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湯來到飯堂,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湯水有許多都濺在了桌子上。

那些縣令都是悚然一驚,都怔怔的看著趙誌,趙誌也不打算再裝了,直接跨馬一般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道:“來,喝湯。”

幾個縣令剛剛也是被那粘巴巴給噎的夠嗆,看了湯水,自然就想喝一下,可是這個粘巴巴都那麽難吃了,這個湯還真是不大敢喝。

趙誌看他們都猶猶豫豫的樣子,不爽道:“定安縣,你先喝,給你個機會多喝點,其他每人隻允許喝一勺子!”

麥德正一呆,無奈的拿起勺子,皺眉喝了一口,果然如趙誌所料“咦”了一聲,笑的不行道:“果然好湯,原來大人是取先苦後甜之意,果然意境深遠。大人的意思定然是要外麵艱苦奮鬥幾年,日後定然能撥開雲霧見青天,先苦後甜哪!”

趙誌腦門一股汗,心道:這些當官的人還真能掰,不過就這麽接下去也不錯。當下微微點頭,似乎是默認了的樣子,擺手示意眾人喝湯。

一幹縣令見麥德正喝了湯之後猛吹趙誌,都有些懷疑,都一一來試了一口,喝了第一口之後就想喝第二勺,而趙誌恰到好處的一聲咳嗽,隻好訕訕的砸吧砸吧嘴放開勺子。

趙誌終於開始總結道:“首先我想表揚下麥縣令,作為在座的父母官,他是第一個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的人,其實呢,從我來到海南島開始,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海南這裏被人們稱為鳥不拉屎的地方?而各位當初被配發到這裏的時候,心裏也是不爽地吧。”

二十一位縣令都是麵色差不多的表情,顯然都是對自己被派來這裏當縣令有些不爽。

趙誌拔高了嗓子:“不過——沒關係!窮苦的日子即將一去不複返了!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就是帶領大家發財地!來,我來給大家解釋解釋。”

趙誌拉著二十一位縣令又回到了客廳。隨手取出一張紙畫了一個簡單的海南島地圖:“大家看,這裏就是我們所在的海南島。為什麽我會說我們能發財?首先,這裏終年氣候溫熱。十分有利於稻穀地種植,農業生產條件大好!隻要大家能發動群眾。不辭辛勞,定然能發達起來。”

趙誌頓了頓,看幾個縣令的情緒沒被鼓動起來:“第二,就是我帶來地改革措施和先進的技術了。這一係列的改革裏,首先第一條就是關乎我之前叫你們統計的耕牛數目了,既然是種植水稻,工具是最重要的。你這麽算起來,幾十人口一條牛,能幹什麽?沒牛的農民們,難道用鐵鍬一下一下的翻地啊。等地翻好了,時節也就過了,所以咱們要先把農民的農具武裝起來。”

“可是哪裏弄那麽多牛呢?”一縣令問道。

趙誌哈哈一笑:“這個呢,就要靠大家的努力了。光買的話。一時間沒那麽多錢,而且也沒地方買那麽多牛,所以咱們眼下第一件重要地事情就是興建養牛場!”

麥德正點點頭:“大人果然是高見。”

趙誌汗了個,解釋道:“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先去買個兩百頭牛用船運回來,全部買母牛,最好還能配了種再過來。一回來就開始墾荒。使上力,等幾月之後。小牛下來之後,再一年就可以繼續養牛寶寶了,這樣一來,牛群就能翻倍,兩百變四百,四百變六百,這樣一層層的翻上去。直到達到咱們海南島上平均每十人一頭牛為止。”

地下官員都疑惑的看著趙誌:“為什麽是四百變六百?”

趙誌嘿嘿一笑:“生地牛也有公有母啊,難不成母的也能生麽?”

眾人都是莞爾,趙誌收了笑,繼續道:“我這才帶來的,還有五千兵士,這五千兵士呢,我打算一齊用來開荒,先弄個農場出來,大家有什麽好建議啊?比如建在哪裏?”

