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人搖杆頓時一直:“今年的考子門都還不錯啊。”

那倆官員頓時附和:“是啊是啊。”

秦斯人站起身來,仿佛這才發現趙誌一般:“這位公子考完了還不出去?”

“我還沒考呢。”趙誌牛B哄哄的道:“在下位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獲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順乎親,不信乎朋友矣。順乎親有道:反者身不誠,不順乎親矣。誠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誠乎身矣”

秦斯人取出桌子上的紙一看,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個就記甲等吧。”

那倆官員急忙取筆填了,衝趙誌揮手道:“出去吧,去問義。”

趙誌這才衝秦斯人眨巴眨巴眼睛出了門。

得了禽獸的幫助,趙誌好歹是過了第一關。

接下來就是最惡心的問義了。進了屋子,同樣是倆主考官,趙誌遞上名帖,主考官看了看趙誌,忽然滿臉堆笑:“趙先生過來辛苦了吧。”

趙誌一呆:“還好還好。”

“那喝杯茶吧。”一個官員急忙遞上一碗茶。趙誌急忙接了。笑道:“我不是來考試地麽?這裏是什麽問義吧。”

“趙先生才名滿京華。這些過場地考試就不用獻醜了。下官陳峰。這位是吳穎達。以後還望趙先生多多照顧。”

趙誌大汗。很明顯這裏估計是李林甫或者就是秦斯人打過招呼了。考試都不用了。看來這裏實在是比煤窯還黑。

趙誌想著。好奇地道:“真不考?”

“先生說笑了。先生要是趕時間地話可以等下午再來參加試策考試了。”那官員地話叫趙誌無語地站起身走出門外。

走出門口。外麵李林甫正笑嗬嗬地站在門外。

“早上送去的收到了吧,”李林甫笑眯眯的道。

“大人心思細膩的很呐。”趙誌嗬嗬一笑,從懷裏掏出那李幀的答卷來。遞給李林甫:“我把下午地考試卷先交了行不?”

李林甫苦笑道:“你懶到連走個過場都不願意麽?不過說真的,你下午或許還真沒空。”

趙誌立刻正經了起來:“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剛剛得到消息,那女人已經找到了。”李林甫衝趙誌招了招手,倆人跟偷情似的走進了一間屋子。

“在哪裏?賊窩?”趙誌緊張的問。

“雖然不是賊窩,不過相去也是不遠了。”李林甫道:“下午我的人應該就能抓回來了,我這裏不能離。你去我府上審訊吧。”

趙誌點點頭:“我扶風縣的幾個鄉親是不是也在一起?”

李林甫搖頭道:“你回去問了估計就知道了。”

趙誌點點頭:“那我一人先走了?我考地這麽好,估計能當個什麽狀元吧。”

李林甫搖頭道:“狀元是聖上自己選的,主要還是看他的意思。不過這文章也是關鍵。”

趙誌估摸著李幀那家夥天天看書,腦子也活泛,應該問題不大。其他的就看自己的造化了。難不成真給皇帝佬送禮麽?

李林甫笑眯眯的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明日呢我給你找幾個人弄個聯名推薦,加上這裏的兩關第一的成績,皇上要不看重你也是很難了,再者聽說你和楊太真的關係不錯啊。叫她幫幫忙也能起到作用,還有你這次田司武地案子,我看隻要你這篇文章不差的話。十有了。”

趙誌聽李林甫這麽一說,反而有些擔心其李幀的東西來,急忙道:“那你給看看這文章怎麽樣吧。不行地話回去我重

李林甫聽趙誌這麽一說,立刻點了點頭,打開那紙看了看:“不錯不錯,文采華麗,引經據典,很有功力啊。”

趙誌嘿嘿一笑:“開卷考試啊,就是有好處。可以隨時查書。這槍手寫的還真不賴。”

“槍手?”李林甫疑惑道。

“那個,我早上睡覺呢,懶得寫,找人幫忙的。”趙誌無恥的笑道。

“那此人也是才華一流啊。”李林甫讚歎道:“你何時找了這麽個人才?不過你要是交上這個文章,那你自己要先背熟了啊。”

趙誌一拍腦袋:“我差點給忘了,你幫我抄一份吧,晚上回來我再背,我先去審你二奶去。”

李林甫呆了呆:“叫我抄?”

“對啊,你不抄誰抄?”趙誌嘿嘿一笑:“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辛苦你了,日後我請你吃肯德基!”

