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以她的樣子陪在我身邊?寧願做她的替身?”慈炫淚流滿麵的說道。

“隻要能夠陪在你的身邊,變成誰的樣子都無所謂,三郎,這些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你不要為失去素雅而難過。”彩羽流著淚說道。

“你這個臭娘們,你膽敢和我對抗。現在你知道是啥滋味了吧!”不遠處氣喘籲籲的牛霸南說道。

“你這個混蛋,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慈炫眼睛冒火一般的說道。

“哈哈,我知道你會念抑靈經。不過現在你不敢念吧。別忘了,這個賤人也是個妖精。你若想讓她死,就盡管來。”牛霸南笑道。

“三郎,你盡管念抑靈經。我挺得住。快把這個水牛精除掉,不要讓他傷害你。”彩羽說道。

“彩羽,沒有用的。他的功力不是抑靈經可以降服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如今,素雅已經死了,你又被打成這樣。我真是心痛死了。”慈炫哭的更大聲了。

慈炫這麽一說,牛霸南可是全都聽見了。他大笑道:“我還以為你的抑靈經可以罩住我呢。沒有想到,竟然是我高估了你。看樣子,今日我到底可以吃了你,我是得償所願了。”

“你要想吃了我,你盡管來吧!”慈炫拿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那麽我可就不客氣了。大明太子,做我的下酒肉吧!”牛霸南一下就飛了過來,猛的要抓慈炫。

“你去死吧!!”彩羽猛的跳了起來,一腳踢到了牛霸南的頭。牛霸道毫無防備,被踢的頭破血出,慘叫著滿地打滾。

彩羽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水牛精踢成重傷。自己卻也因此傷口開的更大,血流不止。彩羽終於支持不住,一下子跌到在地。慈炫他們驚叫著,上前抱住彩羽,意圖叫醒彩羽。

“彩羽,你醒來,你快快醒來!”慈炫痛苦到了極點。

“彩羽,你不要嚇我們。你有那麽高的功力,怎麽會就這樣…”早丹沒有說出那個死字,但是她已經看出來了彩羽已經不行了。

是的,彩羽真的不行了。她剛才已經和水牛精拚盡了全力。那水牛精打她的一拳,將她推到了絕命邊緣。剛剛她又用最後一點力氣踢中了水牛精。這樣她終於耗盡了自己的生命。

無論慈炫他們怎麽叫,彩羽再也無法醒來。她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她心愛的慈炫。從那日在象鼻山第一次看見慈炫的時候,她的生命就充滿著愛的期待。而如今,彩羽終於為了心愛的男子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縱然她是個妖精,也是讓人甚為憐惜的。

彩羽現了原形,化為一隻死去的孔雀。就是這隻孔雀,曾在雀仙台的碧波湖上跳舞給慈炫看。就是這隻孔雀,和慈炫有過肌膚之親。

慈炫已經傷心欲絕。他一下子失去了素雅和彩羽。無論是他摯愛的素雅,還是摯愛他的彩羽,都再也不能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我永遠的失去素雅了,也永遠的失去彩羽了。”慈炫臉色蒼白的說著,痛苦的表情讓人看了揪心。

“三郎,你振作一些。素雅就是怕你會一蹶不振,所以才讓彩羽變成她的樣子陪著你。現在彩羽不在了,你可是要振作啊。否則,素雅和彩羽可是不會安息的啊。”早丹流著淚水,揪心的勸道。

“三郎,你看著。我馬上用神筆之火讓這頭水牛變成熟牛肉!給彩羽報仇!”馮奇也落淚了,他憤怒的用神筆畫出火團,猛的撲向牛霸南,那牛霸南被彩羽踢壞了腦子,不懂得用法術了。所以隻是笨牛一頭,被神筆之火燒的淒慘叫喊。不一會的功夫,牛霸南就變成了一堆紅燒牛肉。

