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南在家裏等得王金明正心煩的時候,王金明才哼著小曲走進院門。

“呦嗬,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呀?”王金明看見英南在家也挺高興。

“師傅,您可回來了。今兒個我可給您丟人了。”

“奧?不是吧,你小子平時點水不漏,還會犯錯誤?不過先說好,你要是真欺負了哪家的漂亮姑娘,可別找我,我管不了。”王金明不懷好意地瞅著英南嘿嘿笑了幾聲。

“師傅您這是想哪去了?我今天去給您買酒,一著急忘了給老板錢了。到家才想起來,聽說他跟您認識,您得去幫我解釋解釋。”說著話,英南拉起王金明就上了車。

“嗨嗨,慢點行不?哪家?”

“就是小花他們家。那個女孩好像精神有點問題。”英南說話間已經發動車子,出了院門。

“小花家呀。那可得去趕緊給人家。小花他爸夠可憐的了,年紀不大,死了老婆,孩子又受了刺激。一個人忙裏忙外的可不容易,日子很苦。哎!什麽倒黴事都讓他給遇上了。”王金明看來對小花家不陌生。提起來,長籲短歎的。

“師傅,您對他們家的事很清楚啊。說說怎麽回事?”英南的耳朵始終沒閑著。現在對小花家的事情是好奇加關注,絲毫不敢放過。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是外來戶,前兩年才在這裏落戶,開了個超市。我說,你小子有事沒事問人家的事情幹嘛?本來就夠慘的了,再提舊事,還不跟用刀子往人家心口窩上捅一樣啊。開你的車吧。”

正因為他們夠慘我才要問個明白,何況這裏頭好像牽扯麻杆他們。英南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天非弄個子醜寅午不行。

“老板,我給您送錢來了。”英南下了車就趕緊進超市和老板打招呼,怕王金明知道真相,就不好解釋了。

“不說好了,算…哎呦,王師傅啊。這酒就算我孝敬您的,這一次再跟我客氣的話,我該生您氣了。”老板見王金明親自來了,趕緊和他拉手打招呼。

“那哪行啊。一手拿貨一手交錢,天經地義。再說你也不容易。”

“我可真生氣了啊!….”

英南在邊上瞅著倆人為酒錢推來推去,有點想笑。看來倆人都一個脾氣—死心眼。不過好像正中自己下懷。嘿嘿!

“師傅,老板,我看你們也別為這點酒錢爭了,多傷和氣啊。這天也都黑了,不如一塊去我師傅家一起鬧兩口,交個朋友吧!”

“是啊,這錢你不要,行。走,關門。咱老哥倆喝點去。”王金明說著話倔脾氣上來了,拉著老板的手就走。

“好好好。等我把門關上。”老板也沒辦法了,再不去就顯得自己不厚道了。隻能讓王金明鬆手,趕緊收拾收拾關好門。

“奧對了,孩子呢?”

“她沒事,折騰一天睡著了。早把她鎖屋裏了。我老出門上貨,習慣了。”

“好上車上車。”

酒桌上倆人倒是推杯換盞挺熱鬧。有英南在邊上不安好心,超市老板很快腦子就不太好使了。借著超市老板似醉非醉的時候,英南終於問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原來超市老板姓柴,江南省人,四年前一家三口來這裏打工。王家豐的沙灘工地一開工,老柴兩口子就跟著進了工地。老婆給工頭的小食堂做飯,老柴是架子工。本來兩口子都掙錢,女兒也在附近小學上學,小日子雖辛苦,卻也其樂融融。

可是天有不測風雨,人有旦夕禍福。

一天中午,王家豐不知在哪喝多了酒,就帶著跟班麻杆去工地溜達,名曰:視察視察。此時大部分別墅的主體已經完成,隻是還沒有裝修,裏邊的牆體地麵濕漉漉地,陽光也照不進來。盛夏期間,人在裏邊呆著很涼快。十一歲的小花放了暑假在家裏沒事,就經常去工地找她的父母玩。無巧不成書,王家豐轉到一幢半成品的別墅時,正遇上一個人在裏麵玩的小花。可能是小花發育比較早,十一歲的年紀已經有點女孩的特征,該鼓的鼓,該翹的翹,又加上南方人特有的水靈靈的膚色。使王家豐頓時就憋不住了。望了望遠處的工人正在午休,就吩咐麻杆將小花拖到一堆木板上,脫了小花的短褲,幫著他完成禽獸不如的行為。小花畢竟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哪裏是麻杆的對手,發現倆人的不軌,剛要叫喊,就被麻杆堵住小嘴,按到木板上。不管她怎麽樣拚命的掙紮,也沒逃脫褲子被麻杆扒掉的厄運。王家豐壓過去的那一刻,小花被身體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刺痛疼的暈了過去。等她堪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又換成了麻杆。恐懼疼痛絕望一下子將小花的神經摧毀,啊啊的尖叫起來。隱隱地叫聲驚動了還在收拾廚具的小花母親。小花母親循聲趕到的時候,麻杆已經穿好衣服,正和王家豐準備離開。看到小花裸-露的下身,一片殷紅,血跡斑斑。小花母親立刻就明白倆人對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麽。發了瘋似的和麻杆王家豐倆人廝打。麻杆怕驚動工地的人,心一狠就下了重手,一腳將小花母親踹飛出去。小花母親的頭一下撞在水泥柱子上,當時就沒了動靜。麻杆一見沒人阻擋了,趕緊攙著王家豐跑了。………

事後,當地的派出所和法院都判定老柴的老婆是自殺,小花被強暴也成了罪犯在逃的懸案。自己一個外地民工,在人家一手遮天的勢力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老柴心如死灰。除了拿著王家豐以他老婆工傷致死的名義給的十萬塊錢之外,隻能拉著被嚇傻的女兒,含淚離開工地。不過他不甘心就這麽離開,用這筆錢在這裏開了個超市,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他盼著有朝一日能有奇跡出現,能親眼看到那幾個讓他家毀人亡的畜生受到應有的懲罰。

聽了老柴一番苦淚家史,三個人包括王金明的老婆都淚流滿麵。想不到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如此淒慘的事情就活生生血淋淋的發生在身邊,發生在麵前這個四十來歲,卻發白如雪的男人身上。

英南忍不住跑出院子,握緊拳頭,張開雙臂,朝天大吼。

“王家豐…..麻杆!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