趙誌離了國子監直接去了李林甫的府上,吩咐要了一大桌的好菜,一個人慢慢吃著,將要吃完的時候,門外終於來了消息,李林甫的手下跑了進來:“趙先生,人帶來了。”

“直接帶上來。”趙誌立刻拉起袖子。

二姨太果然還是很有些風情萬種地樣子的,雖然頭發淩亂。胳膊上也是斑斑血跡。顯然是受了傷的樣子。

“婉娘?”趙誌笑眯眯的道。

那婉娘抬起頭來,原以為審問自己的應該是李林甫了。可是一抬眼,卻是個沒見過的年輕人,一臉猥瑣的樣子,一對色眼還好奇的衝自己的胸口瞄啊瞄地,頓時心情大好,隻要你好色,那就好辦:“奴家在。”

“說吧。”趙誌攤攤手。

“公子要奴家說些什麽呢?”婉娘媚眼如絲的瞟了瞟趙誌。

“那咱們就從床上說起吧。”趙誌嘿嘿一笑:“就從你和光頭勾搭上床開始說起,李福的那段就別說了。”

“公子好壞啊。”婉娘裝純道。

“給婉娘把衣裳解了。哦不是不是,把繩子解了。”趙誌笑道。

婉娘鬆開了雙手,趙誌又示意她坐下說話,更堅定了婉娘地想法:“公子,你看奴家的胳膊被捆的,都青了。”

“哎呀。快來給我看看。”趙誌急忙捏著嗓子道。

婉娘急忙靠了過來,伸出手去:“是不是嘛,您看呐。”

“婉娘沒進李府之前是做什麽的啊。”趙誌一把抓住了婉娘的手,緩緩揉著,嘴裏問道。

“奴家是唱戲的。”婉娘故作嬌羞地抽出手來。

“果然演地好像啊。”趙誌嗬嗬一笑,不再跟婉娘調笑:“你的姘頭光頭仔我那裏呢,我昨天不小心把他小給割了。”

婉娘一楞,臉色已變,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小被割了之後覺得活下去沒什麽意思了。就要咬舌自盡,可是我醫術好地很,幾十根銀針紮了下去。好歹是救了回來,現在我一兄弟每天割三兩肉下酒吃呢。”趙誌反正扯淡不花錢。

婉娘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趙誌看在眼裏,微微一笑:“你我沒打算那麽對付,最多也就是脫光了吊城樓上曬死,你別想著咬舌啊,撞柱子什麽的,都沒用的。”

婉娘臉色大變:“公子說笑了。”

趙誌騰的站起來,反手輪了個巴掌。扇出了一個完美的巴掌,無論是力度,弧度,準確度和響亮程度都堪稱完美。

婉娘被趙誌這一巴掌扇的發愣:“公子,你?”

“誰跟你開玩笑?”趙誌啐了一口:“老實說吧。等我再發火,我就隻好把你脫光了送到外麵城樓上曬死了。”

“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我說李林甫那老狗怎麽不自己來審呢。”婉娘反應了過來,頓時擺出一副要殺要剮隨便你地嘴臉。

“你的意思就是什麽也不肯說了?”趙誌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隻好按吩咐辦事了。來人。先把她衣裳給我扒光了。”

“你……”

“我什麽?”趙誌哪裏肯給婉娘說話的機會:“你這種賤女人,當了婊子就別想著再立牌坊!我告訴你,你不是要男人麽?稍後就會有許多男人看你了!脫光!”

婉娘聽地咬牙切齒,就想衝上來,找趙誌麻煩,被侍衛一把拉住,幾聲布帛碎裂的聲音響起,趙誌就看到一個光溜溜白晃晃的身子蜷縮在底下了。

“說!”趙誌厲聲道:“最後一次機會給你。”

婉娘話語聲顫抖著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想當初我本是一個浣紗女,被無良的李林甫給強行虜來。獨守空房四五年。成日裏卻是連家門都不得出幾步,一年到頭見不到這個所謂的夫君四五次麵。我過的這是什麽日子?反正我也是難逃一死,你要怎麽樣就這麽樣!”

“浣紗女?”趙誌笑道:“你以為你死了事情就結束了麽?我告訴你,你若不招,你死了之後,我就把你的屍首送回你家鄉,遊行三圈!想做鬼?我告訴你,我用象牙釘住你的三魂六魄,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不過話說回來了,你若是肯從實找來,我還可以考慮放了你。”

“放了我?”婉娘不可思議的看著趙誌:“你當我是傻子啊,我做出這種事,李林甫何曾肯放我?”

