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符篆之術
鳳飛飛依舊在沉睡,麵色紅潤,恬靜而富有詩意,樊劍鋒坐在她身邊,呆了半晌,緩緩走開,在不遠處的一塊礁石上盤膝坐了下來。
沉吟片刻,從儲物袋中摸出那本書,一頁一頁翻看起來,書籍上每一頁的字符差不多都是那樣,像是某種圖案,又像是一種字體,歪歪扭扭的,但樊劍鋒總覺得有點麵熟,可具體在哪裏見過,他並沒有明確的記憶。
翻了好幾遍,樊劍鋒仍舊看不懂,歎了口氣,將書本放在身邊,緩緩躺在了礁石上,蒙桑槐說了,此書要用某種特別的方法才可翻閱研讀,也不知這特別的方法究竟是什麽?
月光如銀,灑在這片麵積並不太大的陣法入口處,這裏的明月比起外麵的更明亮,也更加圓,樊劍鋒雙手枕在腦後,忽然想起了父母及家人。
“唉…”
他離開家,一來是為了尋求解除體內蛇毒之法,其次也未嚐不是為了躲避,躲避地下城的人。
“也不知父母他們如何了!”
月是故鄉明,樊劍鋒不想再看,轉過身側臥在礁石上,一陣山風吹來,原本放在身邊攤開的書本一張張書頁被清風吹動,呼啦啦的翻動起來。
便在此時,樊劍鋒眼睛忽然一亮,隨著山風的吹動,隨著一張張書頁翻動而出,書頁上那些奇怪的字符忽然扭動起來,而且是極有規律的扭動。
“我明白了!”樊劍鋒一蹦而起,他想起來了,當日在十三天印陣中的第二陣破縛印中看到的符文,不就是這樣麽?想到當初破陣之法,破縛印的修煉及細節閃過腦海,他整個人忽然也開始扭動起來,一如當初在破縛印中的情形。
“以自身為符,方能畫出世間極品之符。”
這是映入腦海的第一句話。
此時此刻,書頁上那些神秘的字符好像每一個都蘊含著一種意思,樊劍鋒於瞬間便明白了第一句話的意思。
“符篆之術者,以獨特的勾勒之法,自成天地間一陣法,此陣旨在影響天地元氣,進而做到改變甚至調動借用天地元氣之能,從而達到攻擊、逃遁、破封、潛行、隱匿等無法以修為查探之能力。”
第一頁上記載的內容緩緩烙印在了樊劍鋒腦海之中,對此樊劍鋒也有所耳聞,但他知道的符文師或者製符大師大多都是刻畫攻擊符篆、逃遁符篆這兩種,破封的很少見,潛行隱匿的符篆幾乎難有人見到。
由此再聯想到之前的假麵符,樊劍鋒一顆小心肝頓時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如果學會此術,那日後自保還是無虞的,樊劍鋒從沒想著自己一出北冥荒,霸氣爺們波一跺腳,便能令整個長虹大陸抖三抖,相反的,他心中更多的是謹慎,想到更多的也是如何保命。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女人脫了衣服,你卻軟了;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女人穿上了衣服,你卻從來都沒硬起來……出師未捷生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事情樊劍鋒可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看到最後,樊劍鋒卻徹底失望了,倒不是因為沒有這種符篆之術,而是想要刻畫這種符篆之術,最起碼也要有這黃級以上的修為。
“你買包啊!”
