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安靜了片刻, 隨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有幼崽問:“尖、尖尾鱷是什麽?”

“它怎麽和我們長得不一樣?”

“鱷魚是什麽魚?”

小狼崽直起脖子,目光在小鱷魚短短的四肢上打量一圈,壓低聲音:“看來以後跑圈, 我們兩個就不是倒數第一了。”

蹲在它身邊的予白點頭附和:“嗯。”

“安靜!”翁平化為獸態, 熊掌用力拍了拍地麵, 幼崽們立刻閉了嘴。

前方捧著小鱷魚的獸人半蹲下來,將它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說道:“小少爺,幼獸園不允許有家屬陪同,您獨自在這裏沒問題吧……“

小鱷魚尾巴一甩, 自己把背後歪掉的書包扭正:“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 暉管家。”

院子裏已經恢複了安靜,獸人和小鱷魚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小少爺?管家?這是什麽意思?

大多數幼崽對此似懂非懂, 隻隱約覺得小鱷魚的身份很不一般。

站在前排的格因打量著小鱷魚, 目光不屑:“嘁……”

再厲害,能比首領的兒子還要厲害嗎?

首領的兩個兒子它都能按著揍,再多來一個也不怕。

獸人放下小鱷魚後, 依依不舍地離去, 似乎很不放心將小鱷魚留在這裏。

但話已經說出了口,是他們一族非要送自家幼崽進來,現在也隻能遵守幼獸園的規矩。

獸人離開後, 翁平低頭看著地上的小鱷魚, 遲疑道:“你……先去隊伍裏吧。”

實際上他也很頭疼, 尖尾鱷一族, 要怎麽跟部落的其他幼崽一起訓練?

哪怕是體質稍差一點的短尾和予白, 好歹能參加跑圈和切磋, 這小鱷魚……恐怕隻能上上文化課。

他還聽說,尾離的父母老來得獨子,並且在尾離之前,尖尾鱷族中已經好幾年都沒有新的幼崽出生,這下全族的寵愛幾乎都落在這一隻幼崽身上。

要是尾離在幼獸園過得不好……

可幼獸園的規矩就是一視同仁,誰都沒有例外,翁平頭疼歸頭疼,該要求的一個也不會少。

小鱷魚看著眼前的兩排幼崽,抬頭詢問:“老師,我排在哪裏?”

翁平指了指予白身邊的位置,小鱷魚順著方向看過去,猶豫了一下才往那邊走。

幼崽的數量剛好能排成兩排,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而它站過去,最後一排就多出一個,加上種族的原因,一身青色的鱗片顯得十分突兀。

小鱷魚的眼裏看不出什麽情緒,在予白身邊站好。

予白悄悄扭頭打量著這位新同學,衝它搖搖尾巴。

小鱷魚不知是沒看見,還是不想搭理,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集合過後,翁平帶著幼崽們去教室。

新來的同學位置都安排在後麵,當初予白是這樣,小鱷魚也不例外。

然而它個頭矮,更不能像別的幼崽一樣蹲著或是立起來,前方的視線被一片黑壓壓的幼崽擋住。

雖然幼崽們都還不識字,但獸人老師有時會在台上畫一些淺顯易懂的圖案,便於它們理解。

小鱷魚什麽也看不見,心裏很著急,想讓老師給自己換到前麵的位置去。

但它一轉頭,發現身邊予白也很矮,是除了自己以外最瘦小的一隻獸族。

包括隻比予白稍大一點點的小狼崽,它們都在最後一排。

予白伸長了脖子往前看,被擋住了就試著換一個角度和方向,或者直接支著後腿立起來。

小狼崽則一副根本沒認真聽課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望向窗外。

小鱷魚大概懂了,位置就是這麽排的,要是能按照個子來更換,在上課之前獸人老師就會讓它坐在前麵。

它墨綠色的眼中有些氣惱,在軟墊上呆站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小鱷魚把背上的背包放了下來。

它的背包方方正正,裏麵塞得鼓鼓的,幾乎要和它自己的身高差不多,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

予白注意到小鱷魚的動作,扭頭好奇地打量。

它見小鱷魚把背包叼到身前,前爪踩在上麵,身體一下子變高了一截。

這下就能順利看見前方的講台了,小鱷魚抬著頭,繼續聽課。

身旁的那隻白色幼崽還在看著自己,它微微扭頭,視線和予白對上。

予白看看小鱷魚,又看看它爪下的背包,搖搖尾巴:“嗷嗚!”

