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王爺猥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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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蘭看著癱坐在地,瞳孔已經完全渙散的冰倩倩,恨不得一腳將她踹起來,再補上幾刀!
剛才冰倩倩臨死前的目光,讓她一向敏銳的直覺相信,她剛才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東西,而且是對自己十分不利的東西,所以才會欣喜過度的讓原本就已經重傷的身體,經脈突然紊亂,導致氣血逆流,生生將還剩下幾口氣的自己給“激動”死了!
但是,現在冰倩倩已經死透了,肯定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當下還是先看看雲天的傷勢要緊,雖然總覺得他們相識有一絲不單純的味道,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她還是靜默不動的好,畢竟人家是實打實的為她挨了一刀,隻是剛才冰倩倩在叫罵的時候,將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暴露了出來,再次讓她恨不得鞭屍一番……
玄星蘭大步走回馬車,當下還是救人要緊,自己的身份讓對方知道也好,反正還有五個月納蘭瑾就會回來,順便還能試探對方一下。
論演戲,玄星蘭說自己第二,一般人還真不敢說自己是第一,當下便十分關切的問道:“雲公子還好吧?”聲音也不再學男子,而是恢複自己如夜鶯鳴唱般的動人嗓音,不似閨閣少女的柔婉嬌羞,獨有幾分女子難得的大氣和上位者特有的謙和。
雲天煞剛要開口,好似一口氣不順,再次垂首咳嗽了起來,隻是誰也沒有看到他眸底一閃而過的異色。
玄星蘭連忙從懷中掏出止血療傷丹藥,親自放入雲天煞的口中。
女子嬌嫩的指尖還帶著一絲獨特的馨香和冰涼,就在接觸到雲天煞唇瓣的那一刻,讓他忍不住纖長的睫羽也微微一顫,那微涼而細膩的觸感,是他久違的眷戀,思緒有些飄渺,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快扶著你家主子躺下,這丹藥隻能暫時止血抗毒,他的傷很重,需要和我回淩仙宮去動個手術才好愈合。”玄星蘭自然是沒有心思注意某人的失神,也不管自己說的話對方是否能夠聽明白。
雲天煞被她的話猛地拽回現實,擔心被她發現什麽,趕緊微微低頭,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和激蕩……
車夫不認路,隻好聽玄星蘭的話,在馬車內扶著雲天煞躺好,玄星蘭一路駕著馬車,在平穩的前提下火速趕往淩仙宮,與此同時,心裏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總覺得剛才冰倩倩的表情詭異萬分。
——
聖域,聖殿。
夕陽西下,一層炫目的金紅為聖潔威嚴的古殿鍍上一層美輪美奐的新衣,遠處看去,聖潔的好似天上宮闕,讓人心之向往,遙不可及。
隨著火紅的夕陽逐漸沉入海平線,隱隱月光下,那聖潔的大殿越發清冷,經曆上百年沉澱下來的滄桑,比之白日也顯得越發清晰,甚至隱約透著一股子破敗的味道,掩藏的很深,不易察覺。
紫驚天白日裏在煉藥師聯盟的比賽中,因為聖殿煉丹師隻進入前二十名兩人生了一肚子的氣,回到殿中發了一大頓脾氣,嚇得平日裏伺候他的美俾都躲得遠遠的,也不過來賣弄身段了。
暗處,明藍色的衣角一閃而過,女人的嘴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意,哼,生氣吧,越生氣越好!正發愁你不生氣呢!
這女人正是寧若舞,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才對貼身丫頭開口道:“等殤兒回來便行動。”
婢女一愣,隨後堅定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盛怒中的紫驚天,還不知道一場因他而展開的計劃正在悄然進行,坐在議事大殿最上方的華貴石椅上,溫潤的白色石椅泛著淺淺的溫潤光澤,一看便知道絕非凡品,和他陰沉到可怕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雙眸帶著憤怒的血絲,淬毒一般的盯著跪在下方的兩名煉丹師,毫無形象的大吼道:“廢物!養你們幹什麽的?竟然連幾個毛頭小子都不如,養你們是吃幹飯,當大爺供著的麽!”
“轟……”紫驚天氣急敗壞,發泄一般的大掌一揮,泛著黑色的罡氣凶猛的溢出,跪在下方的兩人不遠處立著那一尊裝飾雕像應聲碎裂,幾乎成了渣子,黑色罡氣也瞬間消散,嚇得二人抖如篩糠,生怕自家主子一個心情“太好”、位置微微便一些,他們的小命就徹底交代了。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玉石,而是一種看似溫潤,外觀與普通玉質沒有任何區別,實則堅硬無比的金剛岩!
雖然心中是怕得要死,但是出於煉藥師異於常人的敏感五官,還是發現了一絲異樣,剛才自家主子那一掌的威力,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隻是這後勁怎麽反而小了呢?
按照往常他們見識過紫驚天動手的程度來說,擊出這一章之後,那詭異的黑色罡氣怎麽也應該徘徊短暫時間也會從空氣中散去,可是現在卻立刻消散了,但是眼下二人自身難保,便沒有敢開口多說什麽。
紫驚天正在盛怒之中,自然也是沒有發現這一異樣,雖然此刻的他真的很生氣,恨不得直接劈死二人,但是一想到聖殿最出色的煉丹師非二人莫屬,便隻好壓下心中嗜血的想法,畢竟自己的“長命丹”已經研究多年,隻有這兩人有把握煉製成功。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怕死,很怕,尤其是除了禁地那位之外,自己是仙地至高無上的掌權者,每每想起都讓他興奮不已。
看到二人被他嚇得那副慫蛋包的樣子,心中氣不打一處來,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不耐的揮揮手,示意二人下去。
二人如臨大赦,趕緊恭敬的退下,迅速消失在紫驚天的眼前。
等二人走後,紫驚天長歎一口氣,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到一陣力不從心,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折騰一天便讓他十分疲乏,連招來美俾玩樂一番的心思都沒有。
紫驚天緩緩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卻忽然腳下一輕,險些栽倒,還好他到底也是一代高手,沒有摔個狗吃屎那麽難看,眉頭卻狠狠蹙起,也終於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一絲一樣,心下震驚不已,趕緊試著調動體內真氣,費了半天勁,卻發現手中好不容易躥出的那一股陰寒黑色的罡氣,晃了一下,便猶如火苗一般,滅了!
無論他怎麽調動,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眼前隱隱發黑,倒在了地上……
——
白日因為比賽而熱鬧喧囂的街道,已經隨著火紅的衣衫盡褪,換上銀白色聖潔衣衫變得有些清冷,一輛馬車奇快又不失安穩的突然消失在一條不起眼的小胡同,轉瞬便出現在了淩仙宮的門口。
淩仙宮莊嚴中透著低調奢華的大門前,隻有四名守衛,可見主人對自己布置的防護陣法信心十足。
當玄星蘭駕著馬車出現的一刹那,門口的侍衛也僅僅是愣了一秒鍾的時間,其中一人便進去通知玄星辰等人,而另外三人中有一人上前,迎接玄星蘭,但是心中也差異,自家尊主夫人怎麽親自駕著馬車回來了?
不待那侍衛上前,玄星蘭便輕喝出聲道:“快去通知醫療隊,準備手術!”在玄星蘭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淩仙宮上下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口中的一些現代詞匯什麽意思知道的十分清楚。
“是!”那侍衛聞言,知道這是出事兒了,趕緊神情一肅,立刻運起輕功離去,也讓另外兩名侍衛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幫忙抬人去手術室,小心一些。”玄星蘭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並且讓馬車原本的車夫留在車內等候,自己率先飛身前往自己的密室,去取一些一會兒手術時候要用到的東西。
玄星辰等人得知玄星蘭回來,本來準備晚上一起吃飯,結果卻得知他帶了個受傷的男人回來準備搶救,便隻好作罷,隻是眾人都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過來的軒轅寒玉,眉頭微蹙,麵色發紅,似乎是有些發燒的跡象。
玄星蘭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雖然位置距離心髒很近,對於她來說,難度卻不是很大,隻不過多費幾顆丹藥罷了。
將雲天安頓好之後,一出門便看到了紫幽殤負手立在門外,銀白色月光肉肉的灑在他的身上,讓重傷後原本就有些身子單薄的他,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惜,而且似乎是等了玄星蘭很久。
玄星蘭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愧疚,隨後開口道:“怎麽,有事兒?”她出口的時候,紫幽殤已經轉過身子看向她。
“蘭兒,我準備回聖域一趟。”紫幽殤眼底劃過一道暗芒,轉瞬即逝,看向玄星蘭的時候,眉目溫潤,有著隱隱不易察覺的炙熱。
玄星蘭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紫驚天應該病發的日子,當下便明白紫幽殤為何要今日回去了。
“好,一切小心,記得按時服藥。”玄星蘭叮囑完,紫幽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玄星蘭便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將輕功提升到急速,向著煉藥師聯盟出發。
今日的晚宴,玄星蘭必須要去,有個大的驚喜送給眾人!
就在玄星蘭離去不久,淩仙宮內悄無聲息的進入兩道黑影,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他們前麵,有一隻深潢色的小蟲子飛舞,似乎是在給二人帶路,而那兩道黑影跟隨著小蟲子最終落在了一個房間外。
雲天的病房內,原本應該還在暈迷的人,此刻卻忽然睜開了眸子,即便是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透著病態的白色,也絲毫不影響他魅色天成的神韻。
“呼……”一陣風將窗子吹來,屋內打盹的看護頓時一個激靈,正準備起身的去關上窗子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腦海的意識便開始犯迷糊,再次睡著了。
就在這時,那兩道黑影一個閃身進入屋內,燭光將二人身影照的清清楚楚,一人身穿粉色書生長袍,另一人精煉黑色夜行衣,正是無笑和無二兩人。
“主子!”二人齊齊行禮。
雲天煞緩緩起身,無笑趕緊上前去攙扶,語氣中有些責怪的口吻開口:“王,那一劍您明明可以在胳膊上劃破一個口子,又何必非要做戲到這個份兒上?”
一旁的無二聞言,也是嘟著嘴點頭,二人頓時穿上了一條褲子。
雲天煞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對無笑的口氣也沒有責怪,隻是嗓音有些沙啞的懶懶開口道:“若是不如此做,下次相見她又怎能不恨我?”
雖然當初是無笑二人掠回了納蘭初這個小家夥,但畢竟自己是知道的,而且放縱了他們的行為。
二人聞言,雖然還是心底不樂意,卻也沒有再開口,畢竟當初是他們擅自做了決定。
雲天煞眸光一掃,問道:“東西帶了麽?”
這回倒是無二聞言先開口了,語氣就好似是個受氣小媳婦一般,小聲嘟囔著說:“什麽好東西都想著人家,人家還不知道主子是誰呢……”雖然表情很是不舍,卻還是拿出了懷中的東西,雙手呈上。
雲天煞看著二人這扭捏的樣子,心中暗暗覺得好笑,接過無二手中的東西,將包裹住那東西的蠶絲方巾打開,裏麵竟然是一本書,封麵泛黃但是沒有殘缺,光是看包裹住它的蠶絲方巾,便知道這東西一定珍貴萬分,毫不留戀的將方巾再次包好,放到枕頭下麵壓著。
想了想,雲天煞將包裹露出一個角,以免某女發現不了,才對站著的二人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雲天煞暗磁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眷戀和不舍,隱隱還有著無奈,如果可以,他定然不要再次離開她……
月色闌珊,夜空點點繁星,三人卻未驚動任何人離去了。
——
玄山之上,一身白衣錦袍的納蘭瑾和一身紫色華貴長衫的藍玉璃,分別坐在玉石桌的兩端,玄山不比在外麵做菜方便,桌上擺了幾道精致肉食和炒菜、美酒,做法簡單,卻香味濃鬱,這已經是在玄山內修煉能吃上的最好食物。
遠處看去,頗有二人把酒言歡,對著明月暢談人生和理想的境界!
隻是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二人神色肅穆,難得統一的盯著桌上剛端上來的一隻烤雞,準確的說應該是瞪著,兩個姿色各有千秋的美男,就這麽好似瞪著仇人一般的那種眼神,對一隻雞“含情脈脈”,那場麵十分偽和諧。
“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你還無恥。”藍玉璃說話間,夜深依舊在淩遲那隻可憐的雞。
納蘭瑾不知道是不是盯的厭煩了,或者是因為就算把這隻雞瞪死也無濟於事,便收回了目光看向藍玉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沒比本尊好到哪裏去。”
某人一向很樂於打擊圍著自家娘子的藍蒼蠅,並且戰績優秀。
藍玉璃聞言好看的修眉一挑,有些諾耶的開口道:“不過總算有人能比本尊讓你更加不舒服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若是玄星蘭在這裏,聽到二人對話一定會覺得藍玉璃到底是和納蘭瑾鬥嘴了這麽久,如今的功力是頗有長進啊。
“那人的確讓本尊不舒服,而且是很不爽,但是相比之下,你就舒服了麽?”笑意盈盈的話被納蘭瑾說的暗藏玄機,就連外麵的侍衛都覺得陰風陣陣。
不過……總算是成功的噎了藍玉璃一下,讓他冷哼一聲,便扯下一隻被瞪的快要詐屍的燒雞雞腿兒狠狠咬下去,好似那雞腿兒是對麵那人的腿,每一口都是“報複”的一咬,不過即便如此,也不影響他華麗奢靡的醉人氣質。
納蘭瑾和藍玉璃這一戰,平手!
“本尊有一個提議,不知玉璃兄意下如何。”納蘭瑾忽然轉移了話題,修長玉指執起幾乎透明的水玉酒杯把玩兒,旋轉的速度很快,卻沒有一滴灑出杯子,更沒有去喝杯子裏麵的酒。
藍玉璃聞言一頓,隨後唇邊勾起一抹靡麗的淺笑,放下被他“報複”的隻剩下一根骨頭的雞腿兒,接過身邊侍衛遞過來的濕毛巾,一邊慢條斯理的認真擦去白皙手指上的油,一邊開口道:“願聞其詳。”
納蘭瑾好似已經料到藍玉璃必然會同意,眼底沒有一絲詫異,也沒傲嬌一把便直接開口道:“那人如果本尊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上次出去見的那人。”
藍玉璃點點頭,納蘭瑾之前出過玄山一次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納蘭瑾繼續道:“那人的身份不簡單,你可記關於禁地的傳說?”
