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能回去看看我爹娘麽!”公主臉色也是一僵,挺著了胸膛:“我都一年沒見他們了!”

“你回去見了之後怎麽辦?”趙誌冷冷問道。

“見了之後?”公主道:“就要父皇賜婚啊,父皇那麽疼我,肯定答應的。”

趙誌冷笑:“答應?砍我頭才是吧。”趙誌冷笑:“再有,以前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腦袋裏到底是想的什麽啊?”

郡主一撅嘴:“我不管,我就要回去。”

“你回去就別回來!”趙誌猛一拍桌子:“沒見過你這種女人,拿你男人的腦袋賭?你現在就走,就當從沒認識過!”

公主麵色一僵,眼淚馬上就落了下來,趙誌冷哼一聲:“當初不就是因為你,我被你那倆哥哥要挾來要挾去,差點小命都沒了,如今你倒想擺回公主架子了?”趙誌越說越氣,忿忿的走出門外回到臥房。

趙誌真生氣了,在他看來,外人如何找自己麻煩都能理解,可是這個公主居然在這裏給自己鬧脾氣起來,雖然李隆基對自己現在還不錯,可是萬一李隆基知道自己搞了他女兒,那到底是個什麽結果,趙誌真的不想猜。

門嘎吱一聲響,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趙誌頭也不回的冷笑:“怎麽?想通了?”

“她走了。”菜芽地聲音穿來。趙誌駭然回頭。

“走哪裏去了?”趙誌點點頭道。

“皇宮啊。”菜芽無奈地道:“你快追吧。”

趙誌呆了呆:“她跟我過膩了吧。算了算了。我洗幹淨脖子等著就是了。何必去追。”

菜芽臉色一變:“真那麽嚴重麽?”

趙誌苦笑道:“伴君如伴虎啊。”

“我父皇才沒那麽狠毒呢!”公主的聲音從門口穿來,菜芽和趙誌都是欣喜的扭過頭去。

“不是走了麽?什麽東西沒拿?”趙誌高興過後立刻板起臉來。

“我明天再走不行啊!”公主氣呼呼的跑到屋子裏坐了下來。

“菜芽給我倒杯茶。”趙誌擺手叫菜芽先出去,菜芽也算乖巧,轉了出去。

趙誌看了看撅嘴的公主,歎了口氣:“你還是不甘心做小老婆啊。”

公主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趙誌抓了抓頭:“那你跑回來做什麽?”

“我怕父皇真砍了你腦袋。”公主迅速的接道。

“那你就甘心?”趙誌慢慢的說道:“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又不甘心起來了。再跑去皇宮了。”

公主不肯說話。趙誌歎氣道:“你若是當初不跑出避暑宮,如今你地父皇估計已經給你定了親事,你知道,皇族公主過去了那自然是沒人敢跟你搶男人的,而且你的男人也會對你百依百順。”

公主神往道:“那該多好。”

趙誌滿額頭黑線:“走走走,還說個什麽!”

“那我偷偷回下皇宮。然後再跑出來行麽?”公主看趙誌真是生氣了,隻好軟道。

“你再回去,還不把你看的死死的?”趙誌指著腦袋問。

“那我確實是想見爹爹了嘛!”公主噘嘴。

“下回吧,一定有機會的。”趙誌隻好往後拖,思親那確也是人之常情,真把公主關起來地事情,趙誌還幹不出來。

公主聽趙誌說的敷衍,也知道沒什麽希望了,心情也鬱悶了起來。兩人都不再說話,尷尬的坐著。這事情也就暫時被擱置了。

第二日一早,趙誌自然是大早就爬了起來。坐了轎子往大明宮方向趕去,今日是三年一度的武官進京等皇上召見的日子,有功行賞,有過等罰,正是百官的盛典。趙誌雖然是文官,可是身為六部之首也不得不出席,更何況李隆基一早交代過了。

一路上碰見騎馬的,坐轎子的都是往大明宮湧去,到了地頭一看。大明宮宣政殿外已經聚集了兩大堆人,一堆是以李林甫為首的文官紮堆,另外一堆自然是各地前來等候召見地武官大集合了。

