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後,寧哲敏銳的察覺到有兩個家夥在不懷好意的偷看自己。

他一看過去,那兩個家夥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抽著卷煙,吞雲吐霧。

寧哲微微皺眉。

這兩個家夥,衣衫破舊,頭發又長,手臂上還有紋身,明顯是街溜子。

這個時代的街溜子就跟非洲鬣狗一樣,滿大街的尋找看起來“虛弱”的人,一有機會就會對你下黑手,甚至把你搞得傾家**產,家破人亡。

寧哲看到這些家夥就煩,以前他還不是武者的時候,這些家夥就經常騷擾寧秋。

哪怕他親自接送寧秋上學放學,這些街溜子也要在一旁吹吹口哨什麽的,好像隔空調戲一下美女能獲得多大快感似的。

寧哲難以理解,可能還是小秋太美了吧。

恐怕已故的父母都想不到,僅僅十來歲的小秋,就已是西城區公認的小美人了。

而十來歲的小蘿莉,又是某些變態大叔的最愛,哪怕是一些鄰居,都經常用一種異樣眼光偷看寧秋。

這個時代的人,對美女的抵抗力還是太弱了些,不像寧哲,那可是經受過直播、短視頻和AI洗禮的三好青年。

……

剛走出小區沒多遠,寧哲忽然折返回去。

他撿了一塊別人燒烤攤用過的炭,給自己“美黑”了一番,然後將衣服反過來穿,又往手心吐了兩口口水,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的大背頭。

“這樣應該沒人認得我了吧?”

寧哲覺得,要是這樣還能被人認出來,那隻能說明自己實在帥的刻骨銘心,令人一見難忘。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小區。

他發現那兩個街溜子還在那裏,便“怒氣衝衝”的走過去喝道:

“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麽?對,說的就是你們!你們是哪個道上的?”

“啊……啊?”

兩個街溜子被人高馬大、怒目圓睜的黑臉寧哲嚇到了,氣勢瞬間矮了幾分:“我,我們是鐵老大的手下……”

“鐵老大?什麽狗屎名字,聽都沒聽說過!”

寧哲故作恍然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原來是小癟三!”

“……”

街溜子們莫名火大,自從出道以來,一直都是他們欺負別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等鳥氣?!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5!】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5!】

“艸!小子,你說什麽!”

“我們鐵老大可是一流武者!”

“哦?一流武者?”

寧哲心中一喜,沒想到怨恨值來得這麽容易。

不過他麵不改色,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啪!

“說什麽!耳朵聾是吧!身體殘疾就不要學人家出來混黑社會!”

啪!

“還一流武者!我老大還是武師呢!”

“你!”兩個街溜子被扇得倒退幾步,捂著臉一臉驚懼!

好強!

他們二人不過是鍛體一二重,也就比普通人稍稍強了一點,完全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黑臉大漢居然比他們強那麽多!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弱,寧哲才會對他們下手。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23!】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23!】

寧哲眼前一亮,沒想到隨手一巴掌就能獲得23點怨恨值!

“你什麽你!怎麽,你們不服氣?”

寧哲正要再打,兩個街溜子卻是不吃眼前虧,急忙後退:“你一個鍛體後期,欺負我們算什麽本事?有種報上名來!”

寧哲咧嘴一笑,衝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你們欺負普通人又算什麽本事?記住了,老子叫黑大帥!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啊!黑大帥是吧!我們記住了!你等著,有種別跑!”

兩個街溜子捂著臉跑出了小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放狠話。

寧哲卻沒有再追,因為他發現怨恨值減少了。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9】

【來自街溜子的怨恨+9】

“看來,除非做的特別過分,否則一個人產生的怨恨值還是挺有限的。”

“而且,人在麵對比自己強的多的人時,生出的怨恨反而會比較少……”

寧哲站在原地默默思索了一陣,隨後去洗了把臉,再走出小區。

穿過擁擠的人流,走過三個路口,又穿過幾條昏暗的小巷,寧哲終於來到了自己工作的武館。

正要進門,卻是迎麵碰上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在“崇陽武館”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正下方。

一個油頭粉麵的青年看到寧哲,先是一喜,隨後立即拉下臉來,對寧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喝問。

“誒誒誒!你幹嘛去?”

“媽的,曠工一整天,見到領導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是吧?!”

