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五 飛龍在天 24 法宇大師

蘇蕾雖是極不情願,卻不敢違逆他之意,嘟著嘴不緊不慢地上去了。

“都過來,讓我抱抱。”寒子待得那蘇蕾走上了三樓,便張開雙手,對謝佳穎和高詩柔兩女溫柔地微笑道。

兩女乖乖地站了起來,一人坐到他一邊,輕輕地偎入了他溫暖的懷裏。

“蘇小死那時我心裏很難過,雖然龍三哥後來還是來帶走了她,但是我那時心裏很害怕,怕萬一有一天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出現那樣的情況,我該怎麽辦?於是我便跟龍三哥討要了一樣東西。”寒子悠悠地說道。

“有你在我們會什麽事?”高詩柔將頭動了動,讓自己在他的懷裏更加舒適一些,柔順地道。

謝佳穎卻來了興趣,抬起頭來問道:“你跟龍三哥討要了什麽東西?不會長生不老藥吧?”

高詩柔嬌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麽長生不老藥,佳穎呀,我看你看神話故事多了吧?”

寒子微笑道:“其實佳穎說得差不多,龍三哥給了我這樣東西。”說完話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本金線鑲邊的古籍。

謝佳穎呼地坐了起來,拿過來一看,眉頭一皺,嗔道:“這什麽呀,上麵的字它認得我我不認得它。”

高詩柔從她的手裏把那本書拿了過來,看了一看,也是眉頭微皺,不過她似乎比謝佳穎知道得要多一些,翻了翻裏麵,道:“這些字應該是小篆字體,寒子,這本是什麽書,我記得你認得小篆字體的。”

寒子微微一笑:“這是《玉龍秘本》。”

黑竹溝內,在那座成三角棱形、酷似金字塔的山峰之上,此時依然彌漫著濃濃的雲霧。

近山頂的一個四處沒有一點花草樹木、到處都是白色的岩石的石洞內,一個滿臉枯槁、連胡須都已掉光了的老和尚正在那裏靜靜的盤膝而坐,旁邊點了一盞油燈,燈光昏暗,但看過去卻似有著無窮的熱量一般,那燈芯中間的火苗竟然是金色的。最為奇特的是,那盞油燈燈芯與下麵燈座相連之處竟然是沒有燈油的。

老和尚臉上的皮膚老得就象是一塊千年老樹的樹皮一般,那深深的皺紋就象是鏤刻而成的,在昏暗的無油的燈芯火苗的照耀之下,似在述說著歲月的蹉跎和滄桑。

他的眼睛微微閉著,坐在一塊灰色的石頭之上,那石頭從外圍看去,應該是平的,但是卻可以看出,那屁股下麵的石頭此時竟然是凹陷下去的!

是這石頭原先就有這麽一個剛好裝得下他的臀部的坑,還是被他在平整的石頭上坐出了這麽一個坑?還有看他一動不動的坐著,究竟他為何在這個無人可到的山上獨坐?他在這裏坐了多久?

所有這些,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答案吧。

突然,他旁邊那一動不動的無油燈芯燃著的火苗突然“卟卟卟”地跳了三下,金色的火苗突然泛起了一縷淡淡的黑煙。

一直象是與天地融合在一起了的老和尚便在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在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刹那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他的眸子裏迸射而出,那光芒似是塵封了千年一般,一旦迸射而出,竟然直向對麵的山溝直射而去。

黑竹溝深處,依然是濃濃的黑霧,茂密的原始森林,還有不時的傳來的不明野獸的咆哮聲。

天上先前還是晴空萬裏,便在此時,突然一道閃電憑空在黑竹溝的上空出現,“劈哩啪啦”,閃電劃過山巒,直劈黑竹溝的深處。緊接著天空傾刻之間烏雲密布,不片刻瓢潑大雨傾泄而下,整個黑竹溝瞬間便四處黑呼呼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所有的野獸的咆哮聲突然間靜止了下來,整個黑竹溝此時除了雷電咆哮的聲音、傾盆大雨擊打在樹林之上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雨,越來越大了,夜,也越來越黑了。

老和尚的眼中迸射出去的光芒慢慢地收了回來,狂風暴雨的夜,本來死氣沉沉的這個淺淺的洞###,在他收回眼裏迸射的光芒的一瞬間,有了一絲生的氣息。

“這孽障終於忍不住又要出來了。天下不知又要有多少生靈遭殃。”一個蒼老卻又雄渾的聲音幽幽地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然後,隻見他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了一眼剛才坐的石頭地麵此時露出了一個深深的屁股印痕,老和尚歎道:“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想不到,三百年竟然能在這堅硬的石頭上坐出一個印痕來。”

在他站起的那一刹那,他旁邊的那盞燈突然間變得耀眼起來,一道強烈的金光以燈芯為中心,向四周迸射開去,金色的光芒耀眼而宏大,就象是那神秘而偉大的佛光。

已然飛掠出了黑竹溝外圍的陰若癸聽到雷電之聲,倏然回過頭來,隻見黑竹溝方向在傾刻之間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而黑竹溝外麵卻依然是晴空萬裏,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嘿嘿笑道:“萬惡的魔莽,你終於還是忍不受不了寂寞要醒過來了。但願那小子能夠得到你的相助,成為人間的魔王。”

不過片刻,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那黑竹溝深處的那座金字塔形的山峰亮起,他臉上突然露出了驚異之色:“不會吧,法宇這老和尚竟然尚在人間?”旋即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眼中一道異光閃過,不再言語,轉身飛掠而去,再也不回頭看上一眼。

“魔莽大人,我宋子愷來了。”在最後一分鍾,宋子愷終於從陰森森的滿是黑霧的下洞中穿越而過,到達黑竹溝的最深處。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在傾刻之間黑霧便又變得比剛才濃上十倍不止的洞口,他嘭的一聲坐倒在地,頭上滿是汗水,本來有些菜色的臉色此時更是蒼白如紙,想起穿越下洞的恐怖經曆,他現在仍是心有餘懼。若是叫他再走一次,打死他也不敢了。

坐了十多分鍾,體力才恢複了一些,他這才爬了起來,向著前方山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