“回稟大人。”一個縣令雙手抱拳站了出來,趙誌認得了是個叫周無謂的縣令。

“說。”趙誌示意。

“下官有一處地方推薦。”那周無謂指著趙誌所畫的地圖頂上道:“這裏,在海南島北岸,沿著鋪前港到東寨港1多公裏長的海灘上,生長著一片茫茫無邊際的紅樹林,它像一道綠色長城一般,出沒在海水之中:當潮水上漲時,海灘被海水淹沒,樹幹浸泡在水中,隻有茂密地樹冠飄浮在海麵上;退潮後,泥濘地樹幹露出海麵,盤根錯節,好像一片原始森林,因而有“海上森林”或“海底森林”的美譽。這就是著名地海南島東寨紅樹林。”

“大哥,我要蓋的是農場啊。”趙誌看著周無謂道。

“大人請聽我說完,”周無謂笑道:“這裏雖然是紅樹林,可是紅樹林後,有一塊方圓四五十裏的空地,雖然有些雜草樹木,不過清理出來應該是很平整的,這空地之中有四五個大小不一的小湖泊,灌溉起來也是方便。而且最關鍵的是,紅樹林在夏秋暴雨暴風來臨的時候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防止天災禍害。”

趙誌漸漸聽出了點味道,點了點頭:“說起來還真是不錯,改日我們倆一齊去看看。“

那周無謂見趙誌頗有意思,也是挺高興,氣勢他自己當年剛來治上的時候就考慮過這事情,眼下來了個與自己頗有些誌同道合的長官,心情也大好起來,似乎見到仕途一片光明。

趙誌回到話題上來:”剛剛說了,這個第二呢,咱們要進行一係列的改革措施。剛剛說了,牛和農場是其一其二,這個其三呢,就是我要傳授些新的農作技術出來。稍後你們就能看見,相信這些技術不但能使農民們輕鬆些省力些,而且最主要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稻穀的產量。其四,就是咱們現在重農輕商的情況要改變一下。俗話說,水流起來才不會臭,門拐子要轉個不停才不會腐爛。”

趙誌這最後一句話一出。下麵有幾人麵色尷尬,顯然是心裏鄙視趙誌不懂套文了。

麥德正插嘴道:“趙主任怕大家不理解。故意說地通俗的多,你們懂什麽?”

趙誌點頭道:“我的話,你們要用心體會,如麥大人一樣,多想一層才好!”喝了口茶繼續道:“其四,就是怎麽要依山吃山,靠海吃海,海南島周邊都是海,海港商船咱們日後也要弄起來,不過呢。這個可以往後麵排一排。必進不能跳著走,實業是要一步步發展起來滴。”

二十一位縣令聽了趙誌一係列的狂想,有些人覺地是空口大話,有些人卻是佩服非常。眼下趙誌當麵可不敢說什麽,不過回去了就難講了。

趙誌露出招牌的傻笑:“最後呢,我要說明一下,大夥放心的跟著我幹,不要怕前怕後,我上麵有人滴!大家也看到了,剛才那個摳腳丫地。我說罷官就罷官。說滅就滅,什麽舅父啊。在我麵前還不夠看的,至於我到底什麽來頭,你們也不必去瞎猜了,反正就目前來說,虧不了你們,你們隻要辛苦了,咱就能看地出來,咱看的出來了,你日後也就能有發展。

不過呢,如果你們都跟剛才那腳丫兄一般陽奉陰違的話呢,那你們腦袋上的烏紗我估計除了皇上,那是誰也保不住了。大家明白了麽?”

這話一說出來,那比剛才吹前吹後可要管用十倍!下麵馬上整齊劃一的喊出來:“明白!”

