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九 群龍之首(1) 27 撲朔迷離

說實話,此時寒子的心裏有些緊張。

目光落在垂簾之處,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等待。

“盧公子,我想你應該給逸蕭兒一個解釋吧。”佇立良久,寒子沒有等到逸蕭兒走出來,而是一句頗帶幽怨的責言。

寒子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暗自一咬牙,道:“蕭兒,其實,我今晚隻是想要去找你。西峰之事,隻不過是一時興起,對那些真昧門下看不過眼,順便教訓一下他們而已。”

逸蕭兒一陣沉默,過得半晌方道:“與你一起前往西峰搗亂的,可是東雲閣的金江閣主?”對於寒子的親昵稱呼,也不見她有甚不悅之感。

寒子笑道:“蕭兒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顯是見她對自己昵稱一事未提出異議,他心情好了許多。

“哼,金師弟為人表麵淡雅,卻是心比天高,這我是知道的。隻是玉清門乃是千年大派,一向以來都是女弟子為尊,這點我也是無可奈何。”逸蕭兒淡淡的道。

寒子心道:“無緣無故的,她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口中應道:“是啊,傳統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但是所謂天地天地,天為陽,地為陰,一向都是以陽為尊的,我也不知道你們玉清門以前是怎麽來的,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論。”

逸蕭兒幽幽道:“你既然知道天地,有天必有地,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玉清門的存在,自然有其自然的規律,我不想細說,你也不必知道。不過,說白了,這就如同白日太陽,夜晚月亮一樣簡單。公子你是聰明人,相信你會明白。”

寒子笑道:“多謝蕭兒誇獎。”見她隻在裏麵說話,卻不出來與自己見麵,頗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便道:“蕭兒,今晚你讓周苑主她們帶我前來,難道就是想跟我談這天地之事麽?還是就西峰之事問罪於我?”

垂簾內又是一陣沉默,過得半晌,她的聲音又才再次傳來:“其實,我找公子你來,隻想問你幾件事。”

寒子心想:“終於入正題了。若不是與蕭兒你說話,象這樣不見麵的談話,我寧願回家睡大覺。”嘴中卻道:“蕭兒,有話你盡管說,跟我不必客氣。”

逸蕭兒又是沉默了半晌,方道:“第一件,請問,公子是否從龍星而來?”

寒子一愣之下便即明白,在知天閣中她一定注意到了自己身年的龍澤。便道:“龍星?我去過,但我不是龍星球上的人。蕭兒,我跟你說過的,我自地球而來,真的沒有騙你。不過,我很快要上龍星球是真的。”

“公子來仙宇,真的是誤打誤闖嗎?”逸蕭兒問道。

寒子也不瞞她,道:“不是,我到仙宇,確是有事要做。也許,可能,與蕭兒你有關也不一定。”

這回逸蕭兒沉默最久,寒子幾乎能感覺得到幕簾之後她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最後問公子一個問題,公子並非仙宇之人,不知可曾婚配?”問這一個問題,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栗,也比先前的話語要小聲得多。

寒子隻覺得腦袋“嗡”的一響,當即有些暈菜,心念電轉:“她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麽動機,有什麽目的?難道,她對我有意思?若是她對我有意思,那麽,她所等的那個意中人又是什麽人?抑或是,她根本就沒有在等任何人,隻是一時間想起了這一首詩詞,脫口而出罷了?”又想:“我該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是實話實話還是對她隱瞞實情?”

“公子,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唐突了,倘若公子覺得不方便回答,這個問題公子可以當逸蕭兒沒有問過。”這次逸蕭兒的反應要較先前快得多。不過,此次說話的語句顯得有些著急,隱約之中,寒子能夠感覺得到其實她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寒子心念電閃之間,便有了決定,緩緩地道:“那倒是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其實,我隻是怕我回答了這個問題,蕭兒你會從此當不認識我了。”

逸蕭兒似乎嗅到了什麽,聲音顫抖的樣子寒子都能夠感覺得到:“這,那,怎麽會呢,不論如何,公子也算得上是蕭兒的一個朋友吧,蕭兒既然對師妹們都承認公子你是蕭兒的朋友,那自是在心裏當你是朋友了,怎麽會當作不認識你。”

寒子心裏一歎,道:“既然如此,我便實話實話吧,我雖然還沒有明確的婚配,但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未婚妻,到現在為止,已經不下於十人。”

“十人?不下於?”逸蕭兒的聲音都有點變了。

“不錯,在我心目中,將來要做我妻子的,目前已經有十三人。而已經確定的,已經有十一人。蕭兒,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極為花心的人。”寒子豁出去了,心想:“真心的,希望能換來更真的。”

逸蕭兒此次再次沉默良久,寒子似乎聽到她輕微的歎氣之聲,心裏一緊,便聽到她輕輕問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想問問公子你,你覺得,這樣對她們公平嗎?她們能感到幸福嗎?她們是否有過怨言,又是否能夠和睦相處?”

寒子卻在突然之間感到無比的輕鬆,或許是因為逸蕭兒的話,又抑或是因為他把實情都告訴了她,至於她心裏如何個想法,是否會介意,目的是什麽,好象在突然之間又變得不再重要。

這種情緒之意的波動,有時的確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得明白的。

心鬆之下,寒子便沒有了什麽顧慮,就象是與一個好朋友扯家常一般把自己與各個女孩之間的感情經曆都跟逸蕭兒說了。沒有因為今天才認識的她而有所隱瞞,也不擔心她因此而對自己有甚想示。其中的故事,包括了紫霞,也包括了龍筠儀。

他這一番說話自然是很長的,先時還隻是隨便說說,但說著說著,他卻又不禁想與自己這幾年來與女孩們的點點滴滴,一時間自己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其中的快樂,痛苦,離散,無不情真意切,絲絲入扣。

“寒子,我能這樣稱呼你麽?”逸蕭兒終於從幕之中走了出來,微有些羞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