藍玉璃好看的俊眉微微蹙起,不明白納蘭瑾為何突然提到禁地,但還是開口回答道:“來到仙地之後,本尊也調查過關於禁地的傳聞,百年前,鎮壓了一個人,也或者不是人,是魔、怪物,那家夥幾乎是一己之力,便摧毀了一半仙地,聖域和上古三大家族以及最早的六大家族死傷無數,後來終於用一個強大的古陣將那人和他的軍隊封印在了禁地,但是事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六大家族中,軒轅家的血脈一夜之間滅絕,因此,百年之期即將到來,仙地人人自危,除非能在那之前找到上古神劍——誅魔劍,因為軒轅家的血脈已經絕後,所以誅魔陣即便有人能駕馭,也是不可行的了,但是至今無人找到那把誅魔劍,現在唯一的指望,便是半年後進入靈穀的這一批人。”
納蘭瑾聽藍玉璃說完後,眼底讚賞的光芒一閃而過,不得不說,雖然他厭惡藍玉璃這個情敵,卻也有著英雄惜英雄的感歎,他所說的這些就算是仙地土生土長的人都不見得清楚,但是他卻知道了九成,而那不知道的一成便是……
“如果本尊說,幫蘭兒擋劍那人,就是禁地封印下方,本該因為壓製而沉睡的人,而不是傳說中被魔化的怪物呢?”納蘭瑾似笑非笑的看向藍玉璃,準備欣賞他臉上即將出現的精彩表情。
果然,聽納蘭瑾這麽一說,藍玉璃幾乎是萬年不變的那張高貴精致到靡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和難以置信,正要執起酒杯的修長手指,就那般定在了哪裏。
納蘭瑾表麵笑得高深莫測,其實心底裏麵已經樂翻了,藍蒼蠅看到沒?還是老子技高一籌啊!
於是得意中的某人不等藍玉璃開口,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起來的紙卷,也就是雲天煞交給納蘭瑾的那一張,遞給了藍玉璃,並且開口道:“自己看吧。”
藍玉璃眉頭的川子已經化不開了,直覺告訴他,這張卷軸上有一個關於仙地曆史和禁地的驚天秘密,由於心思全在卷軸上,因此沒有看到納蘭瑾眼底一閃而逝的精芒。
納蘭瑾看著藍玉璃大開口,先是震驚,然後是皺眉,最後是……嘴角抽搐,心中陰笑,當初自己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別提多堵了,這般難得的好東西,必須要和情敵分享嘛。
而納蘭瑾之所以敢把這個絕對不能讓玄星蘭看到的東西,先給藍玉璃看,就是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人雖然和他是情敵,但是若牽扯到玄星蘭百年前的“老相好”,或者說是禦景蘭的愛人,那他們便有了共同的敵人——雲天煞!
所以這個秘密即便讓藍玉璃知道,也不過是多了一個盟友而已,特殊時期,特殊戰略,先一致對外把僅略者打跑再內鬥。
藍玉璃看完了這卷軸上麵的內容,如果他也是個現代人,必然會仰天長嘯大吼道——太特麽狗血了!怎麽不去拍電視劇!
納蘭瑾看著藍玉璃無比糾結和憤恨的樣子,心思壞壞的開口:“那人還沒和蘭兒提過這件事情。”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納蘭瑾心中卻還是有一絲擔心,因為他記得在小時候,母後和他提起過一種巫師煉製的特殊水晶,叫做“記憶水晶”,通過巫術,能夠封存人的部分或者全部記憶,而按照這卷軸記載的畫像來看,玄星蘭這一世的樣子簡直就是禦景蘭的轉世投胎,隻是百年前的記憶完全沒有了,還好慕容巫師家族已經滅絕。
納蘭瑾不知道的是,今日他擔心的果然一語成讖,慕容巫師家族的確也在那張大戰後不久,和軒轅家族一樣滅絕了,但是慕容宇星卻因為為了救雲天煞而活了下來,而雲天煞手中恰恰有玄星蘭百年前的記憶水晶,也就是禦景蘭的記憶,那個女人當初是愛著雲天煞的,否則也不會在聖域殿主用卑鄙手段將她軟禁後,想玷汙她而寧死不從,最終香消玉損!
藍玉璃將卷軸卷好,還給了納蘭瑾,精致的眸底暗流肆意,鋒芒暗藏,口中慢慢吐出幾個字:“雲天煞……很好……”。唇邊優雅的笑意,華麗無邊,卻透著無盡的殺意。
納蘭瑾頓時覺得這卷軸效果非凡,於是很黑心的考慮著,要不要等出去之後,讓紫幽殤那廝也看看?
“那人之前交手的時候,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功力,便已經和我打個平手。”納蘭瑾如實告訴藍玉璃這個事實,但是他總覺得即便雲天煞恢複全部功力,也不該像之前說的那般可怕,這其中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一時半會兒他又想不出來。
“有這麽一個強勁的對手,我們也是時候去那裏了。”藍玉璃已經恢複到往日的樣子,渾身氣勢奢靡迤邐,眼底銳利的暗芒讓人不敢直視。
納蘭瑾聞言也是眼底略過陣陣寒氣,隨後對著藍玉璃道:“不錯,是時候去第六層了。”
外人隻知道玄山有五層修煉空間,卻不知道到達五層後,修煉到一定境界便會發現在第五層之上還有一個神秘地域位於玄山最頂點,而那裏,等閑高手根本無法找到入口,也是白日二人一舉突破劍尊巔峰後,神識才感應到的,原來劍尊之上,還有一個世人所不知道的級別——劍魂。
人劍合一,魂在劍在!
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將晚飯吃完,準備明日一早交代一番之後便進入第六層修煉。
——
禁地,黑城。
因為玄星蘭超前於這個時代的醫術,雲天煞回到黑城皇宮後,傷口倒是無恙,一點都沒有裂開的跡象,讓宮內的禦醫連連稱奇,驚歎不斷,換過藥之後,雲天煞便揮揮手,讓眾人先下去了。
一道黑影飄然落地,恭敬的跪在雲天煞身前。
“那個小家夥可還老實?”雲天煞動作優雅的穿好裏衣,暗磁魅惑的聲音在空氣中摩擦出一股曖昧的火花。
那黑衣人想必是和無笑等人一樣,經常在雲天煞身邊,對他家主子的個人魅力抵抗力比較強悍,也隻是一瞬間的失神後,便開始報告納蘭初從雲天煞離開後的動向,十分詳盡,自然也包括放走了慕容宇星的事情。
雲天煞聞言,卻似乎一點也不吃驚,隻是聽到初包子將慕容宇星辛辛苦苦養的那些蟲子不但全部捕捉,還據為己有,並且興致濃濃的翻閱慕容家殘留的巫術典籍,還照著上麵寫得方法開始做實驗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興味兒,便揮手讓那人下去了。
起身緩緩走到床邊,望著分不出日夜的墨空,雲天煞妖冶迤邐的薄唇輕輕上揚到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緩緩自言自語道:“蘭兒,下次靈穀見到你的初兒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個天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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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域,聖殿。
紫幽殤剛一回到聖殿,下人便通知了他一個“噩耗”,紫驚天突然中風了!
堂堂聖殿殿主,好歹也算是高手行列,不久之前還和舞姬廝混在床榻上,“中風”這一說法著實搞笑。
“哦?帶本公子去看看。”紫幽殤沒有想到一回來便聽到如此“喜訊”!
下人對紫幽殤不慌不驚的態度雖然有些詫異,卻還是乖乖的在前麵給他帶路,畢竟聖殿曆屆以來都有個鐵打不破的規矩,那就是如果上一任殿主去世或者喪失行為能力,便會由兒子或者女兒繼承聖殿殿主大位,也就是說按照紫驚天中風後不容樂觀的情形看,紫幽殤很有可能明日就成為新一屆的聖殿殿主,也就是他日後的新主子,現在自然不會給未來的衣食父母找不痛快。
下人帶著紫幽殤來到寧若舞的寢宮時,裏麵已經站了不少人,除了寧若舞和紫幽幽之外,還有兩位煉丹師和五位護殿長老,以及一名聖醫師。
紫幽幽自從知道紫驚天在她身上做的手腳之後,便不再對這個父親抱有任何幻想,失望之極,如今看到他這般,心中倒是覺得這般挺好,至少不會再害哥哥和母親,她的麵無表情在旁人看來就是“傷心過度”。
寧若舞表情倒是悲戚萬分,好似即將守寡一般,眼睛對上剛進屋的紫幽殤之後,不動聲色的給他了一個表示紫驚天是毒素發作才這般的眼色,便繼續演戲。
紫幽殤走了過去,看到病床上的紫驚天臉色虛弱,手指還有些哆嗦,嘴唇發紫,眼神渙散癡呆,一看便是中風的跡象,其實此刻的紫驚天心中無比清醒,因此心中對自己此刻的樣子也是恨不得去死,做個廢物不如做個死人,一了百了!
心底報複的快感湧向全身,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紫幽殤真希望讓紫幽澤來看看他的慘狀,還得他們兄弟分散多年的罪魁禍首,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而紫幽殤這異常冷靜,又眼底波瀾洶湧的樣子,頓時讓五位長老堅定了將殿主之位傳給他的決心!
“殤兒啊,長老們知道你現在也很難過,但是聖殿不能一日無主,所以,長老們現在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議,你母親陪著老殿主就好。”那位開口的長老,已經不自覺地將紫驚天定位了“老殿主”,那意思不言而喻。
紫幽殤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好似有多抑製心中悲傷一般的歎口氣,點點頭,便隨著幾位長老出去了,紫幽幽心情不好,也去找墨禦了,屋裏頓時隻剩下寧若舞和病床上的紫驚天。
寧若舞示意自己的貼身婢女去外麵把風,眼底閃過一道陰涼的笑意,往紫驚天的病床走去,她相信,即便紫驚天躺在病床上,未來的日子她也不會讓他太過於沉悶的……
——
煉藥師聯盟。
鱗次櫛比的古樹緩緩延伸到半山腰上,燈火通明,樂竹之聲連山腳下都能隱約聽到。
慶祝會是在煉藥師聯盟的宴會廳舉辦,丹藥一向是仙地奢侈消費的類別,因此煉藥師聯盟從來都是“不差錢”的組織,宴會廳的造價更是不菲。
通體雪白的建築門口是八根玉柱,厚重的大門由上好輕便的玉石打造,廳內的高度足足有五丈,中間拱形的設計和畫室巧妙的繪製,不但讓音樂效果堪比現代環繞立體聲,欣賞價值也是頗高,將近八百平米的大廳,能夠容納一千多人舉行宴會,足以看出煉藥師聯盟的財力和地位。
玄星蘭一路暢通無阻,進入宴會廳的時候,宴會正好剛要開始,上官林蓓、紫幽幽、百裏洛雅和淩仙宮以及聖域進入前二十名的參賽者已經到齊,按照名次入座。
上首位置的霍天意看到玄星蘭來,總算鬆了一口氣,玄星蘭淺笑著走過去,隻和霍天意說雲天臨時有很要緊的家務事,所以沒有過來,霍天意想到那人有可能是紫驚天的人,便也沒多說什麽,畢竟他們晚上是要商議大事的,免得那人偷聽。
宴會有條不穩的進行,十分順利,兩個時辰便結束了,除了玄星蘭、霍天意和上古三大家族族長以及新排位後的四大家族以及各自的長老之外,其餘人等,全部離開了。
霍天意帶領眾人來到他們每次開會用的大廳,眾人緩緩落座,全都毫無意外的看著玄星蘭,等著他開口。
玄星蘭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溫潤無害,但是看在冰傲天眼中,卻有些刺眼,上次他讓左護法青竹過來告訴玄星蘭,穀主殿對她作所的事情表示支持,而青竹回去之後,無意間提及這孩子長得很想自己的女兒,開始他還真沒發現,可以如今看來,真是越看越像,再加上這孩子好似從仙地憑空出現一般,也讓他懷疑到有可能是外大陸進來的,這般一想,心中便有了一個十分不切實際的想法,莫非自己那女兒在外大陸成親生子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活著看到自己的孫女?
於是,某個老頭子打量玄星蘭的眼神越加炙熱,心裏美的冒泡兒。
而玄星蘭被這炙熱的目光盯了半天,額頭的黑線一根根往下掉,心中也在納悶兒,這老頭兒今天是怎麽了?但是當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想太多,便準備進入正題,因為之前那次會議並沒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參與,而且想必紫幽殤那頭的事情也進行的很順利,所以今日有必要重新說一番之後的計劃,正好也觀察一下眾人的反應。
“在下乃淩仙宮宮主淺瑟,這一點我相信大家都記得,今日請大家來此一聚,我相信眾位也大概知道了原因,一直以來,仙地實際的掌控者都是聖域,也就是聖殿殿主,但是近年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想必眾位還不知道,而這件事情,關係到了仙地的未來,甚至……是禁地的那位……”玄星蘭語氣難得一肅的開口。
眾人一聽到“禁地的那位”,臉上的神色立刻變了變,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明白玄星蘭所說的這件事情是關係著他們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一個個都精神抖擻豎起了耳朵。
玄星蘭此刻卻不準備再開口了,有些事情還是請有分量的人來說比較好,於是,眼光投向視線幾乎是一直黏在她身上的外公——冰傲天。
冰傲天倒也沒推辭,坦然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遝紙,交給玄星蘭,開始逐一發放,與此同時,冰傲天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頗為沉重的開口道:“眾位看到的這些年份和數字,是近年來仙地出生的畸形嬰兒統計,而這個統計,是有人背著聖殿殿主做的,具體是誰老夫不變透露,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位自己手上也有這個數據,而且比老夫手上的還要具體,但是那位卻將此事隱瞞了下來,老夫前些日子去禁地森林深處查探過,那裏有個很具規模的亂葬崗,全部都是……”說到這裏,冰傲天有些不忍,卻還是堅定的開口道:“全是不到一歲的嬰兒!”
“嘩……”全場嘩然。
“穀主,你說什麽?這上的數字可是每年飆升啊!去年便已經上百了!”百裏老家主麵色十分痛心的開口。
“那人為何要這麽做啊?”流花老家主也是滿臉悲憤和不解,雖然他們上古三大家族消息靈通,對仙地出聲嬰兒偶爾有畸形這件事情略知一二,但是就因為如此,便把孩子都……這太過於殘忍和禽獸不如了!
其他幾位家主,看著手上這不算不驚恐的數字,而且逐年遞增的情況表示憂心和憤怒。
玄星蘭一一掃過眾人後,繼續說道:“想知道為什麽?嗬嗬,因為紫驚天和禁地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不是本宮主之前在紫幽幽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恐怕也想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做!”
