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各類師兄

嶽酒酒領著安悅到了亭子裏,裏麵都是洛林書院的弟子,嶽酒酒指著一名青色長袍麵容清冷的男子道,“這個是武倫,平日裏話不多,愛多管閑事,叫做武嬤嬤。”

“你好。”淡淡一句,偏過頭,繼續對著身邊長相清秀可愛的男子指責道:“你前幾日的衣服堆在桶裏不洗,你知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蟲子啊,還有,那盆汙水放在那兒,要是被其他人誤當成可以喝的水喝了,多麽不幹淨啊……你要是不想洗你就對我說啊,你說了我就會幫你洗的,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不說的話……”

“師兄,我錯了……”頭垂低低的,直接揪住自己的耳朵。

安悅看的呆愣了,嶽酒酒撲哧一笑,“武嬤嬤啊,你嘮叨的習慣還是這麽嚴重啊,”指著那個清秀可愛的男子,對著安悅介紹道:“你別看他長相可愛,其實啊,他滿肚子的壞水,最愛捉弄人了,他叫做莫夢黎,綽號啊黑娃娃,你啊,到時候提防著他點。”

莫夢黎聞言,抬起頭,露出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著嶽酒酒委屈道,“師姐幹嘛這樣抹黑我嘛……”嘟著嘴搖搖頭,對著安悅眨眨眼,拋了個媚眼。

安悅顫了顫,繼續往一邊看去,旁邊有一個蹲在地上,拿著樹枝不知在畫些什麽。

“他是孟河,是我們幾個中最晚進洛林書院的,他比較孤僻,平日裏跟他說話,他誰也不理,總是愛一個人在地上寫寫畫畫。”嶽酒酒眼底多了抹擔憂。

安悅點點頭,忽然肩膀被人一拍,回過頭來,是一臉調皮笑意的莫夢黎,他臉上的笑充滿光芒,讓人眼前一亮,對著嶽酒酒道,“師姐,她就是那個最小的師妹嗎?”

嶽酒酒把他搭在肩上的手一拍,沒好氣的道:“黑娃娃我告訴你,悅兒我罩著呢。別太過了啊……”一臉陰測測的威脅。

身子一抖,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好怕啊……幹嘛這樣對人家啊?”一副小媳婦兒狀,眸子裏全是小星星。

安悅嘴角**了幾下,臉上帶著友好的笑,伸出白嫩的手,“我是安悅,很開心看到你……”

“還是師妹友好啊……”帶著笑意的的把手放在上麵。

“悅兒!”嶽酒酒忽然大叫一聲,似乎在提防著什麽。

錯愕的轉過頭來,“怎麽了?”

兩隻手離開,莫夢黎笑的粲然無害,安悅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反而對這個可愛笑的天真無害的、即將成為自己師兄的人頗有好感。

“好了,我們這邊的人已經給你介紹的差不多了,就看你明天的表現嘍!”嶽酒酒笑眯眯的望著她。

安悅點點頭,嶽酒酒這樣的照顧她,還有這些師兄們,她當然不能讓他們失望啊,“恩恩,我會努力的。”

在明日的比賽中,有一項是琴技表演,可是安悅在音色和音律的把握上不太好,她一直在房間裏進行練習,不知不覺中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忽然窗子出傳來砰的一聲,安悅停止了彈琴,投去疑惑的視線,接著又是幾聲貓叫,慢慢起了身,慢慢的推開窗子,忽然“啊——”的一聲尖叫,把安悅嚇得一跳,慌張的捂住臉。

驀地聽到一陣響亮的笑聲,“沒想到小師妹的膽子這麽小啊……”

安悅立刻放開了手,窗外的是莫夢黎,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抱著雙臂,一副悠然狀,“真是的,一點兒也不禁嚇,沒意思……”

“你、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步子一轉,身子正對著她,黑亮的眸子裏有淡淡的思索,倏地撲哧一笑,忽然手腳並用,跳上了窗子,埋怨道:”都知道這麽晚了,你還把師兄留在外麵,你也太狠心了吧……“

安悅往後一退,任由他闖進了房間,雖然知曉有些不好,可打心底裏還是對這個可愛的師兄沒有防備。

莫夢黎一點兒也不拘束的坐在了榻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突然委屈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慘,被武嬤嬤這麽折磨了一番後,我回去足足洗了一大桶的衣服,而且裏麵還有他的臭襪子,你知道又多麽臭嘛……而且我到現在呢還一口飯都沒吃,我啊,從小就在洛林書院長大,一個人……”沒完沒了的說了起來,安悅在一邊靜靜的聽著,聽到他一次在樹林迷路,差點被野熊襲擊時,臉上一顫,心裏越發覺得他不容易了……

“是啊,那是一個冬天,我被爹爹送到洛林書院,他拿著我的手,說……”

安悅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心裏頓時想到了石頭和木子,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啊,一時間就把莫夢黎就劃到了石頭他們範圍內了。

講著講著,莫夢黎忽然聽了,安悅疑惑的望著他,“我、餓了……”

“你先在這兒坐著,我給你弄吃的去。”安悅站起身來,忽然想到廚房已經熄火了,頓時有些為難,站在原地,猶豫的看看莫夢黎。

黑亮的眸子裏星光閃閃,舔舔嘴唇,“沒事,武嬤嬤在桂花樹下麵埋了一壺酒,你去把那個挖出來就好了!”

