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五)

楊大一夥吃的昏天黑地,連趙誌和那秦老頭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不過這個趙誌看來還真有些強盜的潛質,不但上下三路一摸不杠手,而且還非常的無恥。

明明是人家做生意賺來的錢,弄的好像對方變成了開黑店似的,最後鬧了一場,活脫脫的讓人家妓院白開倆天!夠黑夠無恥。我。”趙誌搓了搓鼻子:“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趙誌對麵站著跟小學生似的大個子猛搖頭。

“今天你是不是很不服氣?”趙誌準備開始教育。

“沒,沒。”大個子猛搖頭。

“我看未必。”趙誌皮笑肉不笑:“剛剛你不是還要打我來著?”

“打你?”大個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敢,不敢。”

“你不打我,我可要打你了。”趙誌站起身,抄起板凳。

“打我?”大個子呆了呆。

“對啊。”趙誌笑眯眯的道:“給你倆選擇,第一,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你馬上回扶風縣你的窯廠當你的工頭去。第二,讓我猛K一頓,消消氣,以後你還留在長安,給周監工當下手。你選吧。”

大個子一聽,臉色暗了下去:“我好歹也是你大舅子啊。”

“大舅子?”趙誌冷笑:“我來問你,你來長安多久了?”

“半年了。”大個子道。

“半年,你就在妓院裏花掉將近三萬兩銀子。”趙誌點點頭:“你給家裏多少銀子了?”

大個子一呆,猶豫了半天,才道:“兩千兩。”

趙誌皺眉搖頭:“我改變主意了,不打你了,你直接回家吧。以後你要是沒錢用,直接問菜芽要去。估計她肯定會給幾百兩給你花銷花銷。”

大個子滿臉通紅,一句話不說。

趙誌看著大個子的樣子有些可憐。忽然道:“當初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信誓旦旦的在我耳朵邊說,你和你老婆是談感情的。如今呢?如今你有錢了,就不談感情了?”

大個子猛一抬頭,似乎要反駁趙誌,不過憋了半天,話還是沒說出口。

趙誌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的確有了菜芽又有別的女人,可是我告訴你,我不裝。懂麽?妓院我不是不讓你去,偶爾去去消消火就好了。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把那裏當家了?還柱爺?我叫你打點上下不是讓你作威作福的!”

趙誌說著把頭扭向一邊呆坐著的周監工:“周大哥,你把賬本拿來我看看。”周監工急忙遞過來賬本,趙誌算了算總賬,抬起抬頭來:“你們倆半年花銷了五萬多兩銀子。除去妓院這三萬兩,其它地都幹什麽了?”

周監工立刻站了起來:“我家裏存了七千多兩。前一陣子,請一些人吃吃喝喝。嫖嫖賭賭的,花去了一些。”

趙誌點點頭:“你看看人家!人家周大哥就知道存起來,你呢?家裏給兩千,外麵花三萬?你明天一早就用你柱爺的氣派去給我把那個什麽姓葉的小白臉給找來!”說完猛一拍桌子,走出門外。

趙誌的確很惱火。或者說他還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說實話,穿越到現在。能信得過的朋友真是少之又少,所以大個子這暴發戶的嘴臉一被發現,趙誌很有一種心痛的感覺。相比之下,反而是原先色迷迷的周監工辦事沉穩地多。這也算是趙誌的另外一種安慰了。

話說回來了,趙誌也算是比較慶幸,這長安算是來的早了,提前發現了問題,這個大個子需要先下放一段時間,如果日後悔改了。能用再用了,目前也隻有先讓他窮一陣子,把柱哥的威風先殺下去再說了。

不過這次的事件也給趙誌提了個醒,趙誌現在身邊能用的上地,也就是“刀三,周監工和洪兵這三個比較熟悉的人了,還有一個超級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救過趙誌的楊玉鳳。[]*而她大哥的三十多人現在正處於被趙誌拉攏階段。這三十二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之前是幹過山賊地,從當初剿匪時逃跑時的表現來看。有一定紀律性。而且見過大世麵,正是趙誌缺地好幫手。”

