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的麵積很大, 一共隻有四個隊伍,想去哪裏都可以。

當然也能隨時換地方,碰巧撞上了很正常。

隻是當下的氣氛明顯有些尷尬, 對方對視的眼神都帶著防備。

雖說不能打架, 可平原裏沒有獸人老師盯著, 打沒打也不知道。

鄔元加上格因,屬於幼獸園的兩個最強戰鬥力, 小野豬也不容小覷。

但它們又帶著予白和小狼崽,整體實力打個折扣。

對麵的幾隻幼崽湊到一起悄悄說了點什麽,又很快退開, 沒有離開樹林。

相比之下,鄔元這邊要放鬆得多, 在溪邊找了個地方趴下休息。

格因壓低聲音,問道:“怎麽辦, 還要抓魚嗎?”

它們抓魚用的方法, 課上老師沒講過,別的幼崽不一定會佚?,要是被對麵偷偷學走, 那豈不是還幫了競爭對手的忙。

“要抓, ”鄔元不假思索道,整理好小挎包,“現在就去。”

食物而已, 說不定還能換取一些信任。

小狼崽將一大包毒蘑菇暫時交給予白看著, 和小野豬一起去挖蚯蚓, 鄔元和格因負責找樹枝藤條石頭等物。

果然, 它們的舉動吸引了對麵幾隻幼崽的注意力。

那幾隻幼崽也在準備吃晚飯, 是從外麵挖的幾顆紅薯, 啃起來又幹又澀。

就是因為紅薯太難吃,又找不到其他食物,所以它們才到樹林這邊,就著溪水啃紅薯,順便找找別的物資。

它們互相竊竊私語,隨後派了一隻曾經和小野豬一起搶過飯,勉強能說得上話的幼崽,過去問問情況。

幼崽單獨來到小野豬和小狼崽的附近,看著它倆賣力地刨著土,好奇道:“你們在挖什麽?”

這麽潮濕的泥土,總不可能也長著紅薯吧?

小野豬早已被叮囑過,老老實實答道:“我們在挖蚯蚓,一會兒要用來抓魚的。”

不等幼崽詢問,它就全說了出來,幼崽一愣:“蚯……蚯蚓?”

它遲疑道:“用蚯蚓……能抓到魚嗎?”

“能啊,”小野豬挺起脖子,“我們昨天抓了三條呢!”

三條魚……哪怕隻能生吃,但也好歹是肉。

已經啃了一整天紅薯的幼崽暗自咽口水,說了聲“謝謝”扭頭跑回去。

幼崽隱隱激動,小聲告訴同伴:“它們在抓魚!”

為首小鬃熊最謹慎,它不太相信:“用蚯蚓怎麽抓?難道不是直接進水更方便?”

小鬃熊也知道天快黑了,不能輕易下水,不然它也想試著抓魚吃。

況且它們是兩個有競爭關係的隊伍,黑卷會這麽簡單地把挖蚯蚓的用途告訴它們?不應該都藏著掖著嗎,等對方餓得沒力氣了,自己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棉豆子。

小鬃熊按兵不動,讓大家先吃東西,晚上找個離對麵遠一點的地方睡覺。

它算是隊伍裏的隊長,其他幼崽基本都聽它的,開始專心啃紅薯,一邊悄悄打量鄔元它們。

直到小野豬成功挖到一條蚯蚓,鄔元用樹枝和藤條將蚯蚓綁了起來,扔進水裏。

小鬃熊嗤笑一聲:“這能釣起來嗎?樹枝一折就斷……”

它才不相信能有什麽抓魚的方法,倒是對安靜趴在另一邊的予白有些在意。

予白身上背著一個包,爪子上還抱著一個,好像是另一隻幼崽放在那裏的。

包裏不知塞了什麽東西,滿滿當當的,幾乎快要溢出來。

小鬃熊仔細打量,在挎包開口的邊緣看見一點白色的痕跡。

棉豆子是紅色的,那這白色,一定是食物,是它們真正的食物。

小鬃熊十分篤定自己的判斷,然而沒過多久,溪邊傳來石頭落進水裏的聲響。

片刻後是小野豬興奮的喊聲:“抓到了抓到了,這條真大!”