趙誌看了看那堆趾高氣揚身著盔甲的武官們,不屑的啐了一口,紮進文官堆裏。

“趙大人來了!”李林甫急忙叫道,頓時趙誌被一幹文官給包圍在內,這全是托那頓早飯地福。

趙誌四處打著招呼,好容易場麵才安穩了點,趙誌才得空拉過李林甫:“丞相大人。那些武官一個個牛B哄哄的,得瑟的很哪。”

李林甫嗬嗬一笑道:“每年都是這樣的。”

“你看那家夥,怎麽一身文官服飾也混在武官堆裏?”趙誌指著一人問道。“那可是裴寬,範陽節度使兼河北采訪使,加禦史大夫,本是文官出身,又是禦史大夫,這武官裏麵,算他來頭最大了。幽州就是歸他管的!以後對著他可要小心點。”

“這家夥指定是個忠臣!”趙誌聽了李林甫的話。暗自揣摩道:“凡是李林甫要對付地人,咱們就要大力扶持。肯定是忠臣。”

李林甫看趙誌不說話,笑道:“上朝還有點時間,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些人你想必都還不認識吧。”

“正是,正是,多謝丞相大人了。”趙誌笑道。

“跟我客氣什麽?咱們是坦誠相見的朋友嘛!”李林甫又一次用了這個讓趙誌不寒而栗的詞語。

範陽節度使,臨製奚、契丹,治幽州(天寶時為範陽郡)。節度使為裴寬。平盧節度使,鎮撫室韋、,治營州(柳城郡。今遼寧朝陽)。節度使為安祿山。河東節度使,防禦突厥,治太原府(今山西太原西南晉源鎮)。節度使為田仁琬。朔方節度使,捍禦突厥,治靈州(靈武郡,今寧夏靈武西南)。節度使為王忠嗣。河西節度使。斷隔吐蕃、突厥,治涼州(武威郡,今甘肅武威)。節度使為皇甫惟明。安西節度使,又稱四鎮節度使、安西四鎮節度使,撫寧西域,治龜茲城(今新疆庫車),統轄龜茲、焉耆、於闐、疏勒四鎮。天寶時節度使為夫蒙靈。北庭節度使,防製突騎施、堅昆,治北庭都護府(治庭州。今新疆吉木薩爾北破城子)。節度使為王安見。隴右節度使,備禦吐蕃,治鄯州(西平郡。治今青海樂都)。節度使為哥舒翰。劍南節度使,西抗吐蕃,南撫蠻僚,治益州(蜀郡,今四川成都),統轄團結營、天寶軍、平戎軍、昆明軍、寧遠軍、澄川守捉、南江軍及翼州、茂州、維州、柘州、鬆州、當州、雅州、黎州、姚州、悉州等州郡兵,管兵三萬九百人。節度使為章仇兼瓊。嶺南五府經略使,綏靜夷僚,治廣州(南海郡。今廣東廣州),統轄經略軍、清海軍,直轄廣管諸州、兼領桂、容、邕、安南四管諸州郡兵,管兵一萬五千四百人。天寶時裴敦複為五府經略使。至德元載改為節度使,節度使蒲元庸。

這十個節度使,基本都是按照當時的重要性排出來地,李林甫介紹的很有次序,最後總結道:“自古文武相輕,不過如今十大節度使裏頭。倒有些是文官出身,有些事原本地方上的官員,直接提拔的,如今都還兼著采訪使,判查官這些文官的職,都是當地的土霸王啊。”

趙誌點點頭:“又有兵權,又有財權,威勢威風地很啊。”

李林甫一扼腕:“對,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不知趙大人怎麽看?”

“那確實不好。”趙誌能有個屁的看法。反正他就是打馬虎眼就好了:“依丞相地意思呢?”

“哦,我以為節度使之權越來越大。各霸一方,大多都是與外族交匯之地,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那個起了匪心,後果堪憂啊。”李林甫看著趙誌,做痛心疾首狀。

“那按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要削他們的權了?”趙誌笑道。

“正是!”李林甫猛一點頭:“不過鄙人人微言輕,這事情又關係重大,還是要一個最合適地人來說才是。”

趙誌點點頭做裝傻狀:“對啊!定然要找個最合適的人!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李林甫大喜,眼珠忍不住得意的轉了轉。

趙誌偷笑,拉著李林甫開始排隊。

唐代上朝原本是在京正五品以上官員必做的事情,可是今日特殊,非三品的官員都沒辦法朝見,因此文官人數少了一大半,不過因為武官的補充,兩組六列地人依舊把整個宣政殿擠地滿滿的,文官為左,武官在右,中間隻留出了一條紅毯子剛好沒人站。五更梆子一響,高力士地聲音就在宣政殿裏響起:“皇上臨朝