玄星蘭話音一落,眾人再次呆愣,就連冰傲天和霍天意也狠狠吃驚了一把,不知道這件事情從何說起。
於是,玄星蘭便將之前紫幽幽發怒後,額頭黑色印記的事情,以及亂葬崗看守人員經過調查,發現都是聖域殿主親衛團人員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證據確鑿,每一句話都狠狠敲擊在眾人心頭,有些喘不上氣來。
“難道是那人當初被封印的時候,對我們詛咒了?”一個家族的長老顫顫巍巍的開口,又是引來一陣不安的商討,試問誰被封印之後還能不心懷怨恨?肯定是連帶著仙地眾生一起怨恨!
但是他們卻不願意往這個方麵想,畢竟當初的事情在座的眾人都沒有親身體會過,對一些細節也不敢亂加猜想,不一會兒便全部沉默了下來。
眾人沉默著,也是在消化著玄星蘭突然拋出來的驚悚信息,而就在這時,玄星蘭再次開口了:“這件事情,其實是有解決的辦法的,隻不過還需要眾位一起努力。”
這話一出口,猶如天籟一般,眾人將充滿希望的目光看向麵前的翩翩公子。
玄星蘭明白,此刻,她已經抓住了眾人的心,讓他們卸下防備,這才好談後麵的事情。
“本宮身為煉丹師,實力是何等程度,相信眾人已經很清楚了。”玄星蘭說完,眾人頻頻點頭,今日玄星蘭煉製出的丹藥,的確讓他們心服口服。
見沒有人反駁,玄星蘭繼續說道:“身為一個有些小造詣的煉丹師,對血脈傳承有一些了解,根據本宮的研究,仙地出生的畸形嬰兒比例逐年上升,其實和仙地一直以來處於封閉狀態有關,人口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南城和北城的居民間隙一直很大,在婚姻問題上,基本是在各自領域去消化,這也就造成了夫妻間的血緣相似,而這種血緣相似對下一代十分不利,經過一百戶出生有畸形嬰兒的夫妻調查後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男女雙方的家庭越是血緣相近,生出孩子畸形的比例就越高。”
玄星蘭盡量用這個時代能夠聽得懂的詞匯,去給他們講解“血緣”這個十分深奧的話題。
眾人大致都能聽懂玄星蘭要表達的意思,再加上玄星蘭都已經做過了調查,而他們也確實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造成嬰兒畸形比例上升,心中已經相信了八成。
“那請問淺瑟宮主,我們要如何做才能改變現狀呢?”一位長老率先問道,這也是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首先,要從仙地內部解決南北城差距大,不願意通婚的現狀,但是這樣做效果甚微,畢竟都在一個大陸生活了百年以上,血緣還是過於相似,但是,若打開仙地與外界的通道便從根本解決了這個問題。”玄星蘭說完,眼底流光一閃,那狡黠的模樣剛好被一直關注她的冰傲天發現。
這丫頭目的原來是這個,這一發現也讓某位老人家心中激動萬分的決定,今天一定要抓住這丫頭問個明白。
“什麽?要和外大陸通婚?這怎麽行?”一位長老出聲抗議,他們仙地靈氣充足,就是因為守著玄山靈脈,打開結界的話,豈不是對修煉十分不利?
正當又有人要開口的時候,玄星蘭冷的猶如千年寒冰的聲音開口了:“那請問這位長老,你是想幾百年後,仙地人口連如今一半都沒有,滿大街都是畸形青年的時候,再想辦法嗎?恐怕那個時候即便你打開,外大陸的人也會……嫌棄你們了吧?”說到最後,她語帶譏諷,讓那長老頓時噎的麵紅耳赤。
眾人再次進入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傲天率先開口了:“我支持淺瑟的話,總是這般下去,仙地前景堪憂,是該打破老格局,浴火重生了。”
“不錯,我和冰老頭想法一樣,既然再拖下去依舊無法改變,那不如早一些改變。”霍天意這話一說完,身後的眾長老也出聲附和,個人修煉得失和整個仙地比,真的算不得什麽。
兩大巨頭帶頭,其餘人自然就想法鬆動了,甚至有些家主雖然不情願,還是也表態支持,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仙地的下一代和未來存亡,若是繼續逐年減少出生人數,仙地早晚會垮掉的!
最後九成的人表示支持,剩下那一成也隻好同意,否則又能怎樣呢?
玄星蘭將眾人神色一一映入眼簾,再次開口,隻不過這次語氣好了很多:“還有一件事情,本宮主要事先和各位說一聲,也算是提醒,還有半年的時間,也就是去往靈穀的最後一天,將是禁地封印和惡人穀封印同時失效的日子。”
一提到封印,眾人神情再次嚴肅了起來,那一天,是誰也不想去麵對的,因為那人出來之後,很有可能就是仙地末日,因為少了軒轅家的血脈根本無法再次封印禁地……
當初軒轅家的覆滅,是誰也不希望卻又無力挽回的!
“關於封印的事情,本宮主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眾位也不要過於擔心,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去準備,以及找到誅魔劍,隻是眾位最好先做出最壞打算,到時候我們麵對的是一支實力強悍的大軍,這也就需要各位家主拋開個人利益得失,不計前嫌的配合才行,至於提升的丹藥,淩仙宮和煉藥師聯盟會全力配合。”玄星蘭話音落下,霍天意也點頭表示出自己的支持。
眾人從開始對玄星蘭心中是有些不屑和看輕的,但是經過中間跌宕起伏的心理落差,和玄星蘭對於全局事態的解決能力、先見性、統籌規劃,紛紛讚賞不已,心中原本的不不安和擔心也去掉了不少,開始對於半年後要發生的事情,心中有了些底氣。
“請問淺瑟宮主,仙地上的了台麵的諸多勢力今日都到齊了,獨獨沒有聖域的人,莫非是要和聖域徹底撕破臉?”這位長老說完,其餘人也眉頭微蹙,雖然對仙地這樣的做法表示憤恨和指責,但是不可否認,聖域的大軍戰鬥實力足以對抗他們這些大族,因為聖域成立之後,就限製了每個家族的武者人數,一旦發現人數超過萬人,後果不言而喻,那將是造反的罪名。
“關於這一點眾位就不必擔心了,若是到時候封印失敗,聖域大軍將為我們打前鋒。”玄星蘭話音落下,在座的家主和長老們也都是人精,心裏彎彎繞沒幾下子就有了大概猜測,若真是他們想的那般……這淩仙宮宮主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可怕……哎,看來他們不服老不行啊!
於是,幾位家主率先起身,放下了自身的架子,對著玄星蘭一拱手道:“關於對付禁地這件事情就有勞淩仙宮和淺瑟宮主了,我們定當全力配合你!”他們身後的眾位長老也紛紛表示,有什麽需要的盡快開口。
這種結果,自然是玄星蘭一開始就想到的,但還是與眾人說了一番客套話,以及鼓舞人心的話,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見麵禮”,眾人心中對她的行事作風欣賞程度,又上升了一個曆史高度之後,拿著禮物,紛紛離開了。
人手一枚能夠進階的丹藥,不可謂是不大方啊,眾人心中對於淩仙宮實力的評估,也在心中高了一個台階。
眾人走後,玄星蘭也剛要出門,便被某個激動了半天的老頭子攔了下來。
“小丫頭別走啊,爺爺有話問你,嘿嘿嘿……”冰傲天的語氣中竟然帶著兩分諂媚的味道,連他自己都沒注意。
這幅樣子成功的讓玄星蘭嘴角抽搐了不止一下,某女很想說一句:您知道您老人家此刻的模樣讓人十分不忍直視嗎?要是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子,她真懷疑對方是不是要在這月不黑風也不高的夜晚,對自己行不軌之事了。
“冰穀主,您請說。”玄星蘭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半步,看著某個興奮的老人家那灼熱的目光,真懷疑下一刻會不會撲上來。
冰傲天貌似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失穀主高大光輝的形象,於是咳嗽一聲,讓自己看上去盡量平靜一些的說道:“小丫頭,如果老人家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外大陸的人吧?”
玄星蘭心中倒也沒有多麽驚訝,知道冰傲天早晚會猜到,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而已,於是也不準備再掩飾,直接開口道:“沒錯,正是。”
冰傲天雖然做好了準備,卻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把,這說明什麽?說明眼前的少女不光智慧、手段、煉丹、武功有過人之處,就連陣法的早日說不定也不低,否則很難悄無聲息的來到仙地而不被發現。
某位老人家還沒有把玄星蘭和納蘭瑾等人到來的事情,與鏈接外大陸的大陣被破壞的事情聯想到一起,更不知道聖殿和穀主殿之前損失的那些弟子、長老們正是玄星蘭等人幫忙“超度”的,不過就算是知道,以他現在“求孫女而不得”的迫切心情,也隻會拍著大腿嗷嗷叫好,感謝孫女為他們仙地節約糧食的偉大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那爺爺問你個事情,你要老老實實回答,可不許騙我老人家。”冰傲天說完,見玄星蘭點頭同意,才繼續開口道:“你娘叫什麽名字?”
玄星蘭聞言,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中卻詫異,難道是自己表現出了什麽,才讓外公懷疑?可是無論如何,現在還沒到公開與外公關係的時候,一定要等到一切都結束再說!
現在還不了解禁地封印陣下方的情況,心中也不是特別有把握就一定能夠勝利,否則一旦自己出了事,失去女兒和兒子之後,又得知失而複得外孫女出事,對外公豈不是更大的打擊?
玄星蘭思量好之後,淺笑道:“我母親的閨名叫冰薇薇。”冰這個姓氏雖然不算大眾化,但是外大陸也有幾家姓這個姓氏,而且她也確實沒有撒謊,母親冰菲菲來到外大陸之後,的確叫做冰薇薇,這並不違背剛才她答應外公的承諾。
當聽到“冰”字的時候,冰傲天心中頓時激起千層浪花,眼中幾乎隱隱出現淚光,但是後麵兩個字,卻又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讓他心中失望到心口一酸。
“哎……算了,老人家我本來就不該奢望什麽的,好了,沒事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開始有你小家夥忙的了。”冰傲天說完,便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玄星蘭看著外公忽然有些彎曲的背,和身上難掩的寂寥失落,一向堅強的她,竟然鼻子酸了起來,卻還是攥緊了袖子中的手,忍住沒讓人發現。
而穀主殿左護法青竹也在這時從暗處走了出來,想必是覺得自己進不進去無所謂,便一直在外麵等候,此刻看到冰傲天離去的背影,深深的看了“淺瑟”一眼,眼底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快的沒有讓玄星蘭抓住,那人便已經轉身離開。
玄星蘭仰頭看了看靜謐的墨空繁星點點,人類就好像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微塵,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卻又那般頑強的活著,是的,活著……
在冰傲天已經走得足夠遠之後,白衣公子翩翩離去,空氣中卻隱約能夠聽到有人在說:外公,我們會活下去的,相聚的日子不遠了……
——
第二日,碧空晴朗,萬裏無雲,仙地的街道恢複往日的平靜,大大的太陽給即將到來的冬季添加了一分暖意,淳樸的百姓們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昨日的比賽,天真的孩子們拿著糖葫蘆,和小夥伴們炫耀昨日比賽的學來的招式,而最引人矚目的是“淩仙宮”門前排氣的長隊,不但排了十條街開外,還嚴重影響了北城的交通秩序,讓聖域的巡邏兵不得不臨時抽出一些人手負責維護秩序。
淩仙宮內。
“夫人,這是昨日去咱們明麵兒上的淩仙宮報名的人數,煉丹師和醫師總共八十八人,武者一百六十六人,剛才來送東西的人說,瞅著今天這架勢,人數會比昨日翻倍。”管家將昨日招募的情況一一向玄星蘭匯報。
在外人麵前,他稱呼玄星蘭為宮主,私下裏還是喜歡叫她為夫人。
“恩,知道了,趙伯你下去忙吧,過些日子恐怕要辛苦你了。”玄星蘭溫和的開口,趙伯被賴賬的前任主子打出門外,是納蘭瑾無意間將其救下,自此以後,趙伯便忠心耿耿的留在淩仙宮做了管家,而他的管理能力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讓納蘭瑾和玄星蘭相當滿意,全淩仙宮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趙伯的,這和在外大陸時候,瑾王府的管家——秦伯,不相上下。
趙伯滿是褶子卻紅潤光亮的老臉淺淺一笑,似是在歎氣道:“都這把老骨頭了,忙這點事情說明還能動,實在算不得什麽,夫人和宮主做的事情,才是為子孫後代造福啊。”說完,便出去忙府內的事物了。
關於仙地的情況,玄星蘭從沒隱瞞過趙伯,趙伯以前正是在黃家旁係做管家,有些事情玄星蘭甚至還是在趙伯口中得知的,就連納蘭瑾也沒想到,當初一念之仁,會得到這麽一個好管家。
玄星蘭喝了口茶,忽然開口道:“請昨日給你的名單上的幾人一會兒去密閣集合,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禁地封印已經不能完成?哼……也是時候開始了。
“是!”暗處有人應下,一道黑影離去。
玄星蘭整了整衣服,便要向著病房走去,可是剛要出門,外麵便跑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師。
“夫人,夫人,不好了,昨天那位公子他走了,屬下隻聞到一陣異香便暈了過去,屬下該死,請夫人責罰!”那人說完跪在地上,雙手同時呈上早上他們發現枕頭下麵壓著的東西,感覺是那人留下的,便拿了過來,於是繼續開口道:“這是在床上的枕頭下麵壓著的,屬下覺得應該是那位公子留下給夫人的。”
玄星蘭看著那天蠶方巾微微蹙眉,用這等東西當打包布還真是夠奢侈,昨日“雲天”的傷勢顯然不輕,而她也對自己的醫師隊有信心,絕對不會是偷懶睡著了,所以很顯然,對方是下藥了,而那人的衣服早已換了幹淨的,因此,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外麵進來人,將他帶走了,還留下東西,說明是自願,而非劫持。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先下去吧。”玄星蘭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淡淡開口,雖然淩仙宮的治理一向嚴格,但宗旨是絕不會亂懲罰任何一個人。
那醫師聞言,心中越發愧疚,都怪自己學藝不精才會被人用藥迷暈了,於是心中暗暗發誓,回去依舊每天要多看兩個時辰的醫術!
待那人走後,玄星蘭打開天蠶絲方巾,看著裏麵古籍上麵的幾個大字——上古滅魔陣!
