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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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包裏東西拿過來。”顧琦菱眸光冷厲,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沒多久前才險些害了她的孩子,現在就要過來算計她?
顧琦菱忽然的發話,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顧棉,整個人僵住,麵色驚恐。
“什麽東西?”夏熙轍反射性開口詢問,才往顧棉包包的位置看去,不起眼的位置,一歌圓潤而閃著紅色微弱光線的小點暴露在燈光下,這是攝像頭?
不敢置信,夏熙轍不敢置信,顧棉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為自己開罪!明明在他記憶中,那個人善良,單純,沒有任何心機。為什麽這麽相似的兩個人,性格竟這樣天差地別?
“拿過來。”夏熙轍眸光一冷,整個人身上都充滿戾氣,“明天法院的審判,我本人會親自出席,顧小姐,你漆黑一片的心,果然不適合當一名律師。”
顧棉聽到夏熙轍對她赤裸裸的嘲諷,眼眶裏的淚光再也隱忍不住,流淌過臉頰,低落在胸口的衣服上,情緒極度起伏。
顧琦菱還以為她要說些什麽呢,卻不想她最終丟下包,捂著臉,什麽都沒說逃離病房。
看著夏熙轍輕抬起的腳,他是想去追?嗬嗬,果然長著和秦安夢過於相似的臉,犯錯都能優先得到寬恕。
“你可以去追她的,我可不想因為我的事情害死一個人,雖然她是個壞人。”顧琦菱躺在病床上,情緒很平靜,隻是表麵上的贏,在她的眼裏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這裏沒什麽外人,她要開心得意給誰看?
死?夏熙轍腦海裏閃過這麽一個字,那麽一個畫麵,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兩秒鍾。顧琦菱還以為他又要陷入癲狂,怕的要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卻隻是夏熙轍飛奔出門,果然顧棉能作為治愈夏熙轍狂暴黑色記憶的藥嗎?
“顧小姐。”秦父見夏熙轍也離開了,整個房間隻剩下兩個人不由得開口喚道。
“現在主角都退場了,你也沒必要惺惺作態,門在你背後三米處,自便。”顧琦菱聲音很冷,冷到骨子裏的那種,除了她自己,誰也不能依靠。
要問她的父親?不管她幫她父親做了多少,那都是她心肝情願,遇到事情,她不希望他的父親牽扯進來,失去多年打拚來的一切。
“我隻是覺得顧小姐和我過世的太太有點相似,想問顧小姐曾經的一些事情。”秦父直截了當,找了十多年的女兒,他不覺得一夕之間能夠找到,但是遇到可疑的,他一定要一查到底。
比如顧棉,比如顧琦菱,兩個人各不分春秋,雖然名麵上顧琦菱是顧父的親生女兒,可誰知道呢,那麽多年,根本沒人見過顧父的妻子,而顧棉更是了,除了一個躺在醫院的植物人養母,根本就是個孤兒。
而顧琦菱死也不會想到,她一時的氣話,卻造就了顧棉接近夏熙轍的機會,甚至製造出了隻屬於她的內疚。
“沒有必要,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個你都要問她事情,那你死也問不完。”顧琦菱直接拒絕,不留一絲餘地,當她是什麽?問什麽都要說?