趙誌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道:“下麵大家執行我的第一條命令,整理各自衙門裏的財務,提出多餘的銀子上交過來去買牛,建農場。若有克扣者,一個字,斬!廢話不多說了,剛剛罰抄一千遍的哪位呢?出來。”

剛剛哪位二百兩大神見終於大刀落在了自己腦袋上,急忙站了出來:“屬下在這裏。”

“這樣吧,為了不耽誤你回去辦事,大夥一齊幫他來抄吧,一千份,發下各個鄉鎮張貼起來。嚴肅風紀。”趙誌拍了拍桌子上地紙,站起身:“你們忙吧,忙完了自己回去,兩日後再來報賬。我出去有事,先走了。”

“送趙大人。”一幹縣令急忙喘了口氣,送瘟神一般的把趙誌送出大門外,都乖乖的回來擬稿開始抄告示。

趙誌招呼了刀是那,出了家門,要了馬直奔兵營。

五千兵馬因為蒲元庸是分發給趙誌私人使用的,所以一直駐紮在定安縣城外,而蒲元華白天也都在那裏,趙誌身邊和府上其實隻有那麽一隊一百人地護衛隊,雖然有些害怕刺客,不過趙誌有個刀三在身邊,一般人估計也沒辦法得逞。

兵營駐紮在城外十裏坡,通報了之後,趙誌下了馬與刀三一齊來到主營,蒲元華一邊往外走,一邊係著要帶。

趙誌汗了個:“某非白日**?”

走進帳篷,果然看見一個麵色白皙的兵士麵色紅撲撲的站在帳篷一角,盔甲邊的帶子還沒來得及係上。

趙誌伸出雙手,衝蒲元華猛鄙視了下,道:“你就不能找點正經事做做?不怕腎虧?被老寡婦吸了還要被小白臉吸?蒲元華搖頭道:“瞎說什麽,抽空娛樂下而已,娛樂而已。你來做什麽?”明顯的想岔開話題。

“我是來跟你商量,把這五千兵全部弄去開荒。怎麽樣?”趙誌征詢著蒲元華的意見。

“開荒?”蒲元華猛搖腦袋:“當兵的跑去種地?不行,不行。”

趙誌也不慌,悠然道:“一年能賺好幾萬兩銀子呢,不行就算了啊。”

“好幾萬兩銀子?”蒲元華眼登時就直了:“分我多少?”

“哎,你又不願意。問那麽多做什麽?”趙誌鄙夷地看著蒲元華。

“龜兒子不願意!”蒲元華神了起來:“有錢賺誰不願意?說吧,怎麽開荒!”

商量完事情,趙誌和刀三一齊回了屋子。

二十來位縣令一早不見了,定是回去叫人抄去了。趙誌也懶得管,迅速地回了書房,開始查看起過往每個縣的文獻起來。看了一會。覺地沒什麽大用,就丟在一邊。翻查起一本叫《海島異誌》的書來,這是本無名的記載海島上各種奇怪東西的書,類似於什麽《山海誌》之類地書。

趙誌的二百五繁體字看書自然就不行了,更何況這還是一手抄本,看了半天哈欠連天,剛準備吹燈出門,一抬眼之下,卻發現屋外大月亮正照著一個黑影在窗戶前晃蕩。

趙誌這一驚可不小,隨手甩起書一丟,猛的就大喊:“三哥。刺客來了!”

那黑影顯然也是一驚,身子一矮就不見了,隨後門猛地被推開,前日那黑蛋臉小兵跑了進來。沙著嗓子問趙誌:“大人,怎麽了?”

趙誌指著窗戶:“刺客!追啊!”

黑蛋臉色一楞道:“回大人,外麵沒人啊。”

“沒人?”趙誌疑惑的走過去,小心地推開窗戶,正碰見刀三把腦袋伸了進來,嚇了趙誌一跳。

“又來刺客了?”刀三道。

“是啊,剛剛明明看見黑影在窗戶前晃蕩來著。你看你看。”趙誌忽然發現窗戶紙一角上破了個洞。急忙指著給刀三看。

刀三研究了半天,道:“這可奇怪了。真是刺客,見你一人在屋子裏,怎麽不來殺你?”

趙誌怒道:“那是我老八字硬!剛來就被發現了!”說著憤然撿起地下的書,坐回位子上,道:“我現在十分懷疑三哥你的職業操守和技能。”刀三笑著搖搖頭,再不搭理趙誌。

趙誌吃這麽一嚇,早沒了困意,隨手把書丟一邊,準備練練字,以後在這裏常混著,不會寫字那可真有些丟人了。

拿起筆來,順手就抄著那打開的《海島異誌》上的字來:“島上有奇樹,砍之流白,火烤硬軟,按之則起,其種可為毒物,一年兩花,或白活黃,樹高有十丈。”

趙誌抄下來還沒覺的有什麽,等抄完了,再瀏覽之下,頓時生了疑竇,這是什麽樹?砍之流白?流出白色的東西麽?牛奶樹?

