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狗男女、妒意

門外的人聞言,心中猛然一震,納蘭瑾的話就像一把精致剔透的玉錘,看似輕輕敲在他的心間,卻承載了太多,太多……

自從被丟到外大陸,他便嚐盡了人間冷暖,看盡了市儈嘴臉,直到雪天差點被凍死,幸而被納蘭瑾相救,雖然隻是一個護法,但他從未拿他們當外人,他們訓練的強度很高,但是納蘭瑾給自己的強度訓練更高。

跟隨他至今,很多話已經不必說出來,心裏已經十分明了,所以這是納蘭瑾第一次這麽直白的說出他們的關係——家人,不是血親,勝似血親的家人。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已經放下過去,吃過的那些苦不算什麽,可是玄武在這一刻忽然感覺到眼中有灼熱的**模糊了視線,心中埋藏了多年的委屈也在這一瞬間爆發。

門外,一人無聲的抽泣,用袖子狠狠的將淚水擦幹,卻又流出新的淚水浸濕袖子。

門內,一人無聲的淺笑,嘴角掛著寬慰的笑意,一直以來他雖然不說,卻不代表他不關心他,能發泄出來總是好的,男人偶爾發泄一下眼淚,矯情一下有何不可?

半晌後,門被推開了,玄武進來後關好門,默默的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臉上依舊帶著麵巾,隻露出一雙哭紅的,好像小兔子的眼睛。

納蘭瑾睜開眸子淡淡的看著玄武,眼底的流光在燭火的映襯下,好似最精致的琥珀琉璃,閃耀著璀璨如花的光芒。

“這麽大人了,就別傲嬌了,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自己說吧,說完睡覺去,明兒個不輕鬆啊……”納蘭瑾懶洋洋的聲音,讓玄武徹底黑了臉。

玄武麵巾下的嘴角一抽,可愛?形容他的?老子是硬漢好不好!再說……人家哪有傲嬌……就是被關懷後眼淚決堤而已……

不過心中也有小小的震驚,跟在納蘭瑾身邊這麽多年,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別人都以為他的啞巴,納蘭瑾也沒試圖讓他開口過,而剛才那話的意思,納蘭瑾似乎很確定他不是啞巴。

於是,某護法磨了磨牙,最終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傲嬌,還是開口了:“我……我見到……姐姐了……”長久沒有開口說話,導致他的聲帶有些退化,嘶啞的嗓音卻不難聽,反而帶著一點磁性的滄桑。

納蘭瑾想著晚上拿到的關於玄武身世的資料,嘴角的笑意更濃,幽幽道:“流花郡……流花若玄……”

玄武聞言先是一愣,納蘭瑾是怎麽知道的?後來一想,恐怕是獨孤無敗將事情告訴了他,流花郡郡主的小兒子多年前丟失的事情不少人都是知道的,並不難查。

納蘭瑾不等他開口又說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或者……以什麽姿態回去……收拾那女人?”

玄武聞言一震,原來納蘭瑾已經調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世,眼底一股黑暗嗜血的風暴炸開,那夜的一幕幕如地獄幽冥河畔的鬼火,在眼前一一浮現,每一幕都是扯動他心弦的殘忍。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絕不會讓那個女人死的太容易,隻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夫人幫忙……”玄武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讓玄星蘭幫忙。

玄武一向不會和納蘭瑾要求什麽,或者尋求幫助,這一次倒是讓納蘭瑾十分感興趣,於是很有興致的問道:“哦?是什麽事兒說來聽聽?”

“是關於我姐姐的……她在我被大夫人扔掉之後,便被毒啞了,聽說父親當時也懷疑過是大夫人動手的,但是一直找不到證據,再加上那女人娘家一直無條件給予流花郡經濟上的支持,所以便不了了之了……”玄武沙啞的聲音說完,眼底閃過一抹痛處。

納蘭瑾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明天五大家族的排名賽之後,蘭兒便可以回來了,到時候你帶著你姐姐過來便是,時候不早了,再點休息去吧。”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