小鱷魚不知道“嗷嗚”是什麽意思,就當作是在誇自己,矜持地把頭轉回去。

上完文化?婲課,午飯的時間就要到了。

獸人老師走下講台的動作仿佛無限放慢,幼崽們蓄勢待發,隻等他一拉開門就往外衝。

予白半趴下來,在軟墊上磨磨爪子,正欲和小狼崽一起去食堂,看見小鱷魚慢悠悠地從背包上下來。

它想把背包重新背上,卻因為四肢太短,動作實在不太方便,艱難地嚐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予白在一旁看得比它還著急,教室的門打開後,予白往前跑了幾步,又忍不住折返回來。

它叼住背包,幹脆利落地往上甩,幫了小鱷魚這一把。

小鱷魚隻覺得一陣風從身後掠過,又刮了回來,隻聽“撲通”一聲,背包就回到了自己背上。

“謝謝,但其實我自己……”它轉過頭想道謝,並想告訴這位好心的幼崽,它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又是一陣風掠過,不等它把話說完,一隻白團子往門口奔去。

小鱷魚背好背包,一邊小聲嘟囔:“跑這麽快做什麽……”

隨後它發現,教室裏的幼崽都不見了。

小鱷魚心裏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急急忙忙追出去。

等它尋著幼崽們的背影和動靜找到食堂時,正好趕上食堂大門打開。

小鱷魚站在最後麵,看著一群幼崽拚命往前擠,一窩蜂衝向裏麵的餐車。

它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差點看呆了。

等餐車終於露出全貌,上麵空****的,一個食碗都沒剩下。

小鱷魚站在餐車前,這時候才懂了,怪不得予白跑得那麽快,原來在幼獸園吃飯是要靠搶的。

周圍的幼崽也都看見了沒搶到午飯的小鱷魚,對此見怪不怪。

幾乎每一隻剛進來的幼崽,都會經曆這樣的狀況,餓一頓就知道怎麽做了。

予白在角落抬起頭,望著孤零零的小鱷魚,又低頭看著自己碗裏的食物。

它想起自己第一天進來,也是沒能搶到午飯,是小狼崽分了它一半。

小鱷魚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下午還有體力課的訓練,不吃東西的話很難捱。

予白很糾結,它也很餓,尤其是這兩天它食欲大增,比平時吃的都多。

昨天晚上在家裏,鄔元說也許是因為它要長角了的原因,需要補充更多的能量。

小狼崽一眼看穿予白的心思,咽下口中的食物:“你想給它送點吃的嗎?”

鄔元聞聲扭頭:“誰?”

格因和小野豬也在一旁,自三隻幼崽一起從第三部落回來,它們的關係不僅變好了許多,還詭異地湊到了一起。

鄔元順著小狼崽的視線看過去,了然:“它叫什麽名字來著,尾什麽?”

予白一定是擔心它吃不上飯餓肚子,當初它輸給格因,也隻有予白給它送水安慰它。

小野豬也抬起頭,信誓旦旦:“我知道,叫什麽魚!”

