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趙誌決定去找菜芽妹妹傾訴下。

幸運星嫂子見了趙誌出奇的客氣,居然還要給趙誌倒茶,受寵若驚的趙誌急忙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茶碗,剛巧菜芽的娘也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根綠色的菜杆,趙誌急低頭恭敬的叫了聲伯母。

菜芽的娘點了點頭:“來了啊?菜芽正要找你去呢。”

趙誌聽了這話胸口裏今天的鬱悶一掃而空:“菜芽妹妹也想念我的緊麽?那可太好了。”

菜芽的娘沒應聲,隻把手裏那根菜杆揚了揚。

趙誌看的眼熟,一時沒想起來,順口道:“原來伯母家還沒吃飯麽?”

菜芽娘氣節:“不是你要菜芽種這個玩意的麽?自己倒不記得了?”

趙誌這才發現菜芽的娘手裏拿這的竟然是那雜交稻的杆子,趙誌就跟心被人踢了一腳一般,整個身子一抽抽:“伯……伯母,你這麽把它給拔下來了?”

菜芽娘把手一攤:“可別冤枉我,這是她拔的。”說著,手指一指那菜芽嫂子。

趙誌把臉轉過來看著那幸運星嫂子,幸運星嫂子已經是滿臉羞慚,囁嚅道:“我一不小心……”

趙誌無奈的擺手道:“算了算了。少一根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菜芽嫂子仍是囁嚅道:“沒……沒下次了。”

“對啊,當然沒下次了。”趙誌喝了口茶,看見菜芽娘和嫂子都是一臉的蹊蹺,心裏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不是……不是吧。”

“是的。”菜芽娘點頭道:“她下午打理院子裏的青菜的時候,把菜芽弄的柵欄給弄倒了,一院子裏的雞都跑了過來……”

趙誌已經心痛欲絕,顫抖著舉起手來:“別說了……”趙誌扶著椅子晃了晃,“我走了,忽然好困。”趙誌想了想,卻是無話可說,朝門口走去。

“傻子哥!”菜芽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趙誌緩緩回過頭,麵色慘然:“啊,菜芽妹妹,咱們以後不能天天殺雞,月月殺豬了,咱的娃娃也不能在大米堆上睡覺了……”

菜芽看著趙誌灰白的臉色,走上前來:“傻子哥,對不起……”頭一低,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趙誌緩緩伸手扶起菜芽的臉:“唉,菜芽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可不能反悔哦。以後沒肉吃就找你嫂子拚命吧。”

趙誌此話一出,那幸運星嫂子麵如土色:“就幾跟草杆杆,不至於吧。”

“草杆杆!”趙誌終於被菜芽嫂子的語氣激怒了:“拿一萬兩金子跟老子換那草杆杆老子也不換!怎麽看怎麽蠢的女人!”趙誌一甩手出了門,任憑菜芽怎麽叫喊也是不理睬。

趙誌的雜交稻之夢徹底的碎了,碎的一塌糊塗。

趙誌本以為自己可以十分開朗和大度的麵對這件事情,可是那沒心沒肺的菜芽嫂子一句話說出,趙誌終於發飆了,這是趙誌入大唐以來第一次發飆,日後,菜芽嫂子在無數農村中老年婦女崇拜的眼神下是這樣解釋這次發飆的:“我那妹夫,雖然人長的不這麽樣,可是貴在有個性!對吧,人家生平隻發過七次火,第一次,就是因為我!要不是因為我,他哪裏能有天?……”

趙誌一路急走,很快就回到了家門口。

於大娘沒見趙誌在院外,拿著趙誌的衣裳在遊泳池裏搓洗呢。趙誌看這於大娘微微駝起的背部,怒氣更盛,一腳踹開了院門,跨了進去,怒氣衝衝的上了樓。

趙誌怒氣衝衝的樣子自然驚起眾人,於老爹娘見狀不妙都一起丟下手裏的活計朝樓上跑去,一起堆在門口探頭朝屋子裏看去。

趙誌一腳踢開椅子,雙手一把抓起桌子上那個巨大的硯台就要丟,於老爹急忙喊道:“四錢銀子買來的呢!”

趙誌一楞,放下那硯台,轉手抓起那個花瓶,作勢要丟。

“五錢!”於老爹繼續叫。

趙誌無奈放下,目光轉向那套《四書》。

“二錢!”於老爹又叫。

趙誌一把抓起紅木椅子,眼睛轉向於老爹:“多少錢?”

“你買的我不知道啊。”於老爹這麽來了一句。

“摔東西就摔了,管什麽價錢!”婉君表妹忽然推開於老爹,竄了出來,甩手朝一桌子上拍出了一大錠銀子:“發火也要發的這麽不自在!活著有什麽意思!來,我做主,放心摔!”

趙誌一楞,看了看婉君表妹,頹然跌坐在地下,看著於老爹夫妻,擺手道:“算了算了,沒事了,你們睡去吧。”

“怎麽了啊?昨日還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今天就跟葡萄幹似的,皺巴巴的。”婉君表妹無視了趙誌的壞心情,出言調侃。

“你要是丟了幾千萬兩銀子你會高興?”趙誌反唇相譏。

“你這人除了醜點,難看點,說話不順耳點,做事不痛快點,其他倒沒什麽。”婉君表妹對趙誌指指點點。

“那我還剩什麽?”趙誌哂笑。

“你還有你婉君表妹啊?”小女人笑的十分嫵媚。

“你多大了。”趙誌看著這個丫頭片子的飛機場。

“十五啊。如何?”

“十五啊,難怪跟那麽平。”趙誌齷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