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道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他的內心,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也是他作為南冥國國王的前期野望。
相比幾個月前剛來到這個世界,現在的林道可以說已經完全具備了一個國王應有的氣魄和實力。這是林道第一次主持朝政,他的第一次就帶給了所有官員足夠的震撼,也給予所有輕視他的人一擊重拳。
“淩道,我們長老會將聯名彈劾你!像你這樣的畜生不配為南冥之王!”長老會的長老們已經嗅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們不再收斂,將原本內心所想都說了出來。
林道沒有回答,隻是冷笑麵對。他也沒有讓侍衛們動手,仿佛在等著下文,他知道這些長老不會空手而來,他們肯定還有後手。
“我等將集結王族和諸位大臣,共同彈劾你!”四名長老同時發話,聲勢倒是不小。他們本以為此話一出,在場的官員多少應該會聲援,畢竟他們是長老會,代表著南冥國的最高體製,完全有權力另立新君。如今淩睿率領大軍已經將南冥城團團包圍,南冥城剛剛進過一番混亂,人心渙散,無法眾誌成城抗敵;再加上淩統如今身在北方,南冥城內無可禦敵之將,從這兩個方麵可知,南冥城被淩睿攻陷隻在旦夕之間。
然而,長老會此話一處,所有文臣武將紛紛後退,將己方與長老會七名長老的距離拉得很開,甚至有官員直接靠在了牆邊。
“你們……你們難道要助紂為虐嗎!”
“我等堅決擁護大王統治南冥,為南冥百姓謀一世幸福。”步騭淡淡地說。
“我剛才好像聽說王族也參與進來了,能不能把他們都叫來呢?大家好當麵對峙。”林道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燦爛,他這一笑,所喲見過林道手段的官員們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來了,來了,大王這笑容一出現,肯定有大事要發生。”
所謂的王族,就是淩道的宗族。之前步練師曾跟林道提起過,淩道有三個叔叔,而淩道的爺爺還有許多堂兄弟,南冥國國內王族洋洋灑灑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分支,若是按照人數來說,起碼也有千來號人。這些人,對於林道來說非但是潛在的威脅,更是無用的廢物。他們的存在並沒有為社會的進步貢獻出半點功績,反而嚴重影響社會治安,浪費資源。
“哼!你以為你封鎖了王城,我們就無法練習到各地的王族麽?告訴你,在你封鎖王城之前,我們就已將各地的王族宗室請到了城內,如今他們人已在殿外!”一個高個子長老一提到王族,當即便趾高氣昂了起來。因為,他所請來的王族,個個都是淩道的長輩,淩道見了他們隻有低頭行禮的份。
“那就有請王族的諸位長輩進殿吧。”林道的臉上依舊是帥氣的笑容,不過,在別人無法察覺到的角度,林道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這一道冷光隻有呂岱看到了,呂岱見林道瞥了自己一眼,當即點點頭,退到了武將行列的首位。若是以官職論,呂岱的官職低微,絕對站不到這個位置,但是淩統不在,身為林道的直係將領,呂岱這麽一站,還真沒有個人敢出聲。
很快,十幾名衣著華貴的男子從殿外昂首而入,他們來時的神態與那七長老如出一轍。這些人的年紀普遍比較大,最長著甚至已是垂暮之年,他是在兩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才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大臣們看到那位長者的時候,臉色都變得十分古怪起來,就連步騭也是緊皺眉頭,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此人居然也被淩睿和長老會給請出來了。
“大長老,您怎麽了?是誰膽敢如此待您?”一個中年男子看到大長老衣衫染血,嘴角和下巴都有血漬,當即麵露驚色。
“哦,那是本王幹的。”林道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說實在的,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林道腦子裏隻有一個字——殺!也許是殺人殺上癮了,也許是實在見不慣這些人那倨傲無比的神態,林道甚至想直接出手。當然,現在他可不是一個名武夫,也不是商人,自然不可能如此隨意殺人。
如今,坐在這個王位上,殺人也是要講藝術的。
林道的話令所有王族代表麵色大變,唯獨麵不改色的就隻有那名行將就木的長者。
“淩道!你居然幹出如此荒謬之事!”一名中年男子對著林道怒目而視,言語之中完全沒有半點敬意。
“沒什麽,反正本王在你們這些人眼裏都隻是傻子和白癡而已,沒事殺殺人,割幾條老狗的舌頭下酒也屬於正常範疇。”林道挖了挖耳朵,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姿態。
“你……”
“老朽淩熹,拜見大王。”那王族長者在所有的錯愕表情下,和他身邊的兩名中年男子,對著林道緩緩下跪。
“臣,淩寶。”
“淩誌。”
“拜見大王。”
三人的態度,完全出乎了長老會和其他王族宗室代表的意料。可以說,出了淩操和淩睿之外,就屬此老者與淩道的血緣最親,而且若是按照輩分來排,淩熹應該是淩道的祖輩。平時,淩道見了他要恭敬叫一聲三爺。
“快快請起!”林道笑著對著三人虛了一禮,對著身邊的太監道,“快快給三爺賜座!”