玄武退出去之後,床上的人卻再次睜開了眼睛。

納蘭瑾心裏想著白天玄星蘭告訴自己的話,明日比賽時候,紫幽殤中午會找個借口,約上官家那個有可能是自己母後的女人單獨吃飯,因為這次比賽對於仙地各個勢力都很敏感,所以除了裁判用的是聖域和三大家族以及散修聯盟的長老之外,除了代理穀主之外,各個家族的家主都不會來,隻會派出小輩兒參加。

而上官家的代表,便是那位已經被獻祭的上官如煙,另外一人則是旁係代表,上官千羽,上官如煙的表哥,為了上官如煙至今未娶,據說是上官如煙獻祭滿十六年後,幫上官家延續子嗣的男人。

由於上官家的嫡係現在隻有上官如煙這一顆獨苗子,而禁地每隔十六年便要獻祭一名三大古族的嫡係女子,相當於和禁地被封印的那位“魔王”舉行“陰陽婚”,降低他衝擊封印的憤怒,而當年又正好輪到上官家獻祭,所以上官家主,也就是上官雲諾,才會不惜代價將上官如煙從外大陸強行帶回,否則會被另外兩大家族彈劾,最好的結果便是被旁係取代。

上官雲諾雖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兒,但是想一想,十六年後女兒便自由了,到時候還是可以婚配,為嫡係延續仙地血統的後人,便狠心將她帶了回來,在他眼中,外大陸的兩個孫子血統為皇室又如何?從小吸收的靈氣便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和仙地長大的孩子根本沒法比!

納蘭瑾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憤恨再次閉上眼睛。

母後,是你嗎,我和燁兒還有父皇都很想念你……

……

夜色如墨,月亮散發著淡淡的黃暈,觀星台周圍是一個上古陣法,周圍布滿了內藏玄機的純透明晶石,在月色下閃動著詭異的亮芒。

占星台前,一身白袍的紫驚天從懷中拿出特殊的占卜用的王八殼和銅幣,一邊搖動王八殼,一邊神情憫誠的默念了幾句古老的咒法,陡然一揮手,王八殼裏麵的銅幣全部飛出,漂浮在了占星台上布滿乾坤星位的上方。

“現!”紫驚天一聲之後,銅幣飛速的落在了占星台上。

這時,紫驚天身後突然有一女子略顯心急的開口道:“怎麽樣,如何?”那女子站在暗處,緩緩抬起臉,露出一張嬌媚卻不算年輕的麵容,正是冰倩倩。

紫驚天看著占星台上的銅幣,神色凝重的緩緩說道:“最近有什麽東西似乎總在幹擾我的占卜,這次又是白卦!”說完,有些氣惱的垂在占星台上,眉頭緊鎖,眼底的暗芒凶狠異常,仔細一看,還有詭異的黑色濃霧一閃而過。

冰倩倩一聽,也跟著皺起眉頭道:“這怎麽可能呢,你那小兒子當初不是已經被……”說到這裏,冰倩倩猛然頓住,雙眸頓時睜的愣圓,眼裏閃過一絲惶恐,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紫驚天看了她一眼,知道兩人想到一起去了,雖然當年是他親手將那孩子扔下山去的,但是確實沒親眼看到那孩子斷氣,心底也不禁有些惱恨,但此時說什麽都晚了,隻好眼底滿是陰寒的,對著暗處開口道:“都給本殿主滾出來!”

十道黑影齊刷刷的現身,單膝跪在紫驚天身前,眼底滿是惶恐。

“該去找什麽人不用本殿主說了吧?五人一組,南城和北城分別去找,五天內必須找到!”紫驚天話落,長袖一甩,十個黑衣人全部都被他的掌風掃到,即便額頭處有一股妖異的黑色氣體猛然進入體內,也不敢挪動一下。

“去吧,記住,是五天。”話落,十個黑衣人化作夜空的十道暗芒,消失在靜謐的夜色中。

紫驚天分別給十人下了限時生死符,五天一到,若是沒有他去解符,那些人便會死相淒慘,甚至……連骨灰都剩不下,不可謂不狠毒。

紫驚天雙手負於身後,轉身對冰倩倩道:“那小畜生找的怎麽樣了?你的動作要快一些了,想在靈穀把那小畜生找出來,可比在外麵難得多。”

