你反而不幫忙,你還說你和他沒關係?!”

“切,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懂嗎?”

聽慕青籮這樣一說,月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我的人格魅力不會比李清風那小子差,原來你不是看上他,你是看上他的錢了,這有何難,隻要你能治好我們家主帥的病,他給你多少我雙倍給你!你看怎麽樣?”

“那好,給我五千金!”

“什麽?五千金?”月瓊驚訝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李清風真夠下血本的!”

“那是,人家是富二代,你不造嗎?”慕青籮白了他一眼說道。

帳外突然有士兵喊:“十七皇子,主帥醒了!”

十七皇子?!

慕青籮一驚,轉頭看向了月瓊,這男人怪不得這麽養眼,原來是個貴族啊。

“青妹妹,錢的事情好商量,咱們先去看看主帥?”

慕青籮心想,她那次牢獄之災歸根結底就是吃了後台不夠硬的暗虧,她早就想打通官場,和官場有聯係以後做事情才方便,如今自動送上門一條大魚,她不要白不要。

“行,但是別想黃了我的銀子!”

“知道知道!”

月瓊帶著慕青籮來到一座大帳外,玉瓊反而不敢近前,將慕青籮突然從後麵往前一推——

“啊——”慕青籮淬不及防被推進帳內,帳外月瓊小聲的說了一聲:“青妹妹,有勞了,我們主帥傷的位置比較那個……不方便有外人在場!”

慕青籮狠狠的瞪了一眼帳外的身影,對玉瓊更加的不屑,這個膽小如鼠的男人,還是皇子,見到主帥嚇成那副樣子?

“誰?!”身後冷若寒冰的聲音散發出來,慕青籮聽後為之一震,緩緩回頭望去。

隻見這帳內的軟榻上坐著一名年輕的男子。

那男子白玉雕般的容顏,從一側看過去,雪玉般麵孔,月白的華袍一腳繡著一朵精致的玉蘭暗花,長順的發絲被一根玉簪所繞,那雙深邃墨色的瞳孔內深不見底,冷漠無雙。

眉宇間凝結著一股傲然淩厲,霸氣逼人。

慕青籮心思一動,這男人好強的氣勢,雖然病重僅僅是半臥在那裏,但是那種自身王者的傲然神態,仿佛天神降臨,令人不敢直視,在他麵前隻能匍匐稱臣。

“你便是主帥?”慕青籮深吸一口氣,心念她的錢,也便不再害怕的往前上了一步。

“滾出去!額……”前者那男人還出言不遜陰冷的口吻,後者由於嘶吼引發身上的疼痛,撕扯下疼的滿臉盡是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間落下,浸濕在他身前月華袍子上。

慕青籮看著桌上擺放著的藥碗,裏麵盛著藥汁,不由上前查看,端起藥碗在鼻翼兩端嗅了一下:“這藥是普通的止痛散,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

為了錢,本姑娘忍了你的無理,你若再敢口出狂言,看本姑娘怎麽……

“滾出去——”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