淩熹此人的過往,步騭之前也跟林道提起過。淩熹乃是淩道父親最為敬重的長輩,淩道父親年幼的時候承淩熹諸多關照,而且,當年若不是淩熹在背後幫助,淩道的父親根本無法奪得王位。
淩道父親對淩熹感恩戴德,特意打造了一枚金牌,但凡淩熹後人手持金牌,皆可免於死難。
處事的太監很聰明,他們特意將座位安置在了林道的下腳,也就是步騭身邊不遠。淩熹坐下之後,還特意朝步騭看去,步騭拱手回了一禮。
“三叔,您這是……”
“老朽此番前來,是來交還一樣東西的,餘外所有事情與老朽皆無關聯。”說完,淩熹朝身邊的淩誌看了一眼,淩誌點點頭,他走到中間,再度對著淩道下跪,並且從懷中呈出一枚有手掌般大小的金牌。
“大王,我淩氏三房,願意獻出金牌,以求三房上下三百老幼安然。”淩熹直直地看向林道。
林道先是一愣,之後突然朗聲大笑,林道突然起身,快步走到淩誌身前,接過金牌之後,林道又做了一件令眾人料想不到的事。林道拿過金牌,之後又再度將金牌放在淩誌的手中,隨後對著全場眾人道:“本王,以南冥國君之名,賜淩誌免死金牌一枚,其族人日後皆可持此金牌懇請本王為其辦一件事,或者免於一死。”
這下,不單是其它人,就連淩熹也愣住了。不過,淩熹到底是過來人,他很快就在淩寶的攙扶下,對著林道下跪,三人齊聲:“淩氏三房,謝主隆恩!”
“三爺舟車勞頓,想必已是有些疲憊。來人,扶三爺和兩位族叔到偏殿休息。”
“是!”
就這樣,王族代表們引以為王牌的淩熹被太監帶到了偏房。
“三爺!”一名中年男子急忙叫住淩熹,“您,您來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淩熹微微一笑,道:“老朽能活的日子已經不長,望在垂暮之年替子孫後代辦一件事。我三房子孫皆循規蹈矩,安泰生活,並無他求。爾等,好自為之吧。”
說完,淩熹帶著淩寶和淩誌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這……這是怎麽回事,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長老會的長老突然跳了出來,他那滿是蛋白質的腦子已經無法負荷如此之多的變故了。
“不怕!我們所代表的是整個王族,那些膽小鬼永遠都隻能活在陰暗處,他們不配為淩氏子孫!”淩熹走後,很顯然,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成了王族的領頭者。此人直直地站在林道麵前,伸手指向林道,叱喝道:“淩道,我等都是你的長輩,我就不信你殺了王城那麽多貴族,現在敢將屠刀放到我們的脖子上!”
林道沒有開口,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中年男子。
“怎麽,你心虛了?難道,你在屠殺那麽多貴族的時候,心裏就沒有別的想法嗎?如此一係列愚蠢的舉動,已經將你推到到萬丈深淵旁,我現在勸你趕緊下罪己詔,然後禪位,如此一來,或許還能獲得國內大貴族們的原諒。否則,一旦城破之日,就是你梟首之時!”
林道聽罷,依舊沒有接話,而是轉頭問身後的任紅昌:“現在幾時了?”
“酉時。”任紅昌淡淡地回了一句。
“都已經酉時了啊,沒想到在這裏閑聊了這麽久。難怪,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呢?”林道伸了一個懶腰,對著台下諸人道,“禦膳房的晚飯估計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要不先吃了飯,然後再談?”
“唔!!!唔!!!”大長老此時極為激動地嘶吼起來。
林道見了,不由笑道:“哦,本王倒是忘記了,大長老您這兩天恐怕很難進食呢?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明天你們都要上斷頭台,少吃幾頓飯也沒事。”
林道說的輕巧,但是字裏行間卻飽含濃重的殺意。
“林道!這麽說你是執迷不悟了!”那留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盯著林道,半晌,大手一揮,喝到,“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