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法則?”希洛目光一亮,“很強的侵略性。”
“不過還是太弱!”
希洛雙劍一合,就將那道十米多高的血焰刀氣擊散。
“在我與‘光速法則’結合的‘末光雙劍’麵前,這種程度的攻擊不值一提。”希洛雙劍分開,朝著撒加走去。
隔絕鬥場雖然是一個空間,但裏麵卻是有如陸地一般的氣場,在裏麵行動的人就像是踏在空氣中。
“光元素法則……”撒加看著他,“這在冥界很少見,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
“所以我這個沒有什麽天賦的人才能把戰鬥看成遊戲,那些像你一樣天賦很高的人都不得不在我麵前接受失敗。”希洛笑道。
“法則奧義的力量應該是與速度有關吧。”撒加對於希洛的話不為所動,深邃的眼眸中流動著光澤。
“自己體會。”
希洛移動了,速度快的就像一道光,一道極速運動的光!
看不清楚!撒加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比眨眼還快,撒加的骨魔鎧上已經出現了數百道裂痕,森白的光大盛,看來是骨魔鎧的器魂也感覺到了強大的威脅。
血焰升騰起來,映照在骨魔鎧的白色之上,撒加的力量全部爆發,硬扛著希洛的攻擊。
現在的撒加,已經突破了自身的天賦極限,單憑肉體力量就可以達到冥王初階,加上已經完美融合到肉體中的法則奧義力量“血焰”,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冥王中階。
冥王的境界就是法則奧義的融合,就算沒有殘酷法則,撒加的實力強度都是冥王,加上他現在感悟法則時血焰帶動的力量提升,實際上他的修煉帶著雙重性,兩者相輔相成,互相影響,互相促進。也就是說,在這樣的交互之下,他是沒有極限的,血焰能提升肉體力量,而肉體力量的不斷加強又能將融合其中的血焰變得更強!
你增我長,此拉動彼,彼又催化此。
可是,希洛的速度真的太快了,撒加甚至連他留下的氣息尾巴都抓不住,根本無法反擊,隻能將血焰催動到極限,來抵擋住希洛一秒鍾可以達到上千次的攻擊!
如果不是骨魔鎧巔峰魔器的防禦力,撒加現在已經倒下了。
……
“如同光一樣。”混在人群中的吉塔喃喃的道,“和這樣的速度相比,我差得太遠了。”
“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一定會有光。這樣的攻擊如果是我的話,連一秒鍾都撐不下來。”身旁的奧蘭多歎道。
“討厭的光!落在眼裏比沙子還讓人煩!”塔奇納迪揉了下眼睛,“不過說真的,我真的沒想到大人的實力已經到了冥王境界。可這個希洛更強,和他戰鬥就像在遊戲,一場他主宰的遊戲。”
一支玉臂挽上了奧蘭多的手腕。
“吉絲麗,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你們這種地位很高的人不是有專門的看台嗎?”塔奇納迪吃了一驚。
“我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吉絲麗壓低了聲音,“那個叫希洛的家夥,是從三千多年前的神冥大戰中活下來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神冥大戰以後,他就很少在北冥域出現了,那個人,曾經被阿薩大人稱為最渴望勝利的人,他還說……”說到這兒,吉絲麗突然停下了,豔麗的臉上透出幾分驚恐。
“如果希洛擁有他那樣的天賦,實力絕對會超過他。”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幾人背後傳來。
幾個人通通僵住了。
“也許……”車羅走到幾人身邊,望著,“希洛內心的欲望蘇醒了,那種對勝利無比饑渴的欲望。”
“姐姐,我知道錯了。”吉絲麗小聲道。
車羅沒有理她,隻是靜靜的抬著頭,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
隔絕鬥場旁邊浮在空中的四張華美黑金座椅上,阿薩目光微微一變。
“有點吃驚對嗎?你感興趣的那個家夥竟然可以支持這麽久,你的心裏現在一定不是滋味吧。”迦南注意到了阿薩這個細微的變化。
“你不也知道了嗎?”阿薩斜睨著他,“那種血紅的火焰,勾起你的痛處了吧,還是他讓你想起了那個男人?”