地下一幹官員都匍匐而跪口呼萬歲,端的是威風八麵,男人的成就感盡顯無遺。

站起來之後,李隆基牛B地一擺手,高力士立刻就開始讀聖旨,雖然趙誌根本聽不懂那些文縐縐的字眼,不過依舊裝出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同時眼角餘光開始撇著周圍眾人的臉色,也要應變。

果然,聖旨一念完,又是一通亂跪,再起來的時候。有人開始發飆了。

“啟奏陛下,老臣不服。”一人橫過一步,從武官的行列裏走了出來。

趙誌看了看,這個人趙誌認得,正是剛剛李林甫介紹的北庭節度使,王安見。

“老臣自陛下授恩。任北庭節度使以來,日日不懈,自問處事公正,練兵勤奮,且邊陲治安穩定,三年來無一外寇犯境,如今陛下卻要調老臣的職?老臣不服!”

趙誌聽明白了,原來剛剛那聖旨裏就是說要調職的,看樣子肯定是降職了。不然會這麽不爽,當麵頂撞李隆基?

“王愛卿,且莫動氣。朕見你年事已高,想調你入京,乃是怕你操勞過度,與家人團聚不是甚好麽?”李隆基笑眯眯地道:“況且北庭那邊的人員我也擬定了,你的舊將山虎接替你,如何?也不算辱沒了你在那裏的心血吧。”

王安見一呆,旋即大喜,笑逐顏開的衝李隆基跪了下來,猛磕頭。從那磕頭的速度和力度來看,果然沒老:“老臣叩謝陛下。”

趙誌冷笑,當麵搞起裙帶關係了,這個李隆基還真不是一般地傻逼。

趙誌看了看李隆基,再看了看麵帶微笑的李林甫,心裏過了筆賬。

接下來,李隆基又一伸手,高力士又開始念起聖旨來。趙誌琢磨著這回又是哪個家夥倒黴了的時候,一胖子大咧咧地從隊列裏走了出來:“陛下啊。萬歲!您老真是英明萬分!!!”

趙誌一呆,立刻想了起來,此人就是傳說中的最強大的胖子,現任平盧節度使的安祿山!

安祿山是什麽人,他就是日後傳說中偷看楊玉環洗澡,甚至騙到楊玉環給喂奶的,最後還當了幾天皇帝,把一個好好的盛唐天下弄成了個遍地創傷,整個曆史發生了巨大改變地罪魁禍首。

趙誌帶著曆史上的萬種貶斥。仔細的打量起這個胖子來。膀闊腰圓,滿臉胡須。顯然不是漢族人,額頭比一般地要高出幾許,兩隻眼珠趙誌總覺得是在轉動,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在轉,反正趙誌想不帶著有色眼鏡看人都不成了。

安祿山可不知道這諾大地朝廷上正有人要在算計他呢,李隆基的甚至是讓他雀躍,剛坐上節度使位置地他,居然有兼任了兼柳城太守、押兩蕃、渤海、黑水四府經略使,很明顯的是上回給使臣的大量金銀起了作用。當下急忙出來謝恩。

“啟奏陛下。”李林甫說話了:“我朝封官向來都是參考任職年齡的,猶如北庭節度使王將軍,猶如範陽節度使裴大人,都是老臣子了才能經營一方,保我大唐安慰,然安祿山將軍年初方才得任節度使之位,如今半年沒過就身負如此重責,實在不妥。”說著衝趙誌猛使眼色。

趙誌聽的連連點頭,見李林甫猛朝自己使眼色,急忙也站了出來:“啟奏陛下,微臣附議。”

趙誌一出頭,李林甫一出頭,那些文官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了,十幾個文官頓時都往外爬行道:“老臣附議。”

李隆基臉上掛不住了,擺手道:“朕聖旨都出了,你們再說什麽?安祿山雖然任職時間尚短,可是清查的官員回來,那是讚不絕口,試問,半年內能讓治地翻天覆地地人才,朕如何能不重用?”