安悅一愣,“可是……你不是肚子餓嗎,那酒……”

湊近她,低聲道:“那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啊,那酒是……”安悅眸子閃過一道光,轉過頭來,“你說的,是真的?”

莫夢黎點點頭,“當然……”一抹狡猾在眼底閃過,“所以啊……埋得很深的呢,你要……慢慢挖……”

院子裏很幽靜,安謐的黑夜,偶爾聽見幾聲蟬鳴聲,一個人影偷偷溜進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裏。

果真有一顆粗壯的桂花樹,安悅蹲下身來,壓壓鬆軟的泥土,從一旁撿了一根木棍,開始用力挖了起來。

在安悅的房間裏,窗子處,一雙腿在空中肆意的甩動著,莫夢黎的笑聲在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卻又格外魅惑好聽,“真相看看她的表情呢……”眸子一深,從窗子上跳了下去,人影在黑夜燒紅消失。

夜風送來花的清香,雖然有些挖了半天什麽都沒有看到,可是安悅一點兒也不灰心喪氣,仿佛有無限的精力。

“你幹嘛?”

冷冰冰的三個字,猛的在黑夜裏發聲,嚇得安悅木棍一扔,大叫一聲,跳的遠遠的。

那一閃一閃的油燈慢慢湊近,安悅屏住了呼吸,過了半天才看到燈光照射下白淨的臉蛋,“呼……原來是武嬤嬤啊……”頓時想到什麽,嘴一捂,尷尬的望著他,“額……我……”

他並不在意,“你在這兒幹嘛?”

“挖東西,據說這裏有寶物……”至於什麽寶物,她也不想明說。

“桂花酒對吧?”武倫跟著補充道,“能夠養藥,製作上好藥酒的。”

安悅有些疑惑為何他會知道。

武倫麵無表情道:“幸虧你沒有挖出來,否則你講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安悅嚇到了,趕緊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夢黎會害我?”

“酒罐上麵有一種蟲子,一旦叮了人,就會睡上三天三夜不醒,並且會在做重複的一個夢。”

“什麽夢?”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種蟲子,安悅很是好奇。

“不知道,每個人的夢都不懂,也許是你內心的執念,隱藏深處的意識。”

安悅一怔,忽然有些害怕了,那些執念不就是自己含恨的上輩子嗎,一旦入夢,臉色微微一變,“知道了,多謝師兄,既然這樣,我就回去了,再……”

“等等……”

安悅疑惑的看了過去。

慢慢把燈對著那桂花樹旁,“你看看你,做事情有始無終,自己把桂花樹下的泥土翻個稀爛,又打算有不管不顧的離去,你知不知道這可桂花樹已經有五十年了,它的年紀比你還大,按說你應該懂的對老愛幼的,不管是樹還是人,我們都要平等對待,這樣說來,你的這種行為無異於掘人家老人的老宅,這種行為是很不好的,你這樣……”

忽然尖叫一聲,安悅捂著耳朵迅速跑到了那個坑旁邊,什麽也不顧,捧著泥土就往上麵填,心裏真是怕極了武倫的嘮叨,心想自己惹誰都不能惹他啊。

折騰了大半晚上,好不容易回房間,卻發現門被關的緊緊的,似乎從裏麵上了鎖,安悅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打架,真的是扛不住了啊,最後實在沒法,好在窗子還開著,她手腳並用著爬了上去,終於回到了房間,頭重腳輕的往**上一倒,沾**就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日,安悅推開門,嶽酒酒正從院門口走進來,臉上是吃驚的表情,“悅兒,你怎麽了?黑眼圈怎麽這麽厲害啊?”

莫夢黎笑著跳到安悅身邊,抱著她的胳膊,微笑道:“今日小師妹還要比賽吧,走,我陪你去……”

嶽酒酒詫異的望著被莫夢黎挽走的安悅,心裏納悶,兩人關係都這麽好了。

再睜眼,安悅眼底一片清明,“你昨天是不是整我了?”

莫夢黎純良的笑絲毫不減,“沒有啊……師妹你絕對是誤會我了……”眼睛眨都不眨,“我可是想做個保護師妹的好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