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模灘海域,W-1艇上,李和艇長呂正及輪二值更官等站在艦橋上,拿著望遠鏡四處警惕地偵查。今天已是十二月十日傍晚,深夜十點鍾,就是計劃中的行動時間。在W-1的前方,正是日本著名的海軍港口,四大造船廠之一的橫須賀造船廠。

“看來日本的海軍主力大都南下了啊,一路上我們除了進入日本近海後,遇到少量的一些驅逐艦,炮艦,連巡洋艦也沒碰著幾艘!”艇長呂正放下望遠鏡,感歎道。

“日本國海軍雖然在東亞地區首屈一指,但要控製日本海,渤海,黃海,東海,甚至還要去南海為他們的商船隊護航,更是要提防我們神出鬼沒的潛艇部隊。憑借日本目前的海軍實力和艦艇量,的確有些吃力!”

負責此次行動的特別行動隊隊長李分析道,“根據情報,目前防守日本本土的海軍艦隊,主要是日本的第三艦隊,巡洋艦還是有的。我們的潛艇不具備攻擊能力,還是小心為是!”

李燁乃是鐵血學院一期七班學員,在數次戰鬥中屢建戰功,從鐵血學院剛剛畢業,就被參謀部授銜少校軍校,在一期畢業學員中,算是較高的軍銜了。

這次執行特殊任務,李等幾人被華飛親自點名,從第一軍中選調出來,擔任特別行動隊的隊長。

“嗯!”呂正點了點頭,白色地熱氣從口鼻中呼出,絲毫不顧海浪擊打在潛艇上飛濺起的霧花潮濕了衣服,轉首道,“天色將黑,而且我看日本人的警戒程度,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我們會潛進他們的港口。我們是否現在就潛進港口,待天色一黑,就開始行動?”

“不!”李立即否決道,“按照計劃時間行動!我們立即進入潛航靜默狀態,免得被人發現。待七點左右,開始低速潛進港口偵查。

“是!”呂正對著值更官命令道,“全體注意,靜默潛航!”

雖然呂正乃是艇長。但無論此行地最高指揮權還是軍銜。李無疑都是最高長官。隻有在潛艇航行指揮上。李燁才沒有權利過問。前提是他不以軍銜地身份。越職下達命令。

日本東京政府內閣中。眾內閣成員正在連夜開會討論下一步地作戰計劃。

“我們必須繼續擴大征兵。增兵山東戰場。諸君。這是我大日本明治年後。麵臨地最大挑戰。也是我大日本國地國運之戰。甲午年我們打敗了號稱東亞第一艦隊地清國北洋艦隊。難道我們現在已經不敵支那區區一位軍閥武裝嗎?”

“我們不能敗?如果此戰失敗。不僅嚴重影響我大日本國在國際上地地位和影響力。也會嚴重損害我們在支那地利益。甚至還會引起朝鮮殖民地地不穩定動亂。而且支那人開出地停戰條件。一定是我們無法接受地!即使要停戰。我們也要打地支那人主動提出停戰要求。”

陸軍大臣大島健一情緒激動。無法控製感情地大聲辯說著。陸軍在山東戰場隻不過進展微小。相比於海軍那恥辱地失利。簡直不值一提。可是農商。內務。外交等大臣。竟然提議從山東撤軍。與支那軍人談判停戰。

主動提出停戰。這就是一種形式上地認輸。這是大日本軍人很多年不曾遇到過地事情。也是身為陸軍大臣地大島健一所不能接受地。當年麵對俄國這般地強國。日本海軍都不曾退縮。難道現在竟然要在支那一地軍閥麵前屈服嗎?

“大島先生,我們對支那開戰,是為了大日本國的利益。與支那將軍休戰,也是為了大日本國的利益。如今美國等國對我們持續施壓,要求我們不要在東亞挑起戰事。而我們的外交製裁封鎖,更是得不到美國,哪怕是我們盟國英國的支持!”