“三郎,你看看,水牛精已經被燒死了。我們給彩羽報仇了,你不要這麽難過。你要振作起來。不要忘記了你的責任。”馮奇焦急的說道,他已經發現慈炫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當定,你說話啊。你很難過,我們是知道的。就像當日我失去了戴麗絲和阿呆,我也很難過。可是你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天下有眾多的悲劇,這是魔鬼的罪行。但是你要相信,上帝會最後取得勝利的。”

胖在笑這麽一說,馮奇不愛聽了。馮奇怒氣衝衝的說道:“好了胖叔,不要老是說那一套上帝的廢話了。你還是仔細看看三郎,他到底是怎麽了?他好像不對勁,是不是受了刺激,傻了?”

馮奇這麽一說,早丹和胖在笑也緊張起來了。看到慈炫的樣子,確實不正常了。胖在笑麵色嚇得蒼白,仔細看了看慈炫,然後哭著說道:“當定恐怕是瘋了!!”

“什麽?那你快把他救好啊!!”早丹和馮奇心急如焚的說道,他們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胖在笑連忙從神寶藥葫蘆裏取出神藥,然後讓慈炫吃下。呆滯的慈炫根本吃不下這個藥物。開始傻傻的笑著,那傻笑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不,三郎,你不要這樣。你看看我,我是幹娘。你還認得我嗎?”早丹痛哭流涕的晃動著慈炫。

“當定,你可不能這樣,快把藥物吃下去!”胖在笑急躁的說道。

“三郎,我是大哥。你看看我,你不能這樣。素雅和彩羽也不希望你這樣!!”馮奇堂堂男子漢,也放聲痛哭。

可是慈炫什麽也沒有聽進去。他已經因為傷心過度,得了失心瘋。別說現在喂不進去藥物,就是真的喂進了藥,慈炫也不能醒來。

“他實在是太悲痛了。就算他吃下了神藥,他的心結要是打不開,也不會好的。”胖在笑仰天長歎。

“在笑,難道連神藥也救不了他?那麽你趕緊想辦法,看看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他醒過來。他這樣癡傻的樣子,怎麽得了啊!!”早丹痛不欲生。

“老天,你睜開眼睛吧。為何要將這麽殘酷的事情降臨在三郎的身上。他是一個多麽可憐的人啊!他沒有了國家,沒有了父母,沒有了素雅,也沒有了彩羽,難道你還要剝奪他清醒的意誌嗎?”馮奇哭著癱坐在地上。

任憑早丹他們怎麽叫,怎麽喊.慈炫都在癡傻的笑著.他真的是失去自己的意誌了.他這樣的樣子,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才讓慈炫把那藥物吃下去.大家用極為渴望的眼神期盼著.希望慈炫可以清醒過來.可是等了好一會,慈炫還是不見起色.這下早丹他們可是傻了眼.

“上帝啊!求你救救三郎.他不能就這樣瘋了啊!!我以前從來沒有信奉你,現在我信你,信你快把三郎救好了吧!”這次向上帝祈禱的不是胖在笑,而是一向不信上帝的馮奇.

早丹也趕緊向上帝禱告.她說:”上帝,我以前不是您的信徒.現在我願意相信你,求你讓三郎恢複正常的意誌吧.他要是清醒了,我們一定讓他重新回到你的懷抱,讓他再做基督徒.”

連一向不信奉上帝的馮奇和早丹都向上帝禱告.胖在笑更是一定要向上帝禱告的.,他懇求道:”上帝,當定本來就是你的孩子,他如今遭受了這樣磨難,你一定要救好他.除了全能的上帝之外,我們又能依靠誰呢?”

盡管三人虔誠禱告.可是慈炫依舊瘋癲樣子.慈炫稀裏糊塗的開始亂跑,一邊跑著一邊嘻嘻哈哈的傻笑.這樣的景象,讓人看了心酸到了極點.