而其它的就沒什麽了。說起來農場裏的是蒲元庸的兵馬。一旦真跟蒲元庸鬧翻了,蒲元華一擺手,還不立刻翻臉了?而其他農場裏的一萬多人,一大半是海南島本地的黎民,真要鬧事起來了也是屁股一拍直接回家了,或者就是被蒲元庸直接給強製收編了。

再有就是恬王那兩千兵馬,雖然從上了海南島之後就毫無聲息的埋頭苦幹,可是一旦亂了起來,趙誌又是麻煩大大滴。

趙誌很想弄個“拜上帝教”什麽的,直接對這些心智尚未完全開發的比較不懂科學地勞工們一起把自己跟個神一樣的膜拜起來,等到教眾遍布全國之後,皇帝就該改姓趙了,可是自已找不到那麽多會忽悠人的道友們,真可惜了。趙誌不無遺憾的想著,轉回了客棧,囫圇的睡了一覺。

醒過來的時候趙誌屋子裏坐著一個人,女人。

趙誌抓了抓腦袋:“怎麽你臉好熟啊。”

“我們見過幾麵。”女子微笑著擺手。

“哦,你是那個那個貞子的手下!”趙誌忽然想起來,這個女人以前多次要自己命的,頓時緊張了起來。

“對啊,我是貞子坊的。”那女子之前被趙誌地滿清十大酷刑嚇地不輕,估計有了點心理障礙,現在看見趙誌笑的嫵媚地要命。

“楊大!”趙誌伸長了脖子叫,旋即才想起。這個楊大現在應該還是在溫柔鄉裏,心裏頓時慌的不行。

“公子不必緊張啊,奴家這次過來,是我家主人有請。”女子繼續嫵媚地笑著。

“貞子?”趙誌汗了個;“她找我幹嘛?她不呆在水井裏,跑出來幹嘛?”

那女子自然完全無法理解趙誌的話,隻好站起身:“我家主人仰慕公子才學,想請公子吃頓便飯。”

趙誌猛搖頭:“不去不去,你們那裏危險滴很。”

女子笑道:“不用公子去哪裏,我家主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在隔壁的房間。”

“隔壁?”趙誌吸了口氣:“這麽早就吃飯?不吃行不行?”

“公子三思啊。”女子不卑不亢的威脅趙誌。

“好好。等我洗臉刷牙,好不?”趙誌急忙爬了起來,開始穿衣服,那女子扭了臉過去。

洗漱完畢,趙誌在那女子引領下,來到隔壁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搬空了,打掃的那叫一個幹淨。整個房間裏居然除去一張桌子,倆板凳外,什麽家具都沒了。

趙誌汗了個,衝那個窗戶前的人影道:“我來了。”

“趙公子請坐。”那背對著趙誌麵朝窗戶的家夥並沒回頭。話音幹澀的不行,如同嚼過倆小時的檳榔一般。

“坐了坐了。你也過來坐吧,別客氣啊。”趙誌想看看這家夥到底長個什麽樣子,開口招呼道。

“公子請隨意用,這桌上的菜肴都是我帶過來地,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卻也有可取之處。”那人沒回頭,側著一伸手,示意趙誌先吃。

“那,我就吃吃?”趙誌看這架勢。人家是卯足了勁要裝B裝到底了,自己也沒辦法,隻好舉起筷子,準備先嚐嚐桌子正中的那條鯉魚。

“這是雲山腳下池塘裏的鯉魚,剛好兩斤,雲山上的水質清冽,山下的十三個池塘裏,每個池塘都有泉眼,水質冰涼。最適合養鯉魚了。*不過這條鯉魚可是野生的,肉質更為細膩。就算是生吃也能吃出鮮美地滋味來。”那人頭也不會的介紹著:“公子請嚐嚐,味道如何?”