“在支那自治區物資源源不斷通過美國等商船流進流出時,我們日本的商船卻不斷遭到支那潛艇部隊地擾,損失慘重!長期下去,我大日本國的利益,必將承受極大損失。攻打山東,暫時對我們來說,得不償失!”

外務大臣加藤高明出聲解釋目前外務省麵臨地外交壓力。

“而且支那的潛艇封鎖戰,不斷令我們地海路遭到騷擾,許多我們必需的物資,得不到足額供應。國內物價已經開始上漲,我想這點內務省應該最為清楚!我們攻打支那,是為了謀取利益。可如今我們不但得不到美國地支持,連盟國英國,也開始退縮!我們繼續堅持下去,戰爭局麵得不到進一步改善的話,將會極大損害日本國的利益!”

農商務大臣河野廣中也極力支持停戰。

“這是海軍部的問題,我堂堂大日本海軍,號稱東亞無敵的海軍,為何被幾艘潛艇難住了。請問海軍大臣八代六郎,難道沒有責任嗎?”大島健一見竟然很少得到支持,不由把矛頭指向海軍部。

“海軍失利,我罪難其咎,願意辭去海軍大臣之職,以謝吾罪。可潛艇乃是新式武器,不僅我日本國海軍毫無辦法,即使在歐洲,英法等國同樣也對德國人的潛艇大為頭疼。海軍部目前正在研究克製潛艇的辦法,相信不久後就會找出解決之道。一定不會讓支那人的潛艇肆無忌憚。我大日本海軍,一定會洗雪前恥,以報吾等仇恨!”

八代六郎站起道歉道,對於大島健一的指責,他毫無辯駁的機會。

“諸君,我等在此商量停戰,未知那位支那將軍是否同意,會提出何等條件?”一直沒有出聲的文部大臣木喜德郎出聲了,讓所有人意外地是,他竟然支持開戰。“我等此時提出停戰,就是向世人示弱,暴露我國的虛實。如果我是那名支那軍人,我一定會趁此機會,漫天要價。諸君不要忘記了,當年的甲午海戰後,清國給了我們多少戰爭賠款?庚子年,簽訂的辛醜條約,清國為此又賠付了多少白銀?”

“如果支那將軍同樣提出戰爭賠款,我等如何應付?甚至他提出割地要求,我等難道就為此妥協嗎?”

文部大臣的話,提醒了在座地每一位人,這戰爭一旦開戰,不是想停戰就可以停戰的,失敗的一方,是需要

價的!這極大地刺激了大島健一,當下言語更加激烈內閣總理大臣在內的所有人,臉色都陰晴不定。

“即使他們不願停戰,我等隻要主動撤軍,難道他們還會攻打到我們本土不成?再說我等不提出停戰,焉知那位支那將軍不想停戰?”

不提日本內閣政府的猶豫不決,那位毫不擔心日本本土安全的大臣沒有料到,此時在橫須賀港灣內,一艘潛艇猶如鯊魚一般,靜悄悄地潛了進來,待機而齧。

夜色已深,正是晚上九點五十分。

雖然日本國正處於戰爭狀態,但海軍方麵,他們具有絕對的製海權。空軍,又遠沒有如此航程,執行對日轟炸。所以雖然山東附近戰場局麵膠著激烈,但在日本國內,除了軍事相關工業全速開足馬力,加班加點,在軍事武裝戒備方麵,比平日裏甚至還要削弱。

整個相模灘海域,W-1潛艇隻碰見二艘巡洋艦,幾艘驅逐艦,炮艦。此時,港口外海域除了幾艘驅逐艦正在執行最低的戰事戒備外,大多數軍艦都已回港拋錨。

從潛望鏡中觀看,整個橫須賀港口內燈火通明。幾艘已經下水的驅逐艦船體上,火花四濺,那是工人們正在焊接相關裝備。與華飛宣戰後,日本政府加大了對軍事地投資,強大的造船業基礎迅速擴展起來,原本正在建造的驅逐艦得以最快速度下水。