玄星蘭驚訝之餘,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對方竟然摸清楚了淩仙宮真正的位置,還能在不驚動暗衛的情況下帶著人離開,又給自己留下了這麽一本連聖域都不會有的書……有意思,雲天,你到底是誰?又或者……雲天根本不是你的名字!
看著手裏的書,玄星蘭一直是白拿的一定不會放過,於是,很坦然的收入懷中,既然那人離開給自己留下了東西,就說明以後還會再次相見,眼下,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思及此便大步向著密閣走去。
密閣位於淩仙宮本部中心地帶,外表用黑色精鋼玉石打造,不求宏偉大氣,卻頗具欣賞價值,整體外形流線設計,遠處看去就好似一個小碉堡,堅固程度和隔音效果可見一斑,再加上打地基的時候就做好了陣法,恐怕就算打開門說一些秘密,外麵的人也一個字別想聽到。
當玄星蘭進入密閣,厚重的大門緩緩關閉,頂部的整塊白色水玉讓屋內通體明亮,玉石折射出的七彩光束,讓整個密閣如夢似幻,很難想象這是開會用的屋子而已。
而屋內,百裏無雙、藍玉玥、紫幽澤、白玉風、黃蝶舞、墨禦、軒轅寒玉,就連因為流花家的事情而許久沒有路麵的玄武也來了,表單上寫出的八人全部到齊,眾人很是自覺的給玄星蘭留出了最中間的上首位置。
玄星蘭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張圖,平攤在桌上,才緩緩落座,隨後開口道:“今日請大家過來,是星蘭想和大家商量個事情這件事情不難,就是請你們放點兒血而已。”
某女的態度是十分和藹的,語氣也是十分客氣的,隻是那用詞……讓眾人嘴角一抽。
“放血?”這是製作幹屍標本麽?
於是乎,青天白日之下,在座人人背後汗毛倒豎,用看著吸血鬼一般的眼神盯著玄星蘭。
玄星蘭見眾人的表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嘴角一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才繼續開口道:“咳咳,是我沒有說清楚,放血隻是放一點而已,真的,就那麽一丁點。”說完,又拿出一個小玉瓶放在桌上,對著眾人道:“就是這個瓶子的一半即可。”
眾人看向那精致的玉瓶,不過成年男子的兩根手指粗細,中指長短,半瓶血確實不算多,這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墨禦率先開口道:“蘭姐姐,你下次可要把話說清楚,禦兒的小心肝兒可是很不禁嚇的。”話音落下,其與眾人也紛紛點頭,他們聽到“放血”那個詞的時候,真以為玄星蘭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變態嗜好呢。
眾人轟然一笑,氣氛一下子活躍了不少。
玄星蘭不等眾人詢問,便再次開口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仙地即將到來的大日子,而那個陣法所缺的‘軒轅家血脈’也不必擔心,現在要做的,就是取了各位的血,然後我會教給大家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恰好就是在封印之時保命的。”
軒轅這個姓氏在外大陸不算多,但也還是有一些的,因此眾人都沒有往軒轅寒玉身上想。
話音落下,有一瞬間的鴉雀無聲,因為誰都知道玄星蘭所說的“大事兒”是指禁地封印鬆動的事兒,而封印所需要的……就是他們這些“活血袋”!但是,玄星蘭的話,無疑讓他們反應了半天,總算明白一個事兒,他們貌似不用死了?
過了一會兒,一向沉穩的白玉風開口了:“你是說……隻要練成你說的陣法,就不用我們……獻祭了?”
玄星蘭看著眾人被白玉風這般挑明了一說,臉色紛紛凝重了下來,雙手負在身後,鄭重的開口,又似在承諾道:“一個也不會少!”
這時,半靠在藍玉玥懷中的紫幽澤又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人,可是算上軒轅家的人,還差兩人啊?”
眾人聞言,也是疑惑不解的望向玄星蘭,等著玄星蘭的答案。
玄星蘭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冰傲天乃是我外公,而上官家……根本不需要上官林蓓,我家夫君的血統也是更加純正一些,我們先練我們的,等納蘭瑾閉關回來合練幾次即可。”
這般一說,在座的誰也不是傻子,立刻便明白了過來,稍微一想,便知道了納蘭瑾和上官家的關係,一切問題解開,眾人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玄星蘭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玉瓶,開始一一采血,仔細的放在在萬年寒冰製成的冰盒裏麵,並且和眾人約好,三日後開始練習陣法,因為需要閉關至少一個月,也好讓眾人安排好自己的事情。
眾人走後,唯獨玄武留了下來。
“玄武,不,現在該叫你流花若玄,若玄,麻煩你辦得事情可有眉目?”玄星蘭不疾不徐的開口,她以前也沒當納蘭瑾身邊的人是下人,打成一片,如今,若玄雖然是流花家的人,但淩仙宮依舊留著他的房間。
這裏是他永遠的後盾和——家!
這般一說,倒是讓玄武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夫人,你讓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了,隻是……那人似乎和禁地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平日也是極為神秘的,有些地方實在安插不進去人,以免打草驚蛇,便沒有再深入探查。”
前些日子玄星蘭寫了一封信,差人交給玄武,就是希望讓他幫忙查一下上官家現在的情況,尤其是上官家家主,上官雲諾,從上官千羽幫襯婆婆的態度來看,這上官家主絕對不是個普通人物,而上官林蓓以黑馬之姿奪得煉藥師聯盟大會比賽的第三名,也越發讓她看不透那人,所以才讓玄武幫忙去查。
“若玄,以後你依舊享有淩仙宮護法的一切權利和待遇,但上官家少主也是你的身份,所以不用再稱自己為屬下,納蘭瑾把你當弟弟,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姐姐。”玄星蘭笑意融融,眼神真摯,沒有一絲虛偽作假在裏麵。
淩仙宮現在的成就,根本不需要去討好一個上官家的公子。
上官若玄身子一僵,緊握的雙拳不難看出他心中的情緒波動十分劇烈,而最終還是鬆開雙手,看著玄星蘭開口:“蘭姐姐。”
“嗬嗬嗬嗬,那姐姐就不客氣的認下你這個弟弟了,等納蘭瑾回來,叫他瑾哥哥就好了。”玄星蘭笑得真心,從玄武現在的狀態來看,上官家待他不錯,想必是誤會解除了,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二人簡單敘舊後,上官若玄離開,而玄星蘭也開始了忙碌的三天。
三天內,玄星蘭安排好新入弟子的篩選、訓練內容,然後為五個月後,仙地大比的比賽挑選中精英做訓練安排,又將淩仙宮內的大小事務安排妥當才準備閉關。
可是閉關前一晚,又得知失蹤兩天的軒轅寒玉暈倒在靈穀封印陣外,被淩仙宮派出去尋找他的暗衛送回,醒來後問他怎麽會去那裏,而他卻說是追著一隻白狐過去的,以為是小九,本來想追過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初兒,可不知怎麽的便暈了過去。
玄星蘭心中雖然有疑慮,但是在聽到自家寶貝兒子的時候,還是相信了他的話,畢竟軒轅寒玉和玄星辰的關係如同親兄弟,擔心初兒也是情理之中,於是便讓軒轅寒玉收拾一下,準備一起練陣。
而這三天,仙地還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前任聖殿殿主紫驚天因忽然中風,失去行為能力,由獨子,也就是紫幽殤繼任殿主之位!
仙地百姓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片風中淩亂,但是接下來由信任殿主頒發的一些新“政策”,猶如給眾人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將不開心的事兒當成了昨日黃花,忘得一幹二淨。
仙地南城和北城原本就隔閡甚大,雖然幾大家族都在北城,但占據的比例畢竟是極小的,仍舊是百姓的數量多,所以,當聖殿頒布了一條“鼓勵南北城通婚,並且補貼二十枚中等晶幣”的時候,百姓們沸騰了!要知道,這些晶幣可夠普通三口之家過富足的日子五年了!
在利益的驅使之下,高高在上的官員還有貪汙的呢,更別說平頭小百姓,他們從不關心上位者是誰,隻關心能不能讓自家的日子過得更富足。
於是,一時間,以往的恩怨瞬間煙消雲散,並且間接導致了媒婆這一神聖的職業,猶如雨後春筍般,如火如荼的崛起、壯大,時不時的就能看到北城某個媒婆去南城某戶人家送庚帖,又或者南城某個媒婆去北城送手中適婚的未出閣女子畫像。
全仙地上下在這個本該“舉國悲痛”的時候,卻是一片喜氣洋洋,也多少解決了一些近親結婚的問題,並且間接促進了南北城的貿易往來,一舉多得。
可是當眾人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時候,好不容易忙完的紫幽殤卻心中低落,紫幽澤隨著玄星蘭去閉關,兄弟二人連話也沒來得及說上幾句,好不容易閉關一個月後,玄星蘭帶著眾人練陣回來了,卻又得知紫幽澤去閉關了。
日升日落,亙古不變的定律,轉眼間,一晃就是四個月過去,而這幾個月,淩仙宮的勢力和其餘幾個家族的實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黑夜在海平麵隨著一輪金紅色的升起漸漸消散,天空泛出魚肚白,碧色天空逐漸晴朗,清冷的街道漸漸出現早起出工的商販,賣早點的鋪子裏麵飄出誘人的香氣。
淩仙宮。
幾株嬌羞的紫羅蘭,承載了一早晨的露水,終於是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啪嗒”一聲,落在了窗台上。
屋內,床上傾城絕色的女子臉上鍍著一層聖潔的晨光,唇瓣瑩潤,被子下麵的曲線玲瓏有致,讓她看起來冰清玉潔中透著一絲聖潔,卻也帶著致命的誘惑。
女子纖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抖,宣示著女子即將醒來,睜開眼,女子在第一時間唇畔微勾,竟然帶著一絲少女的嬌羞。
今日,是納蘭瑾出關的日子!而三日後,仙地大比開始!
如今,仙地的形勢十分微妙,掌權者依舊是聖殿和穀主殿,而本該位居其次的三大上古家族,勢力又毫無遮掩的落後於淩仙宮,而淩仙宮卻好似不知道一般,在五個月前招滿兩千名弟子之後,便閉門不接客,徹底沉寂在自己的一方世界。
“趙伯,我一會兒出去一趟,今日應該是瑾回來的日子,廚房那邊你稍費心一些。”玄星蘭依舊一身白色華麗錦袍的男裝,手持玉骨扇,一派風流,俊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好,好,今日一定多做些宮主愛吃的東西。”趙伯一張老臉也是容光煥發,心中盼著納蘭瑾早日回來,同時也替自家夫人苦盡甘來了一把。
這半年的時間納蘭瑾不在,玄星蘭一肩挑起了淩仙宮大小事務,雖然玄星辰和冰無絕也在幫襯,但淩仙宮畢竟是納蘭瑾的,很多內部的事情還是需要玄星蘭親力親為,而白天忙碌一天之後,晚上還要抽出時間去修煉,可以說沒有一天輕鬆過。
“對了,夫人,早上有人送來一封信給您。”趙伯說完,將信遞給玄星蘭便出去了。
玄星蘭接過信,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沒理由的跳快了幾拍,將信打開,看著上麵寥寥數語,麵上平靜的毫無波瀾,心中卻已經波濤洶湧。
“娘親,初兒和小九都很好,告訴念月姐姐不必擔心,靈穀見。”
這封信的字跡玄星蘭又怎會不認得,這明顯就是自家寶貝包子親手寫的!
將信緩緩合上,玄星蘭深吸了一口氣,才將信收好,雖然擔心,但她還是相信自家兒子的本事,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對方一點惡意都沒有,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納蘭瑾知道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此刻,距離明麵上的淩仙宮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的涼亭內。
“林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上官雲諾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俊逸的臉上卻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從納蘭瑾的長相上便可看出一二。
一旁的年輕公子一身青色長袍,墨發玉冠,柔和的五官好似江南六月的細雨,嘴角噙著一抹慣有的淺笑道:“一切隻等家主吩咐。”柔和而恭敬的語氣,讓人聽著永遠是那麽舒服。
“上官千羽最近有什麽動靜?”上官雲諾收回看著遠處的目光,轉身往山下走去。
上官林蓓一邊緩步跟上,一邊開口道:“探子回報說他前兩日出關後,見過如煙表姑一次,兩人隻是閑聊,並未有其他舉動。”
上官雲諾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讓人盯緊一些,上官千羽這小子從來都是做事沒有任何軌跡,讓人摸不著頭腦。”
上官千羽和紫驚天的仇,上官雲諾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如今紫驚天成了那副德行,上官千羽恐怕也懶得去殺他了,但是憑借他的身手,偶爾去折磨一下還是有可能的,紫幽殤和紫驚天一直不和的事情他略知一二,有人代勞讓紫驚天過的不好,他自然不會派人阻止,不出門迎接雙手歡迎就不錯了。
但是,人一旦失去了活著的方向,要麽就會抓狂巔瘋,要麽就會尋找新的方向,而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說不定就是上官千羽新的方向,從小,千羽就十分疼惜這個妹妹,更何況自己這個女兒還是上官千羽心心念的那女人的閨閣好友。
所以,他不得不防著上官千羽破壞他們的計劃!上官家幾百年來沒有人完成的使命,將由他上官雲諾來完成!
仙地雖然已經自成一統了千年,但是一直沒有哪個勢力真正做到一統仙地,就好似如今的聖殿一般,名麵上風光無限,不還是要受到其他幾個家族的牽製?
仙地,也是該一統的時候了!
上官林蓓恭敬的點點頭,便隨著上官雲諾離開了,隻是眼底劃過的一縷暗芒,讓周圍的氣溫都低了幾度。
——
禁地,黑城,皇宮。
自從雲天煞回到禁地之後,給了納蘭初一個月的時間研究那些小黑蟲子,之後便被他丟進了皇宮後方的禁地——夢靨穀。
無笑和無二當初還因此埋怨了自家主子好一番,想當初他們二人先後進去曆練的時候,雖然武功比那小子差一點點,但比納蘭初要大上三、四歲,即便如此,也是九死一生了足足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成功的逃離那個鬼地方,而納蘭初如今才六歲多,便被扔進去,這是不是有點太慘無人道了?
