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身世之謎

天朝二十五年正月初九。

一道繳文劃破了天朝數年來看似平靜的天空,這場大風暴中最先遭殃的莫過於四皇子軒轅傲

太子被廢,臨淄王軒轅傲趁厲王出戰之時獨攬大權,犯下了弑父、謀逆、欺民等十幾項重罪!

正月十一,大戰北疆歸來的厲王接著平叛之名,帶領著厲家軍以及聯合了鄰國諸國的兵力,舉兵南下。

征討軒轅傲,與旁邊的共十五州郡組成了勤王之師。

兩天後,軒轅傲在盛京繼位,皇帝駕崩!

正月十三,厲王親自率領了八萬精兵會師攻打最後阻礙進入盛京的一個強大州府——北平府。

厲王沿路布粥施米,派醫送藥,解決了當地百姓的燃眉之急,受到了百姓們的愛戴和推舉。

在攻打北平府之時,竟然沒有費一兵一卒,城內的百姓熱烈的響應著,打開了城門,放他們入城。

正月十四日,厲王攻陷了北平府。

厲王先後在北平廢除了恩田令,禁止繳納過重的賦稅,禁止土地兼並各種措施,讓百姓更加讚揚。

正月十七日,皇帝軒轅傲派出了五萬精兵,赴湄洲滄溟關,與厲家軍對峙半月有餘,最後敗退,損失三萬,一萬受俘,剩餘不足三千。

滄溟關是阻礙進入盛京唯一的重要通道,厲王並不急於攻陷,沒有派兵截擊,任由孱弱的三千士兵回關。

滄溟關內坐鎮的阜寧不斷的接到侍衛的傳報,早就心煩意亂。

城內百姓惶恐到開始暴亂的地步,他現在需要上麵派人前來支援。

可是三天過去了,始終沒有得到回複。

眼看著自己的地盤此時被人欺負成這種地步,這是老皇帝在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此時那個新皇帝上位,卻給他找了這樣的大麻煩。

他是兩朝元老,雖然知道軒轅傲這皇位來的並不光明磊落,但是卻不能做出謀反的事情,必須要嚴守滄溟關

“來人啊,準備車輪戰,那厲家軍並沒有準備充足的糧草隨行,我們隻要守到皇上援兵到了皆可,現在要做的就是耗盡他們的體力!”

阜寧這個將軍可不是白當的,心思縝密,兵法如雲。

很快的想打了對策,打算拖垮厲家軍。

正在吩咐,突然有士兵上前來稟報:“報——將軍,發現城門前一可疑女子的身影,此時獨自一人站在門前,要求麵見將軍!”

“何人如此大膽,一名弱質女流竟然有膽量這時候來叫陣,她是什麽身份?”

阜寧有些疑惑,眯緊雙眸,突然腦袋靈光一閃,一拍大腿道:“難道是厲王妃?”

“回將軍,那女子正是說自己是厲王妃!”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一人前來,來了正好,今日便叫她有來無回,聽說厲王之所以有此謀逆作亂的舉動都是這個女子從中挑唆,這女子就是一禍水,斷然留不得!來人啊,將人放進來!”

於是,阜寧在士兵走後,下令召集了幾名武功高強的侍衛,隻待慕青籮前來一舉拿下,給厲王一個沉重的創擊。

阜寧其實也有所疑惑,為何厲王會派慕青籮獨自來見他?

難道就不怕她出現意外?

慕青籮來究竟是何意,阜寧並不清楚,但是阜寧放了慕青籮進城門,這一舉動立刻便會傳到了盛京軒轅傲的耳朵裏。

阜寧是忠心耿耿的將軍,絕對不會叛亂,如果要攻占滄溟關,就必須坐實了阜寧通敵的罪證。

慕青籮進了城門,來到阜府門外,便見門外的守衛裏外好幾重,見她來了將人團團圍住,生怕她借此跑掉了一樣。

走至廳堂之前的時候,路過一塊石青鋪就的空地處。

空地處竟然無一人,慕青籮抿著唇角,冷哼了一聲,又聽到身後的那侍衛厲聲喝斥道:“幹什麽呢,還不快進去

!讓我們將軍等久了就是你的罪過了!”