另外船廠內的船台和船塢內,幾艘嶄新地軍艦已經鋪設龍骨,看那規模,定是巡洋艦無疑。對付實力有限的自治區第一艦隊,巡洋艦是最有效地武器。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浮船塢,正在維修升級幾艘老式的巡洋驅逐艦。

李從潛望鏡中,把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暗咋舌。李燁曾在英國留過學,不過沒等他畢業,就被國內的武昌起義震動。他不顧同學們的勸阻,獨自一人毅然回國參加革命,拯救落後地國家。在路上,他就不斷被華飛的革命軍及宣言吸引,於是趕到上海時,被那股浪潮夾帶,來到安慶。

這一無心選擇,就讓他在鐵血學院呆了三年多,完成他在英國未完地學業。在讀書的過程中,他更是兼職領兵,理論實際結合,立下數次軍功,畢業後,就被直接授為少校軍銜。李燁在國內地風生水起,吸引了大批留英學子的回國,這是後話了。

李見識過英國地工業實力,但對日本,他的概念還比較模糊。但隻是看看橫須賀的造船設施以及相關工業配套機械,就比上海的江南造船廠加上耶鬆船廠總合規模大上不止一倍。

這還僅僅是橫須賀一家造船廠,吳港,長崎,神戶等造船廠,規模絲毫不亞於橫須賀船廠。直到此時,李才深切明白,司令為何要冒此風險,極力執行深度打擊計劃。如果不能滯緩日本的造船工業,一旦他們的海軍迅速崛起,尤其是潛艇數量迅速提高,自治區海軍具備的微弱優勢,將不複存在。

華飛曾經說過,對日戰爭的決定性因素,不在山東,不在空中,就在遼闊碧波的東海之上。

“所有突擊小隊隊長再次確認各自目標,準備行動!”李轉身,低沉地下達命令。

所有的特戰隊員都穿上了緊身的棉衣,棉衣外套著一件皮衣。聽見命令後,他們迅速套上潛水衣,帶上防水鏡。由於缺乏深水潛具,和潛艇載重的限製,每個特戰隊員除了自身的武器外,隻額外帶著一個嘴含式通氣管。所幸天色黑沉,即使不完全潛入水中,也不虞被敵人發現。

各小隊隊長紛紛打出準備完畢地手勢,李微一點頭,下達命令道。

“出發!”

隨著命令的下達,李親自帶隊,第一個從艦橋鑽了出來,跳入冰冷的海水中。第一小隊全部順利入水,迅速來到潛艇的前部,水雷從發射管緩緩排出,小隊隊員抱起水雷,向著預定的目標輕輕遊去。

整個橫須賀全是叮咚滋叭地噪音,工人們忙碌著手頭的工作,間或有商船靠岸,碼頭上的力夫則迅速行動起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港口下漆黑的海水內,有群水鬼正在悄然靠近。

李帶著七人,抱著四發水雷,悄然遊到一處船塢前。這艘船塢剛剛駛進一艘老式巡洋艦進行檢查修理,不知何因,塢門竟然沒有關閉。李燁見狀,機不可失,立即加速向這處幹船塢遊去。

這邊,其他水鬼小隊也紛紛尋找到目標,港口內的海船,軍艦都是他們的目標。一部分水鬼甚至在隱蔽處登上碼頭,潛入碼頭上的倉庫,油料庫,把隨身攜帶的定時高爆炸藥水雷,放到隱蔽位置。

葛寧率領的一隊五人小組,帶著兩枚定時魚雷上岸,左右摸進,竟然不小心摸到一處軍事戒備十分森嚴的倉庫前。

葛寧一打手勢,整個小隊全體臥倒隱蔽。

“看來這裏十分重要,不是他們地武器庫就是彈藥庫!隊長,怎麽辦?”