再說孩子那麽小,也不會做飯啊?身邊那隻蠢狐狸除了吃、通人性、速度奇快,也沒啥能用得上的地方,就算不被裏麵的猛獸吞食,也會被活活餓死。
這隻能說二人太不了解納蘭初了,從小在玄星蘭精英式教育下,四歲就會做飯了。
雲天煞將納蘭初扔進去的時候,隻涼涼的說了一句話:“想見你娘?那就在大比之前提高實力再出來,免得給她拖後腿。”
納蘭初倒好,還沒等雲天煞將兩隻踢進去,便和小九嘟著小嘴,一聲不吭的悶頭跳進去了,而無笑和無二兩人,每天都會來到夢靨穀出口處轉悠一圈。
夢靨穀隻有一個入口和出口,一旦進入,便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否則便隻能死在裏麵。
這一日,無笑和無二忙完一天的工作,再次來到夢靨穀出口轉悠,看到大門沒有打開的痕跡,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失落。
“那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無笑一身粉色書生長袍,臉上那一向騷包的淺笑,今日也消失不見,眉宇間滿是擔憂的看著夢靨穀那扇厚重陰森的大門。
無二聞言,嗔怪的冷哼一聲道:“哼,現在知道擔心了,人家孩子當初好吃好喝的在娘親身邊,還有個可愛的女娃子陪著,哪會有性命之憂?現在倒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說著,某個外表威武的大個子,眼圈竟然隱隱泛紅,看著夢靨穀出口的大門,那是望水欲穿。
無笑聞言倒是也沒反駁,畢竟當初是他擅自做主,將孩子給掠來的,如今想想也有些後悔,這麽小的孩子進去就算不死,苦頭也不會少。
可若是能平安從裏麵出來,再配上禁地特有的“洗髓丹”服用,那將是脫胎換骨的改變,而且年齡越小,對今後在武道上的提高,將是常人難以企及,隻能仰望的速度!
而這,也是百年前雲天煞為何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代高手的主要原因,據說當年他進去的時候,和納蘭初差不多大,因此,禁地除了雲天煞、無笑、無二,以及雲天煞的十八貼身影衛,其餘人是沒有資格進去的,因為每次進去一人或者幾人,若是那些人能成功出來,夢靨穀都要關閉很久,給裏麵的猛獸恢複的時間。
正當無笑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門開了!
二人被這響動一驚,下意識便飛身衝了過去,門口濃煙滾滾,看不真切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半晌後,濃煙漸漸散去,一個較小的身影在煙塵中越發清晰,也讓飛奔過來的二人心中緊張不已,那身影似乎是……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一陣吐槽:“咳咳咳……什麽破門啊,幾百年沒人用過了,門縫上的灰塵都能淹死人了……本少爺的袍子都……咳咳咳咳……”
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卻讓無笑和無二虎軀一震!
“吱吱……吱吱吱……”本狐狸大爺柔軟華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毛啊!
無笑和無二:“……”。
小小的人影輪廓越來越清楚,很快,一白衣……哦不對,是灰衣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肩上原本該是白色的狐狸,也和主人一樣,渾身上下灰溜溜的,全是灰塵。
“咦?笑叔叔、二叔叔,怎麽是你們,難道你們知道我在裏麵呆膩了?”納蘭初的聲音顯然十分愉悅。
而無笑和無二被那一句“呆膩了”弄得風中淩亂,嘴角抽個不停,那意思很明顯,人家是進去玩兒了一圈,實在沒意思才出來的,絕不是和他們當初逃荒一般的出來,而且這小祖宗貌似進去也就四個月吧?這世界玄幻了?當初自家主子也是進去五個月才出來的好不!
到底是誰生出這麽個變態孩子的?!
此刻,禁地外,某個生了變態孩子的女人,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
看著納蘭初的袍子除了略微有點土,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二人便知道,恐怕裏麵的那些猛獸已經被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上去招惹他了,否則一定和他們當初一般,身上衣服成了碎布條子,衣不遮體的出來。
“咳咳,內個……我和你無二叔叔隻是碰巧路過而已,既然你出來了,那就跟我們回去吧,瞧這一身髒。”說完,無笑還略帶嫌棄的撇了納蘭初一眼。
納蘭初可沒錯過二人看到他出來的時候,那明顯激動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心想著兩人還真是別扭的家夥。
“好啊,正好我和小九也餓了,十分想念飯菜的滋味啊。”納蘭初笑得見牙不見眼。
在裏麵雖然也能打獵,燒一些野味供他和小九充饑,但是天天吃也會煩不是?
“吱吱吱吱……”小九揮舞著大尾巴表示:狐狸大爺短期內不想吃雞腿兒了,想吃美味的點心!在裏麵天天都是肉,本大爺的身材都走形了!
若是玄星蘭在,一定會嘴角抽搐的問一句:你啥時候有過好身材?天下間有你這麽肥的狐狸麽!
“哈哈哈,好好好,無二叔叔帶你們回去吃好的!”單純善良的某隻大個子,以為二人在裏麵一直餓肚子,心裏抹了把同情淚,將納蘭初一把抱起扛坐在自己的肩膀,心裏卻想著,奇怪,這小子怎麽比以前沉了?恩,想必是骨骼比以前強勁了!
某二這般想著,無笑心中自然是看出麵色紅潤的納蘭初哪裏是飽受迫害吃不飽飯的樣子?明明是不但長個子了,小身板也比以前壯實了不少。
三人一狐,就這樣回到了皇宮。
森嚴的皇宮內,在火把映照下的亭台樓閣美輪美奐,不是陽光下的煜煜生輝,而是午夜墨蘭般,靜謐秀麗的風姿。
雲天煞原本半靠在軟榻上休息,就在剛才夢靨穀大門打開的一刹那,閉目養神的眸子也緩緩睜開,對著一旁不明所以的侍衛吩咐了一句“晚上多做一些好吃且精致的菜和點心,肉食適當即可”便出了寢宮。
一身月白錦袍,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湖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眉目間的魅惑風情卻讓人心跳加速。
忽然,眼神一厲,唇角勾起一個精致弧度,薄唇緩緩開口道:“怎麽,做了錯事還敢回來?”
話,是對著湖麵說的,但是他身後卻從暗處緩緩走出一人。
那人黑色長裙迤地,靡麗窈窕,精致的妝容七分冷豔,三分詭譎,精致的朱唇紅豔亮麗,看著男子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失神。
下一刻,卻立刻清醒了過來,為此而懊惱的緊緊咬住下唇,半晌後,望著那人依舊沒打算回頭看她一眼的樣子,眼底滿是不甘心的開口道:“雲哥哥,你真的要幫那個賤……”
女人兩個字還沒出口,前一刻懶得回頭看她一眼的男人卻因為她的話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前,捏住她的脖子,眉眼間的媚色依舊,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子不寒而栗的陰冷,隻見雲天煞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的說道:“慕容宇星,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下次再讓本王聽到你說她什麽難聽的字眼……”唇畔的淺笑忽然加深了幾分再次開口:“後果不用我說你也該了解的。”
說完,厭惡的鬆開手,慕容宇星隻覺得身前一陣冷風拂過,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狠狠揉著被掐出血印子的脖子,慕容宇星心下一驚,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他的實力幾乎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但是下一刻,唇角勾起一絲嗜血陰冷的淺笑,恢複了又如何,一旦那幫人進入靈穀,待那人完全蘇醒……
慕容宇星冷哼一聲,看著雲天煞的寢宮,唇邊笑意越發詭異……雲哥哥,到時候你可別怪宇星心狠,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他心中有除了我以外的人……必要的時候,不如繼續永遠沉睡在我的身邊……
“哈哈哈哈哈……”剛才還站著女子的地方,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回蕩在金玉碧瓦的皇宮內。
而納蘭初隨著無二和無笑回到皇宮後,某包子和自家狐狸從中午吃到了晚上,直到半夜,才放過廚房辛苦勞作的廚子們。
——
明月高懸,淩仙宮的大本部一派繁華,到處張燈結彩,不知道的以為是過大年一般,人人臉上都是壓抑著興奮的神情,隻因今日是納蘭瑾出關,也就是他們男主子回來的日子!
經過從新加入的兩千弟子中,層層選拔又背景偵查確認後,大本部又多了八百名弟子,而真正能來到淩仙宮隱世大本營的才算是核心弟子,那些老弟子對於納蘭瑾的事跡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告訴新同僚,讓那些還沒見過他們真正宮主的弟子,心中已然澎湃不已,仰慕到了差點脖子落枕的地步!
今夜,該來的都來了,滿滿兩桌子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但是等到了入夜,也不見納蘭瑾歸來。
玄星蘭的臉上卻從始至終都是笑意盈盈,隻因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他一定會回來!
“妹妹,你確定你沒有算錯日子?”一旁的玄星辰低聲問道,這喝了半天,還不見正主出現,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咕嚕響了。
另一旁的冰無絕,臉上也掛著憂心之色問道:“要不要派人去玄山的方向迎一迎?”
玄星蘭聞言卻是淡淡一笑道:“你們放心吧,他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緩緩起身,對著眾人再次開口:“大家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吃就好,等他來了讓他給大家罰酒三杯。”
“蘭姐姐說得對,姐夫太不厚道了,回來一定要跪搓板兒。”墨禦開始使壞。
話音落下,眾人開懷一笑,場麵再次活絡起來,想著納蘭瑾也許是想多閉關一兩日所以未能及時回來,畢竟玄山靈氣濃鬱的程度誰都知道,若不是外層的陣法,恐怕眾人早就成群結隊的去修煉了。
酒足飯飽之後,有下人將眾人分別帶到早已準備好的別院休息。
“蘭兒。”
玄星蘭正在往自己的別院走去,聞言便停了下來,正是紫幽殤。
“別擔心,他會回來的。”雖然他很不希望他回來,但半年的守候,雖然他心中不甘,卻明白了玄星蘭的幸福,隻有那個男人能給。
“我一直都相信他,他一定會回來。”玄星蘭轉頭,望著玄山的方向,高懸於夜空的月色,輕柔的語氣中帶著繾綣的依戀。
紫幽殤聞言,心中不可自抑的痛了一下,卻開口道:“早點休息吧。”說完,便轉身離開。
暗處,兩個男人幾乎是光明正大的看到這一幕,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你說要不要告訴那人卷軸上的內容?”某個腹黑的男人無恥的提出建議。
一旁的紫衣華貴錦袍男子嘴角一抽,瞥了眼身邊的納蘭瑾道:“你還是想想一會兒回去會不會跪搓板吧。”
說完,藍玉璃如鬼魅般,幾乎讓人抓不住離去的方向,便消失在原地。
納蘭瑾卻隻是莞爾一笑,心裏想什麽無從而至,下一刻,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玄星蘭緩緩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雖然已經做好了納蘭瑾也許會晚回來幾天的準備,但是心中依舊空蕩蕩的,小小鄙視了自己一把,半年都等過來了,害怕這麽幾天麽?真是越大越沒出息了!
某女此刻還不知道,由於她緩慢的晃蕩了一圈才回到屋子,竟然給了某人無恥裝逼的時間。
玄星蘭回到房間,拿了換洗衣物便去了後方的溫泉屋沐浴,而就在她出去之後,屋裏多了一道修長身影,身上隱隱的香氣還帶著沐浴後的清爽味道,白色的裏衣緩緩從精裝的身軀上滑落,卻被那人一根手指掀起的掌風吹落到了暗處。
與此同時,男子未著寸縷的來到床榻,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興味兒的淺笑,腦子裏開始思索,該擺個什麽姿勢才能讓那女人主動撲上來呢……
溫泉中,玄星蘭猛地打了個寒顫,洗漱完,便穿了一件粉色吊帶睡裙回了屋子。
今日忙了一天,玄星蘭也確實有些累了,而剛才那件屬於男子的白色裏衣,靜靜躺在角落,沒被玄星蘭看到。
走到床邊,掀起簾子,閉著眼睛就要倒在床上的時候,卻敏銳的感覺到了床上有人,美眸陡然睜開,以一個十分詭異難拿的姿勢在一瞬間轉過身子,右手用了五分功力一掌劈去。
下一刻,被一雙手裏卻十分熟悉的手握住手腕,抬眼便對上了一雙熟悉到骨子裏的眸子,那眸子中滿是炙熱的靡靡欲—色,興味兒的唇瓣緩緩開啟:“娘子,你這迎接為夫的方式,還真是熱情呢,熱情的讓為夫一會兒都不忍心不賣力氣了……”
玄星蘭聽著這十分欠抽的話,就算不看清楚這張臉,也知道是納蘭瑾那貨了。
就在某女剛考慮著是不是要將搓板拿來的時候,手腕被納蘭瑾往懷中一帶,整個人都以一種“勢不可擋”之勢向他撲了過去。
下一刻,欠抽的聲音那次響起:“娘子如此熱情,看來是想為夫想慘了。”
話音落,人已經穩穩跌落在他的懷中,熟悉的溫度再次將她緊密包裹住,那寬厚的有力胸膛,讓她一瞬間便全身放鬆下來,這是近幾個月不曾有過的——安全感。
玄星蘭睜大了眼睛,再一次確認自己不是做夢的時候,竟然沒出息的鼻子一酸,視線模糊了起來。
納蘭瑾見此,頓時慌了神兒,一把將無時無刻不在心心念念的女人緊緊抱在懷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種奇異而美好的氛圍在兩人中間緩緩彌漫著。
感受到懷中的嬌軀微顫,納蘭瑾有些沙啞著嗓音開口道:“為夫回來了,回來了,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那聲音在昏暗的房間帶著一股安撫的作用,感受到懷中的女人似乎在點頭,納蘭瑾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
放開玄星蘭,將被子拉過,讓她躺在自己的胸膛,玄星蘭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抱著納蘭瑾腰肢的手也越發收緊。
這難得美好的氣氛,卻又被某人一句話打破:“娘子,你這是想把為夫吃了麽?抱這麽緊?嗯?”
