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文,尹家姐妹沒見過,常年流亡海外的他,在很多人的腦海裏隻是一個象征性的符號罷了。不過,光複會重要成員陶成章她們還是認識的。看見照片上徐天寶與陶成章勾肩搭背,很是親熱,於是便信了徐天寶的說法

尹銳誌抱拳道:“我們姐妹倆險些錯殺好人,徐義士見諒~!”

光複會是清末幾大比較有影響力的反清組織之一,光複會從會首到會員都比較激進,偏好暗殺的手段。早在1904年前,陶成章就走魯入燕,密謀在頤和園暗殺慈禧太後,舉行中央革命。後懼謀泄乃退而之東。陶成章甚至還擬於北京設妓院,以美人誘惑滿清貴族於席間而鴆之,為一網打盡之計。

光複會成員為什麽熱衷於暗殺活動呢?因為光複會首先就起源於暗殺團。日俄戰爭的1904年是中國留日學生從愛國走向革命的關鍵的一年。在那一年發生的拒俄運動中,留日學生出於對俄國不講信義,強占中國東北的義憤,欲組織拒俄義勇隊(又稱學生軍)開赴東北抗擊俄國侵略軍。但組建軍隊的行動被日本當局禁止,他們便改名軍國民教育會。該會成立之初,繼承了拒俄義勇隊或學生軍的宗旨、手段,即通過向清廷大員請願,表示願赴疆場抗擊侵略。後來,由於派回國內請願的特派員受到冷遇,愛國熱情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激進的留學生便將鬱積心中多時的排滿情緒通過《發起軍國民教育會意見書》表達出來,並將宗旨由原來的"養成尚武精神,實行愛國主義"改為"養成尚武精神,實行民族主義".在不讚成激進的學生退出以後,留在軍國民教育會的多為比較堅定的激進分子。他們主張以三種手段進行排滿革命:鼓吹、起義、暗殺。活動逐漸由公開轉入秘密,遂改為秘密結社,效俄虛無黨之所為,實行暗殺。

不僅光複會主要領導人主張暗殺,許多骨幹成員也多主張暗殺。蔡元培當時"覺得革命隻有兩途,一是暴動,一是暗殺".他辭卸《警鍾日報》編輯之任後,在上海創辦愛國女校,自任校長。那時辦女校,一般是以培養賢妻良母為宗旨,但愛國女校在蔡元培主持下,並不取賢妻良母主義,而是要造就像俄國虛無黨一派之女子。除年幼者照通例授普通知識外,年長一班則為學生講授法國革命史、俄國虛無黨主義等,尤其注意理化,在各門功課中學習時間最長,學分最多,作為訓練製造炸彈的準備。當他知道龔寶銓的暗殺團要擴大時,積極參與進來,作為暗殺團的一分子。

雖然,光複會一些列的暗殺行為有力地打擊了敵人的氣焰,陷清廷於恐怖之境,使大小官員談虎色變,不敢悍然與革命黨人為敵。激發了革命黨人的士氣,鼓舞了民眾。懲處了內奸、叛徒,消除了革命隊伍內部的隱患。

但是,消極影響也顯而易見,清廷權貴震驚之餘,促使他們提高了警惕,在加強了自身防禦設施的同時,加強了對革命黨人的搜捕、鎮壓,不利於革命力量的發展。同時,部分骨幹分子對暗殺手段的過渡依賴,使得部分革命黨人醉心於"一擊見成敗"完成革命的"速成法子",而不願意去從事長期、艱苦的發動人民群眾的工作。都為其"易者",則何人為其"難者"?實際上無論在什麽時候,暗殺都隻能是革命工作的輔助手段。最為不利影響,就是暗殺手段引入近代中國政治@鬥爭後即被濫用,不僅成為革命黨人進行革命鬥爭的武器,同時也被部分黨人用作內部鬥爭、消除異己的方法,而清政府及北洋軍閥更是將其用作鏟除革命黨人的利器。為光複會出力最多、貢獻最大的陶成章因為內部爭權而被陳其美派人暗殺,而陳其美又被北洋軍閥暗殺,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曆史捉弄人啊!

最讓徐天寶覺得有些意外的是,赫赫有名的北大校長蔡元培此刻也是光複會成員,且極度熱衷於暗殺活動。蔡元培認為:暗殺需要自製方便、秘密、快速而且容易偽裝隱蔽的武器,根據這些想法,他決心自製化學毒藥。要自製化學毒藥就需要有懂化學的人,他馬上將愛國女校的鍾憲暢、俞子夷兩位化學教員吸收入團。俞子夷說:“我配製氰酸,一試即成。”蔡元培叫工友弄來一隻貓,強令服了幾滴,貓即中毒而死。後來蔡元培又認為**毒藥使用還不太方便,易被人發覺,如能改成固體粉末更好,於是急去書店買了一批藥物學、生藥學和法醫學書籍,親自領導研究。不久,蔡元培覺得還是用炸藥更好一些,隨即轉向研究炸藥。

為了早日研製出威力大、體積小的炸藥,蔡元培帶領研製小組攻關,終於自製出了一種理想的炸藥。另外,蔡元培認為女子去實行暗殺比男子更隱蔽些,因而他在愛國女校特別注重化學課的講授,以便培養暗殺種子。此後,由蔡元培研製的炸藥,不斷由暗殺團團員帶回國內,清廷上層官員頻頻遭到暗算或受傷或死亡。

“真是教授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徐天寶苦笑,隨後對尹家姐妹說道:“二位女俠,你們已經進了我的房間,就這麽出去恐怕貴福會有所懷疑,所以今晚隻能委屈二位~”

尹維俊臉一紅,神色緊張地問道:“你~你想幹嘛~!”

徐天寶笑道:“維俊妹妹不要誤會,我是想你們姐妹今晚在這裏留宿,不過你們睡床,我睡桌子上~”

尹維俊一拱手,說道:“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義士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我是正人君子嘛~~嘿嘿~!”徐天寶尷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