趙誌聽這家夥吹了這麽半天,嘴巴裏早就滲出了口水,直接以筷子插了下去,挑起鯉魚頭下的那短翅下的肉來,塞進嘴裏。

“公子果然是會吃之人。”那人似乎對趙誌的吃法很讚賞:“魚身也就隻有這裏地肉最鮮嫩了,味道如何?”

“不錯不錯。”趙誌猛點頭,對於當時的烹飪水平來說,這魚燒地真算不錯了,畢竟很多調味料都沒有,當下由衷的讚歎道。

“不過這些跟公子的味精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啊。”那人忽然話鋒一轉:“想來公子對於吃喝之道,也是大有研究啊。不然如何能製出那種天下奇珍?”

“看來貞子先生知道的不少啊,味精這玩意知道是我弄的人不多。”趙誌不知道怎麽稱呼這個裝B男,隻好稱呼為貞子先生。“鄙姓劍。貞子坊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倒叫公子見笑了。”那人終於回過了頭來,露出一張英俊無比的臉來!

“靠!”趙誌讚歎了聲:“賤先生長的真帥!”

“公子見笑了,皮囊而已。”那劍先生坐在趙誌對麵直視趙誌。

的確,這家夥太帥了,一張估計不出年齡地臉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明亮的眼睛,無一不是女人心目中的上上之選。話說趙誌穿越過來,一路上看見的帥哥也有的數,李幀算一個。不過有些蒼白了,文弱了些,李白也算一個,不過鋒芒太過外露,還有就是些太成熟地胡須男,不提也罷,可是這些人統統加起來,估計也不上這個賤人。長成這樣,女人還怎麽活?放在世紀,劉德華黎明可都沒的混了。梁朝偉?你那死魚眼睛都不好意思站出來!

“好!”趙誌雖然心裏酸的厲害。可是還是忍不住拍了下巴掌:“好基因!先生可有姐姐妹妹?”

那劍先生一楞,旋即笑道:“公子說笑了。”

“不說笑不說笑。賤先生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說完帶我去見見你地妹妹。沒妹妹姐姐也行。”趙誌忽然猴急了起來。

“嗬嗬,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劍先生笑道:“說起來,我與公子也算有緣,當日公子在扶風縣大興陶業之時。我正好去扶風縣地避暑宮,曾在當地文進會上見過公子一麵。公子代做的《嶽陽樓》真是豪氣幹雲,悲天憫人啊。”

趙誌抓抓腦袋:“什麽代做,那就是劉齷齪地文章,可不能壞人家名聲。”

那人微微一笑。嘴角撇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公子的詩集在下也是看過好幾遍,文字之精巧可算是當世第一啊。”

趙誌被一帥哥猛吹。也不禁飄飄然起來:“哪裏哪裏,先生別這麽誇我,再誇我可要飄上天了,這些流水落花春去也啊,小樓明月啊,千裏嬋娟之類的大多是無病呻吟,嘩眾取寵而已,不說了不說了。別光誇我啊,找我什麽事你快說啊。”

那賤先生哈哈大笑:“公子說笑了。此次找公子來,是想問問公子,半月之後地科考,公子可有興趣?”

“科考?考進士?”趙誌猛搖頭:“不去不去,我這樣子,要是能考的上才是見鬼了。”

那賤人目瞪口呆:“公子的才學,金榜題名那是唾手可得,如何能說這種話?您若是考不上,那天下的讀書人都不用混了。”

趙誌嗬嗬一笑:“不考不考。”

那賤人一副失落的樣子。那表明叫趙誌看著幾乎都心動了。忍不住問道:“其實呢,考不考都沒什麽。先生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劍先生長歎了口氣:“我看先生不但文采出眾,而且凡事都有獨特的見解,若真能入朝為官,日後定然是朝廷裏地棟梁之才啊,不參加科考,可惜了,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趙誌急忙擺手:“說不定明天我就改變主意了,去混個什麽官當當了呢。”

“當真?”那劍先生聞言眼睛一亮:“若哪天公子要改變主意,準備置身與朝廷,一定要來通知在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玉牌:“這個,是貞子坊的通牌,公子若有困難,比如需要人手,需要銀子什麽的,可以持此玉牌去京城彩虹戲坊找班首即可。”

趙誌猶豫道:“我不過是個小角色,賤先生如何對在下這般關愛?”