它話音剛落,頭上就被拍了一下。

一旁的格因收回爪子,眼神嫌棄:“人家叫尾離。”

小野豬皮糙肉厚,這一下並不疼,尷尬道:“那我記錯了……”

它正好搶了兩份飯,一份吃了一半,另一份放在身邊。

“黑卷,”鄔元喊它一聲,“你不是有兩份?送一份給尾離吧。”

小野豬為難:“啊?我……”

幼崽當中有不少食量大的,食堂一般都會多做幾份,隻要速度夠快,不會連一份都搶不到。

小野豬自認吃兩份沒什麽問題,別的幼崽也有這麽幹的,讓它把自己的食物送給一點也不熟的小鱷魚,它有點舍不得。

見它一臉不願意,小狼崽便說:“那我們都分一點出來?少吃一口餓不著。”

這個主意不錯,予白和鄔元都同意。

三隻幼崽快速吃著碗裏的食物,最後剩下碗邊的一小塊沒有動。

小野豬本來不想跟它們一起的,抬頭一看,沒說話的格因竟然也在碗裏留了一點。

這下它望著自己碗裏僅剩的兩口,不好意思再繼續吃了。

幾隻幼崽把食物倒在一個碗裏,竟也能湊個大半碗。

予白伸長脖子,在食堂的角落裏尋找到小鱷魚的身影,遲疑著噫嘩出聲:“嗚?”

它看見小鱷魚放下了背上的背包,用爪子從裏麵扒拉出一個東西。

那似乎是一個油紙包,專門用來裝食物的那種,小鱷魚打開油紙包,低頭咬了一口。

小野豬驚住了:“它在吃什麽?”

難怪小鱷魚沒搶到飯一點都不著急,原來它自己還帶了食物。

小野豬的視力雖不太好,對吃的卻十分敏感,它使勁**鼻尖在空氣中嗅了嗅,企圖隔著這麽遠的距離,聞出油紙包裏裝的是什麽:“好像是肉餅……”

其他幾隻幼崽沉默了,格因不耐煩地起身:“我就說這是多此一舉……”

小野豬想提醒它,它剛剛什麽也沒說過,又望著地上的半碗食物糾結。

小鱷魚自己有東西吃,應該不需要送了吧?

鄔元和小狼崽都不想吃了,予白埋頭啃了幾口,剩下的都給了小野豬。

中午睡覺時,梨青送來小鱷魚的小窩。

小窩和別的幼崽的都一樣,上麵刻著“尾離”兩個字,擺在小狼崽的旁邊。

原本應該是挨著予白的,但予白先前為了睡在鄔元和小狼崽的中間,調換了位置,於是小鱷魚的鄰居成了小狼崽。

梨青不打擾幼崽們休息,放下小窩就走了。

小鱷魚來到小窩前,將背包放下,從裏麵倒出一張輕薄的小毛毯。

毛毯一拿出來,背包就空了,被整整齊齊疊好擺在窩邊。

它叼著小毛毯爬進小窩,自己給自己蓋好。

小狼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默默翻了個身閉上眼。

下午的集合聲響起,被驚醒的小鱷魚來不及疊好小毛毯,急急忙忙跟著幼崽們一起出去。

兩排幼崽在翁平的指揮下站好,很快開始每天必做的跑圈任務。

排隊時前方有不少幼崽時不時回頭,想看看新來的小鱷魚要怎麽辦。

它的腿那麽短,能跑得起來嗎?

予白同樣擔憂,趁翁平不注意,它悄悄湊到後方小鱷魚的身邊。

“要跑……五、五圈,”予白搖搖尾巴,安慰它,“不怕,慢慢來。”

小鱷魚打量了予白一眼,墨綠色的眼睛裏有些好奇和探究:“你……是結巴嗎?”

這裏也會收有缺陷的幼崽?