葛寧在警衛軍中資曆不算早,嚴格說來他還是當初革命軍攻打南京時投降的俘虜。不過在二次革命中作戰勇敢,立下幾次戰功,升為少尉,被選入警衛軍。這次秘密行動,葛寧積極報名,想要再立功勳,擺脫他在警衛軍中俘虜的身份。他們沒有固定的目標,任務就是上岸伺機尋找獵物。

“一定是彈藥庫!”葛寧淡淡道,“我們……摸進去!”

“隊長,萬一被發現,我們就會暴露。這裏警備如此森嚴,我們還是重新選擇目標吧!”副手好心地提醒道。

葛寧沉默了,他想起當初南京之戰,被俘地他心灰意冷,認為投軍報國的理想,此生無望。可誰知革命軍很快甄選俘虜,擴充兵力,雖然他被編為保衛軍,但在隨後地戰鬥中,因為他作戰勇敢,很快被編為第一軍。不久後,又被選為警衛軍,保護司令的安全。

這種莫大的信任,曾一度讓葛寧感動莫名。葛寧並未你留過學,僅讀過幾年書。道理雖然明白的沒有司令那樣多,但還是懂的士為知己者死的古話。想起在上海華飛為他們送行時說地話,葛寧心中一橫,咬牙道,“摸進去,我

!不過如果你們誰不願去,可以現在就離開!”

沒有人出聲,當初他們報名參加此項行動時,他們就被告知危險性極大,可能就是九死一生。所以死亡,他們早有心理準備。

“很好!都是國防軍的好男兒,沒有給華司令丟臉!沒有給咱警衛軍丟份!”葛寧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感動,這樣一幹悍不畏死地軍隊,才是讓他燃起無限鬥誌的根本原因。葛寧參加過新軍,參加過革命軍滬軍,聯軍,可是沒有一支軍隊,可以比得上華司令地國防軍,這樣紀律嚴明,戰鬥意誌高漲。這也是華司令可以百戰百勝的秘訣吧!

“兵分兩路!”葛寧迅速決斷,低聲手一指道,“章易榮,你和倪亞,任波兩人帶著一發水雷從西側潛入,我和賀旭帶著一發水雷,從東北側潛入。初步時間定為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無論任務有沒有完成,全部撤回!”

“水雷時間統一設定,定為淩晨一點三十分。明白嗎?”

“明白!”

已是深夜十一點多,北風逐漸大了起來,強烈地風聲,掩蓋了水鬼小隊偶爾不小心發出的一些動靜,極大地掩護了他們的行動。在燈光下工人們來回的背後,一個個鬼樂的影子,飛速閃過。

李等人遊進幹船塢不久,塢門竟然緩緩關閉。如果不是對他們的行動極為自信,李甚至都會懷疑被發現了,不然如何會這般碰巧?

許軍號湊近李燁小聲道,“長官,塢門一旦關閉,抽水機就將抽水,很快我們將無處隱藏了!”

李何嚐不知情況緊急,他們被發現倒沒什麽,問題地關鍵是,一旦他們被發現,勢必使得整個行動被暴露,從而可以讓橫須賀港口破壞計劃完全失敗。遊回去嗎?外麵隻能炸沉一些商船軍艦,堵塞港口。隻要港口清理出來,對日本的造船工業損傷不大。

而這艘幹船塢是這個港口中較大的一個船塢了,一旦把此艘巡洋艦炸毀在這裏,此船塢短時間內絕難修複,將會極大破壞他們的造船能力!

各種可能和判斷在李腦海中迅速決斷,在塢門已經關至一半左右時,李輕咬紫色的嘴唇,輕聲噓著冷氣道,“等水位降低了,把水雷放到軍艦地底部,隱藏好!然後我們尋找機會,離開這裏!據我估計,今晚他們不會大規模下來檢查修理船隻,我們有時間輕鬆離開!”