青年語速極快,唾沫橫飛,根本不給寧哲開口的機會。

本想假裝沒看到他的寧哲眼神微眯,以他前世的性子,誰敢這麽跟他說話,早就一個大嘴巴子呼上去了!

再不濟,也得懟他兩句,不然事後肯定越想越氣。

不過想到自己還需要這份工作,妹妹還要考武道學院。

寧哲隻能暫時壓下這口氣:“向主管,我昨晚進醫院了,剛從醫院出來,這不是馬上就來請假了嘛。”

“進醫院?”

向慶上下打量了一下寧哲,發現他手臂上有些青紫,不過傷的不是很重。

“你這是……被人打了?”

向慶毫不客氣的譏笑道:“身為一個武館教練,居然被人打進了醫院,哈哈哈……真他媽丟人!”

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真是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不過很快,向慶便沒了繼續嘲諷的興致。

既然事出有因,他也不好再落井下石,畢竟這武館又不是他家的,館主雖說和他有些關係,但也隻是沾親帶故罷了。

再加上他又趕著下班約會,便匆忙說道:

“請假可以,不過最多兩天,你要是敢多曠一天工,我便上報經理,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

向慶冷笑一聲,走的時候還往旁邊吐了一口口水。

寧哲默默看了一眼向慶的背影。

隨後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心中卻是已經給向慶判了死刑。

如此睚眥必報,此子斷不可留!

這個向慶,平日裏仗著館主親戚的身份,在武館裏作威作福,上班好幾年了,還停留在鍛體八重。

他不僅不修煉,還經常勾搭女教練和女學員,甚至還搞大過未成年女學員的肚子,被人家家長找上門來。

最後卻隻是賠錢打胎,不了了之。

若是僅僅如此,前身也不至於和他有什麽矛盾,頂多就是看不慣,為了工作,也不會和他交惡。

可這家夥有次看到了寧秋,當時就驚為天人,一直向寧哲打聽寧秋的喜好,還跑到他家去串門,想老牛吃嫩草。

寧哲當然不會同意,狠狠罵了一頓這個畜生。

從此,向慶就懷恨在心,時常找寧哲的麻煩,給他穿小鞋。

不過寧哲在工作上勤勤懇懇,從不犯錯,全武館都知道有這麽一位認真負責的教練。

而向慶隻是個主管,不是經理,沒有權利直接開除員工,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

但……

寧哲知道,一旦給他這個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想方設法的開除自己。

甚至搞臭自己的名聲,讓其他武館也不錄用自己。

這種心眼小的人在想什麽,寧哲最清楚不過了,因為他以前就是這樣的人。

“武館……”

寧哲搖搖頭,武館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頂多再幹幾天過渡一下,接下來還是要找個更賺錢的工作才行。

目前來說,他真的太需要錢了。

雖然有了麵板,但也不是說完全不用錢了,功法、武技、丹藥、兵器,樣樣都要錢。

而小秋要考武道學院,光是進行天賦測試就要三萬銀幣。

更別說開始鍛體之後,需要經常吃肉喝藥,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什麽最賺錢呢……”

寧哲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思考賺錢的方法。

當教練根本沒什麽前途。

而且也無法獲得怨恨值,總不能上班的時候打幾個學員,讓他們怨恨自己吧?

“招洗碗工?”

“招售貨員?”

“招流水線工人?”

“招農民?”

“……”

寧哲在街上看到一些招聘廣告,不過看起來都不太靠譜。

特別是這個招農民,讓他恍惚了好一陣。

這個時代,農民是沒有土地的。

幾乎所有農田都是由武者勢力進行承包,再雇傭農民來種地,類似古代的佃戶。

因為城外的山野田地之間時常有妖獸出沒,沒有武者在一旁看護,農民不敢下地勞作,莊稼也可能被毀於一旦。

人族疆域內,雖無高階妖族,但低階妖獸卻是不少。

城市之間,除卻交通農田,依舊保留了大量低階妖獸的棲息地。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妖獸不僅能磨練低階武者,為長城防線提供源源不斷的合格戰士。

更是一種可再生資源,如同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鐺!鐺!鐺……”

“嗯?”

思緒被一陣金鐵交擊之聲拉回,寧哲停住腳步,看向馬路對麵的一家打鐵鋪子。

準確的說,是鋪子門前立著的一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