迦南咬牙笑了笑。
“搞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這樣的戰鬥讓人昏昏欲睡,我寧願回我的洛曼城看侍女們跳舞。”巴斯粗魯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暗諷。
“不知所謂的蠢貨。”阿薩冷哼一聲,繼續注視著隔絕鬥場中的變化。
而坐在他旁邊的南冥帝弗因,視線則落在了另一個方向,本來就嚴肅的臉變得更加嚴肅,甚至還有點慍怒。
……
血線在空中飛舞如畫。
一道光,一道極速的光,在撒加身旁來回穿梭,那是無法看清的速度,隻能看到一條條的血線從這道光的軌跡中飆出。
撒加的骨魔鎧已經傷痕累累,和鎧甲同樣傷痕累累的,還有他的身體。
紅色沾染在那種白骨一樣的色調上,森然卻冷豔。
突然!
撒加血刀一橫!
鏘!
他擋住了一對金色的劍!
“哦?”
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之後,那道極速的光靜止了,希洛的身影顯露出來。
“傷口的代價呀。”他醜陋的麵龐上露出一絲微笑,“你覺得這樣很值得?你完全可以退出戰鬥,不必來忍受這種痛苦。”
“可我看清楚了。”撒加的臉上血跡斑斑。
“你就這麽渴望勝利?”希洛目光變得熾熱起來。
“不,我從不渴望勝利,我隻是為了活著。”撒加的手臂上流動著血焰,“因為我的心裏,隻剩下了這條路!”
呼!
血紅的火焰猛地從雙臂爆射而出,點燃了空中飄灑的血。
嘩!
血焰漫天,將整個隔絕鬥場變成了燃燒的紅色地獄!
“魔法?”希洛環顧了下四周,“對你的力量有增幅?”
撒加沒有回話,嘴角微微向上一翹……
一刹那——所有的血焰全部收攏在了撒加的刀上!
然後。
那把刀橫著一斬。
隻是一個橫斬。速度不快,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如果不是刀身上燃起的血焰,這一刀簡直就像物質位麵上的戰士學徒在練習。
哦不。還是有區別的。
因為希洛腹部的護甲被刀刃切開,然後刀刃又同樣切開了他的肉體。
“竟然……”希洛瞪大眼睛,“把力道控製到了如此地步!”噗,鮮血噴出,他整個人在短暫的驚詫後,急速向後退去。
“沒有一絲用在多餘的地方,明明是低於我的實力,卻能運用出色的技巧傷到我。”希洛看著自己腹部深深的傷口,暗自驚道。
就在這時,原本隻剩呼吸聲的人群又爆發出強烈的喊聲。
希洛抬起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漆黑長發垂在臉側的男人,居然脫的精光!?渾身上下隻剩下了一條黑色的布短褲!?
無數女性的尖叫夾雜在震天的喊聲中,連高坐在上的四位冥帝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家夥果然很無聊……”車羅麵甲下的臉在微微發燙。
“哇!”即使害怕的姐姐就在身邊,吉絲麗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因為那具男性軀體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淡淡的古銅色,修長健美,肌肉線條充滿了爆發力,更讓她渾身發熱的是:那身體上無數的傷疤,就像在她耳邊講述著它們的主人曾渡滄海的經曆。
“看不出來他這麽喜歡出風頭!”吉絲麗很快便和周圍所有的女性一樣,忘情的尖叫著。
“在搞什麽……”奧蘭多、塔奇納迪和吉塔基本上傻掉了。
“哈哈!”西冥帝巴斯大笑起來,“這家夥很有搞笑天份嘛,如果他的前輩看見了,一定會難過的想哭的。”
“你錯了,巴斯。”迦南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錯了?”巴斯愣了一下。
“蠢貨,好好看清楚吧,他身上開始被希洛造成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了。”阿薩淡淡的道,“地獄修羅王的體質本來就有獨到之處,受傷後恢複速度很驚人,但是,你們應該記得,速度並沒有這麽快。”
“阿薩冥帝的意思是?”弗因的目光終於從隔絕鬥場的一個方向轉到了撒加身上。
“他超越了天賦極限。”阿薩眼中精光一閃。
迦南麵上一寒。
……
“這就是你所謂的戰鬥方式?”希洛道,“讓我很失望,本來你已經讓我快要找到失去很久的感覺了。”
“輕鬆多了……”撒加並沒有回答希洛的問題,原地跳了兩下後,身形突然一晃!