活烤硬軟?什麽玩意?趙誌忽然感覺自己看見一道亮光,可是就是摸不大清楚,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丟下書,吹了燈回房睡覺。

刀三的房間就在趙誌的隔壁。

剛剛見趙誌又發現了有刺客,刀三就一直提著個心思,害怕刺客半夜來襲,所以也睡的不是很死,正有些迷糊呢,忽然隔壁傳來一聲驚天動地地尖叫!

刀三立刻左手手一按床板,右手刹那間拿起刀來,身子按照計劃好了的路線猛的撞破窗戶,剛一落地,一個轉折,身子再度竄了起來,斜斜撞向隔壁房間的窗戶!

“嘩啦”一聲,窗戶碎裂,刀三連人帶到一起砸了進來,就地一滾,手裏地刀也哐啷一聲出了鞘:“大膽賊子!速速受死!”

“三哥,半夜演戲呢?”趙誌呆呆的聲音傳來。

刀三四下大量了一遍,楞道:“刺客呢?”

“刺客?哪來的刺客?”趙誌汗道。

“沒刺客你半夜裏叫個什麽?”刀三惱怒的摸了摸自己腦袋,窗戶真結實,撞的腦袋直晃悠。

“嘿嘿,嘿嘿,”趙誌欲言又止衝刀三擺了擺手:“我失態了,我失態了,三哥回去睡覺覺吧。”

刀三怒瞪了趙誌一眼,一腳踹開門回房睡覺去了。

趙誌的這聲驚叫也驚住了護衛隊的人,急忙跑來問安。

趙誌擺手道:“沒事沒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刀三聽見人聲走遠了,漸漸安靜了下來,剛要脫衣服上床,卻又聽見隔壁傳出一聲大喊:“老子就說了是橡膠!說是橡膠就是橡膠!嘿嘿,老子要發達了!”

刀三怒地不行:“你再不閉嘴,你發達不發達我不敢說,你發胖是肯定地了!我馬上那個過去把你拍成豬頭臉!”

“我失態,失態了!”趙誌不好意思衝隔壁喊了兩聲,捂著嘴開始偷笑。

原來剛剛趙誌回到房間裏,腦子裏就始終在回旋那幾句話,什麽流白流紅的,一直想了好半天,腦子裏忽然浮現出一種植物地圖形起來:常綠喬木,有乳狀汁液。直根係,三出複葉,革質全緣。花單性,雌雄同株,圓錐花序。果實為蒴果,種子橢圓形。

樹喜高溫、高濕、靜風和肥沃土壤,要求年平均溫度2627,在2030範圍內都能正常生長和產膠。要求年平均降水量11502500毫米,但不宜在低濕的地方栽植。適於土層深厚、肥沃而濕潤、排水良好的酸性砂壤土生長。淺根性,枝條較脆弱,對風的適應能力較差,易受風寒並降低產膠量。

這東西不是橡膠樹還有什麽,趙誌旋即又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視劇,似乎描述的就是廣西,海南這一帶,趙誌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嘴裏就忍不住喃喃道:“不錯,除了橡膠樹,還有什麽樹能流白?出來的乳膠火烤之後會怎麽樣?嘿嘿嘿嘿……

貌似高中老師曾經說過,乳膠是最牛B的原料,什麽硫化之後就能弄起原料膠,什麽彈性之類的,這東西要發出來了那可就下死人了,如果這個海南島上的橡膠資源能利用起來,那不是秧盤有了,車輪有了?世界上第一個車輪出自自己的手,那可就淫蕩非常了啊!”

趙誌越想越得意,忽然記起來那些什麽小說裏的大俠之類的在得意非常的時候都會仰天長笑一聲的吧,於是乎,趙誌扯起了公鴨嗓子,“嗷”的一聲,刺破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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