它連忙看過去,鄔元嘴裏果然叼著一條魚,從溪麵提到岸邊。

可惜它們離得有點遠,看不清鄔元具體用的什麽方法。

不是蚯蚓和樹枝嗎?怎麽又把石頭扔進水裏了?小鬃熊一時腦子轉不過來,有點想不明白。

但魚真真切切被它們給抓住了,小野豬負責啃掉外麵一層不能吃的鱗片,再拿到溪水中洗一洗,隨後幾隻幼崽湊到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魚肉。

小鬃熊還看見予白打開了那個鼓鼓的挎包,將裏麵的東西拿了一點出來,似乎刻意防著它們,用身體擋住沒讓它們看清是什麽。

一點點魚肉的腥氣順著樹林裏的風飄過來,要是放在往常,幼崽們才不會碰有腥味的東西,然而此時卻成了美味。

它們低頭看著爪下啃了一半的紅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難以下咽。

而那條魚,翻來覆去被啃了一遍,剩下的一點肉帶著小刺,幾隻幼崽便不吃了,和魚頭一起埋在了樹下。

小鬃熊這邊默默無言,一隻幼崽忍不住道:“不如……我們也抓魚試試?”

來都來了,麵對眼前的紅薯和溪水中的魚,當然要選魚。

鄔元它們抓魚坦坦****,應當是不在意方法被學走的。

小鬃熊還在猶豫,埋頭啃了一口紅薯。

這時,一隻小黑豹主動靠近。

鄔元認得為首的小鬃熊,向它打招呼:“咦?這是紅薯?在哪裏挖到的?”

紅薯並不是稀罕物,小鬃熊自己都快吃不下去了,給鄔元指了個方向:“那邊找到的,還挺多。”??

鄔元點頭,語氣遲疑下來:“不過……你們就吃這個?”

幾隻幼崽沉默,氣氛突然有些尷尬,鄔元抖了抖耳朵:“光吃紅薯怎麽行,不如你們也來試試抓魚吧?很簡單的。”

小鬃熊隊伍裏的另一隻裂齒豹幼崽雙眼發亮,忍不住問:“要怎麽抓?我們……沒試過。”

鄔元爽快道:“我教你們,或者你們再幫忙挖兩條蚯蚓,一會兒抓到的魚,分一半跟你們。”

還有這種好事?

幼崽們心裏冒出同一句話,小鬃熊警惕道:“白送嗎?”

“當然不是,”鄔元大大方方承認,“除了你們要幫忙挖蚯蚓,還有……”

它看向對麵一隻幼崽背上背的一個小竹筒:“我想要那個可以裝水的東西。”

當小鬃熊在觀察鄔元它們時,鄔元也在暗中觀察這隻隊伍。

它們應該是從樹林的側麵過來的,那邊有一小片竹林,有兩隻幼崽身上都背著一個竹筒。

竹筒不大,剛好能塞進包裏,就是有點長,會露出來一截。

但隻要奔跑的時候注意著點,或者找個藤條什麽的再固定一下,不會掉出來。

而竹筒最上方有一個被戳出來的小洞,洗幹淨後可以灌水進去,平時用葉子塞著防止倒出來。

小鬃熊這邊一共有兩個竹筒,它們又來到了水源附近,其實可以送出去一個。

所以,鄔元願意送魚給它們,是看上了它們裝水的竹筒。

它這麽坦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反倒讓小鬃熊信了。

怪不得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原來對它們也有所圖。

天快黑了,就算它們學會了抓魚的方法,沒有經驗,也未必能像鄔元那樣順利,用一個竹筒換一頓魚肉,小鬃熊覺得不虧。

它朝鄔元身後望去,先前予白守著的挎包已經回到了小狼崽背上。

見到小鬃熊在看自己的包,小狼崽趕緊躲到予白身後,把鼓鼓的挎包藏住。

小鬃熊實在好奇,還是覺得那個包裏藏著好東西。

既然鄔元都主動過來了,它也幹脆直接問:“那隻小狼,是叫短尾吧?它包裏裝的是什麽?”

