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
“咚咚咚---”
“請進!”揉了揉發痛的額際,汪傲非第十次看了看桌上的時鍾,還不到十點,秘書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走到他辦公桌前。
“總裁,這份合同,您簽錯位置了,我們才是甲方!”Jane推了推黑色眼睛邊框,將文件放回桌上,臉上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語氣中包含了些許關心。
“總裁,這份報告需要您的批複,不是簽名。”
“總裁…….”
“好了!”汪傲非一聲低喝製止了Jane的話。
Jane十分專業地不再做聲。這麽煩躁的總裁她很少見,似乎從她在這裏工作開始,總裁也沒出現這麽多錯誤。
汪傲非歎了一口氣,“文件放下吧,我等會看!”
“這些都是急件,必須立即處理!”Jane依舊公式化的口氣。
汪傲非揚揚眉,眸底閃過一抹怒氣,隨即這股怒氣又被他硬生生的壓下,當時選中Jane,不就是看中她的一絲不苟麽。
抓過文件,快速地簽下幾個名字,扔下筆,急速地向外走去。汪傲非終於知道他不安的來源了。
疾馳的黑色奔馳連闖了幾個紅燈,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汪傲非快速地打開房門,還來不關上,就直奔二樓而去。
這次跟上次一樣,汪傲非直接在浴室找到了沐小北,說不出理由,也許就隻是一種感覺,但是他知道,她一定還在原來的地方,等著人去解救她。
浴室的房門被踢開,沐小北頭耷拉著,雙臂抱著雙膝,蜷縮在浴室的角落的裏,她的頭發亂糟糟的,散亂地垂著蓋住她大半張臉,汪傲非敢肯定,如果這是在夜裏看到她,他必然會以為自己見了鬼。
一股極強的怒氣充斥而來,想想他一個早上的心神不寧,再加上他昨晚的那麽費盡心思的鼓勵和安慰,竟然仍然被她視若無睹,不知好歹的女人!
忽地,汪傲非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身,手掌扣住沐小北的胳膊猛然向上一拉。沐小北一驚,瘦弱的身體隨著他手臂的力度閃了一下,踉蹌地撞上身後的大理石瓷磚.
沐小北悶哼一聲,散亂的頭發向兩側散落,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和毫無血色的臉。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向下垂著,絲毫沒有因為疼痛或者是汪傲非抬一下眼。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去死也改變不了什麽。你現在這樣子做給誰看?想要得到同情麽,簡直就是妄想。你看看、你看看,女鬼看見你,都嫌棄你!”汪傲非一邊說著,一邊死死地拽著沐小北的胳膊,將她拖到鏡子前.
沐小北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疼”……
“你還知道疼?就你這個鬼樣子,疼死算了!”汪傲非越說越生氣,絲毫沒注意到沐小北的不適。
“我見過的女人多了,碰到這種事的也不止一次,先別說,還沒把你怎麽樣,就算怎麽樣了,你早就不是什麽貞潔烈女,裝什麽要死要活的?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叫適可而止,懂得見好就收,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始作俑者負責任麽?別異想天開了,看清你的樣子,鬼樣子!!!”汪傲非咆哮完,一甩手,背過身去。
汪傲非閉上眼,深深地呼出幾口氣,他這是怎麽了,明明是想安慰她,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卻起得失了方寸,明明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大呼小喝,然而,卻讓這個女人破了例,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撐開之時,他的黑眸中重新恢複了冷淡。
“去Jane那裏領張支票,這件事就過去了,收拾收拾,趕快離開這裏。”汪傲非淡淡說完,身後卻沒有絲毫反應,汪傲非蹙眉,濃濃的怒氣浮上眉間,?轉頭的瞬間,他儼然一愣。
前一秒還站著的人兒,已然倒在了地上,她的額角還有淡淡的血漬,趁著她慘白的臉,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沐小北,你……”
汪傲非快速地俯下身,探向她的額頭,手心傳來了燙人的溫度。
“該死!”
抱起她,現在汪傲非的腦中隻剩下兩個字—“醫院”。
“高燒引起的急性肺炎,你是怎麽當男朋友的?她發燒至少12個小時了,才送來醫院,再晚一些,你就是殺人凶手!”
第一次醒來,沐小北渾渾噩噩的聽到這個犀利的女聲,但是因為她太累了,累的根本睜不開雙眼,於是,她又睡過去了。
一邊的汪傲非鐵青著臉,一直以來,哪有人敢對他頤指氣使,結果現在這個小護士竟然在這裏指手畫腳。
“男朋友?”汪傲非蹙了蹙眉,似乎對這個稱呼,還算滿意。
“小劉,你怎麽說話呢?”一個沉穩的中年男聲插進來,來人帶著一臉的不悅。
“院長……”
來人蹬了一眼小劉,待轉向汪傲非之時,精明的老臉立刻扯出笑容。
“汪總,對不起,小劉是新來的,不太懂事,您別介意。VIP客房已經收拾好了,請您帶著汪太太轉過去吧!”
汪傲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算是同意的點了一下頭。
“好香……”沐小北第二次醒來,是被一股淡淡的米香香醒的。動了動酸澀的身子,她隱約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健碩的男人背影,在忙上忙下。
環顧了一下四周,白色帶著暗紋的牆壁、淡藍色窗紗,以及裝飾典雅的時裝和掛畫,一絲疑惑閃過,這時,她頭頂上方的吊瓶映入她眼簾。
“原來是醫院!”沐小北歎了一口氣,毋庸置疑,帶著廚房的病房,必然是上等的VIP病房,也隻有汪傲非這種人才能住的起。
動了動麻木的四肢,沐小北緩緩地起身,眼前的汪傲非的背影,漸漸放大,也漸漸清晰。
夕陽的餘光借著透明玻璃窗射進來,映射在他身上,雖然將影子拉得很長,卻也將他的背影放得越發高大。怪不得袁依依常說,要是能找到一個給她做飯的男人,她拚死也要嫁。原來,很多時候,感動真的隻是一瞬間。
沐小北歎了一口氣。
這時,做飯的人盛滿了粥,剛剛轉身,隨即他一愣,盛粥的碗,在他手中瞬間滑落。
“啪……”碗碟破碎的聲音傳來。
“怎麽是你?”沐小北的臉瞬間冷了三分,水眸立即蒙上一股濃濃的怒氣。
習卓也呆愣了幾秒鍾,有些尷尬,“二哥……哦不,汪總有急事先走了,讓我來……”
“滾……”習卓還沒有說完,沐小北就下了逐客令。
習卓的臉登時黑了一半。
“我說滾,你沒聽到麽?”沐小北的聲音又冷了一分。
習卓抿了一下唇,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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