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元庸這回也看明白了,看樣子這個趙誌是在想辦法救自己女兒,急忙製止了從外麵跑進來的眾人,雖然理智上也不相信已經死去的女兒能再活過來,可是不知怎麽的,居然對這個已經動的滿頭大汗的年輕人仍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趙誌不住的重複著這按壓過程,不時的停下來,把腦袋貼在蒲倩的胸膛上聽著,臉色卻是越來越黯淡。蒲倩始終沒反應,而且趙誌似乎也能感覺到她身體上的熱量正一點一點的流失著。

“不能死啊!”趙誌再次舉起了防狼器,按了下去。蒲倩的身子再次被電擊彈起,趙誌立刻再次重複按壓起來,重複了幾分鍾之後,趙誌再次聽了聽心跳,按了按脈搏,還是沒有……

看著頹然倒地的趙誌,蒲元庸再也提不起怒火,隻是默默的拉過椅子坐在蒲倩的床頭。而剛剛停下來焦急等待的蒲夫人再次失聲痛哭起來,不知什麽時候闖進屋子的琪兒更是趴在地上,哭的跟淚人一般。

趙誌腦子裏昏昏的,無奈的承認了蒲倩已經死去的事實,緩緩爬了起來,失魂落魄的朝屋外走去。將將走到門口,蒲元庸忽然叫了聲:“動了!動了!”

趙誌心裏猛的一抖,扭頭奔回蒲元庸身邊,隻見握在蒲元庸手裏的那隻蔥白修長的手指,正微微的抖動著!

趙誌猛地拉開蒲元庸的身子。一把拉住蒲倩的手,探著脈搏。果然,雖然很微弱。可是明顯地能感覺出來,蒲倩的心髒正微弱的跳動著!

趙誌大喜,腦子也清明了起來,現在怎麽辦?對對,輸血,輸血!可是蒲倩是什麽血型?怎麽查?趙誌搓著雙手,猛然一拍腦袋:我自己不是O形血麽!抽血!抽血!

趙誌轉眼看見了蒲夫人腦袋上的金釵,順手拔了下來。一把折斷,卻是實心的,當下急忙對蒲元庸道:“快去給我找根空心的針來,越細越好!還有,給我找個皮管子!快去,快去!”

蒲元庸急忙點頭,小跑著就出去了,趙誌急忙衝趴在地上的琪兒喊道:“我要開水,一大盆開水!滾開的水!快去!”

琪兒呆了一下,趙誌又重複了一遍。琪兒這才明白過來,猛地跑了出去。

趙誌急忙把地下用來裝藥的塑料袋撿了起來,迅速的拍幹淨上麵的灰塵,然後在屋子裏的臉盆裏洗了洗,迅速的拉起身上的袖子,尋到了動脈管。

琪兒端著一盆熱水跑了進來,急忙放在床頭櫃上,趙誌急忙把塑料袋清洗好了,疊了幾遍,撫平的袋子裏的空氣。然後把袋子口迅速的打了個死結,此刻蒲元庸也跑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大手勢盒,掏出一個細長地銀飾來遞給趙誌:“這個可行?”

趙誌一把掰斷了。中間果然是空心了,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用了,打造的還真是精巧,剛好又是銀的,正合用,趙誌急忙對屋外的菜芽道:“快拿針來!”菜芽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

趙誌扭頭對蒲元庸道:“管子呢?”蒲元庸焦急的道:“這裏可沒什麽管子啊,別的行不行?坐什麽用啊!”趙誌心裏頓時一慌。沒管子怎麽輸血?忽然瞥見床頭櫃上的MP4。急忙拔下耳機來,一把扯掉了兩邊。隻留下中間的導線,好在耳機線夠長!趙誌用牙齒扯著裏麵的銅絲,緩緩的扒了出來,果然正合用,還是透明地橡膠圈,能看見血流!

趙誌把那替代的針管接好了耳機上的橡皮管,另外一端直接接在了塑料袋上,看準了位置,對著自己手肘上的動脈管就紮了上去,在幾人輕微詫異地尖叫聲中,趙誌鮮紅的血緩緩的流入到了塑料袋裏。

好在趙誌以前獻過血,知道自己是O型,可以急用,並且還知道大概的流程,不然就放自己血這一關,就肯定有許多人過不了。而趙誌以前獻血的初衷居然是為了四十塊的營養費和一把小紅傘!