鄔元有片刻的猶豫,似乎並不想說。

“這個……”它回頭看了一眼,下定決心一般:“是我們在樹林裏找到的一些蘑菇,因為數量太少了,所以……”

所以比較珍貴,又不像魚吃了還能再抓。

小鬃熊在心裏自動幫鄔元補全了後半句話,輕輕哼了一聲。

麵前小黑豹的神色似乎一下子慌了,急急道:“那再加一半蘑菇,換你們的竹筒。”

接著它又補充道:“隻能給你們一半了,我們在樹林裏走了快一整天,隻找到這麽點能吃的蘑菇,不然也不會回來繼續抓魚……”

鄔元的識趣讓小鬃熊很滿意,這才對嘛,既然想互換物資,就不要藏著掖著。

它和其他幾個隊員簡短商量了一下,隨後向鄔元點頭:“可以。”

雙方成功達成了交易,格因過來帶走了一個竹筒。

小狼崽也走了過來,腳步緩慢,明顯不太情願。

它打開自己的小挎包,露出裏麵整整五朵白色的蘑菇,因為塞在包裏被擠得有些變形,但能看出來很新鮮。

小鬃熊還是留了個心眼,仔細打量著蘑菇。

白色的,應該沒毒。

而且看鄔元和小狼崽的反應,這蘑菇估計味道很好,不然它們不會這麽寶貝。

小狼崽拿出兩朵:“不好分,就這些吧,我們也要吃……”

那兩朵還是最小的,鄔元輕輕推了它一下,小鬃熊很是不悅,看在鄔元的麵子上忍耐下來,指著包裏的另一朵:“兩朵太小了,再加這一朵才行,不然魚我們也不要了。”

最後小鬃熊當然是如願以償,帶著三朵白蘑菇回去。

鄔元和小狼崽轉過身,差點笑出聲來。

小狼崽壓低聲音:“怎麽樣,我演的不錯吧?”

“不錯不錯,”鄔元讚許道,“一會兒就等著它們毒性發作。”

它們有分寸,三朵小蘑菇分給五隻幼崽,也就一口,效果大概和小野豬差不多,暈一會兒就沒事了。囈樺

而小鬃熊這邊的幾隻幼崽,則跟著小野豬一起去挖蚯蚓。

幼崽多,挖蚯蚓的速度也快,鄔元和格因負責抓魚,抓到一條就換一個地方,趕在天黑之前,又抓到了四條。

它們本想再抓一條,然而這回等了許久都沒見有魚上鉤,不知是不是這溪水中的魚收到驚嚇,不肯再出來了。

四條魚大小都差不多,鄔元讓小鬃熊挑了兩條。

小鬃熊其實覺得兩條少了點,但鄔元和格因畢竟才是抓魚的主力,它們消耗的體力大,多吃點也正常。

小野豬還貼心地教它們如何去掉魚鱗,哪個部位的小刺最少,不容易紮到舌頭。

這樣一來,兩個隊伍的關係倒是近了不少,抓魚的時候偶爾聊了幾句,說起這一天來隊伍的情況。

不過鄔元和小鬃熊都沒有提棉豆子,十分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晚上吃魚,兩個隊伍分開,坐在小溪的兩個方向。

予白一邊啃魚肉,一邊悄悄打量著對麵:“它們會把蘑菇吃掉嗎?”

“應該會,”鄔元有信心,“一會兒就知道了。”

剩下的兩朵蘑菇,依舊由小狼崽帶著,它們吃完魚,就把附近雜物收拾掉。

對麵,幾隻幼崽按照小野豬教的方法去掉魚鱗,成功吃上了生魚肉。

“有點腥,”一隻幼崽嚐了嚐,“但比紅薯好吃多了。”

其他幼崽深表同意,早知道它們一開始也到樹林來,不至於一直在外麵啃紅薯。

兩條魚很快被吃完,幾個幼崽四五分飽,又不怎麽想繼續啃紅薯了。

一隻小黑豹說:“是不是還有蘑菇?要不咱們今天就吃了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吃飽了才有精力繼續找食物和棉豆子。

小鬃熊拿出蘑菇:“才這麽點……”

