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媒婆大笑道:“當然是大名鼎鼎的李秀才了。”
“什麽?李秀才?怎麽會是李秀才?他怎麽會看上我?”阮巧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錯了,就是李秀才,就是那個借著月光讀書,考上秀才的李秀才啊!”陳媒婆笑道。
“哎呀,我是不是在做夢。”巧巧忙狠掐了自己一下,結果證實這不是在夢裏。
“你胡說八道,李秀才家的老婆漂亮的像個天仙,那是李秀才書中的顏如玉。你說,他會想要娶巧巧?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喜慶媒婆不悅的說道。
“我陳媒婆什麽時候像你那樣口無遮攔的?你怎麽就知道我是胡說八道?沒有李秀才的首肯,難道我像你一樣閑得無聊嗎?我告訴你,就是李秀才讓我來的。”陳媒婆得意的說道。
“陳媒婆,那陳秀才為何看上了小女,你快說來聽聽。”阮老爹忙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陳秀才小時候家裏窮,借著月光讀書這大家都知道。他為何要讀書?因為他知道這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陳媒婆話還沒有說完,喜慶媒婆就打斷她的話道:“你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你趕緊出去吧,人家巧巧已經有了婆家了。”
“什麽?有了婆家?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方圓百裏,誰家的姑娘有沒有婆家,那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巧巧要是有婆家,你這個尖嘴狐腮的人還能來嗎?你別蒙我了。就你的嘴巴裏,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快告訴我,李秀才為何看上了我?他原話是怎麽說的,可不要有一句假話?”巧巧焦急的問道。
陳媒婆繼續說道:“李秀才當了秀才,娶了美嬌-娘。結果美嬌-娘卻不守婦道,天天勾三搭四。李秀才一氣之下將她休了。然後又娶了一個美女做填房,結果現在又紅杏出牆了。所以,李秀才傷透了心。發誓再也不娶美色了。他要娶個醜女做老婆,所以就看上了巧巧。”
馮奇一聽,心想:“這個巧巧雖然是醜女,但是還沒有到你李秀才家,就被我給睡的懷孕了。李秀才啊,你要是真和巧巧成婚,那你可是倒黴透了。”
“這今天是怎麽的了?我們家的巧巧可是桃花運來了,這真是太讓我欣喜了。巧巧,你說你選擇哪一個?”阮老爹問道。
“我覺得,哪一個都挺好。”巧巧羞紅著臉說道。
“哎呦喂,我說巧巧啊,話可不能這麽說。那個李秀才雖然長得一表人才,畢竟比不上婁樓族的部落王子。李秀才手下能管幾個人?你想想婁婁族部落王子手下能管多少人?整個部落都是他的人啊。”喜慶媒婆忙說道。
陳媒婆一聽,立即反駁道:“巧巧,原來她給你介紹的竟然是婁樓族的部落王子!我的天啊,你知道嗎?婁樓族住在北部邊緣的山區。那個婁婁族和野人差不多,性情魯莽,不識教化。你去那裏你可怎麽活呢?”
喜慶媒婆不甘示弱的說道:“別聽她胡說。婁樓族雖然不像咱們這樣懂得教化。但是作為王子的,可是飽讀詩書啊,和咱們占城人沒有多大分別。絕對不是什麽野人。你嫁到那裏,將來你就是部落首領的王妃。”
“王妃又能怎麽樣?一個野蠻民族的小部落的王妃,還不如咱們這裏一個小保長的老婆威風呢。聽說啊,他們那裏吃東西都吃生的。巧巧啊,那種地方,你能去嗎?”陳媒婆說道。
“巧巧啊,難道李秀才就是個很好的人嗎?你想想,他老婆為何接二連三的紅杏出牆?我聽說啊,那是因為李秀才身子不中用,床笫之歡有心無力,你想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守活寡嗎?那婁樓族的王子可是身強體壯,像是個猛牛。你要是嫁給他呀,那麽你這一輩子可是受之不盡的。作為一個女人,不就得找個那方麵威風些的男人嗎?“喜慶媒婆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放屁!誰說李秀才他身子虛不能盡到丈夫的責任?那麽他家的孩子哪裏來的?”
“哪裏來的?當然是他休掉的老婆偷漢子養的啊。”
“要是李秀才真的那方麵不行,那他老婆就算偷漢子,也不敢把孩子生下來。那不一下子就露餡了嗎?”
“你那麽肯定李秀才那方麵強,難道你和他做過?你親自嚐試過他的威風?”
“你去死!你把婁婁族部落王子說的那麽好,你怎麽不把你女兒嫁給他?你們家的女兒可是很醜的。”
“誰說我們家女兒醜?她要是真醜,你怎麽不把她介紹給李秀才?你是個什麽銀子都賺的主,還能落下這個?”