放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血,趙誌反正隻覺的自己有些頭暈了,這才拔掉了身上的管子,一邊吩咐蒲元庸用手舉著塑料袋,一邊迅速地找到了蒲倩地血管,仔細的插了進去!隨後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看著蒲倩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則按在蒲倩的脖子上,感受著蒲倩微弱的心跳。

其實蒲倩主要是因為受了外傷,失血過多,剛剛休克過去,不過趙誌他們可不知道這些,反反複複好幾次,才把蒲倩又救醒轉了過來。眾人都圍在蒲倩床頭,一直慢慢的等著,而一次放了太多血的趙誌頭暈眼花,已然昏睡了過去。

“醒醒!”蒲元庸眼看塑料袋裏的血就快放光,急忙叫醒趙誌,趙誌睜眼一看,急忙手忙腳亂的拔下蒲倩手上的管子,用力的按住了針眼。同時喝了口菜芽遞過來的熱水。

蒲倩的臉色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心跳也有力了不少,顯然是趙誌的輸血起了作用,趙誌喝了口水精神也好了許多,慢慢站起身來,掀開蒲倩的被子,查看起蒲倩的外傷來。

蒲倩傷在腰上,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不過是堆上了些金瘡藥,不過偶而還是有血滲透出來,趙誌仔細看了看,這時動手縫傷口估計有些危險。於是拿過自己帶來地雲南白藥,倒出半瓶,掛去上麵一層金瘡藥。小心的敷了上去,完了不放心,又問蒲元庸拿了許多金瘡藥在蒲倩的傷口上包了厚厚一層。

蒲元庸此刻再說不出別地,本來遷怒趙誌是因為自己女兒在他這裏莫名其妙的被傷了,而現在這個趙誌不但救自己女兒比救自己還著急,而且放了那麽多血,整個人嘴唇都青了,還舍不得休息。一直趴在自己女兒床前,自然也是感動非常。於是低頭對琪兒吩咐著:“速去做一些補血的湯來。”

琪兒也早擔心的跟什麽似的,急忙扭頭去了。蒲元庸也看趙誌沒再做什麽,這才問道:“趙公子,我女兒……”

趙誌扭過頭來,有些虛弱的道:“我也不知道,等著吧。”

蒲元庸本以為沒事了,聽趙誌這麽一說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再不說什麽,坐著等著。

趙誌抬頭看了看窗外,已然是天色大明。再次查看了下蒲倩的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於是對蒲元庸道:“估計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了,蒲小姐是怎麽傷地?”

蒲元庸這才猛一拍大腿:“怎麽你那個刀兄弟還沒回來?是他首先發現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刀兄弟去追殺手去了!”“刀三回來了?”趙誌這才想起來,剛到廣州,刀三看見自己這裏暫時沒危險了,就跟趙誌說要出去兩天再回來,想來是刀三趕到的時候,那歹徒剛好對蒲倩動了刀。

趙誌點點頭。一切等刀三回來再說吧,眼下還是自己先休息休息才是真的。趙誌想著,道:“蒲小姐暫時就在這裏吧,不宜移動。我也再這裏搭張床,就近照顧。至於警衛,麻煩蒲伯父多派些人馬來,先護住這裏。”

蒲元庸看了看床上依舊閉著眼的蒲倩,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吩咐去了。蒲元庸剛出去,菜芽和琪兒各自端了一大碗湯進來。遞給趙誌:“這個是大夫給的方子。補血氣的。你快趁熱喝了吧。”

趙誌點點頭,接了過來。幾口喝完了,指著地下的塑料袋和輸血管:“你們兩位幫忙去把這東西洗幹淨了,再用開水煮過了,交還給我,婉君表妹呢?叫她過來。”

菜芽點頭,小聲道:“婉君表妹哭的跟什麽似地,嚇的不輕,說是因為她看那什麽東西才弄出的這事情來,一直在外麵哭呢。”

趙誌汗了個,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啊,女人膽子就是小。隨即招呼她進來,吩咐婉君幫忙看著蒲倩的心跳和體溫,一旦出現問題,立刻叫醒趙誌。公主自然滿口答應,眼睛立刻直勾勾的盯著蒲倩,一眨不眨。

趙誌躺在一邊用幾條大板凳圍起來的“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身邊的蒲倩,依舊是睡著,趙誌問公主:“有什麽變化?醒過來沒?”