賤人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公子不必過慮,我對公子絕對沒有惡意。今天能與公子相識,深感榮幸!我就不打擾公子了,公子一會也有事吧,在下先行告辭。”

趙誌急忙道:“先生啊,你就這麽走了?”

那賤人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公子有什麽吩咐?”

“你當真沒有姐妹?”趙誌的確還有事情,昨天晚上他約了“京城四少”四大家地人物今日吃飯的,趙誌看了看桌上地一桌子菜,滿意的點點頭:“省一點是一點,一會就這裏吃吧,加幾個凳子就好了,跑都不用跑的。”

站起身,找來小二,拿了幾張帖子胡亂寫了寫,雖然在海南島偶爾練字,可是趙誌的書法還是見不得人的。

小二拿了賞錢屁顛屁顛的跑了之後,趙誌掏出紙,開始猛劃拉起來。將近午時的時候,客棧門口嘩啦啦的來了一大群馬車,正是四大家的人物下了朝,得了家仆地帖子,結伴的跑來了這裏,所以呼啦啦的一大排馬車把路都塞住了。

“請進,請進。多謝賞臉啊。”趙誌站在門口,大咧咧的接著這些認識不認識的人。

落座滿人,已經是過了午時了。趙誌招呼著:“來來來,大家不用亂寒暄亂客套了。上朝都一上午了,定然是又累又餓了吧,先吃!來,嚐嚐這個什麽山下麵什麽池塘裏的鯉魚,剛好一斤九兩,大家嚐嚐味道怎麽樣。別楞啊,老秦,你來帶頭。”

秦斯人急忙笑嗬嗬的開始帶動氣氛:“趙公子難得請咱們吃飯,咱們就當是在自己家,敞開了吃吧,我看這桌子上的菜可都是精心準備過的,大家別浪費了。”

那些戰戰兢兢地四大家裏地人物,才都舉起筷子,裝模作樣的吃了口。

趙誌點點頭道:“大夥呢,一邊吃,我一邊說些話,大家能聽地進去的呢,就姑且聽一聽,聽不進去的,大家就當時沒聽我說過,出了這個樓之後,就忘了這事,如何?”

秦斯人當先道:“趙公子不用這麽客氣,您說著,我們聽著。”

趙誌打了個哈哈:“大家都知道味精這東西吧。”看眾人都點了點頭,趙誌笑道:“不瞞大家說,其實這東西是我搞出來的。味精這東西,從我製出來,到現在賣的也算還可以,前後一起隻用了半年的時間,昨日我統計了下,一起呢賣了二十六萬兩銀子。”

趙誌話一出,那些家夥都眼睛瞪的賊大,齊刷刷的看著趙誌。

趙誌微微一笑:“大家別驚訝,這裏麵也有各位的貢獻。不過半年時間賺二十六萬兩銀子也確實是誇張了點。不過這個東西一搞出來了,我就琢磨著結束的時候了,為什麽?因為這東西說起來神秘,可是過不了一年,製味精的法子流了出去,定然價格就跌的不行了,實話說,我看倆三月之內就能出來別人賣味精了。”

秦斯人笑嗬嗬的道:“公子你可不怕這些,已經賺夠了。”

趙誌嗬嗬一笑:“錢這東西有賺夠了的道理麽?不說是二十六萬了,就是二百六十萬,也沒人嫌多的。所以,這些天呢,我又在想另外一個賺錢的法子。”

地下那些二三品的高官們頓時都豎起了耳朵,趙誌滿意的點點頭:“這法子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我也不瞞諸位,就是蓋房子!”

“蓋房子?”地下人都重複了一遍,然後露出一般的不過如此的神色來。

趙誌嗬嗬一笑:“大家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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