就這樣,喜慶媒婆和陳媒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起來。巧巧聽夠了,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大聲喊道:“行了行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嫁給婁婁族部落太子。”
“嗬嗬嗬,巧巧真聰明。這就對了,你可是做出了一個最好的選擇。”喜慶肥婆笑道。
“巧巧,你要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那麽你大可嫁到婁婁族那裏去。那婁婁族的風俗,和我們占城人可是非常不一樣的。這女子結婚成了新娘,竟然要先和她以前的男友睡覺,說是答謝開導之恩。你說這樣的風俗,但凡是要臉的女人,誰能夠接受?”陳媒婆說道。
“真有這事嗎?”巧巧問道
“這個嘛,他們的風俗確實和咱們不一樣。在婁婁族看來,新娘若是處子之身,那是代表沒有魅力,代表不會侍奉男人,那可是非常丟臉的事情。所以,他們的新娘都不是處子之身。為了答謝新娘以前的男友的開導之恩,新娘要在新婚之夜去和她原來的男友一起睡覺。不過,巧巧,你不用擔心因為你還是處子之身,王子就會不選你。你要是真答應了這婚事,那麽想給你開導的人可是很多的,你找一個就可以了。”喜慶媒婆說道。
“真是太不堪入耳的習俗,這樣的民族,巧巧你能去嗎?好女不嫁二夫。你若是按照他們的習俗,那麽你可是等於嫁了二夫。這樣等你下了地府,還得被劈開成為兩半,分給占有過你的男人。”陳媒婆這麽一說,巧巧可是害怕了。她心想,若真是這樣,那麽她可是誰都不能嫁了,因為她已經跟過了馮奇。
“胡說八道。婁婁族地方有他們的神,有他們的地府規矩。他們那裏的地府,就不會有你說的那種規矩。所以,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習俗一方神。巧巧,你盡管放心的嫁過去好了。你死了以後,也是按照那邊的地府的規矩去辦,不會把你劈開成為兩半的。”喜慶媒婆解釋道。
喜慶媒婆這麽一說,巧巧可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最終決定,要嫁給婁婁族的部落王子。
“我決定了。嫁給婁婁族的部落王子。我要是嫁到那裏,我可以改變他們的很多東西。我要教會他們吃熟食。要改變他們一些觀念和習俗。那樣,我可是有功於當地了。”巧巧這樣說道。
巧巧說完,當然是喜慶媒婆歡天喜地,陳媒婆氣急敗壞了。阮老爹尊重自己女兒的意見,嫁給誰他都高興。馮奇心裏放輕鬆了。他為巧巧有個較好的歸宿而高興,為自己能夠擺脫巧巧的糾纏而興奮。
其實巧巧之所以選擇嫁給婁婁族部落王子,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馮奇。馮奇和她在一起歡娛的這一段日子裏,讓她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感。馮奇出色的禦-女之術,讓巧巧終生難忘。如果嫁給身體陽弱的李秀才,那麽她可是得不到那種馮奇給她的快感。要是嫁給身體強壯的婁樓族部落王子,起碼在這方麵,巧巧依舊可以得到滿足。
另外,因為巧巧已經通過和馮奇的雲雨,學會了一套侍奉男人的非凡本領。這種女人,正是婁婁族喜歡的女人,巧巧有信心將婁婁族王子徹底掌握在手中,這樣她就是婁婁族部落的實際首領。
“去對付文化低下的婁樓族,可是比對付精明的李秀才容易多了。”巧巧心裏暗想。
陳媒婆一看巧巧打定了主意,隻好放棄。看到年輕的馮奇站在旁邊,又忙著想給馮奇介紹姑娘。馮奇忙搖頭回絕。結果陳媒婆無奈的對阮老爹說道:“阮老爹,你要是想辦一個新老伴,那麽我可以給你牽紅線啊。”
阮家老爹全當戲言,笑了笑回絕了。陳媒婆覺得自己在這裏多餘,隻好憤憤的走了。
春風得意的喜慶媒婆看到自己的對頭灰溜溜的走了,那個得意勁就甭提了。在巧巧家裏坐了一下午,講天說地話雲雨。可真是舌頭有如浪花,翻來滾去。把隔壁癡傻瘋癲的慈炫都給引了出來。
“哎呦喂。這個小傻子長的可是真的不錯。看來我可是要給他說一門婚事。”喜慶媒婆大笑道。
“什麽?他是個傻子。你怎麽會給他提親?他什麽也不懂。”巧巧問道。
“那可就是看天意了。傻子和傻子結婚,完全可以生出健全的孩子。你說他們是怎麽做到的?所以我說啊,不要以為他是傻子他就什麽都不懂。有些事情,做的一點不遜於常人。”喜慶媒婆笑道。
“那你有合適的人選嗎?這傻子結婚有什麽好處?難道傻子結婚了就不傻了嗎?”巧巧問道。
“絕對有一個合適的。就是張老爺家的傻妞啊。那個傻妞別看是傻子,人長的可是很漂亮。和這個小傻子,可是一對啊。他倆要是真的成婚,肯定是很好的一對。衝衝喜,兩個人說不定都能明白過來。”喜慶媒婆說道。
早丹出來找慈炫,正好聽到了喜慶媒婆說的話。她便真的動了心。而喜慶媒婆接下來所說的話,則更是讓早丹心有所期。
“我跟你講,張家的傻妞原來並不傻。就是因為在她結婚的那一日,正在拜堂的時候,她那個郎君就突然猝死。這下人人都喊她克死了她的郎君。她終於受不了,一下子瘋了。我想啊,再給她舉行場婚禮,讓她再和新郎拜堂,她說不定腦子就會想起來當初的場麵,這樣腦子就清醒了。傻妞也就不再是傻妞了。”喜慶媒婆說道。