公主搖頭道:“出去身上開始變的暖和之外,沒什麽大變化。想來是好的多了,身上從一開始地冰涼涼現在已經變的熱烘烘了。”

“熱烘烘?”趙誌疑惑的探手摸去蒲倩的額頭,頓時破口大罵:“這個叫發燒!暖烘烘!你這麽活蹦亂跳都沒這麽暖烘烘啊!”說著急忙從櫃子上取了粒退燒藥碾磨地碎了,用水給蒲倩混著吞了下去。

話說退燒藥很有效,有效的不像話,估計是古代人跟沒沒一點藥抗有關吧,不但藥效發揮的特別快,而且對症,沒半個時辰,蒲倩身上的燒已經褪的一幹二淨了。

趙誌身上還是有些輕浮,顯然是因為放血放的過了,肚子正惡的難受呢,走出屋外,卻看見屋外的客廳裏蒲元庸和蒲元華正在一起聊著什麽,而他們對麵地椅子上,刀三正坐著喝茶。

見趙誌出來。三人都站了起來,蒲元庸當先問道:“小女如何了?”

趙誌點點頭:“好很多了。”

蒲元庸大喜,蒲元華哈哈大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神醫啊!”

趙誌吹牛地本色又發揮了出來:“嘿嘿。若不是沒趁手的工具,我看我地確是可以擔得起神醫這個名號啊!”說著麵色一凜:“刀三哥,昨夜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回來地?”

刀三擺手道:“我回來之後就去你屋子,不想正好聽見蒲小姐的叫喊,還以為你在裏麵幹什麽呢,就在門外咳嗽了一聲,然後屋子裏就聽見拔刀聲,這才立刻推門進去。剛好看見蒲小姐中刀,床前一黑衣人也朝我撲了過來,兩招之後,對方知道不敵,就跳窗戶逃走了,我看了方向跟家丁知會了一聲,就追趕過去了。不想對方雖然功夫不怎麽樣,可是這蹬高爬低卻是的確有一套,最厲害的還是他手上有種暗器,朝地下一丟就是一團焰火。我就這麽追追打打,一直到天大亮才被他跑掉了。”說著不無惋惜之意。

趙誌點點頭:“辛苦三哥了。”

刀三擺手,示意沒什麽。說話間,於老爹也走了進來,對趙誌道:“外麵的那個秦老古等你一天了,臉苦的跟什麽似的,你去看看吧。”

趙誌這才記起來,今天還是收海帶開工廠的日子呢,自己錢也沒給,人也沒去。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

趙誌急忙衝蒲元庸示意了下,匆忙走出去門口。

剛出門口,秦老古就一聲叫苦:“我地親老爺哎,你總算來了!”

趙誌笑道:“怎麽了。揭不開鍋了?”

那窮秀才孫賬房急忙接上來道:“那邊外麵海帶堆成山了,都沒錢收!二十來個工人和那些挑海帶來的,都說你是個大騙子呢。”

趙誌汗了個,急忙回屋子去掏出那天賣房子賺的八百兩,一股腦塞給窮秀才:“八百兩,看好了,今天你老古就收,有多少收多少!那些工人提前發一兩銀子工錢。叫他們賣力幹。”

秦老古眼睛發光。連聲點頭,可是隨後覺的不對。又問道:“幹什麽啊?”

“就是按照那天我在院子裏幹的一樣,大鍋熬湯啊,湯底最後都給我用木桶裝著!千萬別弄灑了,晚上我就過去弄,不然餿了都。”趙誌想了想,道:“晚上留工人加班。”

孫秀才和秦老古得了銀子,歡天喜地的去了,看來這個趙公子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八百兩銀子跟玩似的丟給自己,也不怕自己跑了?

秦老古和孫秀才對視一眼,同時發出淫笑:“傻子才為了眼前的八百兩放棄以後的大把銀子?”

回到屋子裏,趙誌又覺地精力有些不夠用了,身上疼的厲害,昨晚大街上受的傷和後來被蒲元庸打的傷睡了一夜,現在都腫了起來,渾身不自在。

趙誌對蒲元華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還請大人務必不要對外麵亂說,我自然有計較。還有昨天的那幾個大夫呢,找個來給我搓搓跌打酒吧,身上都青了。不想蒲大人拳頭還真厲害的很。”

蒲元庸現在想起來昨夜自己真是有些失態,當下有些尷尬道:“那幾個大夫現在都關柴房呢,昨天差點都砍了。”說著吩咐一邊的手下去提了個大夫來,趙誌急忙掀起衣裳:“快給我好好弄些跌打酒搓搓吧,一會放你們回家。”

那大夫一聽,激動的不行,賣力的給趙誌後背推拿開來,不光是搓藥酒,同時為了討好這個說是要放自己回家地人還用上了自己得意的技法,不住的按拿推點著趙誌後背上沒傷的穴位,不時地還能搓下一坨坨的黑髒東西來,估計是陳年老髒。那大夫可也不敢說什麽,隻是在趙誌嗯啊,哦,耶的奇特呼喊中,奮力疾搓!