予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它想了想,搖頭:“我不是……”

“嗯,”小鱷魚卻以為予白是礙於自尊心不肯承認,眼神透露出一絲憐憫,“沒關係。”

這時前麵的幼崽已經開始跑了,予白趕緊邁步跟上。

小鱷魚緊隨其後,速度竟然也不慢,至少能不掉隊。

才跑了半圈,隊伍的順序就亂了,這時小鱷魚便發現,它不需要一直跟在予白後麵。

予白正和小狼崽並排在一起,賣力地往前奔,身後突然竄上來一個青色的影子。

是小鱷魚,它邁著小短腿,速度飛快,一路超過了後排大半的幼崽。

一時間,所有的幼崽都看呆了,包括院邊的翁平。

“原來鱷魚能跑得這麽快……”小狼崽的語氣一言難盡,這下它和予白,還是倒數第一。

予白悶悶地“嗯”一聲,扭頭問小狼崽:“我是……結巴嗎?”

“當然不是,”小狼崽立刻答道,“誰說你是結巴?”

予白含糊地“嗚嗚”兩聲,沒告訴它是誰。

但予白之前隻跟小鱷魚說過話,小狼崽猜到了幾分,安慰道:“你隻是學說話的時間晚一些,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予白心思單純,被這麽一安慰,心情又很快好了起來。

鄔元跑完了五圈,過來陪著予白跑完剩下的,三隻幼崽停下來時,小鱷魚早就在院邊歇著了。

它站在一塊最高的石頭上,身邊圍著不少幼崽。

不論什麽時候,實力和表現突出的幼崽,總是最受關注的。

小鱷魚曬著太陽,一邊回著幼崽們的問題。

“嗯,我剛滿半個月。”

“想來這裏試一試,不一定會待多久。”

“為什麽?”有一隻鬃熊幼崽很不解,問道,“你不是第一部落的獸族嗎?”

第一部落的幼崽,都是要送到幼獸園的,小鱷魚的表現也不差,為什麽不留到畢業?

“暫時是。”

小鱷魚環視一圈,挺直脊背:“也許不久的將來,櫟首領會同意我加入第三部落。”

進幼獸園是不得已的做法,它時常聽族裏的長輩提起第三部落和櫟首領,心裏對此充滿了向往。

櫟首領不同意?蒊尖尾鱷加入第三部落沒關係,也許它在幼獸園的表現好,櫟首領就改變了主意呢?

它可是族中近年來唯一的一隻幼崽,也會是最優秀的一隻尖尾鱷。

不遠處的予白也聽見了小鱷魚的話,它默不作聲,一旁的鄔元小聲吐槽:“去哪兒不好,偏偏想去第三部落。”

和小黑豹有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那邊也有個聲音怯生生地說:“可、可是,聽說櫟首領很可怕……”

長著三隻眼睛的黃金巨蟒,身體比一棵大樹還要粗,一頓能生吃好幾隻幼崽。

小鱷魚詫異道:“可怕?櫟首領怎麽會可怕呢?”

它回憶起曾見過一次的巨蟒畫像,眼神充滿向往:“難道隻有我覺得櫟首領很酷嗎?金色的鱗片,三隻紅眼睛……”

小鱷魚也還小,沒上過幾天學,幹巴巴地誇了幾句。

“算了,”它趴了下來,語氣莫名驕傲,“你們不會懂的。”

這些幼崽身上連鱗片都不長,它和它們的人生目標不一樣,它說再多也沒用。

小鱷魚隻後悔沒有早出生兩周,聽說前段時間櫟首領來過幼獸園,可惜它錯過了,再有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鄔元把它的話都聽見了,無語片刻,扭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想去第三部落的……”

而提到櫟首領,予白想的卻是它脖子上戴的獸牙。

它認了櫟首領當父親,還沒有告訴鄔元。

一直瞞下去似乎不太好,予白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它湊到小黑豹身邊,喊了一聲:“哥哥。”

鄔元抬頭:“嗯?”

“我……我有了新的父親,”予白身後的尾巴緊張地搖晃,“你還是哥哥嗎?”