李林甫低頭道:“陛下明鑒,天下人才眾多,陛下雖然破格,可是祖訓難逆,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趙誌抬頭看了看李隆基,臉色已然非常難看,而隔壁跪著的安祿山臉都成了紫色,看樣子再撩撥撩撥,就要出現一道聖旨引發的血案了,於是趙誌道:“啟奏陛下,此事可以稍候再議,不如先繼續吧。”

李隆基點點頭道:“那好,安祿山之事就延後,朕考慮考慮。高力士,繼續。”

隨後高力士又是念了一大段聖旨,算是封賞完畢,除去那姓王的職務換了之外,其他的節度使大多是受了封賞。

所以早朝結束之後,除了安祿山,其他人還都是笑嘻嘻的,而李隆基提前叫高力士留了下來,進了宣政殿後殿。

李林甫對趙誌猛使了幾個眼色。那意思就是讓趙誌把安祿山給很K下去,不管怎麽樣,李林甫和趙誌在對付安祿山的態度上,算是一致的。所以趙誌比了個OK的手勢,也沒管李林甫看懂了沒。些不一樣?”李隆基示意趙誌坐下,趙誌急忙坐了,站了一早上,正擔心腎結石呢,以前喝三鳥奶粉長大的。

“那個,陛下可信我?”趙誌試探著問道。

“你說,言之有理就可以。”李隆基微笑道。

“其實,不瞞陛下,我懂看相的。”趙誌神秘兮兮地道:“安祿山我從沒見過。更談不上有私怨,不過剛才微臣看了看,該人麵相凶惡。非我族類,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腦後凸起一塊……”

“怎麽樣?”李隆基追問道。

“陛下自然知道三國時候的魏延了?”

“反骨?”李隆基臉色一變。

“不錯。”趙誌點了點頭,一臉凝重。

“那不是養虎為患?”李隆基將信將疑。

“我知道這麽說,陛下不信,不過陛下可以防範於未然,對吧,您可以先觀察,後做決定。”趙誌笑道。

“容我再想想。”李隆基點了點頭:“咱們去看看太真吧。中午一起吃飯。”

“又一起吃飯?”趙誌笑道:“陛下啊。早上還有人跟我說呢,跟陛下一起吃飯怎麽樣怎麽樣,您就饒了我吧。”

“這次是群臣宴!”李隆基笑道:“走吧。”

趙誌點了點頭,跟著李隆基出了宣政殿。

楊玉環身體已經大好。看見趙誌和李隆基一起來了,笑逐顏開:“陛下安好?趙大人也來了啊。”

趙誌嗬嗬笑道:“太真安好?”

“身體都好了。多虧了趙大人,陛下,趙大人醫術如此高明,您還不賞賜他?”楊玉環露出兩排結拜的牙齒,猶如用了黑人牙膏一般。

趙誌笑眯眯的問:“太真腿上的外傷怎麽樣了?”

楊玉環忽然臉就一紅:“多謝趙大人關心。已然好地多了。”

趙誌“哦”了聲,笑道;“那就最好,記得勤換藥哦。”

楊玉環又忍不住紅了臉,沒說話。

李隆基拉著楊玉環靠在懷裏笑道:“聽玉環說趙誌你還會作曲?”

“哪裏哪裏,不值一提啊。”趙誌急忙退卻:“陛下啊,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說。”李隆基道。

“以後陛下能不能別對人家說我會看病啊,你知道這個我地藥那都是逆天之物,用多了我要折陽壽的。”趙誌嬉皮笑臉地道。

“嗬嗬,你就是偷懶和心疼藥了。你當我不知道?”李隆基笑罵:“以後沒大麻煩我不找你。行不?”

“謝主隆恩!”趙誌站起身來,笑眯眯的道:“順便跟陛下說下。那個你常吃的味精也是我弄的。”李隆基一楞,旋即大笑:“鬧了半天是你弄的啊!那東西不錯,你老實說,你還有什麽瞞著我的?”

趙誌神秘地道;“陛下是要一時的痛快呢還是要隔三差五的來個驚喜呢?”

李隆基啞然失笑,拍著身邊地楊玉環道:”玉環啊,你可別小看了這個趙大人,我看他懂得,怕是比朝廷裏的加起來的都多啊。”

楊玉環笑道:“那陛下就命他唱個歌來聽聽,他上次還跟我說過一個天使什麽的。”

李隆基心情大好,也開玩笑道:“不能用命的,要請趙大人高歌一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