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吃人的惡魔沒有區別。”剩軍在譴責自己,內心極為矛盾。

全身的能量更加瘋狂地在經脈中亂竄,真氣和精血之氣互不相容,開始戰鬥起來,經脈細胞骨骼不斷地給摧毀,兩股氣體狂暴無比,越都越厲害,各在胸口一邊,以心胸為戰場,不斷地發起衝撞,把胸部的經脈全部摧毀。胸口的氣體越集越多,開始毀滅式的最後一次衝撞。如果衝撞必定粉身碎骨。

“嗯!”聲音很小,但透露出無盡的痛苦。沙飛雁在夢中呻吟,剩軍身軀顫抖,令床也顫動起來,牽動她的傷口。

聲音雖然很小,卻把走火入魔的剩軍驚醒!看到沙飛雁滿臉血跡蒼白的嬌容,心不禁一痛。心想:“自己連生命也難以自保,還說什麽邪惡不邪惡的。為了活下去,為了保護雁兒,哪怕我成為十惡不赦的惡魔又何妨。”

麵露堅韌沉穩之色,心結打開,體內暴戾的氣體受到意誌的鎮壓,眼看就要相撞在一起,突然變得緩慢下來,漸漸地溫順起來,開始修複經脈肌肉骨骼。

解開心結,心境提升了一個境界,疲勞地睡著了。

龍騰關位居龍騰山脈和黑森林之間,關口城牆三百米高,城牆極為堅固,有天下第二關之稱。

天剛剛亮,城牆上站兩個小孩,男還長相一般,身穿著黑色長袍,臉色透露著堅定沉穩,雙目冷冷地看著城下的聯軍軍營。這般神色不是一個九歲的小孩該有的,應該出現在曆盡滄桑的中老年臉上。

軍營一望無際,到底有多少兵馬,隻有聯軍高級長官才清楚。

聯軍天天攻城,沒有給魔軍一絲喘息的機會。

現在還在攻城,麵對龐大的聯軍,魔軍依然英勇出城迎戰。

密密麻麻的聯軍圍堵著魔軍,一個八歲小孩的身形,突然衝進聯軍。小孩的身軀突然爆炸,血肉紛飛綻放著生命最後的燦爛。爆炸之後,化成黑霧,周圍的聯軍沾上黑霧馬上發出淒厲的嚎叫聲,隨著化為一灘黑色的血水。令瘋狂湧來的聯軍驚恐,進攻的步伐慢了下來。

聯軍一波波衝擊,被一個個弱小的小孩,用生命擋住了恐怖的進攻。如此恐怖瘋狂的抵抗,令人看到心酸、震撼、恐怖、絕望與無奈。

每當一個毒人爆體而亡,魔軍士氣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激發出凶殘之性,不要命地和敵人拚命。瘋狂地發起一波又一波衝鋒,鐵血般的戰意,瘋狂的拚命,把聯軍緊緊地擋在關外。他們有血肉身軀保衛著國家的最後一片淨土。

“哥哥,那些自焚的小孩全部都是自願進入魔鬼營的。”沙飛雁看著城下的情景,傷心地道。

“雁兒,我們不要討論魔鬼營,我感覺魔鬼營不是那麽簡單,以後忘記我們是魔鬼營的人。”剩軍冷冷地看著城下,他對其它人沒有什麽感覺,如果不是怕聯軍攻破龍騰關,家人遭到傷害,他絕對不會理會他人生死,在他的記憶中,隻有四個至親的人對他好,現在多了一個沙飛雁,在她不要命為自己擋住突然出現的矛,那一刻開始就下決心,不要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看到瘋狂的反抗,也不禁動容,鐵血的戰意也隨之浮現。

“嗯!”沙飛雁靠在剩軍懷裏,她彷徨不安,隻有靠近剩軍心才平靜些,以前一直把自己的心冰封,害怕受到傷害,無情殘酷的現實,她能活到現在,全靠一顆複仇之心支撐著。

他們孤獨地相依著,成為毒人和死人沒有區別,隻能痛苦孤獨的遠離人群。魔軍看到他們孤獨嬌小的身軀,也不禁暗暗留下淚水。這就是國弱的下場,連幾歲的孩子也上戰場,成為國家的殺戮傀儡。誰來拯救魔神帝國?誰來拯救這些弱小無助的毒人小孩?

“兩位特使,元帥有請。”一位士兵匆忙地走到他們的麵前道。

“帶路。”剩軍沒有多說,拉著沙飛雁跟著士兵走。

士兵也深深知道他們兩個不是人,修煉毒體術的人極為古怪,他們一旦修煉毒體術就意味著已經死了。凡是修煉毒體術之人,沒有一個有活著的,從古至今暫時沒有。毒體術是天下第一大毒功,無論在凡人、還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無一不對毒體術談虎失色,聞風喪膽。

來到城門前,元帥親自相迎道:“情況非常危急,請特使出戰,昨天你們已經出戰,傷勢還沒恢複,如果……

昨天出戰奇跡地進階存活下來,傷口神奇般全部好了,但身軀吸收的精血之氣還沒有完全煉化,不適合出戰,需要一段時間靜修,把吸收的精血之氣完全煉化,這時候出戰很容易爆體而亡。

“不要多說,安排出戰吧!”剩軍知道情況也極為緊急毫不猶豫答應了元帥的要求。從一位將軍手裏拿過刀,騎上馬,接著把沙飛雁拉上馬,在城牆上看到下麵戰鬥極為危險,他不放心沙飛雁裏自己太遠。