它好像太貪心了,既有了新的父親,又不想失去鄔元這個哥哥。

鄔元昨天沒見到櫟升,不清楚情況,還以為予白是在說以後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還是不是它的哥哥。

小黑豹心想,也沒聽父親提過什麽,予白怎麽會突然想到這個。

“當然是了,”鄔元認真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隻要你願意,我都是你哥哥。”

小狼崽在一旁很是羨慕,它以前是不在意這些的,可是和予白相處久了,也開始向往擁有一個家人。

它可以不要哥哥,有個弟弟也行。

予白這下放心了,它仰著頭,扒拉出脖子上戴的小牌子和獸牙。

“這個,”予白的尾巴興奮地搖著,“新父親!”

鄔元湊近,打量那顆多出來的獸牙:“這是什麽……”

和父親戴的有點像,隻是頂端的顏色不一樣,刻的字也不一樣。

等等……刻的字?

鄔元伸出爪子,將獸牙輕輕抬起來,露出一個完整的“三”字。

它識字不多,簡單的數字還是認識的。

鄔元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會是!”

周圍幾隻幼崽被它突然拔高的聲音吸引,投來疑惑的視線,鄔元趕緊壓低聲音。

“這不會是……櫟首領給你的吧?”鄔元不敢置信,可這好像真的是第三部落首領的獸牙。

一共有兩顆才對,予白這裏隻有一顆。

予白老老實實點頭:“嗯。”

鄔元突然變了神色,它很是忐忑,尾巴也不搖了,小心翼翼說:“是……新父親給的。”

新父親,等於櫟首領。

櫟首領給了予白這顆獸牙,成了它的父親。

這個認知讓鄔元幾乎眼前一黑,它昨天不過多睡了幾個小時,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

予白忐忑地問:“哥哥不開心?”

因為它有了新的父親,鄔元還是不要它了?

“不是……”

鄔元調整心情,詢問櫟首領給這顆獸牙的時候,還對予白說過什麽沒有。

予白想了想:“父親說,帶我去玩。”

隻是後來又走了,沒說下次什麽時候來看它。

小黑豹眼神凝重,在狹窄的石塊上來回踱步。

它最後趴下來,小聲和予白說:“小白,下次見到櫟首領,咱們把獸牙還給他。”

還給他,就是不認他做父親的意思?

予白不解,一時沒有答應。

“櫟首領很可怕的,”鄔元想起曾經被嚇哭的幾回,身體不由得抖了抖,“他給你獸牙,很可能沒安好心!”

四個部落首領,加上獅王,櫟首領是最捉摸不定的一個,鄔元從小最怕他。

而且予白收了獸牙,也許不久後就會被帶走。

第三部落潮濕陰冷,到處都是像藍青蛙這樣渾身帶毒的獸族,予白去了隻怕是睡不了幾天安穩覺,還會有生命危險。

再過幾天,幾個首領都會來到第一部落,在議事廳開例會。

到時候它帶著予白去找櫟首領,把獸牙還給它。

它收回之前的話,予白的父親是誰都行,唯獨不能是櫟首領。

予白感覺到鄔元對櫟升明顯的排斥,不知所措:“那、那……”

所以還是不行,鄔元和櫟升之間,它隻能選擇一個。

一直以來,鄔元對它的好,它都記著。

而它雖然也對櫟升有一點好感,並不討厭他,但這位新父親還是比不上鄔元。

予白見了櫟升三次,有兩次對方都說,要帶它去第三部落玩,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要真在心裏排個前後順序,櫟升應該還在黑喜鵲和食魔鷲的後麵。

予白沒有糾結太久,乖巧點頭:“好,我聽哥哥的。”

鄔元這下終於稍稍安了心,它趴在予白身邊,用爪子扒拉幾下它脖子上的獸牙,用周圍的軟毛蓋住。

“以後誰再送你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要輕易收下,先告訴我。”小黑豹說道。

它無法保證自己隨時都在予白身邊,必須得讓予白自己也警惕起來。

否則它擔心總有一天,又會出現第二隻“黑喜鵲”,偷偷摸摸把予白給拐走。

白團子點頭:“嗯!”

作者有話說:

沒想到吧櫟首領,這個爹一點都不穩

這章評論裏抽50個小紅包,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