“幹娘,不用禱告了.你看看,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世界上的神仙都是瞎子.讓三郎受到這麽多的磨難,沒有一個神來救他.我們還求的什麽呀!!”馮奇暴跳如雷的喊道.

“不,馮奇.一定會有一位神,讓三郎好起來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他是真龍天子,他不可以瘋!”早丹哭道.

“當定,會好的.這個磨難不能將他擊倒.這隻是一個考驗.我們一路上戰勝了那麽多的考驗,也一定會勝過這次考驗的.”胖在笑這麽說道.

“我們還是帶他離開這裏吧.就算他不能盡快的清醒.我們也要帶他去台灣.那是他心中的聖地.我們一定要讓他達成心願.”早丹說道.

就這樣,早丹三人帶著癡傻瘋癲的慈炫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當他們再次進入朱家鎮的時候,才知道朱家鎮已經出了重大變故.因為朱岩私藏洋槍洋炮的事情已經被真臘官府知道.所以真臘官府立即派兵前來朱家鎮收繳武器.結果進入朱家鎮的官府,發現滿地躺著昏死的人.這些人就是中了神筆蜂毒的朱岩及其手下.

那個失火的所謂糧倉,裏麵所有的武器都被真臘兵看的清清楚楚.真臘兵長立即下令,將所有的洋槍洋炮收繳.然後下令將昏死的朱岩及其下屬,都押到牢房裏,等候審訊.

知道朱岩落到如此下場.馮奇他們內心裏卻一點喜悅也沒有.如今慈炫這個樣子,馮奇他們真是懊惱的很.隻有一邊趕路,一邊求治,或者等著慈炫哪一天突然清醒的奇跡發生.

馮奇他們帶著慈炫離開了朱家鎮。他們的最終目的地依舊是台灣。馮奇三人都打定了主意,不管慈炫能不能清醒過來,他們都會對慈炫不離不棄,一定要讓慈炫站到台灣的土地上。

離開了朱家鎮,在真臘的國土上,再也沒有發生什麽災難。當離開真臘國土進入占城的那一刻,已經是離開朱家鎮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一個月來,慈炫沒有絲毫的好轉。早丹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為此真是操碎了心。胖在笑苦苦研究慈炫的病情,想要配製出能夠治好慈炫的藥物。馮奇用神筆試驗著畫著素雅和彩羽的樣子,想讓慈炫看到以後好起來。可是馮奇偏偏的畫不像素雅和彩羽,所以這個想法又落空了。

早丹想用慈炫手上的易容鐲子變成素雅和彩羽的模樣。結果發現真的變不了女子。所有的寶貝,都起不了治療慈炫的作用。

到了占城,感受到了和真臘不同的風土人情,一樣的是,依舊找不到能夠治好慈炫的大夫。馮奇三人沒有心情在占城停留。隻想著趕緊下海,去了台灣。讓延平王鄭經找名醫給慈炫醫治。

本來,慈炫對占城的明香人很有興致。如今占城遍地的明香人,也絲毫無法吸引慈炫。看到慈炫呆滯的眼神。馮奇他們真的很有一種無力感。

“現在馬上就要下海了。三郎這個樣子能在海上漂泊那麽長的時間嗎?他萬一一不小心掉進了大海裏,那可是就徹底毀掉了。”馮奇說道。

“不下海,怎麽去台灣?隻要我們看的緊,他不會掉到海裏的。”早丹說道。

“當定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一年半載也好不了的。就是留在占城,恐怕也沒有什麽用處。早日渡海到了台灣,了了他的心願吧。”胖在笑說道。

馮奇想了一下說道:“不是說這裏的明香人都是效忠大明的嗎?那麽我們聯絡明香人,讓明香人派人護送我們一起去台灣。否則,我怕在海上遇到海盜。再說了,如果沒有明香人護送。我們就是到了台灣,又如何證實三郎是大明太子?”