“我叫趙誌,你聽清楚了。”趙誌開始瞎掰:“我乃是當今皇上身邊地……心腹,我說放誰就要放誰,其實你有所不知,我這個人一向尊重女性,在潮州我還成立了個婦女協會,被尊稱為婦女之友的便是我了。你沒聽過也不打緊,反正你也知道,你不過就是個幌子,李林甫這人到底喜不喜歡女色你也知道,這事情到現在都沒幾個人知道。要放你,還真不是難事。”

婉娘聽趙誌說了老大一段話,似乎有些心動的樣子。

趙誌趁熱打鐵:“其實你充其量不過是偷人而已,又沒謀反,最多浸豬籠了,何必要死呢?你看你生的白白嫩嫩的。要什麽有什麽,死了多可惜?這些年你也存了點銀子了吧,你隻要老實交代,剩下的我來辦。”

“你真能放了我?”婉娘猶豫道。

“我趙誌對天發誓,要是你能幫我們剿匪的話,我絕對第一個回來就放了你!”趙誌指天發誓道。

“那好!我說。”婉娘咬咬牙:“你要我說什麽?”

“說說那光頭的行蹤,他平時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們落腳在哪裏,多少人,這些天都幹了什麽?”趙誌大喜。急忙問道。“我被抓的那客棧就是他們平時地落腳處,不過南五,就是你說的光頭。林府失火之後,南五就對我說了,要我暫時去那裏躲著,趁機出了這鬼地方,日後帶我遠走高飛,於是我就去了那裏。”婉娘道。

“那這幾天那南瓜都在你這裏過夜的?”趙誌問道。

“是啊。都是起更之後才來,天亮就走了。”婉娘道。

“他有沒有說過這些天抓過什麽人沒有?”

“抓什麽人?”婉娘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道:“我想起來了,那天羽林將軍府被抄了之後的夜裏。他過來了一趟,後背上多了道傷口,跟人抓的一般,我問他怎麽回事,他說是去抓人質弄地,還說他老大能不能被放出來,抓的人就是籌碼了。”

趙誌點點頭:“你仔細想想,他有沒有說過,那些抓來的人被藏在哪裏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他很少跟我說他地事情,要不是以前田司武過來地時候碰巧讓他看見我了,估計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回見麵的。”婉娘似乎有些懊悔。

“你仔細想想,你之前說地基本沒用。”趙誌臉色冷了下來。

“等等,等等。”婉娘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舉起手來:“我想起來了,我剛到那客棧的時候,是個灰衣漢子接地我,我說了名字之後他就點點頭說什麽他們要去大竹林,這裏沒人照顧我。叫我自己小心。隨後不過半個時辰。裏麵幾十個人都走了個幹淨。”

“大竹林?”趙誌皺眉道:“這是什麽鳥地方?”

“回先生的話,大竹林在長安東。官道邊,是片十裏方圓的野生竹林。”一侍衛立刻回答道。

“這樣啊,”趙誌站起身來:“你們倆找件衣服給這個女人穿著,送去城西賭場,我帶人去大竹林。”

大竹林位於長安東官道三裏外南首。趙誌帶著牛千衛和兩千騎兵迅速地趕到了地點,可是一到點,趙誌頭大了,這麽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裏莫說藏著幾十個人,就是藏著一千人,一時半會也找不來啊。

“怎麽辦?”趙誌問牛千衛。

“不知道。”牛千衛十分光棍的道:“要不我再去找兩千人來?”

“你找一萬人也沒用啊。”趙誌看著竹林發愁。

的確,這片時野生竹林,裏麵不光是竹子,夾雜著還有一些荊棘啊,灌木啊,走路就十分麻煩了更何況搜索?

“他們肯定有自己的路啊。”牛千衛道。

“對啊,路肯定有,可是你知道他們怎麽走的?”趙誌苦笑。

牛千衛點了點頭:“要麽咱們直接燒了?肯定能把他們逼出來。”

趙誌大汗,這麽一片竹林給燒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給減陽壽?

