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愛的替身
等他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出來，東方敬霆已經不在臥室裏了。他走到客廳，看到東方敬霆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看報紙，桌上放著烤好的吐司、煎蛋、培根和牛奶。
新鮮的食物散發著香氣——那是家的氣息。
那一刻，林悅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情，從此自己將屬於這裏，跟心愛的人朝夕相對。早上醒來能看到愛人在身邊，晚上回來家裏不再漆黑一片，不必再孤獨麵對一個個漫漫長夜……
林悅幸福地笑了，他得到了生命裏一直等待的東西——一個愛人、一個溫暖的家。
“喂喂，魔障了？”東方敬霆走過來捧住他的臉，他看到林悅笑得一臉甜蜜，眼裏卻淚光盈盈。
“我隻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小傻瓜！”東方敬霆憐惜地拉起他的手親了一下，“相信我，我會永遠對你好！”
林悅投進他懷裏，抱住他的腰，像貓一樣蹭著他的胸膛。
東方敬霆享受了一會兒，然後在他耳邊輕聲一句：“小妖精，你再勾引我，後果會很嚴重！”
林悅觸電似的彈開，
“哈哈哈哈——”那人發出一串肆意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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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的治療室裏，一個女孩坐在他麵前，邊說邊哭，梨花帶雨的樣子，煞是可憐。
林悅卻根本沒有注意她說過什麽，他今天根本無法集中精神，腦海裏全是東方敬霆的影子。
“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麽？”林悅很不好意思地問，強迫自己的神魂回到身體裏。
女孩倒沒介意，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有留意自己的治療師的心不在焉。
“他根本不愛我，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他一直拿我當那女人的替身而已！”
“但是，你剛才說，他對你很好，不是嗎？”林悅柔聲問道。
女孩拭了拭淚，“是的，他對我很好，寵我、愛我，他千方百計讓我也愛上了他，隻因為我長了一張跟那女人一模一樣的麵孔！”
女孩痛苦地捂住臉。
“別哭，把一切都告訴我，”林悅瞥了一眼病曆上的名字，“明萱。”
明萱自嘲一笑，“如果不是無意中看到那女人的遺照，也許我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但是，我情願不知道，我情願生活在他的謊言裏，也好過現在這樣痛苦。”
“你想過離開他嗎？”
明萱眼裏又噙滿淚水，“每次我說要離開他，他就跪下來求我，哭得像個孩子，我看得出他的痛苦是真的，於是我又心軟了，原諒了他。”
“也許……他真的愛你，畢竟那女人已經死了，再也威脅不到你了，對不對？”
明萱搖搖頭，“林醫生，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活著的人根本無法和一個死人競爭，因為死去的人在愛人的心目中是最完美的！”
這話讓林悅心頭莫名一痛。
“明萱，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一份完全屬於自己的感情？”
“我無法做到，因為我愛他，愛得無法自拔！”明萱忽然激動起來，“林醫生，他們告訴我你能刪除記憶，你幫我把他對那女人的記憶刪除掉，讓他徹底忘記那女人，他就會愛我，完全屬於我來，求求你了，林醫生！”
林悅笑了，“明萱，人的大腦可不是硬盤。”心債之隔世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