但放到明天,估計就不新鮮了。

它用爪子把三朵蘑菇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塊,再分給大家,每隻幼崽分到的蘑菇都是一樣多的。

小鬃熊迫不及待,先自己吃了一塊。

它咽下蘑菇,自言自語般:“是切太小了嗎?怎麽感覺沒什麽味道……”

和它想象中的有差距,但小鬃熊並沒有多想,也許是剛吃過魚,生魚肉的味道太重了。

小鬃熊把剩下的蘑菇粒一股腦塞進嘴裏,其他幾隻幼崽也一樣。

它們吃完蘑菇,還覺得不太夠,又啃了點紅薯。

大約過了十分鍾,毒蘑菇開始見效。

小鬃熊最先反應過來,猜到魚或者蘑菇有問題:“不好,我們快走……”

然而它渾身沒力氣,剛站起來就一頭栽倒,再看身邊的隊員,躺倒的躺倒,傻笑的傻笑。

月色下,兩個漆黑的身影靠近。

“蘑菇好吃嗎?”格因嘻嘻地笑,“你看天上的月亮,像不像一張肉餅?”

小鬃熊又驚又氣,還有點委屈:“你……你們……”

虧自己這麽信任它們,沒想到……那蘑菇根本就是鄔元故意給它們的。

鄔元歎息道:“抱歉,不過不用擔心,蘑菇毒性很小,你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我……你……”小鬃熊想哭,它擔心的不是蘑菇的毒性,而是隊伍裏的棉豆子。

不遠處又有另外三個身影過來,各自分配了一隻幼崽,翻找它們的小挎包,把找到的棉豆子全部裝進自己的包裏。

吃下毒蘑菇的幼崽身上沒力氣動不了,除了眼前出現的些許幻覺,意識還是清醒的,它們眼睜睜看著棉豆子被一掃而空,卻無法阻止。

搜刮完棉豆子,鄔元就帶著幾隻幼崽火速溜走。

它們沒帶走別的物資,食物什麽的都留了下來,至於格因拿走的那個竹筒,是用兩條魚換回來的,算正規交易,而且鄔元還教會了它們抓魚呢。

予白裝好棉豆子,捂緊小挎包,臨走前小聲說:“對不起呀……”

它說著對不起,語氣卻明顯開心和激動,話音剛落,跟著鄔元跑出樹林。

等小鬃熊身上恢複了點力氣,早就找不到鄔元它們的身影了。

鄔元其實並沒有跑到太遠的地方,它知道小鬃熊估計會試著咿嘩追過來,所以離開時,邊走邊將身後的痕跡盡量抹去,小狼崽還在樹林出口的另一邊印下幾道腳印。

它們一路來到樹林的南邊,這個方向有一大片高高的雜草,一踩進去幾乎沒過頭頂。

鄔元讓幾隻幼崽先進去,留在最後扒拉幾下草葉,這樣從外麵看不出來踩踏過的痕跡,做完這事它也扭頭鑽進去。

來到草叢中央,它們才停了下來,興奮地湊到一起,數著戰利品。

“我們自己本來有十三顆豆子,”鄔元激動道,“現在有二十三顆,多了整整十顆!”

已經超過了棉豆子總數的三分之一,若無意外,它們大概率會是第一。

“不錯,”格因也高興,一爪子拍在小野豬的屁股上,“沒想到黑卷還立功了。”要不是它嘴饞吃了蘑菇,它們還發現不了蘑菇的毒性。

利用毒蘑菇順走小鬃熊它們的棉豆子,則是小狼崽最先提出來的想法。

鄔元誇了幾句,小狼崽抬起後腿撓了撓脖子,不自在道:“咳,沒什麽……”

予白湊到鄔元身邊:“哥哥也厲害……”

“小白也厲害,”鄔元說道,“小白找到的棉豆子是最多的!”