如果說李這邊的情況還比較輕鬆的話,葛寧這邊的困難,就非常棘手的。如葛寧判斷的那本,這處重兵把守的倉庫,不是武器庫就是彈藥庫。雖然看守的士兵們警惕程度不高,但整個安全措施還是找不出漏洞。想要不知不覺摸進去,非常困難。

窩在冰冷的地麵上觀察足足半小時,看著高高的圍牆,葛寧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也不知道章易榮那邊情況如何。

“賀旭,我們走那邊!”葛寧一指與倉庫隔街地一棟棟房屋,這裏是港區工人們的住處。“我們想辦法爬到那個屋頂,然後做一個勾索。隻要可以勾住那裏的樹杈,我們就能爬過去,你看如何?”

賀旭微微呆了呆,饒是他膽大如雷,也不禁被葛寧的建議震住了。且不說這足足三丈寬地街麵,何處找到這樣長的繩索?如何混進這裏地住房?如何勾住對麵的樹?如何不弄出響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攀爬過去?身上帶著一個水雷,雖說是定時引信,但裏麵可都是高度敏感的高爆炸藥。

隻要稍微出現點意外,他們被炸死倒也無所謂,可就會驚動敵人,使得行動暴露。

“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賀旭沉吟幾分鍾,始才勉強同意道。

“好,我們分頭行動。”葛寧立即道,“把水雷先藏起來,我想辦法潛進那棟臨街的住宅,你去弄根繩索,做一個抓勾。快,時間緊迫!”

兩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對於登門入室這點伎倆,實在不夠葛寧出手。讓他意外地是,當他走進這棟房屋的內室後,竟然聽見裏麵傳來急促地呻吟喘氣和床榻與**的撞擊聲。

葛寧輕輕一笑,舔了舔嘴唇小心地推開臥室地門,閃了進去。本以為會看見一出絕豔的春色圖,可讓他頓時雷成灰燼地是,房內竟是……似乎是兩個人,赤身**,交纏在一起,而且某些器官還正在……。

葛寧強忍嘔吐,不管房內的是‘雷公’還是‘春宮’,葛寧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消失。以免行動時,被他們發覺,從而暴露就非常不妙了。這點細小的疏忽,也是他們絕對不能忽略的。

抽出匕首,葛寧眼神迅速冷靜下來。貓著腰緩步靠近,然而正在‘激戰’中的兩人,毫無察覺。呲~金屬割破喉管的聲音,下部的小胡子君納悶地整齊眼睛,然而還不等他瞳孔爆炸,匕首直接從他剛剛張開的嘴中,直接插進他的喉嚨。

**,斃命!

人影懸掛在半空之中,隨著北風左右晃動。附近的狗兒吠聲漸濃,卻掩蓋在忙碌的工廠雜音中。正在快速攀爬中的葛寧突然聽見汽車的聲音,頓時扭頭一看,隻見遠處幾輛汽車亮著大燈快速駛來。

葛寧一驚,連忙手腳交替,加快速度,飛快地爬到對麵的樹上,懸掛在半空中的繩索卻來不及解掉。

嘟!隨著汽車越來越近,繩索在燈光下清晰可見。然而車隊連速度都未放緩,似乎視而不見地照常離去。這讓葛寧悄悄鬆了口氣,緩緩解下掛在身上的水雷。

一陣疾風吹來,整個樹身猛地搖晃起來。一個沒抓緊,水雷脫手而去。葛寧狂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雙腿勾樹,整個人迅速倒掛,一把抓住包裹水雷的布袋。

噓!隻是這一秒鍾,不僅葛寧額頭冷汗直滴,樹上的賀旭也嚇個半死,連忙幫助葛寧把水雷接上來放妥。

“媽的,老子們今天沒死在小日本人手中,活活被這鐵疙瘩嚇死了!”坐穩的葛寧,擦了把汗,看著放在那的水雷,心有餘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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