趙誌一邊痛並快樂著,一邊對蒲元華道:“不如蒲二將軍搬來這裏住吧,我那邊買了個什麽孫什麽大人的屋子,那邊太大了,又要弄廠什麽的,有時候也不能回來。另外某些人估計與我家幹爹幹娘還能有共同語言啊。”

蒲元庸第一個不樂意了,咳嗽了幾聲道:“公子啊,小女……”

趙誌汗了個,道:“我是說以後,以後,等蒲小姐康複以後。我日後不是還要去海南島麽?”

蒲元庸這才點點頭,不說話了,蒲元華這時才尷尬的看了看自己大哥道:“我於二老怕是沒什麽共同語言吧。”

蒲元庸微笑著道:“那寡婦的事情我也知道,老二你就不要裝了。你搬過來也好,反正你沒一天在軍營裏睡的。”

蒲元華尷尬地抓抓腦袋:“其實我也很純潔地,那個周寡婦不過是……”

趙誌聽蒲元華說的這個話,汗了汗道:“你就不睜眼說瞎話了,我屋子後麵空地上有些寶貝,我幹爹幹娘種地,你派些兵馬來看好了,等日後發財了給你分紅,你就順便保護我一家老小的安全如何?”蒲元華奇道:“種人參麽?那麽點地,還寶貝?”

趙誌嘿嘿一笑:“人參算什麽,我那寶貝清熱解毒,生津止渴番茄性涼味甘酸,有清熱生津、養陰涼血的功效,對發熱煩渴、口幹舌燥、牙齦出血、胃熱口苦、虛火上升這些玩意都能治療!另外這寶貝還能降脂降壓抗血凝聚,防腦血栓防癌抗癌,延緩衰老防白內障,黃斑變性美容護膚,治皮膚病等等等等功能!”

趙誌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兄弟,賊兮兮的補充了最後一句:“這寶貝女人吃了還能可激發**和激情呢,怎麽樣?”

蒲元庸結巴著道:“很,很好,很強大!”

趙誌笑道:“其實這寶貝叫西紅柿,我留了一半種子在我幹爹這裏,還有一半我準備帶到海南島上去種,另外還一種叫辣椒,雖然沒西紅柿那麽強大,不過也能健胃,減肥,強健心髒,防止膽結石等病症,也是好的不行,不過最強大的是它好吃!這種東西叫辣椒!”

蒲元庸自從女兒死了還被趙誌救活過來之後,趙誌說什麽都信的跟什麽似的,既然這個趙誌把這東西吹的這麽好,更是期待,滿懷期待的問:“這個東西不會跟那什麽味精一樣,少的要死,貴的不行吧。”

趙誌搖頭笑道:“這個東西我不想賺它的錢,等過幾年產量大了之後,我就把種子送到大唐江山的任何一處,為提高廣大大堂居民的生活水準作出鄙人應有的貢獻啊!我這份放棄錢財為了大眾的情操是不是很高尚呢?”

蒲元華汗了個不行:“的確很高尚,隻是可惜了那許多銀子。”

蒲倩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趙誌。當時趙誌正在給蒲倩換藥呢,蒲倩就醒了,雖然手腳無力,可是蒲倩還是很羞澀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

“醒了?”趙誌看見被子動了動,轉頭一看,蒲倩正睜著大眼睛朝自己看著,眨巴眨巴眼睛,算是回答了趙誌的話。

“怎麽樣?”趙誌急忙端來鹽開水,喂了蒲倩一勺子,蒲倩喉嚨得水濕潤了,這才緩緩道:“我聽見你叫我不要死了。”

趙誌連連點頭:“對對,我心裏那麽叫來著。”

蒲倩微微一笑,張了張嘴,估計是太虛弱了,再沒說話。趙誌急忙衝外麵叫道:“琪兒,琪兒,小姐醒了,送稀飯進來。”

蒲元庸和蒲夫人聽見趙誌喊,急忙都跑了進來,看見女兒醒了,高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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