戲謔的口氣讓玄星蘭頓時紅了臉,在月色下美得用盡筆墨難以描述,看的納蘭瑾晃神不已,某處也蠢蠢欲動。
玄星蘭的思路卻明顯還沒跟上餓久了的某之狼,剛要開口說話,口中便有熟悉的味道闖了進來。
小別勝新婚,一發不可收拾,月色下一室旖旎,直到破曉,那美妙的靡靡之音才漸漸散去。
第二日,玄星蘭自然是“告病”臥床休息,雖然恨得牙癢癢,這廝一回來便折騰自己,但是不可否認,心,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納蘭瑾一早便頂著一張“老子昨夜很風流”的臉,在淩仙宮內招搖過市,少了三分以往麵對屬下的嚴厲,多了三分“親民”的味道。
中午,日頭高掛,密閣內已經坐滿了人。
四大護法因為玄武身份的問題,以及朱雀成了納蘭瑾未來的大舅子媳婦,變更為左護法青龍,右護法白虎,而這次跟隨納蘭瑾去玄山修煉的百人小隊,現在是淩仙宮的龍影衛,每個人手下分別帶領一支百人的小隊。
納蘭瑾看完管家和暗衛統領整理出的半年來的資料之後,有條不紊的開始下達一道道指令,並且在玄星蘭自己訓練的特殊暗衛隊和龍影衛中選出了這次參加仙地大比的人。
雖然以淩仙宮如今的勢力,幾大家族包括聖域在內,幾乎是默許淩仙宮的壯大,除了族內前三名的高手之外,其餘人根本不可能進入決賽,除非淩仙宮放水,但是一些地下隱秘勢力和中小勢力卻依舊野心勃勃,而且總有些壓箱底的人物是不會輕易讓人知道的。
直到下午,玄星蘭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爬起來吃飯了,飯桌上,納蘭瑾很是自覺地充當保姆,親自喂飯給玄星蘭,這讓某女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納蘭瑾加起一塊梅汁排骨放入玄星蘭口中,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於是開口問道:“初兒呢?從昨天開始便沒有看到他,難道是和念月吵架了?”
玄星蘭聞言,咀嚼排骨的表情一頓,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樣子,瞬間氣勢一落千丈,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兒子……兒子他……”。
納蘭瑾看著她的樣子,眉頭微蹙,心中疑惑不已的問:“有什麽話還不能直接和為夫說麽?”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擔憂,玄星蘭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若不是十分虧心的事兒,一定不會是這般表情。
歎了口氣,吐出吞下肉的排骨骨頭,某女才弱弱的開口道:“初兒被人帶走了……”
納蘭瑾聞言,一股子淩冽之氣讓周圍的空氣瞬間掉到了冰點,隨後聽他冷冷的開口問道:“是誰?”
玄星蘭小心肝兒一顫,起身到抽屜中拿出幾封信,是他們僅有的兩次交流。
納蘭瑾一封封一字字看完後,玄星蘭給他解釋了一下納蘭初用英文寫的那封信的意思,納蘭瑾反而笑了。
“兒子丟了,你不怪我還笑。”玄星蘭將信重新收好,心底不免有些忐忑。
“娘子不必擔心,既然初兒說了沒事,那看來就是別人有事或者不太好了。”納蘭瑾對自家兒子和那隻蠢狐狸勾肩搭背禍害別人的本事還是很有自信的,更何況,根據初兒的描述,那個地方很有可能是——禁地!
雲天煞,好樣的……
玄星蘭看著納蘭瑾笑得格外舒懷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還是冷颼颼的……
——
兩日後,仙地大比當天。
天清氣爽,風少雲輕,正是一個再適合不過比賽的日子。
淩仙宮明麵上的總部,緩緩駛出幾輛低調華貴異常的馬車,方向正是北城的比武場。
此次比賽,四大家族的人編進了淩仙宮的隊伍,聖域在紫幽殤的安排下不參加,三大古族的冰家、流花家、上官家、散修者聯盟各自為戰,煉藥師聯盟和聖域的長老充當裁判,其餘勢力亦是各自為戰,也有一些自負的小勢力抱團參加比賽的,但是根本不被百姓們看好。
關閉比武場大門後,霍天意和紫幽殤並列坐在主裁判席,主持大局,比賽大鍾敲響之後紫幽殤作為聖殿殿主,自然是要說幾句的。
“比賽規則想必不用本殿主再次強調,但凡是此次比賽有違反參賽規定的,所在家族,停賽三次!”紫幽殤話音落下,現場一片嘩然,沒想到這次比賽這般嚴格。
還沒等眾人驚歎完,紫幽殤再次開口了:“由於這次比賽的特殊性,往年進入靈穀的隻能三十人,但是今年的名額調整為五十人,希望大家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比賽開始把。”
於是,現場再次沸騰了,誰不知道靈穀裏麵光是外圍便有無數珍貴草藥,更何況是中心地帶,就算是寶藏也不是沒有啊,更何況九尾狐的血脈經過十年繁衍,說不定這次能有人走狗屎運,撞上一隻呢,就算不是九尾,隻要超過三尾都能賣個好價錢!
見到現場沉浸在自己喜悅中的百姓們,霍天意和紫幽殤對視一眼,心中卻是百味具雜,有時候人無知一些會生活的更幸福,若是眾人知道這次比賽允許進入靈穀的人多出二十名的意義,恐怕就不會這般激動了。
第一輪比賽,混戰。
顧名思義,每個團隊的選手不得超過三十人,上台後在一定時間內,隨意作戰,點到為止,凡是有人因此喪命的,對方也將失去接下來參加比賽的資格。
淩仙宮這方,參賽的人分別是玄星蘭、納蘭瑾、玄星辰、冰無絕、楚淩霜、百裏無雙、百裏洛雅、白玉風、白月歌、獨孤無敗、黃蝶舞、藍玉玥、藍玉璃、紫幽澤、紫幽幽、軒轅寒玉,以及十位淩仙宮弟子和四位四大家族派出的第一高手,而紫幽澤因為長相的原因,玄星蘭已經幫他易容。
比賽一開始,參賽的十幾隻隊伍便混在了一團兒,散修者聯盟作為淩仙宮的同盟,在蘇傾親自上陣後,自然是幫襯納蘭瑾等人,而三大古族的人也有意無意的避開淩仙宮的人,優先向小勢力進攻。
但是不知為何,那些小勢力之前還摩擦不斷,今天卻似乎也擰成了一股繩,隻攻擊淩仙宮一方!
於是場麵幾乎是分成了兩派,戰況的激烈程度出乎所有人預料!
貴賓席上,上官雲諾看著下方廝殺的畫麵,當上官林蓓看向他的時候,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唇角扯出一抹溫和卻又陰冷的笑意。
一旁的上官如煙,依舊是素白長裙,美得動人,眸子在撇到自己父親那別有深意的一笑時,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父親……你這是何必啊……
不過,好在前幾日在眾位長老的要求下,上官千羽也進入了比賽的隊伍中!
場上廝殺的激烈,觀眾們也是熱血沸騰,一旁的賭局又開了好幾個。
上官林蓓收回目光,不動聲色的解決身邊的人,漸漸向著玄星蘭的方向移動。
由於玄星蘭一直在外麵主持大局,因為納蘭瑾的身份,除了這些好友和淩仙宮的核心弟子之外,就沒有知道的,所以上官林蓓往玄星蘭的方向移動的時候,除了上官千羽發現了痕跡,納蘭瑾自然也發現了。
心思細膩的納蘭瑾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那些小勢力似乎看到上官林蓓之後,都會若有似無的避開,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甚至會虛晃幾刀,但那是根本沒有殺氣的攻擊,仔細看並不難看出。
納蘭瑾和上官千羽目光撞到了一起,又迅速別開眼,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二人短暫的眼光交流,而上官林蓓也在這個時候,挪到了玄星蘭後身,同時單刀挪到了左手,右手的袖子中無聲的多出來一把泛著淺藍色光澤的匕首,抓準時機,向著玄星蘭後背就猛地刺去。
而上官千羽在這一刻也向上官林蓓的後背一劍飛去,納蘭瑾更是瞬間便移到了玄星蘭的身後,長劍一挑,那柄匕首便飛了出去,不知去了哪裏。
“讓本尊老會會你。”納蘭瑾說著便挽起一朵淩冽的劍花,勢如破竹般向著上官林蓓而來。
可上官林蓓反應也不慢,感受到身後也有危險的第一時間,身姿變成了一個十分詭異,幾乎是要折斷的姿勢,同時躲開了攻擊,當二人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上官林蓓已經像個泥鰍一般,滑不出溜的鑽到了兩丈開外。
“這小子倒是深藏不露。”上官千羽掩藏下心中的震驚,用隻能讓納蘭瑾聽到聲音開口。
納蘭瑾看著上官林蓓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看來本尊那外公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兩個男人再次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看向上官雲諾所在的位置,讓上官家主麵上雖然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暗恨錯失了良機。
很快,比賽結束的鍾聲敲響,餘下的各方選手依次下台後,便有人上來清理擂台,醫療小隊也早已等候在台下治療傷員。
經過清點,十幾隻隊伍總共五百人左右,現在隻剩下不到二百人,淩仙宮隻有一人重傷,無法繼續參加接下來的比賽,而上官家的選手,也是出乎眾人意料,竟然隻有三人重傷,失去參賽資格。
接下來便是第二輪比賽,小組賽,人數低於十人的隊伍直接淘汰後,便是所有隊伍根據目前人數最少的隊伍人數,選出參賽的人員,抽簽決定順序,而這次最少一組的隊伍有十二人。
休息半個時辰後,比賽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刺殺玄星蘭成功,所以上官家的隊伍中,上官林蓓並沒有初賽,但依舊打敗了交手的所有隊伍,還很是幸運的到了最後,都沒和淩仙宮隊伍碰上。
“瑾,上官家似乎有著什麽陰謀。”玄星蘭一邊看比賽一邊說。
按理來說,上官雲諾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誰是自己的外孫,可是為毛要殺的人是自己這個外孫媳婦兒?難道她長得就這麽招人恨?某女鬱悶無比。
納蘭瑾好似知道她心中想法一般,低聲輕笑了幾聲,一手攔著玄星蘭的腰肢,而另一隻手握著她素白的柔荑,軟膩細滑的手感流連忘返,隨後開口道:“我不會回上官家去當他的傀儡,那人心裏很清楚,所以對於那人來說,讓我難受,比看著我死更身心愉悅,更何況上官林蓓比為夫乖巧懂事,討他老人家喜歡得多。”
玄星蘭聞言,心中一陣酸楚,雖然納蘭瑾嘴上說出的話看似風輕雲淡沒往心裏去,可誰會喜歡被有著血緣親情的至親算計,甚至是謀害?
反手握住納蘭瑾修長有力,精致如玉的大掌,無聲的給予溫暖,納蘭瑾感受到她動作的含義,再次輕笑出聲,攬著玄星蘭腰肢的手又緊了兩分。
不遠處的座位上,藍玉璃淡淡別過臉,眸光回到場上的比賽,看不出情緒,而坐在裁判席位的紫幽殤也好不到哪裏去,礙於身份,想別過臉去都不行。
小組賽進行的十分順利,獲得前五名的隊伍分別是淩仙宮、上官家、流花家、冰家、散修者聯盟,每個隊伍都獲得了進入靈穀的十個名額。
由於往年的比賽,經常在進入靈穀外圍的森林中發生“意外”,所以三日後,讓眾人在比武場集合,由聖域的隊伍統一護送過去。
比賽結束後,蘇傾悄悄的跟著納蘭瑾和其餘人回到了淩仙宮。
密閣。
“我們現在手上有二十個名額,冰家、流花家應該是不會站在上官家一方,最壞也是個中立態度,所以這次進入靈穀我們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上官家的人。”玄星蘭說完,納蘭瑾也開了口。
“不錯,今天比賽的時候,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武功路數,雖然他們在刻意使用正常的劍法,但是那偶爾暴露出來的詭異身姿,從上官林蓓身上就能看出,他們都不是普通的高手,到時候大家還是要小心為妙。”納蘭瑾雖然不懼怕他們,但是,合練誅魔陣的人中,並不是所有人武功都好,黃蝶舞和百裏洛雅的武功就比較讓人憂心。
眾人聞言,也若有所思。
“我初步擬定了一個名單,蘇傾你看看。”玄星蘭將一張紙交給蘇傾,畢竟散修聯盟有些武者還是十分想去靈穀闖一闖的,全部剝奪了名額實在說不過去。
蘇傾看著名單,隨後開口道:“就按照這樣子吧。”
“好,那我們三日後再見。”
眾人又簡單說了幾句,便各自離去。
三日的時間稍縱即逝……
——
三日後。
五十名選手,不多不少的出現在比武場上,五人一輛馬車,由聖域派出的千人軍隊護送,馬車行駛速度自然不會很快,快到中午的時候,眾人才到達靈穀入口,而聖域的三位長老和穀主殿的三位長老,已經等候在此。
每次的比賽,都是由六位功力深厚又懂陣法的幾位長老開啟入口,送眾人進去,並且負責在眾人整裝待發的時候,和眾人說一些以往進去的選手,出來後總結的一些經驗教訓。
淩仙宮這邊的十個名額自然就是合練誅魔陣的十人,納蘭瑾、玄星蘭、百裏無雙、藍玉玥、紫幽澤、白玉風、黃蝶舞、墨禦、軒轅寒玉,流花若玄則是在流花家隊伍中,這邊的空缺由藍玉璃補上。
而散修者聯盟那邊的人,除了蘇傾、玄星辰、冰無絕之外,其餘名額便都是這次比賽中的人了。
而獨孤無敗三口子,以及蘇蘇、楚淩霜、朱雀三人則是負責鎮守淩仙宮大本營,逍遙宮一直在暗處支持淩仙宮,所以還不為人知,並不擔心有人搗亂。
紫幽殤身為聖殿殿主,也要來送行,祈禱在靈穀喪生的曆代勇者能保佑仙地後人。
祈禱完了之後,眸光看向淩仙宮隊伍中,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男子,眼底有著化不開的幽幽之色,而那男子也在第一時間順著紫幽殤的目光看過去,二人眼神在空中交會很久,眼底的情緒隱晦,又在同一時刻錯開。
“澤,有些事情是你哥哥沒辦法控製的。”納蘭瑾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不再多言。
紫幽澤路人甲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那雙妖嬈異常的眸底卻是波瀾滾滾,無法平靜道:“我知道,隻是……還不適應……”一個和自己長得幾乎完全一樣的人,留著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卻和自己的生長軌跡完全不同。
“你知道他在聖殿為何不是聖子麽?”玄星蘭這時忽然插了一句。
紫幽澤搖搖頭,眼底也有疑惑。
“因為他在無意間得知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以及你們母親為何遇害之後,便再也沒有稱呼紫驚天為父親,哪怕後來紫驚天用盡手段,美名其曰是訓練,實則手段殘酷的折磨他,他也依舊隻稱呼那個男人為‘殿主’,心中一直都記得,自己還有個弟弟”。玄星蘭說完,便不再開口,有些事情,還得要他自己想通。
紫幽澤聞言渾身一震,手指都隱隱抖動了起來,眼底有著震驚、糾結、難以置信,最終歸於心痛,半晌,轉頭望向剛才的位置,卻發現紫幽殤已經上了馬車,這時,長老們也開始催促眾人站到入口的大陣上方。
收回目光,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紫幽澤心裏已然有了決定。
當玄星蘭踏上陣法台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道目光正在盯著自己,看向來人,竟然是穀主殿的左護法青竹,沒想到冰家的隊伍這次由他帶領,雖然青竹是穀主殿的護法,但他也是冰傲天的徒弟,也就是自己娘親的師哥或者師弟,所以玄星蘭向對方淺笑點頭。
青竹眼底似乎閃過一抹奇怪的情緒,點點頭便不再看她。
眾人紛紛站好,然而誰也沒有留意到,在眾位長老準備啟動陣法的時候,冰家隊伍,一個人影悄悄和台下一個人互換了位置,與此同時,陣法台上隱隱震動,下一刻,眾人隻覺眼前一陣暈眩,身體漂浮起來,似乎進入了一個扭曲的空間,身邊鬥轉星移,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三、四秒鍾的時間。
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等視線恢複的時候,已然身處在一片如仙境般的地方——靈穀的中心外圍!