早丹點點頭,問胖在笑的意思。胖在笑提出了他的疑慮。他說道:“這裏的明香人可是受到占城王朝的羈絆的。萬一占城王朝得知當定身在占城。那麽我們還能帶著當定離開占城嗎?弄不好,占城王朝會將當定交給清朝。占城可是清朝的附屬國啊。還有,這裏的明香人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他們內部有清朝的細作,也有占城王朝的細作。還有類似朱家鎮長官那樣的野心家。這些人要是知道當定的真實身份,定會對當定不利。”

“看來,我們還是自己下海比較放心。”早丹說道。

“幹娘,我們自己下海,同樣是危機重重。南洋海上眾多海盜,萬一將我們劫持。那麽可怎麽辦呢?在這大海上,可是沒有那麽多讓我們施展的地方。”馮奇說道。

胖在笑搖頭道:“馮奇,不要老往壞處想。茫茫大海,不是那麽容易就讓我們遇到海盜的。我環遊了世界,在海上的時間有兩年。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海盜。我相信,我們的苦難已經夠多了,已經到頭了。這一個月來,不是也沒有遇到什麽災難嗎?”

“可是就真臘朱家鎮這一個災難,就夠我們受得了。我真的已經心力交瘁了。現在,實在不想下海。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在海上,恐怕經不起海風的吹打。如今天氣已經轉冷了,在海上漂泊幾月簡直是要人命的事情。我看,咱們還是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一方麵讓三郎靜養,為他好好找些大夫醫治,不要像這一個多月,總是走馬觀花的樣子。等明年天氣暖和了,三郎病也好了,咱們再下海去台灣。如果我們就這樣帶著一個傻子到台灣,那麽鄭經憑什麽相信他就是大明太子?”馮奇說道。

馮奇這麽一說,早丹的心也動了。她說道:“馮奇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總要等三郎好了,才能在鄭經麵前證明三郎為大明太子啊。我們這一個月是請了不少大夫,可是都是走馬觀花的簡單看了看。三郎這病,要是想治好。還是得在一個地方住下來,長期接受治療才可以。如果這裏治三天,那裏治五天。那是沒有用的。”

胖在笑聽了,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倆都是這個意思。那麽咱們就留在占城。給當定找一位好的大夫,讓他在這裏好好的接受治療。什麽時候他的病被治好了,什麽時候咱們再帶著他下海去台灣。還有,馮奇的身子有風濕病,確實不宜在寒冷的季節在海上漂泊數月。留下來,我給他好好的調理調理身子也是好的。等來年夏季炎熱的時候,希望當定完全康複。也希望馮奇的身體完全好了。”

三人就這個樣定了。不準備馬上下海了。接下來就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就是找大夫醫治慈炫的身體。長久的住客棧不是辦法。所以馮奇他們就找了個占城百姓的人家,租了房子居住。

這家占城百姓隻有兩個人,一個爹爹領著一個女兒。老爹名叫阮季深,女兒名叫阮巧巧。父女倆相依為命,很善良的一戶人家。

馮奇他們在這裏租房住下。慢慢的就和阮氏父女熟悉了。這個阮巧巧逐漸的對馮奇產生了好感。馮奇長的瘦小,是個醜人。一般的女子壓根不會看上他。可是這個阮巧巧偏偏也是個嫁不出去的主。因為找個女子長的不是一般的醜。她個子矮,身材又瘦小。比馮奇還小整整一圈。麵容則是比馮奇還醜。所以阮巧巧有個著名的外號,叫做核桃骨。又被稱為天下第一醜。

這小姑娘醜是很醜。但是在一起接觸的日子多了,馮奇他們也發現這個阮巧巧也是很可愛的小姑娘。她聰明又善良,勤快又懂事。除了長的醜之外,沒有其他的缺點。尤其是她的那張嘴巴。是特別的能說會道。整日裏,說說笑笑,很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