早丹終於忍不住接過話茬說道:“若真是能有效果,那麽我們家三郎也該去試驗試驗。他以前也不是傻子,也拜過堂成親。後來,他心愛的女子死了,他才變成這個樣子。若真是衝喜拜堂可以喚醒他的記憶,那麽倒是一定要試的。”
“這位是?”喜慶媒婆一看早丹,連忙問道。
“我是三郎的幹娘。我們都是租住在這裏的過路人。”早丹回答道。
“原來你們是過路人。看樣子這傻子成親是不用辦了。你們不會在這裏常住啊。”喜慶媒婆說道。
早丹忙說道:“其實我們也是以給三郎治病為主要考量的。如果能治好他的病,我們多住這裏也是謝天謝地了。就算常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既然這樣,那麽我就幫你們說說這親。不過我可把話說明白了。要是兩個傻子真的拜了天地,那麽這也是真正結為夫妻了。不能當做兒戲。你們要是再離開這裏,可是得把那個傻妞帶上。”喜慶媒婆說道。
“這個……”早丹有了疑慮了,如今帶著一個癡傻的慈炫也就夠受的了。要是再給慈炫娶親娶來個傻媳婦。那這要是上路了,可是更讓他們吃不消了。所以這拜堂衝喜的事,可不是隨便就可以點頭的。
“我看得試。若真是通過拜堂衝喜讓三郎和張家傻妞好起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們是會認這門親的。若我們離開這裏,一定會將張小姐帶上的。”馮奇聽到了這邊的議論,他當機立斷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馮奇,萬一沒有用。那麽我們可是也要對張小姐負責的。那麽我們的處境將更加艱難。”早丹還是很有顧慮。
“就算沒有效果。我們起碼也是進行了一次嚐試,現在隻要是有可能讓三郎清醒過來的法子。我們都要去實驗。萬一治好了,那麽我們該是多麽的慶幸啊。就算治不好,那麽也沒有什麽損失。放心吧,張家既然是大門大戶,是不會讓自己家的小姐跟著我們四處漂泊的。所以,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麽負擔的。”馮奇解釋道。
“我讚同馮奇的看法。我想,也許這就是上帝的辦法。自從當定得病以來,我每次的禱告過後,都依舊迷茫,我有一種無力感。甚至以為上帝真的不愛我們了。可是剛剛聽到你們談論的話題,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種。我知道,上帝是愛著我們的。隻不過,上帝的智慧是深奧的。我們不一定會立即領會。但是上帝安排的事情,結果一定是好的。”胖在笑也出來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說了半天的喜慶媒婆一聽早丹馮奇胖在笑這三個人說話一套一套的很有水平,又動起了給他們說媒的念頭。挨個詢問早丹他們的年紀和婚姻狀況。早丹他們隻好找各種理由回絕。不過,喜慶媒婆一點也不介意。還是準備要給說和慈炫和張家傻妞的婚事。
馮奇和胖在笑都同意給慈炫通過拜堂衝喜來讓他恢複記憶。若他能夠在拜堂的那一時刻想起彩羽,那麽他就會想起素雅。這樣慈炫就不會再繼續癡傻下去。早丹一看,也就點頭表示同意。這樣,喜慶媒婆便樂嗬嗬的去張羅這件事情了。
喜慶媒婆一走。早丹和胖在笑就向巧巧以及阮老爹道喜。然後便各自回屋。外屋隻剩下巧巧和馮奇。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看看吧。如今我多麽的搶手!我馬上就要去做婁婁族的王妃了。你現在就是跪地求我,我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巧巧說道。
“恭喜你。也恭喜我。不過,我想問你。你如何處理我的孩子?”馮奇問道。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我巧巧將來生的孩子,隻能是婁婁族部落王子的孩子。他將來是要做部落首領的。你算是什麽人?你也配有孩子嗎?”巧巧不客氣的說道。
巧巧這麽一說,馮奇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相信她。可是,如今的情勢下,馮奇又能怎麽樣呢?巧巧剛才的一番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無論她肚子裏是否真的懷著馮奇的孩子,她都不會再願意和馮奇多說一句話了。
麵對著巧巧變的如此冷漠。馮奇內心則是五味雜陳。既有擺脫巧巧糾纏的喜悅。又有永遠失去這個孩子的失落。還有的就是一種期盼,希望慈炫可以通過和張傻妞的拜堂衝喜,恢複他的清醒意識。那時候,也就是他們要離開占城的時候了。
慈炫依舊什麽也不知道,他在癡傻中度過的每一天,對於早丹馮奇和胖在笑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這種煎熬會因為喜慶媒婆的一番話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