——
轉眼間,進入靈穀已經有三天的時間,眾人收獲頗豐,尤其是玄星蘭,自己能裝的東西有限,便動員所有人幫她采摘千年以上級別的珍貴草藥,還親自給眾人普及了草藥知識,所過之處,一片掃蕩,比土匪還幹淨。
但是這些人之中,絕對不包括上官家的十個人!
這些日子出乎意料的是,上官家的人竟然隻不遠不近的跟著大部隊,遇到凶悍的野獸也象征性的和眾人一起殺一殺,這讓玄星蘭和納蘭瑾等人十分不解,警惕性也越高。
這一夜,眾人正聚在篝火邊吃晚飯,上官家的人也是單獨坐在了一起。
忽然——“嗷嗚……”
讓眾人一個激靈全都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事物,拿出武器,進入了戒備狀態。
“如果本護法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靈穀最讓人頭疼的狼群。”青竹作為這些人中的老大哥,進入靈穀已經是第二次,正因為有他帶路,這幾天過的還算輕鬆。
眾人聞言頓時想仰天長嘯——這他麽的要點兒背到什麽程度,才能進來不到五天就碰上狼群啊!
一隻狼的攻擊他們的確不放在眼中,但是一群狼的攻擊,就不能這般輕視了,而且你殺一隻狼,必然所有狼都會徹底憤怒,追殺致死不休!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有人已經慌了神兒。
而就在這時,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緩緩出現在暗處,越來越多,很明顯,現在想怎麽辦已經晚了。
納蘭瑾等人臉上也滿是肅然,明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丟下食物,跑!”青竹一臉坦蕩的說完,眾人差點絕倒在地……
青竹大人,您身為穀主殿護法的威嚴何在?節操何在啊!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雖然心底哀嚎,腿兒上卻如同抹了油的風火輪兒,那速度,杠杠的!
而狼群的反應也不慢,一看這些人類剩下的食物不夠分的,隻留下一部分母狼帶著小狼先開飯,剩下的公狼去追捕那些人類。
而就是這麽一跑一追,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除了和上官家眾人跑散,其他家族倒是方向比較一致,一旦他們進入靈穀中心,就安全了。
那裏有祖先設置的血脈結界,也是為了保護九尾狐而設立,除了人類和九尾狐的血脈,以及魚類和兔子、山雞、野鴨等無害的動物外,其餘凶猛類的野獸,都會被屏蔽在外,不得而入。
但往往進入靈穀中心地帶,死亡人數才會飆升,防不勝防的有毒氣體和有毒植物,要比容易防備的野獸更加恐怖,所以因此,幾乎每個進入靈穀的隊伍,都會帶一名精通草藥懂得解毒的藥師或者煉丹師。
眾人跑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隻狼也沒殺害的原因,那群狼總算是撤退了,眾人一個個累的坐在草地上喘息,甚至有些人直接躺在了草坪上,累的跟死狗一般。
玄星蘭也不忘在這個時候賣給其他幾大家族一個人情,拿出了四十顆丹藥,一一發了下去,很快便讓眾人恢複了氣色,心中對淩仙宮的作風也是豎起了大拇指!
與此同時,上官家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形式做派,也徹底讓冰家、流花家以及散修者聯盟的人徹底鄙視之。
熟悉玄星蘭的人,自然知道她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何,但是看著不明所以的群眾毫無意外的順著她的劇本走,嘴角還是狠狠抽了一下,隻有納蘭瑾眼底始終寵溺如一。
眾人原地休息了半個時辰之後,又走了約莫半天的時間,終於穿過了靈穀中心地帶的結界——靈境,也就是九尾狐生活的區域!
當然,也是各種有毒氣體和毒草毒花肆虐的地方,好在玄星蘭已經囑咐眾人,不準未經她的允許碰觸任何東西。
眾人剛進入這片比外界更加美輪美奐到不似凡間的地域之後,兩道小小的聲音突然竄了出來。
“娘親、爹,你們好慢啊,初兒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們很久了。”說話的聲音依舊軟軟糯糯,但卻比以前多了一分成熟。
玄星蘭聽到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便轉身跑了過去,將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的小家夥抱在懷中,幾乎要哭了出來。
納蘭瑾眼底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看著兒子和那隻肥狐狸都好好的,心裏也放心了下來。
這回便輪到眾人不淡定了,這尼瑪什麽情況,人家孩子喊“娘親”,這淩仙宮的淺瑟公子飛撲過去幹啥?
“他……他……不會是女的吧……”總算有個反應快的。
青竹聞言,心中也是一驚!
就在這時,納蘭初身後又出來了四個人影。
“淺瑟公子、納蘭瑾、寒玉小兄弟,好久不見。”走在最前麵的自然是雲天煞。
他的身後,是無二和無笑,還有在黑城一直陪著納蘭初的夜城、夜美兩姐弟。
玄星蘭一聽到這聲音,瞬間炸毛,對著雲天煞大吼道:“好你個雲天,虧得當初老娘還拚命救你,原來拐走了老娘兒子的人就是你!”
此刻,某女恢複了女聲,這般叉著腰河東獅吼的造型,活脫脫一個母老虎現實版。
眾人用無比同情的眼光看了納蘭瑾一眼,那人卻隻是淺笑不語。
其實,藍玉璃很想說,若是可以,我也願意要這隻母老虎。
納蘭初也受到自家娘親的獅吼功波及,小身板抖了抖,還是開口道:“娘親啊,其實雲叔叔對初兒很好啦,而且還……”
“你給老娘閉嘴,待會兒再收拾你!”某隻母老虎吼完自家包子,再次對著雲天煞一頓口沫橫飛的批鬥會,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完成。
納蘭瑾很有眼力勁兒的在玄星蘭說完後,遞給她水壺,玄星蘭接過,很是讚賞的點點頭,然後仰頭灌水……
眾人:“……”
雲天煞和身後幾人:“……”外加數跳黑線和眼角抽筋兒。
於是本該十分感人且催人淚下的母子重逢戲碼,在玄星蘭的影響下,以狗血外加十分逗比情境下,結束了……
雲天煞自然是知道,這般把自己吼了一頓,總好過刀劍相向來的強,於是默默的吃下了啞巴虧,倒是看著納蘭瑾的眼神兒十分玩味,與此同時,很快鎖定了自己另一個情敵,藍玉璃,還有一道人群中刻意隱藏,似有似無的眼神。
路上納蘭瑾和雲天煞趁著某女教育小包子的時間,短暫的交流了幾句。
“你的目的?”納蘭瑾問的很是直接,對情敵,還是真刀子比較好。
“她!”雲天煞更是回答的直接,隨後繼續道:“你們真正要對付的還沒出現,而本王已經背負罵名百年,是時候讓眾人知道真相了!”說完,眼神直接迎上納蘭瑾審視的目光,坦蕩磊落。
兩人就這麽凝視著彼此,就在空氣中馬上就要擦出不正常的基情火花之時,同時別開了眼,往回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過的還算平靜,除了玄星蘭換了一身白色女子勁裝束了個簡單的馬尾辮之後,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誅魔陣已經被十人練得滴水不漏,而小九的尾巴,軒轅寒玉已經解開封印,已經成型的九條尾巴讓眾人著實一驚,就連雲天煞也沒想到,那隻肥狐狸竟然真是九尾。
在進入靈穀之前,各個家族密室存放的神秘長盒便交到了玄星蘭手上,而上官千羽答應過,等玄星蘭收集齊了所有盒子之後,便解答疑惑,原來這幾個盒子一旦拚到一起,便會出現機關,自動銜接,變成一個完整的正方形,上方的麵上會出現一個地圖,隻要找準位置,便能找到誅魔劍,而那把劍和誅魔陣乃是相輔相成的!
九尾狐的血、誅魔陣、地圖,現在都已經有了,現在隻欠東風——誅魔劍。
地圖上麵標注的位置十分準確,眾人走了幾天的時間便到達了地圖上的位置,而那把劍就靜靜躺在山洞中,插在被一堆好似垃圾隨意擺放的鑽石中。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看守那把劍的,竟然也是一隻九尾狐,隻不過這隻九尾狐明顯得到了傳承,身上的氣息幾乎和納蘭瑾、雲天煞這種高手無異!
眾人不由得一陣感歎,都說九尾狐時間少有幾乎絕種,他們卻在短短幾天內,見到了兩隻活得!
“去,現在可就看你的了。”玄星蘭將爬在納蘭初肩膀睡覺的肥狐狸,直接抓起尾巴,丟了進去,她一眼便看出那是一隻母狐狸,剛好手裏有一隻公的,雖然身材嚴重走形,但好歹也沒沒有強不是?總不能真讓納蘭瑾去和一隻狐狸打一架吧?。
“嗷嗷……”小九睡得正香,夢裏和烤雞腿兒約會的正甜蜜,就被人扔了過來,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可當它豆眼兒睜圓,眼前出現了一隻同類,還是個雌的時候,頓時,雞腿兒神馬滴都不在了,半空中不忘用爪子屢順了額頭的幾根狐狸毛,調整好最佳poss,向著那隻美美的狐狸妹妹飛去……
下一刻,眾人隻聽“砰”的一聲,某九被那隻母狐狸一巴掌拍在了牆上。
眾人捂眼,不忍直視!初包子則是小臉囧在了一起,心中默默替小九揮了把同情淚,給它打氣。
小九如同壁畫一般貼在牆上幾秒鍾的時間,似乎也是被這母狐狸的凶悍驚了一下下,下一刻,猛地從牆縫彈出,用爪子把差點被拍扁的狐狸鼻子擺正了位置,再次勇敢的走向那隻母狐狸!
而,就在眾人以為那隻母狐狸又要飛起一爪拍飛小九的時候,小九也不知道從哪兒整出一根棒棒糖,威武的伸出爪子遞給那隻母狐狸,嘴裏吱吱吱個不停。
蹲在洞口外麵的眾人,再次收回猥—瑣的腦袋不忍直視,捂臉……人家堂堂一個高手級別的九尾狐,會在乎一根棒棒糖?
眾人心中腹誹:要是這樣也能追到媳婦,老子跟你姓!
下一刻,眾人再次瞪圓了眼珠子,隻見那隻美美的母狐狸,看到棒棒糖的瞬間,雙眼冒出了很多桃心泡泡,一改母老虎彪悍作風,變得含羞帶怯……
一隻爪子不好意思的捂著一邊狐狸臉,矮油,這是求婚嗎?人家太不好意思了。
另一隻爪子卻很是不客氣的伸爪,將棒棒糖收入懷中。
小九一看,有戲!可愛的小黑豆眼兒立刻光芒大盛,對著母狐狸又是一番吱吱吱……
外麵的眾人臉上一片茫然,不知道兩隻狐狸在搞毛,於是玄星蘭用眼神示意自家包子翻譯一下。
納蘭初表情有些糾結,卻還是開口了:“小九剛才拿著棒棒糖,問要不要嫁給它,母狐狸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棒棒糖,小九又問,能不能把那把劍和鑽石都給它,母狐狸說,你什麽時候娶我?小九說現在……”說完,某包子默默的捂著臉到牆角畫圈去了……
而小九,領著剛拐來的媳婦洞房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甩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若是冰倩倩還活著,看到自己養大的小美就這麽被小九拐走了,一定會氣的吐血三升,死了也從墳墓裏詐屍——這隻狐狸正是冰倩倩當初丟失的那隻,卻不想小美逃回了靈山,還得到了傳承!
不光是眾人臉上,就是元天煞和身後幾人,也是被雷劈的不輕,試問哪一件寶物不是深入龍潭虎穴得之?小九那隻肥狐狸竟然用一根棒棒糖騙走了寶劍、鑽石和媳婦……
眾人心中憤恨,與此同時,自覺地將剛才心中那句“要是這樣也能追到媳婦,老子跟你姓”的話,默默忘掉……
納蘭瑾將寶劍收起,而鑽石,在玄星蘭的號召下,很是公平的平分了,這樣的做法再次博得了眾人對於淩仙宮和他們夫妻的好感。
時間一晃,距離大陣再次封印的時間還有七天。
夜晚,靈境內,一處幽暗的樹叢後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他們現在已經找到了誅魔劍,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要不要今晚就動手?”男子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認識他的人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出他是上官林蓓。
“不急,若是現在讓那人的魔性蘇醒,並不是巔峰狀態,七天後,在他們封印的時候,才是最佳時刻。”這女子的聲音正是慕容宇星。
“好,就聽你的!”
