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監工當下找了個周家嶴的工人過來,塞了兩銀子,指點一兩句,隨後右叫來心腹,跟著那個工人一齊去了。

趙誌這裏責從吳監工那邊抽了四五個工人,從倉庫裏搬了兩百來件上好的瓷器出來,多多的取了些稻草,一起放置在了車上。留下劉老看家,趙誌和周監工一齊趕著馬車朝城裏行去。

沒走多大會,背後一陣呼喊,原來是大柱跟了過來,趙誌幾乎給忘了,今日起,自己就是有助理的人了!不由的仰天狂笑了幾聲。

來到了城裏東大街的街首,那裏依然搭建好了個戲台一般的東西。趙誌安排眾人把馬車上的東西一齊擺放在戲台之上,自己責是一溜馬來尋劉大人。

過了片刻,一個大紅橫幅給掛了起來,上書:“瓷器展銷會,揮淚大酬賓”十個大字。可惜沒禮花和爆竹,趙誌隻能湊活著叫了幾個迎親的隊一邊嗩呐銅鑼夢打一通,沒一會,已經聚集了數百人圍觀。

趙誌見人差不多了,擺手示意那些鑼鼓停下:“諸位鄉親父老!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我們城西陶場的員工給大家致以崇高的慰問和無窮的敬意!”說完,給周監工使了個眼色,周監工連忙帶頭鼓掌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豔陽高照,我們城西陶場,在這裏,把一些上好的瓷器取了出來,為了緩解我們工場內部的壓力,經過陶場領導的一致研究決定,這些上等陶瓷,全部以原價的八折出售!而且今天,第八個,第八十八個,第一百八十八個購買陶器的朋友,將獲得由縣令劉大人親筆撰寫的‘嶽陽樓記’一篇!機會不多,值得珍藏!”趙誌扯著嗓子,手裏捏著個斷板凳腿當話筒喊了半天,終於結尾道:“下麵,又請劉大人講話!大家鼓掌!”

劉大人皺眉接過趙誌手裏的板凳腿,尷尬的丟在一邊,咳嗽了幾聲:“鄉親們好!這城西陶場的瓷器,我剛剛看過了,也買了兩件,的確是物超所值。值得一買!大家放心!完了!”

趙誌在下麵一拍板凳,恨恨道:“這家夥!什麽態度!這麽敷衍!”站起身來,堆笑走上台來:“現在廢話不多說了,大家都可以看看,看看不花錢的!”下麵又是一通鑼響,展銷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劉齷齪丟在三頁紙,悻悻離開了。

好在這裏是個戲台,展覽品也不是很多,幾十號人都還能應付的來,瓷器也都是大中件,不怕有人偷拿,趙誌守在收銀台邊,不住的喊著:“第七件了,馬上就有一份劉大人手書真跡送出了,大家抓緊抓緊!”

“五十八件了,還有三十件即將送出第二件獎品!走過落過不要錯過啊!一次不買是你的失敗,兩次不買就是我的失敗!大家看清楚了,可是正宗官窯!”

趙誌眼看著就要破了一百大關,嘿嘿直笑。忽然肩膀一緊,一隻粗而有力的手把他從人群裏拖了出來。

“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趙誌惱怒的把那手使勁掰開,抬頭看去,一個翻版小霸王正冷冷盯著自己。

“我們大哥要見你!”那人推搡著趙誌來到了戲台後麵,七八個灰衣短打扮的男人正圍坐在一起,一起朝踉踉蹌蹌被推搡過來的趙誌看去。

“你們幹什麽?”趙誌站住了,皺眉問道。

“大哥,人帶來了!”趙誌聽後麵的**道。

“嗯,你是趙誌?”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趙誌循聲望去,一個馬臉大漢正側頭,做周星星同學喝drymartine時的造型。趙誌皺眉剛要破口大罵忽然撇見那馬臉的臉頰上,一道紅黑的傷疤!

“刀疤哥?”趙誌急忙改口問道。

“趙兄弟還知道我的名字啊?”刀疤哥轉過臉來打量趙誌,馬臉變成了趙本山的豬腰子臉,不過兩隻眼睛還算有神,一道刀疤斜斜的從眉心劃到臉頰,看起來確實有些叫人怕怕。

“知道,知道,刀疤哥的大名如雷貫耳,前日我還碰見個你的FANS,立誌要追隨於你,隻是不得其門而入呢。”趙誌急忙開始巴結。

“範死?”刀疤哥一楞:“什麽東西?”

“哎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就是您的崇拜者啊。想來必定是見過您的,那日那範死,就是望江樓的店小二正給我添酒呢,見您經過,可是什麽都不顧了,把酒壺一丟就灑了我一身,我到出什麽大事呢,一看之下,才知道是您帶著大隊人馬在望江樓前經過,可見您老在那家夥心裏的重要位置了!”趙誌幾句話把那刀疤哥說的麵帶微笑,不住點頭。

趙誌見對方心情好了些,才試探著問道:“刀疤哥找小弟,可是小的犯了什麽過錯?”

刀疤心情不錯,直起身子,擺手道:“你今日這事搞的有些噱頭,賺了不少吧。”

趙誌心裏一咯噔,收保護費來了,轉了轉腦子:“回刀疤哥的話,因為是八折降價出售,每件隻有兩三錢銀子利潤,扣除白送劉大人的那些,剛剛賣了近百件,不過也才賺了十來兩銀子。”

刀疤見趙誌說的真誠,點頭道:“不錯不錯,忽悠兩嗓子就能賺十來兩銀子,又能請來劉縣令助陣,本事不小的很啊。”

趙誌急忙彎腰道:“不敢不敢,小弟可是忘了孝敬刀疤哥哥的茶錢了?這裏有二兩銀子,還望……”

刀疤哥居然豪爽的一揮手:“算了算了,劉大人照的場子,我可不亂來。就是見你的法子新奇,來看看,順道認識下你這人。我們兄弟雖然清貧,可是有些不地道的事情,還是不屑做的。改日請你喝茶好不?”說著,一擺手就要走人。

趙誌聽了刀疤這話,又是詫異,又是欽佩,腦子裏忽然亮光一閃:“刀疤哥稍等!小弟有事情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