原來冰倩倩白天一醒來,發現自己秘密囚禁的那隻小九尾白狐竟然自己跑了,追出去的屬下說那小畜生是進了靈穀,她便晚上找紫驚天來占卜,看看方位是不是靈穀,沒想到白跑了一趟。

不過既然來了,不做點什麽豈不是白來?雖然她心裏依舊想著多年前,那個被自己廢了雙腿的百裏家的美少年,但現在自己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眼前的男人體力上也能勉強滿足他,先湊合用吧。

正好冰倩倩見他也不想再提那件事,便也當這事兒翻片兒了,於是扭著水蛇腰,細嫩的藕臂摟住紫驚天的脖子,將豔紅的唇瓣湊至他的耳邊,吐出溫熱迷離的氣息道:“你放心吧,那小畜生身體裏有我埋下的毒藥,一年內找不到的話,它也活不了……”一邊說著,一隻手便不老實的向紫驚天下麵抹去……

兩人調情著,不一會兒便在占星台上打起了野戰,淫聲浪語連綿不絕,根本沒有注意到,暗處有一雙怒恨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二人瘋狂的行為!

那人看了一會兒,最終不甘心的別開眼睛,悄悄的離開。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緩緩走下通往觀星台的階梯,背影挺得筆直,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走到一個拐角處,對著暗處開口,那是一道柔美好聽的女人聲音,此刻卻充滿壓抑的怨恨,冷中帶悲的聲音:“不管你今天告訴我這件事有什麽目的,我都不在乎,而且絕對不會放過這對兒狗男女的!”

那女人冷哼一聲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下長袍,露出一張嬌好明豔的容貌,歲月留給她的痕跡並不多,獨特的風韻倒是讓她更加迷人,而此刻臉上卻滿是怨恨,這女人正是紫幽幽生母,紫驚天的繼室,也是他的表妹——紫流月,現任聖殿殿主夫人。

進了屋子,這裏沒有別人,筆直的脊梁一下子軟了下來,好似抽空全身力氣般的幽幽開口:“紫驚天,冰倩倩,我會讓你們明白,背叛我的代價!”

那暗處的人影在紫流月離開之後,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開門,屋內正是玄星蘭在邊喝茶邊等他。

“事情還順利嗎?”玄星蘭雖然還沒得到答案,嘴角卻已經勾起了淺笑。

因為紫幽殤一進來,便對她勾起了一抹“老子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的笑容。

“不得不說,蘭兒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怎麽就那麽肯定,紫流月那女人不會忍氣吞聲的繼續做風光的殿主夫人,而是會著手謀殺親夫和那個老妖婆呢?”紫幽殤雖然善於權勢格局的謀略,但是對於女人的心思和思維方式,卻沒有玄星蘭更了解。

見紫幽殤一副虛心請教的好寶寶樣子,玄星蘭也不拿喬,放下茶杯,開始給紫幽殤上宅鬥常識課。

“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紫流月的家境如何?嫁給你父親之前可有青梅竹馬或者暗戀對象?和你父親多久結婚的?這些年對你父親和你又是如何?”玄星蘭說完,紫幽殤點點頭,但是還沒明白這四個問題與她猜對紫流月的行事有何關係。

玄星蘭見他依舊茫然的樣子,繼續道:“她的家境好,又沒有暗戀對象,所以小時候一定事事都一帆風順,感情上開竅的比較晚,所以也沒有青梅竹馬,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的長大,直到要嫁給你父親,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便結婚,你父親又是一個剛喪偶的,她肯定不是不介意,而是確實太愛你父親,或者說被你父親哄的丟了魂兒,而且這些年對你父親百依百順,對你也視如己出,這樣一個生活和感情都從未遇到過坎坷的女人,你讓她突然看到自己心愛的丈夫,趴在另一個放浪的女人身上拱豬,她若是還能忍氣吞聲才怪,別忘了神殿有一部分經濟支持正是來自她娘家!”

紫幽殤聞言,若有所思好半天,就在玄星蘭準備起身回房睡覺的時候,紫幽殤忽然抬頭說道:“拱豬?這詞兒真的很形象!”

玄星蘭嘴角一抽,滿臉黑線的想:大哥,前麵的重點全被“拱豬”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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