此時夜色朦朧,看不真切,隱約可以借著月色和府內的光線看到,那塊空地處錯綜複雜一條條的銀絲線交織而成一張巨大的網。

慕青籮特意的上前,腳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臨自己最近的那條絲線。

隻聽到一陣陣叮鈴叮鈴的響聲,細微鈴聲在寂靜空曠的夜晚格外的清脆悅耳。

慕青籮心中明了,這塊空地看樣子真的是為她特意準備的。

這是打算要她有來無回。

這種精致的機關,滄溟關內竟然有這種高人,慕青籮倒是有些意外了。

聲音一響,當下便聽到身後的人迅速離開的腳步聲。

慕青籮耳朵靈敏,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利箭穿梭而來。

她身輕如燕,腳下一發力,整個人柔軟的像海綿般,蜷縮著身子嗖的一下子飛了出去。

幾秒鍾的功夫,慕青籮高高的垂於半空中,並未傷及半分。

那些利箭嗖嗖嗖,破空而出,尖銳冰冷的箭頭不時的從她腳底飛過,她樂見其成悠哉的看著底下士兵亂作一團。

過了一會兒,地下終於恢複了平靜,那些射飛出來的利箭橫七豎八的穿插在旁邊的樹上、假山石上、空地上、柱子上……

“喲,這阜府可真是備了好大的一份禮迎接本王妃呢,這表演真不錯,合本王妃的口味!”

慕青籮拍著自己的胸口道:“不過剛才真是嚇壞我了,這表演好看是好看,隻不過傷到這些花花草草,就不劃算了!”

那些侍衛本意是授命看著慕青籮被射死之後拿下。

結果人家什麽事情都沒有,仿佛那表情很是在意他們是否安全。

他們完全傻了眼了

這厲王妃這麽厲害?

其實慕青籮並不是一點沒有害怕,這些利箭她根本沒有看清是從什麽方位射擊過來的。

她隻是憑借著感覺,飛快的竄到空中,要是晚了一秒,恐怕自己現在真的就成了馬蜂窩了。

這阜寧真夠狠的,竟然對她一個女人下如此毒辣的手段。

到了廳堂,阜寧見到慕青籮毫發無傷,到底是有些震驚的。

轉頭看了一眼隨身的侍衛,那侍衛衝著他搖了搖頭,阜寧重新回頭,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著慕青籮一番。

臉色沉了又沉。

慕青籮正視看向他:“阜將軍,我敬重你的人品才隻身前往,卻沒想到阜將軍竟然如此做派,當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了。”

被慕青籮譏諷後,阜寧感覺到臉龐火辣辣的疼痛,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還當著自己下屬的麵,這口氣他怎麽咽得下去。

既然已經被對方識破,那麽不如破釜沉舟,徹底的撕破臉皮。

“厲王妃,你既然敢獨自前來,到底是有些膽識,我欣賞你,如果你今日不是叛軍中人,我還會放你一馬,隻怪你自己進錯了門,就休要怪老夫了!”

阜寧大喝一聲:“拿下!”

身後速度的竄出十幾名士兵,手中的劍直指著慕青籮,劍寒光冷冽,令人膽顫。

慕青籮卻並未露出一絲懼怕之意,反而緩緩的坐下,端起旁邊的茶盞啄了一口:“恩,這茶的味道不錯。”

“你?你不怕?!”阜寧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怕什麽?難不成你阜將軍還會殺了我不成,我覺得將軍不是癡傻之人,定然不會做這種愚笨不堪的舉動,您說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阜寧雙手一揮,旁邊的士兵收回了劍站立在一側待命

阜寧挑著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有什麽可怕的?現在怕的應該是你阜將軍才對!”

“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阜將軍,我是誰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厲王妃,今夜你並未稟明軒轅傲而擅自放我入城,這個通敵的罪名已然是坐實了,我隻笑你,如今深處險境卻渾然不覺!”

慕青籮笑了笑又說道:“軒轅傲一向疑心過重,今夜若是你能殺了我,我走不出你的滄溟關,證明你還是忠臣,但是反之,如果我順利的走出了你滄溟關,你覺得我在你這裏待過了,還能平安的走出去,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和你達成了某種共識,軒轅傲能繞的了你嗎?阜將軍,我敬重你,所以不想看到百姓再為此生靈塗炭,你也是這個意思吧,既然是這樣,你何故一定要為軒轅傲坐下這種遺臭萬年的行為呢?”

“你休要胡說,聖上英明,怎麽會疑心我?而你又怎麽會知道我一定會放你順利出滄溟關?!”

阜寧眉頭蹙緊,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肯定會放我出關的?!莫不說你沒有這個能耐斬殺我,就算是你真的將我的頭顱獻給了軒轅傲,你覺得他會放過你?你可別說你不知道,軒轅傲不會樂意見到我去死!你放我出關,他便會疑心你猜忌你,左右你都要死,你為何要助紂為虐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不會樂見我去死吧,爺爺——我可是你親孫女!”

阜寧此時麵色慘白,一半是被她先前的話給嚇的,一半是後來被那句爺爺給驚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厲王妃是什麽身份?

她竟然叫他爺爺,說是他的親孫女?

“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這樣說?你……”

“爺爺,我是軒轅青青,難道不是你的孫女嗎?難道不是你唯一的孫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