尖叫聲噓聲喊聲驚訝聲一切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統統消失了!
好快的速度!如果說希洛的速度在他光速法則的奧義下無法看清的話,那麽撒加的速度就是一種截然相反的狀態——
可以看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清晰的看見,隻不過,希洛卻無法追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撒加出現在自己麵前,躲過了他末光雙劍的數千次攻擊,然後把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這種速度,隻在必要的時候爆發,在每一個動作銜接的節點上超過對手,不會一直比你快,隻需要關鍵時候讓你追不上!
這就是撒加學自阿裏斯門迪的速度間離,不過他運用的比那位奧菲拉爾大陸上的刺客之王更加精準!
完美的肌體平衡,加上刻苦磨練出來的技巧控製力,才能達到撒加如今的程度。
“還不盡全力嗎?那我就殺死你好了。”撒加猛地抽出了刀,朝希洛的咽喉抹去。
轟!
強光再次充斥了隔絕鬥場的整個空間!那亮度比第一次還要強烈的多!
希洛,在撒加迅捷了數倍的速度之下,終於使出了全部實力——冥王高階的實力!
強光消失了,隔絕鬥場裏的戰況再次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隻見撒加穿上了骨魔鎧,背上多出了一對黑色羽翼,並且向前合攏,護住了他的身體。
“你是……七夜的傳承者!?地獄修羅王!?”希洛的表情驚訝到了極點,幾乎忘記了下一個進攻動作。
“別被這種事情左右了戰鬥情緒。”黑色的羽翼緩緩打開,撒加冷冷的望著他,“現在開始,我們的實力等級一樣了。”
……
變身地獄修羅王,速度降低一半,力量提升一階。撒加現在的實力是冥王中階,變身後便達到了冥王高階,和希洛持平。而他之所以敢在感悟“光速法則”的希洛麵前降低速度,則是倚仗著血刀和骨魔鎧兩樣巔峰魔器的能力。
他的心裏從來沒有什麽戰士精神公平規則可言,隻要能在戰鬥中勝利,自己站著對手躺下,他便會無所不用其極。
有優勢為什麽不用?自己的優勢加上對手的弱點,就是勝利最好的砝碼!
“希洛要輸了。”車羅望著隔絕鬥場裏的戰況,不禁輕聲歎道,“遊戲了太久,最終會被心裏的陰影吞噬,那場戰爭,你看著戰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於是,你心裏那種渴求勝利的欲望也一點一點的流逝,你的資質是最平凡的,可那永不服輸的決心卻讓你成為了強者,但是,你敗給了自己,也敗給了這個無論怎樣也打不倒的男人……”
“撒加,你竟會是他的傳承者,那個讓阿薩大人唯一輸的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人。”車羅眼裏閃過一絲看不明白的神色,“我終於明白了阿薩大人為什麽會讓希洛參加北冥域的最終選拔,原來大人他一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上,流著的是那個種族王者堅強不屈的血液。”
“我……”車羅的手不自覺放在了麵甲上,“為什麽會被你的隱藏蒙蔽,哪怕我知道你絕不是表麵展示的那樣。現在你不再隱藏了嗎,是因為你肯定也知道坐在上麵的那四個人一定會輕易看出你的來曆。幹脆的作風,絕不做沒用的事情,你的智慧,似乎比七夜優秀了太多。”
看著鬥場中希洛漸漸落入了下風,勝負基本上已定,車羅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回憶的畫麵……
那是三千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