想來想去卻也的確沒什麽辦法,趙誌隻好點點頭:“要不就燒吧。”

牛千衛立刻吩咐點火。

幾十個士兵立刻掏出火折子找柴火的找柴火,生火的生火,趙誌無聊之下也下了馬在官道邊閑逛。

忽然趙誌身前地竹林裏一陣響動,牛千衛立刻拔出刀來站在趙誌麵前,凝神戒備起來,趙誌也嚇的縮在了牛千衛的身後。幾十名弓箭手立刻拔出了弓箭,半滿著弓,戒備著。

“靠!一隻狗而已!”竹林響了一會。一隻體型高大的瘦黑狗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嘴裏還得意地叼著一根骨頭,牛千衛氣的不行,抽刀就砍了上去。

那黑狗見牛千衛衝了上來,立刻閃開一邊,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嘴巴上的皮也掙了開來,露出兩顆尖牙,衝牛千衛示威一般地咧嘴。

“算了。”趙誌喊道:“跟狗計較什麽?”趙誌回了牛千衛。

牛千衛忿忿的收了刀,跟趙誌站到了一起。

那黑狗見牛千衛收了刀,也立刻放鬆了身子,脊梁上豎起地毛也平複了下來,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樣子,看的趙誌有些好笑,蹲下了身子。嘴裏發出嘖嘖聲,開始調戲那黑狗。

不想那黑狗見趙誌調戲自己,居然突然一躍身。跳了過來,猛然撲在了趙誌身上,這情形卻是嚇到了剛走開指揮官兵們放火的牛千衛。

趙誌更是嚇的要命,雙手一抱腦袋,心裏大喊冤枉。

“別射箭!”牛千衛大喊:“小心傷了我兄弟。”說著立刻抽出腰刀撲了上來。

“等等!”被黑狗壓在身下的趙誌急忙叫牛千衛停下,因為趙誌清楚的看見了那黑狗地身上,有一條熟悉地傷疤!而這隻瘦大地黑狗撲倒自己之後,並沒攻擊自己,反而是伸出舌頭不住地對自己的胳膊上。臉上**起來。

趙誌恍然大悟,這隻狗居然就是一年以前自己來長安地時候在客棧門口救下來的那隻名喚小黑的那隻,當時小黑還是小狗一隻,身上又受了重傷,還是自己掏出雲南白藥和消炎藥給治的,可是自己後來忙著逃跑,就不知道把小黑丟在哪裏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重逢!

小黑居然也是頗通靈性,一年了居然還記得趙誌這個救命恩人。一見之下,立刻奔了過來,歡喜的跟趙誌撲在一起,卻不知道這樣魯莽的行為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趙誌哈哈大笑,摟著小黑坐了起來,雙手環住小黑的身子,可是小黑依舊頑強的伸長了腦袋在趙誌臉上**。

“你家地狗啊?”牛千衛大汗。

“是啊,以前養過一陣子。”趙誌嘿嘿一笑,推開小黑。指示它去啃骨頭去。別再舔自己了,細菌多的很呢。

“這狗怎麽跑這裏來了?學人家抓野雞啊。”牛千衛大汗。

趙誌聽了。腦門裏忽然一亮:“靠,不是這麽巧吧。”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小黑跟前,努力的搶下那根骨頭,把由原的小黑推開在一邊,衝牛千衛道:“你看看這是什麽骨頭?”

牛千衛撿起骨頭,仔細一端詳:“這不是人骨頭,也不是雞骨頭。”

趙誌氣結:“人骨頭和雞骨頭很像麽?”

“嘿嘿,我看啊,這個肯定是豬骨頭。”牛千衛道。

“竹林這麽密,我看豬進不去吧。”趙誌若有所思。

“我看也是。”牛千衛附和道。“那就是說有人在竹林裏啃豬骨頭了?”趙誌道。

“我看也是。”

“那會是誰呢?難道是那夥賊人?”趙誌把腦袋轉向牛千衛。

“我看也是。”

“你是不是傻子啊。”趙誌緊接著道。

“我看也是。”牛前衛成複讀機了。

趙誌看了看身邊的小黑,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宿命感:“難道這就是因果?”

小黑繼續幽怨的看著牛千衛手裏的骨頭,尾巴不住的搖晃著。

“小黑啊。”趙誌拉過黑狗,情深意長的道:“你要是真是老天獎勵我地神獸的話,你就把那夥王八蛋給找出來吧!”說著對著狗屁股使勁一拍!

“噢!”小黑發出淒慘的一聲呼叫,夾著尾巴連退幾步。

“靠,你不是神獸啊!”趙誌大汗,急忙問牛千衛要回了骨頭,開始安撫小黑。

“你這樣不行的。”牛千衛走了過來:“這狗哪裏找的骨頭,就叫他回哪裏找去。”

“怎麽弄?”趙誌抬頭問道。

“就這麽弄!”牛千衛彎腰搶過趙誌手裏的骨頭,卯足了力氣衝竹林深處一丟:“找去吧!”小黑果然如同箭一般衝了出去,立刻鑽進了樹林裏。

牛千衛一揮手,立刻帶著人劈開竹林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