“我想要顧小姐的一根頭發,不知道可不可以。”秦父也不惱,很有耐心發表自己最終的心思,他來本來就是為了要一根頭發。
“如果你是覺得我像你太太,就是你女兒的話,那你還是別抱有希望了,我是有父親的人,不是孤兒。”顧琦菱言語刻薄犀利,不留情麵。
秦父曾對她的嫌棄,她記得很牢,不會輕易遺忘的,還有秦敏,竟然強迫帶走秦敏將他關起來,不顧他絕食抗議,不可原諒。
“你就滿足一下我這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行嗎?”秦父見顧琦菱不肯,還是不肯放棄,甚至使用可憐這一招。
顧琦菱實在看不出來這男人哪裏老了,才不過五十多歲而已,真的要說老,還是夏老爺子比較老好麽。
“你要就拿走好了,省得你在我房間裏呆著。”顧琦菱直接拔下一根頭發,伸手遞出去。
秦父見顧琦菱願意了,麵上露出笑容,小心翼翼接過顧琦菱的頭發絲,裝進口袋裏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透明袋子裏,“感謝顧小姐配合了。”
額,好像不對,袋子裏麵有兩根頭發了?裝錯了,秦父急忙將靠近袋口處的顧琦菱的頭發拿出來,重新裝到另一個袋子裏。
“行了行了,趕緊走,我要睡覺了。”顧琦菱看著秦父在她房間裏磨蹭著不走,不耐煩了。
雖然她知道秦父會這麽低聲下氣都是為了自己始終十幾年的女兒,可是據她所知,她應該是死了才對,和夏家人有關。
“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秦父說完轉身離去。
顧琦菱看向地上的那個包包,唇角輕顫,差一點就讓她得逞了,她倒要看看這個享譽全城的律師攝像機裏都存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門口有人麽?能不能把這個包撿過來給我。”顧琦菱拉高聲音,很快門口就有黑衣人進來把包撿給她。
而後顧琦菱打開包包,裏麵裝的正是當下性能最好,體形最小的一個攝影機,機器一直沒停止運行,顧琦菱硬生生切斷退出,播放存儲卡裏麵的各個視頻。
毫無疑問,裏麵的視頻根本都沒什麽是上的了台麵的,隻有一個吸引了她的目光,一個中年女人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為首圖的視頻。
點進去,顧琦菱終於確定那個病床上的女人是李阿姨,而視頻裏顧棉坐在李阿姨身邊神色難過煽情,“媽,女兒一直都不願放棄你,可你什麽時候醒來呢,女兒好累,好想你抱抱我。”
好煽情的畫麵,一般人看到了,估計都要哭了,但是顧琦菱看到不會,她可是曾經親眼目睹李阿姨的女兒冷血無情的畫麵,根本不是顧棉。李阿姨出事故前,隻有一個女兒,沒有第二個。顧棉為什麽要這麽做,拍這個視頻,不得而知。
難道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脫?還是裝可憐?聯想起來,顧琦菱心底裏一下明了了,這裏正是李阿姨住院的醫院,而顧棉動用了親情牌,該死,看來顧棉已經到李阿姨的房間委屈痛哭了,而夏熙轍想當然不是在房門口內疚,就是在房裏內疚他所說的話。
為了救自己的養母而努力賺錢,為了錢做一些事情,其實是情有可原的,誰讓李阿姨高額的住院費用常常拖欠著沒人繳納呢。這麽一來道理都能說得通了。
恐怕現在最不希望李阿姨醒來的,就是顧棉吧,這麽惺惺作態的模樣,真是令人反胃。
往夏熙轍的手機上撥,顧琦菱唇角始終掛著冷笑,就這種檔次的綠茶表,也敢在她的麵前造次?
很快,電話接通了,顧琦菱直接開口,“她在騙你,她不是李阿姨的女兒。”
電話那頭好幾秒沒說話,隻有腳步聲,應該是走到走廊上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李阿姨的房間裏?為什麽忽然說這種無厘頭的話。”
顧琦菱冷笑,“她顧棉跟你打親情牌博取你的同情,我戳穿她有什麽錯?”
當然她其實本來後麵還想說一句話的,最終沒說。幾年間每次李阿姨差點停藥的時候,都是她暗地裏給她續交藥費,要醫生保密,若不是她,李阿姨恐怕早就撐不到今天了,而那個顧棉都不知道在哪裏逍遙自在呢。
而顧琦菱更不知道,就是這個保密,她所曾經做的一切,都被顧棉盜走,所有的款項,醫生護士都以為是顧棉代付。而顧棉也根本沒打親情牌,而是人情牌,她攝像機裏的影像是刻意混淆顧琦菱判斷的,要顧琦菱自己引得夏熙轍的反感。
當然這麽好的計劃當然不是顧棉自己想的,她背後還有更加陰險狠毒的人。
“你不要無理取鬧胡說八道。”夏熙轍聲音有些憤怒,但是刻意壓製住了。
顧琦菱聽得出來這其中的意思,是夏熙轍不相信她,相信顧棉那個女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顧琦菱冷笑,手中拿的攝像機是顧棉打親情牌最好的鐵證,和李阿姨真正的養女對質,就知道是真假。
“我胡說八道?好,你現在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隻是在證據確鑿麵前,你如果都不信,那隻能說,我的孩子,永遠都不會認你的父親,我會帶著他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顧琦菱說實話是挺生氣的。
被算計的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她真想衝過去,就這麽給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兩巴掌,害了人還不夠,還要搶人家男人。
“我等會就回來了,你別胡思亂想。”夏熙轍說完不等顧琦菱再說什麽就掛斷了,顧琦菱的衝動言語,令他覺得有些不放心。
而顧琦菱聽到夏熙轍掛了電話,心裏更加不爽,顧棉這個女人,心機好重,她快窒息了,要出去走走。
可是門外有保鏢,她要怎麽出去呢?顧琦菱勉強下床,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虛弱麽。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