剩軍帶領一隊騎兵,一馬當先衝出城門。

看到前麵隻有十幾個瘋狂魔軍在苦苦掙紮,麵對密密麻麻的聯軍步兵,他們隕落是遲早的事。

剩軍衝進去,全身爆發出盡是暴戾的殺氣,把刀轉到左手,祭出魔刀,揮刀殺敵。

聯軍看到小孩出現,紛紛退開,多少戰友死在毒人的自爆之下。在毒人爆炸之下,稍微吸進一絲毒氣沒有修真者的靈丹,是無法解救,誰那麽奢侈,身上有這般貴重的丹藥。看到小孩出現都習慣了退開,宛如驚弓之鳥。

剩軍看到聯軍避開,馬上追擊。

一個聯軍士兵看清楚剩軍和沙飛雁的臉容,稍微一愣!一把黑色大刀,沒有發出半點氣息,無聲地劈在身上,身上的力氣好像如潮水般從身軀中流出,流進大刀中。

剩軍連斬幾個士兵,魔刀吸收聯軍士兵精血,反饋給自己的一股氣,令全身充滿力量,化成氣流在身上亂撞,全身力量不發泄,有爆炸的感覺。氣體衝破經脈肌肉,又速度修複,一時疼痛,一時無比舒暢。那種痛苦與快樂並存的感覺令人極為難受。

連續一個月,剩軍和沙飛雁天天出戰,都是有驚無險地挨過來,每次出戰強忍著魔刀輸入的奇異能量張體的痛苦,到了極限才退回,幾次差點爆體而亡,但都憑著堅韌不屈的意誌忍受下來,意誌磨練得鐵血般堅韌。而且隱隱感到就要突破第九階,進入傳說中的第十階。

迷霧籠罩著大地,旭日東升,天漸漸亮起。剩軍睡得迷迷糊糊。

“報告!剩特使!元帥請您們出戰。”一個士兵帳篷外麵大喊。聲音極為焦急有些慌亂。

剩軍迷迷糊糊地和沙飛雁來到城門外麵,麻木地騎上馬,帶領隊伍出戰。

聯軍已經衝進關口,九重肉身修為的他,很快就殺出去,衝到城門口。聯軍對他們兩個小孩極為恐懼,一、對方是毒人,殺了他們自己也可能搭進去,二對方是九重肉身變態毒人,攻擊力非常恐怖。聯軍士兵看見他們都是縮縮閃閃的,盡量回避,紛紛退去,沒有一點戰意。

一個騎著馬的白金甲將軍出現,華麗的盔甲突出他的身份不凡,平常的五官,透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雙手拿著白色的手帕輕輕地擦著,顯出他愛幹淨的性格,無意中露出貴不可言的氣質。手帕突然消失,雙手多了一支白金矛,矛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好像要衝出自然的秩序破矛而飛。

剩軍看見士兵全部退去,白金甲將軍出現,他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他那支矛怎麽會突然出現。”剩軍不明白,忍不住道。矛三米左右,放在身上確實難以藏身。

“哥哥,那是傳說中的空間戒指。”沙飛雁知道剩軍懂很多,也有很多不懂,有些三歲小孩都明白的,他反而不明白。有些連很多大人都不明白的,他反而明白。

剩軍看到金甲將軍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精致的戒指,戒指白金製造,閃發出潔白的聖光。

空間戒指的白金神矛,都是名聞天下的絕世寶物,戒指和矛是聖國的國寶,傳聞白金神矛能幻化出一隻白金鳳凰,鳳凰非常凶悍暴戾,一旦激發出來,噴發出的高溫火焰把敵人全部化為灰燼。雖然傳聞如此,但聖國除了開國君王太祖激發出來之外,沒有誰能激發出來,神矛代表成為儲君的身份。空間戒指裏麵是一個可以容納千噸的空間,至於還有其它的特殊功效沒有人清楚,連聖國的太祖也不明白,但一千噸空間可以裝活人,是最為珍貴之處,連修真者的乾坤袋和一些普通的空間道具法寶也不能裝活人,可見戒指極為不凡。

剩軍雖然不知道空間戒指和白金神矛珍貴,也沒有生出貪婪之心,但目光卻盯著兩件物品,一心想把兩件物品奪取,給沙飛雁。每次看到沙飛雁都是幫助自己背包袱,或者拿東西,手上沒有趁手兵器,最重要的是他們所碰過的物品都不能隨便亂放亂丟,否則會毒死很多人。所以生出奪取之心,如果給大陸上的君皇知道他這般想,不知道反應多大,那可是絕世珍寶。

“你好本皇子來自聖國,請問閣下是?”皇子在剩軍百米前停下。很有禮貌,但無意中透露出他高傲的神態,好像不把剩軍放在眼裏,極為自信。

“你手上的戒指和矛不錯,我喜歡。”剩軍說出令人驚愕的話,竟然明目張膽的打劫。

“很多人喜歡我的東西,都死在我的神矛之下,閣下也不會例外。”皇子很自信地說出,剩軍的話好像很正常一樣。

“我叫剩軍,是一個毒人。出手吧!我不想聽死人說話。”剩軍對皇子的九重修為,沒有一點忌憚,自認可以擊殺他。

“好,夠酷!你會死在你的自信之下。”皇子怒極反笑,帶著冰冷的笑容,策馬衝向剩軍。

剩軍也不敢怠慢,策馬衝過去,揮起魔刀,雙目鎖住皇子。

皇子快到剩軍麵前,神矛依然沒有動,眼看兩馬擦身而過。矛動了,無聲無息地射出,刺進剩軍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