心中暗罵一聲,不過隨即他也就釋然了,要真的有那麽容易,這世上潛行、隱匿甚至假麵符早就泛濫成災了,也不至於像如今一樣一旦出現便是至寶。
不過俗話說獅子滾繡球,好看的在後頭,令他想抱著蒙桑槐啃一通的事情果然在書本的最後出現了。
整整十張假麵符,夾藏在書本後麵幾頁之中,符篆並不大,還不及嬰兒手掌大小,怎麽看都像是一張普通的紙,可又有誰能想到,這張普通的紙上,竟然刻畫著長虹大陸極為罕見的假麵符。
“呼……有這些假麵符,至少可以再艮維荒放心大膽的行路了。”
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不過想到符文製作的過程,樊劍鋒也是苦笑不已,刻畫符篆之上符文的顏料極為重要,這些顏料的配置方法雖然也記載在其中,但配置顏料所需的其他材料,卻是令樊劍鋒暗暗叫苦。
越是高等級的符篆,刻畫其上符文所需要的顏料也必須能力越強,當然配置顏料的所有材料便無一不是非凡之品,所耗費的靈石……自然也是數額極大。
更重要的是,刻畫一張假麵符,單單刻畫符文的顏料,其材料的珍貴程度也要值三枚中品靈石!
要知道樊劍鋒此刻手上也僅有一枚中品靈石,每複製一枚靈石,都需要將他體內的修為消耗殆盡,所幸的是搖錢樹並不吸收他的靈力,會吐還出來,回到樊劍鋒自己體內,但修為被消耗殆盡的感覺,樊劍鋒至今想到,仍然不寒而栗。
這還隻是顏料,若是想要符篆的級別更高,則對於製符紙張的要求也更高,製造紙張同樣需要各種材料,蘊含天地元氣越濃鬱的木材製成的紙張,相對應的符篆威力則更強。
“我擦,這符篆師就是一個銷金窟啊,耗費的靈石多,製成符篆之後賣出的靈石自然也更多,怪不得那於桑梓說蒙桑槐這一脈僅剩下蒙桑槐一人了。
心中暗暗吃驚,樊劍鋒緩緩收起這本書,他雖然已經將其中的內容都烙印在了腦海之中,但是目前並沒有刻畫符文製作符篆的材料,於是隻能在腦中不斷的回味咀嚼蒙桑槐留下的一些心得。
“一旦到了艮維荒,就該多加注意這些高級材料,為日後製作高等級的符篆做準備,這些符篆,必要的時候那可是保命的好東西,其次……到了艮維荒之後,我需要盡快的練習製作符篆,蒙老頭說的好,熟能生巧,製作符篆這門學問,理論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實踐,從實踐中不斷的尋找靈感,尋找屬於自己的感悟。”
簡單的將接下裏的日子做了一番打算,樊劍鋒將心神集中在了體內的三頭蛇妖之毒上。
“蒙老頭說此毒要靠我自己……雲裏霧裏的,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說的似乎也不錯,此毒一來蘊含怨毒,二來其中隱含著兩種修煉之道的對立,天道與我逍遙之道,看起來這毒的確得靠我自己,可眼下我卻沒有絲毫頭緒…”
樊劍鋒心中一陣煩亂,他來艮維荒,最大的目的也是抱著一線希望來尋找靈丹妙藥,可他一想到連方圓都無可奈何的毒,他真的不知道該去找何人解毒了。
今天遇到蒙桑槐,本來以為對方看出自己中了毒,還能給些可取性的建議或者意見,熟料他也是一句‘靠自己’,樊劍鋒茫然之際覺得更多的卻是無奈。
“也許,隻有我自己煉丹,同時將自己的逍遙之道融於丹藥之中,此毒或許才能解除,兩種修煉之道的對抗,除了我自己煉製的丹藥中融入自己的修煉之道,否則根本做不到跟三頭蛇妖之毒中的天道向抗衡。”
兩種修煉之道的對決,樊劍鋒本身無權介入,所以現在也無法除去毒中的天道意念,這就好比一頭猛虎一頭雄獅在狠鬥,天空之上一頭禿鷲冷笑說為什麽不飛起來撲下去,對方必死。
豈不知獅子老虎本就不會飛,他們跟禿鷲本就不是一種類型,就像樊劍鋒所中之毒裏麵的天道,跟樊劍鋒自身所修煉的逍遙之道,兩種修煉之道雖然本質上也是天道與逍遙之道之分,但一種是毒液中蘊含的,所謂門當戶對,樊劍鋒想要除去,就必須以克製毒液的丹道中融入他所修煉的道意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