這也是予白運氣好,它翻的是另一隻小野豬的挎包,裏麵的棉豆子是其他幼崽的一倍。

而鄔元和小狼崽一起配合,負責抓魚的也是它和格因。

好像到最後,最沒用的還是自己。

予白有點不好意思,搖著尾巴:“我、我會努力的……”

實際上,包括鄔元在內的幾隻幼崽並不在意這一點,格因還在激動當中,推了推鄔元:“快,再把豆子拿出來讓我數一遍。”

鄔元把裝著棉豆子的挎包給它,不忘叮囑:“你小心點別弄掉了,這裏雜草太深,不好找。”

激動過後,就該睡覺了。

鄔元一直記著予白有事要和自己說,臨睡前,領著它離開附近,單獨去了另一邊的草叢。

兩隻幼崽蹲在綠葉間,鄔元先問道:“今天沒餓著吧?這裏東西太少了,隻有那幾樣能吃的。”

“我不餓,”予白乖巧搖頭,“都吃飽了。”

鄔元放心了:“那就好。”

它安撫一般用爪子拍了拍予白的脊背:“別擔心,再過一天半,就能回去了,我們肯定是第一。”

“嗯,”予白應了一聲,慢慢趴下來:“哥哥,我……”

它眼神忐忑,鼓起勇氣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鄔元一開始還未在意,以為予白做了什麽噩夢,所以想要尋求安慰。

直到予白告訴它,自己在夢裏找到了灌木叢中藏著的棉豆子,還看見鄔元或是格因掉進了沼澤。

鄔元一邊聽,雙眼慢慢睜大。

予白不知道鄔元會不會相信它,也有第一次遇上這類事情的迷茫不解與惴惴不安。

“哥哥,”予白湛藍的眼睛裏露出慌亂,“我為什麽會夢到這個?”

“所以,”鄔元喃喃道,“小白才能找到那顆棉豆子。”

其實它那時也覺得有點奇怪,予白像是一早知道那裏有棉豆子,直奔而去。

棉豆子藏在哪裏,絕不可能有誰提前知情,鄔元一開始還以為……會是垣奇放的。

早上的果子和中午的鳥蛋,它也感覺到了,隻是隊伍裏別的幼崽沒有發現,便沒有說,不想讓予白有太大心理負擔。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予白夢見的!

還有那裏的沼澤,如果予白沒有出言阻止,那麽格因就會像它夢裏發生的那樣掉進去。

予白還望著它:“哥哥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鄔元一下子起身,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又蹲了下來,“這是預知夢!小白會預知夢!”

予白一臉茫然:“預知夢……是什麽?”

鄔元也說不清楚,盡量向予白解釋:“大概……大概像櫟首領那樣,他會變大,別的蛇族不會。”

“總之,”小黑豹隱隱激動,“小白很厲害!”

予白眼神亮起,期待道:“真的嗎?”

巨蟒體型的增大,和它的夢好像不一樣,但鄔元所說的話和現在的反應,讓予白也有些激動。

“真的!”

鄔元踩著周圍的草葉轉了一圈,想去和隊伍裏其他幾隻幼崽說這件事,又覺得不妥。

它重新蹲下來:“小白先不要告訴其他獸族,等訓練結束,我們去找父親。”

還是問過鄔石最保險,鄔石一定能說清楚予白的夢究竟是什麽能力。

予白點頭:“嗯!”

“要是再做什麽夢,小白可以告訴我,”鄔元說道,“我們一起看看怎麽回事。”

有鄔元在身邊,予白也不再害怕,以後夢見什麽,告訴鄔元總比獨自憋著要好。

予白再次點頭:“謝謝哥哥……”

“還說什麽謝謝,”小黑豹蹭了蹭予白的耳尖,“不早了,先回去睡覺。”

兩隻幼崽原路返回,解決了這件事,予白心裏放鬆不少,連帶著腳步也輕快許多。

它跟在鄔元後麵穿過草叢,前方的小黑豹突然停住了:“咦?那是……”

鄔元看向側方,予白順著它的視線望過去,那裏是平原的另一片樹林。

漆黑的樹影映在夜空下,一隻體型不小的鳥族從上方掠過。

它飛過樹林中央,一道長條狀的影子迅速探出來,似乎纏住了那隻鳥族的腳。

鳥族搖搖晃晃飛了幾下,和另一個影子一起掉進樹林。

作者有話說:

半夜打架被當場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