話音落下,那個地方已經沒了人影。
一轉眼的時間,就到了封印之日,一大早,玄星蘭等人聚在一起,將封印中也許會出現的問題再次強調了一遍,製定出應急對策,才著手開始布陣,一上午的時間,總算是完成了。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找茬不舒服的,比如失蹤了一段時日的上官林蓓,忽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而他的身後,跟著的上官家八名弟子,每個人身後都拉著一輛馬車,根據車輪的痕跡來看,裏麵不管是什麽,分量都不輕。
上官林蓓那好似六月江南細雨般的俊美五官,從出現在玄星蘭等人麵前的時候,就變得有些扭曲,此刻臉上掛著詭譎的神色,在看到玄星蘭的一刹那眼底劃過一抹貪婪的驚豔和邪氣,緩緩開口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女人。”
納蘭瑾、雲天煞和藍玉璃
“恩,蠢貨總是把自己當成無所不知的神,大家習慣就好了。”玄星蘭說完,毫不吝嗇的送了個白大白眼兒給他。
身後眾人一個沒忍住,肩膀抖動,笑得毫不遮掩。
上官林蓓的表情瞬間扭曲,臉色發青的開口:“哼,廢話少說,等你們能活過今日再說吧。”
眾人聞言,皆是臉色一僵的看向納蘭瑾等人,這十個人一旦在陣法啟動後出現任何問題,一不小心便會灰飛煙滅,魂魄和肉身都會化作塵埃,永世不得超生,上官林蓓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字字誅心。
“納蘭瑾,你們隻管去布陣,這裏有我們。”青竹沉聲說道,那意思很明顯,是讓幾人無後顧之憂。
流花家和冰家的人聞言,也默默站到了青竹的身後,無聲的表示支持,畢竟大陣一旦出現問題,讓那個大魔頭真的出來了,不光是他們這些人會死,整個仙地,甚至連外大陸的百姓都會遭殃!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雲天煞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表明立場。
“多謝。”玄星蘭知道此刻不是感動拉家常的時候,唯有和眾人將陣法封印住才能報答大家的信任。
納蘭瑾和藍玉璃對雲天煞和青竹點點頭,便和玄星蘭幾人準備開始啟動陣法。
上官林蓓也不惱怒,就這麽雙手環胸的看著,而雲天煞總覺得那些馬車內,有種自己不太喜歡的氣息。
玄星蘭、納蘭瑾、紫幽澤、百裏無雙、藍玉玥、白玉風、黃蝶舞、墨禦、流花若玄、軒轅寒玉,十個人已經站好位置。
隨著玄星蘭的一聲大喝:“起!”
十人動作整齊劃一,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腳下,雙手結了一個複雜的印記,瞬間,陣法光芒大盛,幾人不斷變換著位置,每次變換位置,都會重新結印,直到結滿十次。
紫幽澤每次與軒轅寒玉擦身而過的時候,都能再次感覺到以前那種難受的感覺。
而就在已經第五次的時候,上官林蓓忽然大笑,臉色幾乎是抑製不住的狂喜,興奮到了扭曲大聲吼道:“你們都去死吧!”
話音落下的一刹那,上官林蓓將手中一個藍色的晶體捏碎,一股淡淡的黑色氣體瞬間消散。
正當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天煞一驚,對著身後玄星蘭等於喊道:“不好,蘭兒,小心!”
而就在他大喊出聲的下一刻,軒轅寒玉的動作猛然停住,那股黑氣迅速在他的額頭處停下,匯入眉心的同時,雙眸黑色的瞳孔如墨般暈染開來,變成了整個黑色,與此同時,一股異樣冷冽罡氣,從他身上爆發,若不是在陣法中每個人都有一層保護罩,所有人都會被震得吐血。
玄星蘭和納蘭瑾也沒想到,軒轅寒玉竟然會突然變成這樣。
“恭迎魔王現世!”上官林蓓帶領身後眾人齊齊開口。
眾人心中一驚,魔王?怎麽會!
這時,那八人身後的馬車內,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下一刻馬車四壁陡然炸開,裏麵的“東西”總算顯露了出來。
“吼!吼吼!”
當眾人看清楚的時候,心中都是一寒,八個馬車上麵,竟然每個馬車上都有五個如僵屍一般的活死人,那身上的罡氣強度,雖然比不得納蘭瑾和雲天煞,但是幾乎可以和青竹媲美。
軒轅寒玉在罡氣爆發之後,陡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軒轅家,終於可以獨霸天下了!”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這是什麽意思?
這時,兩道身影緩緩而來,一男一女,不是慕容宇星和慕容妖是誰!
“慕容宇星!”雲天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
青竹聞言狠狠蹙眉:“上古巫師家族的姓氏?”
“嗬嗬嗬,沒想到如今仙地竟然還有人記得我慕容家。”慕容宇星眸光看向軒轅寒玉:“軒轅寒玉,你可還記得百年前對我的承諾?”
軒轅寒玉聞言立刻答道:“當然記得,你將那人臨時爆發的力量轉給我,一旦我醒來之時,便是仙地一統之時!”
“不錯,履行你的承諾吧。”慕容宇星說完,看向玄星蘭,眼底惡毒的光芒幾乎要將玄星蘭射穿。
玄星蘭滿臉黑線,自己貌似不認識這個女人吧?幹嘛跟自己搶了她男人一般的看著自己?
某女十分沒有自知之明的想著……
慕容宇星雙手結印,口中念出一串旁人聽不懂的咒語,而軒轅寒玉的力量隨著那些咒語越發強大,但是這一刻,他似乎也受到某些限製,閉眼承受著什麽,身體一動不動,納蘭瑾和藍玉璃相視一眼,手中長劍向著他劈去,卻發現被一道無形的屏蔽所隔絕。
另一邊,雲天煞率先反應過來,手掌一翻,長劍挽出一朵劍花向著慕容宇星刺去,卻被那些活死人擋住,無二等人也上去幫自己主子,青竹更是在第一時間拔劍幫忙。
身後的眾家弟子見此,一咬牙,也紛紛上去,如今的形勢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就在慕容宇星差一點念完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
“噗……”一聲,慕容宇星猛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自己身邊最信任的男子,一字一句,表情猙獰,目呲欲裂的問:“師兄……為什麽……”
這一刀,正是慕容妖給的,他拔出刀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從慕容宇星的後腰噴灑而出,一個身形不穩,就要倒下的時候,又被他溫柔的穩穩接住,隻見他溫柔開口:“因為,師兄不能再讓你錯下去了。”
下一刻,慕容妖反手握住那把染血的刀子,向著自己胸口刺去,猛地拔出,深深地看了一眼震驚的慕容宇星,癡癡開口:“師妹……來世……來世我們做普通人家……的夫妻吧……”說完,抱著慕容宇星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處於忘我境界中的軒轅寒玉,猛然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狗血情殺,自己的靈魂沉睡百年,不惜將自己魔化的代價,竟然就是隻得到一半的功力?
就在軒轅寒玉愣神兒的功夫,玄星蘭眼瞅著陣法震蕩,隱隱要堅持不下去,便給作為陣法“備胎”的玄星辰一個眼神,示意他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軒轅寒玉備用血,替補上軒轅寒玉的位置,同時也慶幸,還好自己留了一手!
玄星辰也沒想到,從小幾乎是一起長大的軒轅寒玉竟然是禁地封印魔王的肉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裏雖然難受,還是瞬間移動過來,就在他到位的那一刻,軒轅寒玉被陣法彈了出去。
“啊……你們今天都要死!”軒轅寒玉被這一彈,瞬間清醒了過來,而且是徹底被激怒了。
十人到位,很快,陣法再次運轉了起來。
軒轅寒玉被隔絕在外,無論怎麽攻擊,陣法都牢不可破,隻是隱隱震動而已,但這震動還是影響了陣法的正常運轉,空間隱隱扭曲起來。
玄星蘭也明白,若是繼續這般,陣法一定會崩潰!
就在這時,與那群活死人僵屍奮戰的雲天煞百忙中對著被冰無絕護在身後的納蘭初喊道:“初兒,禁地黑蟲!”
納蘭初正擔心自家娘親和爹爹安危的時候,被雲天煞一提醒,瞬間猶如醍醐灌頂,向著雲天煞一點頭,小身子就鑽了出來,對著軒轅寒玉一揮,數千隻小黑蟲子便將軒轅寒玉包圍住了。
這些蟲子是慕容宇星用巫術淬煉的,而軒轅寒玉身上的魔性也是那個女人用巫術所轉嫁,一脈相承,蟲子剛好克製!
軒轅寒玉被那些蟲子不斷啃食著身上釋放出混雜著魔性的罡氣,無論怎麽都擺脫不掉,根本無法反抗,一點點的感覺到體內力量的流失,伸出一隻手,不甘心的嘶吼:“不……”
不到片刻,體內的力量便全部被啃食幹淨,隻留下一具凡胎軀體,而那些活死人僵屍也瞬間灰飛煙滅,遠在上官家做著春秋大夢的上官雲諾和上官林蓓,也在瞬間心髒驟停,滿臉的猙獰和難以置信,他們竟然就這麽失敗了。
與此同時,誅魔陣完成,納蘭瑾將九尾狐的鮮血倒在誅魔劍上,直接插—在陣眼的位置,整個大陣以誅魔劍為中心,釋放出一波波氣浪,原本鬆動的大陣不斷被冠以能量,牢不可破!
氣浪消散,一切結束了。
玄星辰立刻衝到軒轅寒玉身邊,卻聽到玄星蘭在一旁開口道:“放心吧,他休息幾天就會醒過來的。”
呼出一口濁氣,玄星辰總算放心了。
“主子!”一聲驚呼,卻將眾人嚇了一跳,隻見剛才還好好地雲天煞竟然昏了過去。
“怎麽回事?”玄星蘭把脈,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主子出禁地,親自幫你們對付那人,剛才又受到氣浪波及,恐怕又要沉睡些日子了。”無笑解釋道。
“出禁地?”玄星蘭不解,這人難道是禁地下方封印的人?那剛才的是什麽玩意兒?
“蘭兒,你讓人家好好休息吧!”納蘭瑾和藍玉璃難得的口徑一致一次。
開玩笑,這事兒要是讓她明白了,豈不是白白便宜那小子了!
玄星蘭點點頭,想想也是,反正和那人也不是很熟悉,恩,帶著自家包子和相公還有兩個哥哥回去與外公相認才是正事兒!
“你沒事吧?”一個長相十分不起眼兒的男子,看著紫幽澤臉色泛白,眼底掩飾不住擔心的問道。
紫幽澤擺擺手,開口道:“以後就沒事兒了。”剛才他看過自己胸口處的那朵曼珠沙華,已經消失了。
“注意休息。”那人說完,轉身剛好離開,身後的紫幽澤卻突然開口:“哥……對不起……”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不放心紫幽澤,所以易容一起跟來的紫幽殤,聽到一聲“哥”,二十多年沒有聽到的稱呼,心中雖然百味具雜,卻還是讓他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弟弟……”
玄星蘭和納蘭瑾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相視一笑,沒有什麽比親人更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動力。
而就在這時,某女很是不合時宜的“嘔……”
納蘭瑾見此,立刻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蘭兒,你怎麽了?可是有受傷,還是哪裏不舒服?”
玄星蘭抑製著胸口的惡心,給自己把脈,當摸了三次,發現還是喜脈的時候,臉上頓時囧了……
納蘭瑾看著她有些奇怪的表情,更加緊張了起來,連忙開口:“蘭兒,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是呀是呀,娘親不要嚇唬初兒,初兒不能沒有娘親。”某包子臉上也是一副擔心的樣子。
玄星蘭尷尬萬分,這麽多人,讓自己怎麽說啊!
但是,看著納蘭瑾那不說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隻好小聲開口:“初兒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說完,紅著一張臉埋入納蘭瑾胸口。
“哇,老爹,你這次閉關回來果然很努力啊!”某包子聞言,興奮的給了納蘭瑾一個讚賞的眼光。
玄星蘭頓時一僵,覺得自己以後可以不用出來見人了,然後便把臉玩命兒的往納蘭瑾懷裏鑽……
納蘭瑾反應過來之後,則是一把抱起玄星蘭,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眼底是抑製不住的濃濃深情…。
而無笑和無二,卻是眼底一片黯然……主子,與其這般,沉睡下去也許會更好……
眾人見此,也是真心替他們高興,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一片歡喜的返程。
無笑和無二帶著昏睡過去的雲天煞回到了黑城之後,便著手準備黑城遷移的事情,仙地一塊兒靠山的地皮早就買了下來,如今,也快完工了。
——
一個月之後,仙地局勢穩定,通向外大陸的陣法也已經打開,一切都按照玄星蘭等人當初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小九和小美兩隻家夥每天都黏在一起,羨煞旁人,除了偶爾從他們的小窩裏麵傳出小九挨揍的聲音之外。
冰傲天在青竹殺人般的恐怖眼神下,笑得老臉生花,抱著曾外孫納蘭初,身邊跟著玄星蘭、玄星辰和冰無絕等外孫女和外孫,揚眉吐氣的包袱款款,搬出了穀主殿。
“師傅,徒兒不介意給你留著這個位置。”青竹咬牙切齒的建議著,這個燙手山芋他才不想接。
冰傲天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一邊上馬車,一邊頭也不回的開口道:“老夫也一大把歲數了,該是時候將重任交給你們年輕一輩了,你就不要再推脫了。”
說完,一頭鑽進了車廂還不忘和車夫擠眉弄眼一番,惹得玄星蘭等人哭笑不得。
車夫會意,立刻揮舞馬鞭,揚長而去。
青竹幹瞪眼的看著一片塵土中,漸漸消失輪廓的馬車,對著身邊一直悶笑的僵屍臉,也就是右護法青岩開口道:“還愣著幹什麽?副穀主?活兒很多,還不幫本穀主一起去處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青岩聞言,徹底成了僵屍臉,他就知道,這家夥沒憋好屁,撇撇嘴,苦哈哈的幹活兒去了。
……
新修的官道上,幾輛華麗寬大的馬車勻速的行駛著,玄星蘭將小包子丟給了自家外公和婆婆,也沒有去打擾自家哥哥們和紫幽殤、獨孤無敗等人的小甜蜜,和納蘭瑾單獨在一輛馬車上,攜手透過窗外,望著外大陸久違的那片天空。
“在想什麽?”納蘭瑾拉過玄星蘭靠在自己懷中,寵溺的眼神似要溢出濃濃的愛意。
玄星蘭調整好一個舒服的角度,懶懶的開口:“我在想,回去之後,我們呆幾天再跑路比較合適。”
不跑路等啥?納蘭瑾留下做皇帝?那還是算了吧,她雖然不用擔心納蘭瑾出櫃或者是劈腿,但也不想他每天忙政務,這些事兒還是讓納蘭燁繼續做吧!年輕人,就是要鍛煉,恩恩!
納蘭瑾瞬間便明白了她為什麽要跑路,溫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笑出聲道:“你啊……”眼眸深情而專注的看著眼前女子,此生唯一。
玄星蘭亦是笑眼彎彎的摸著自己的小腹——幸福,觸手可及!
------題外話------
親們,審核來不及,白天又改了一次,還是通過的晚了一些,狐狸錯了,來找抽了……關於番外,下周末的周日應該會有一篇,沉睡的雲天煞和男主大情敵,藍玉璃以及紫幽殤。盡量每周日一篇。
完結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但是也有一些小感傷,心裏空牢牢的。
新文的構思已經初步成型,不存稿五十萬字絕不開文!所以大家一定不要看完了就下架啊!新文發了之後,會在這裏通知的!而且劇情上和這本書會差距很大,到時候給親們一個驚喜!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